場麵一下子亂成了一團,下麵賓客拚命想知道上麵出了什麽事,而上麵的工作人員看到自己的人突然暈倒,也嚇的夠嗆,有人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拔打急救電話。


    石誠一直聲色不動地站著,好像周圍的亂跟他沒有一點關係,隻把眼睛來回看著那些慌亂的人們。


    場麵很快就被維持住了,有人把司儀往外抬去。


    我爸媽急的不行,畢竟是在我們自家的事上人家暈倒了,怎麽著也要過去看看,但卻被我死死拉住不放。


    這時候石誠走到台上,就著司儀的話筒說:“大家不要亂,可能是勞累過度了,輸兩瓶鹽水就好,我們接著往下進行。”


    那邊工作人員已經缺了,而且沒有司儀,很多程序都要省下來。


    石誠也不多說,伸手往口袋裏摸的時候問我:“咱們不要那些細節了,我把戒指給你戴上就算成了行不?”


    我看到這樣的場麵早就慌了,連著點頭說:“行呀,不戴也沒關係,這個又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可是他的手伸到口袋裏好一會兒都沒拿出來,最後皺著眉頭問:“戒指你那時候看完以後又給我了嗎?”


    我腦子已經糊塗了,看著他說:“給了吧,我不知道啊,我記不清了。”


    石誠的臉上一下子就出現了憤怒的神色,咬著牙說:“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怎麽了?”我急著問。


    他臉上連青筋都跳了起來,顯然氣的不輕,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原因,還有下麵那些賓客,也在等著我們接下來的事。


    石誠轉身對著話筒說:“謝謝各位親戚好友的到來,今天是我石誠與秋盈盈小姐訂婚的日子,但因為自已家庭條件的原因,連一個像樣的戒指都沒給她帶來,先送一個吻代替吧,跟戒指的寓意是一樣的,都是套牢自己的未婚妻。”


    說完已經快速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又轉頭對著話筒說:“開席吧。”


    盡管人們弄不清發生了什麽,但是開始吃飯的通知,總是振奮人心的,況且現在已經十二點多,很多人都已經餓了,所以已經無人再去關注那個司儀的情況,把目光轉到了桌子上的飯菜。


    石誠拉著我往外麵走,我爸媽也緊緊跟在我們身後。


    一直到了飯店的門口,他才像想起什麽似地回身說:“爸媽,你們先回去陪著親戚們吃飯吧,我跟盈盈還有一點事,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媽忙著問:“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看著不像是生病,跟……跟中邪似的。”


    石誠安慰她說:“哪那麽多邪事,我們這就去看看,應該沒什麽事的。”


    說完就推著我爸媽往裏麵走去,再回到門口時,他的臉色已經沒有剛才的輕鬆,邊往外麵走邊對我說:“盈盈,對不起啊,我曾經發誓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但是現在……。”


    “別說這些了,你先告訴我出了什麽事?”我急著問。


    這時候我們兩人已經走到飯店的側邊,這裏是一個“丁”字路口,飯店的門前是一條橫著的大寬馬路,側邊則伸出一條小路直通遠處的田野。


    石誠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走,我隱約感覺到他是知道這次鬧事的是誰,但他現在什麽都不說,我也不想在路上耗時間問他,反正人是跟著的,總能明白真相。


    正中午的路上的人本來就少,加上天氣還有點熱,所以整條小路除了我們兩個,前後都看不到有人。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的樣子,麵前突然就像出現一層薄霧攔在了路的中央,而石誠也在此停了下來。


    我不明所以,但是對這團莫名其妙出現的霧還是很小心,畢竟最近接觸的鬼怪多了,一看到這種怪異的東西就會想到那上麵去。


    再說現在連石誠也停了下來,我就更覺得裏麵肯定是有問題的。


    石誠盯著那霧看了一陣子,突然看口說:“為什麽要這樣做?”


    於是我聽到一個嬌弱的聲音說:“誠哥哥能把這戒指送給我嗎?”


    這個聲音我認識,雖然聽的次數不多,但是印象深刻,是柴家小姐柴敏,可是她隻是一個鬼魂,要我跟石誠的訂婚戒指幹什麽呢?


    石誠的臉色在陽光下幾乎成了紫紅色,盯著那團薄霧說:“別鬧了,快把戒指還回來,你這樣做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柴敏的聲音雖然聽上去很嬌弱,但是語句卻很堅定:“我不想要什麽好處,我隻是想跟在誠哥哥的身邊而已。”


    “胡鬧,你這樣做柴老爺子知道嗎?”石誠生氣地說。


    “知不知道,他都不會攔著我的,我爹的意思誠哥哥早就明白,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找這樣一個女人?”柴敏說。


    我已經能感覺到有兩道陰冷的目光投在我身上,眼睛雖然也盯著那團霧,但是卻什麽也看不到,心裏有些難受,眼睛也不由自主地轉到石誠的身上。


    他突然歎了口氣說:“既然你今天這麽說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隻當你是柴老爺子的女兒,才會多說幾句話,對你連妹妹的感覺都沒有,至於柴老爺子,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他有事相托,我自然難推辭,但是我會去找他證實,如果你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你們家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你也好自為止吧。”


    柴敏聽他說完,突然就“嚶嚶”地哭了起來,聽上去好像是傷心至極。


    但石誠不但不為所動,還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緣份,不要強求才不會痛苦,你把戒指還回來,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但是如果你執拗下去,不但苦了自己,也會連累柴家。”


    “我不。”柴敏暴出一聲利吼,接著那團霧就頃刻間四散開去,一股寒氣也跟著向我撲了過來。


    石誠早已經站到我的前麵,此時兩手同時抬起,一隻擋在我的前麵,一隻快速往對麵推去。


    “啊……”


    柴敏的叫聲,聽上去好像很慘一樣,但是很快寒冷就又襲了過來。


    這次石誠直接斜出一步,整個身體都擋在我的麵前,同時兩隻手在胸前快速合十,再一起朝外翻出,一眨眼間寒氣就再次消失了。


    一個白色的東西落在陽光下的地上,上麵還有一點紅的像血一樣的玉石。


    石誠彎腰撿起戒指,什麽話也沒說,拉著我就往回走。


    我回頭去看那片空地,問他:“柴家小姐呢?”


    他輕聲說:“不用管她,自做孽,不可活。”


    這話說的我聽上去就一陣心寒,不知道柴敏又會做何感想,忍不住又去看石誠,並且試探著說:“你這樣做會不會太絕情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覺得是絕情好呢?還是多情好呢?”


    我不知道,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應該都是希望自己愛的那個男人對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絕情,而唯獨對自己深情吧。


    “那天在你們家的訂婚宴上,柴小姐也去了是嗎?”我問他。


    他點點頭說:“對,去了,做為朋友,請他們去也是應該的。”


    “那個看起來年齡最小的是不是柴敏?”我又問。


    石誠轉頭看著我說:“你注意到她了?”


    我隻能老實地說:“是她那天一直往我們這邊看著,而且他們那一桌子人裏,隻有她一個是女孩子的打扮,別的都是婦人,所以才會想到是她。”


    石誠笑著說:“你倒是觀察仔細又聰明。”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覺得很不舒服,柴敏對他這麽癡情,一次不成,難免會有下次,而且我看得出來,石誠雖然表麵很冷,看起來也像是對什麽都很無情的樣子,實則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心狠的人。


    剛才我雖然沒有看到柴敏的樣子,但是通過他們兩個的交手,也知道結局,石誠也許會傷到她,但是絕對也不會是重傷,也許我們走後,她就能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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