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希甄有些責怪的看著晏潤林,“剛才為什麽邀請她也來參加年夜會?”


    “有何不可呢?”


    “爹娘那邊需要交代一下嗎?畢竟她……”鹿希甄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晏潤林笑了笑說:“這些畢竟跟都不是問題,我說了就可以,我叫她過來參加自有我的道理,倒是你了,怎的不跟我說你跟鬱霆軒說了什麽?”


    瞧瞧,這不是都聽到了嗎?剛才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麽都沒有聽到,哎,這世道啊,怎麽什麽人都會變呢?


    不過鹿希甄倒是覺得剛才晏潤林被抓住偷聽的時候的反應十分可愛,口是心非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


    “你想知道?”


    “廢話!”這還是晏潤林這麽多年之後頭一次對鹿希甄這麽說話呢,總感覺上一次這個時候好像是在大不列顛。


    晏潤林摟住鹿希甄,咬著她的耳根說:“你不告訴我你跟鬱霆軒說了什麽,我也不告訴你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鹿希甄:“……”


    就要發作的時候,晏潤林及時熄火說:“我的夫人,你要相信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道理。”


    “那麽這樣說的話,我親愛的軍長大人,你也要相信我做的每件事情也都是有它的道理的。”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那天看吧。”


    鹿希甄何時怕過,就這樣就這樣吧,等著年夜會那天倒是要看看你玩兒的是什麽把戲,誰還怕了誰不成?


    轉眼間,就到了臘月二十九。


    一大早,晏家官邸就忙的天翻地覆,已經接連兩天如此忙碌了,晏總理還是老規矩將年夜會安排在了晏家官邸。


    以往都是喜歡去北平城裏最大的酒樓,整個報下來舉辦,不過到了晏總理這裏已經好幾年都是在晏家官邸舉辦了。


    前朝留下來的王府院子,大的可以為所欲為,不過堪堪一場年夜會罷了,酒席,牌桌,還有戲班子,應有盡有,分散東西,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去處。


    鹿希甄換上了合身的旗袍,搭上了大氅,顯得貴氣又典雅,在眾多女眷當中還是那麽的顯眼好看。


    “姐姐,你這麽穿可真好看。”鹿黎站在鹿希甄身後,看著許久沒有穿旗袍的姐姐,毫不誇張的拍著馬屁,特別真心。


    “是嗎?是我現在好看了,還是我同意了單昱跟你一起去大不列顛你才覺得我好看?”鹿希甄收拾著邊邊角角,然後順便打趣著自己的弟弟。


    鹿黎不幹了,噘著嘴走到了鹿希甄旁邊,拉起她的手認真的說:“姐姐,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一個姐姐,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管是誰都比不上你重要,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不讓他去。”


    “當真?”


    鹿黎眼巴巴的看著鹿希甄,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當真!”


    鹿希甄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真的很認真在考慮這件事情似得,鹿黎的心都已經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了,要命了,該不會真的出什麽問題吧?


    “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鹿黎剛想要說他就是說著玩兒玩兒的,鹿希甄就脫口而出,“逗你玩兒的,我知道你就是故意哄我開心的,你個小馬屁精,以為姐姐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鹿黎緊張蹙起的眉頭瞬間放開來,拉著鹿希甄的手晃了晃,激動的說:“哎呀我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才不會讓我傷心呢。”


    “是啦是了,不讓你傷心,我自己一個人傷心好了,反正你也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哪裏還顧得上姐姐。”


    鹿黎啞口無言,難道今天又要跟姐姐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掰扯下去嗎?


    “姐姐,姐夫怎的還不出來,是不是有什麽麻煩啊?”鹿黎很機智的扯開了話題,今天晏潤林也是要出席的。


    鹿希甄被鹿黎這麽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哎,真的是怎麽這麽久還不出來?”


    “我說我給他換衣服,你姐夫說不用呢,也不知道在裏麵磨蹭什麽呢。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口裂開了,那可就不好了。”


    鹿希甄等了一會兒有些著急,邁開了步子就要進去裏屋看看,就在這個時候晏潤林走了出來,依舊是每日去陸軍部的時候那身軍裝。每天都穿,可是在鹿希甄眼裏看來,每天的晏潤林都是不一樣的。


    “怎麽?看為夫太好看了不成?”晏潤林闊步走到了鹿希甄身邊,也不管鹿黎還在,就強勢的摟住了鹿希甄的腰,將她輕易帶到了懷裏。


    “說什麽呢,鹿黎還在呢。”鹿希甄嬌俏的錘了一下晏潤林的胸膛,不過還是很小心的避開了晏潤林受傷的傷口。


    晏潤林瞥了一眼早就很自覺的背過去的鹿黎,哼笑一聲,“這小子怕是知道的不比我們少呢,還當他是孩子?”


    鹿希甄:“……”不說了不說了,越來越沒有正經了,怎麽這一次受傷之後變化這麽大?


    “說的正是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姐姐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姐夫,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鹿黎陰陽怪氣的跟著晏潤林的話順杆兒爬,鹿希甄嚴肅的眼神一露出來,晏潤林就知道大事不好。趕緊摟著鹿希甄往外走,一邊岔開話說:“今天怕是要辛苦你了,一會兒不要為我擋酒,會露出馬腳。”


    “可是你的傷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嗎?”鹿希甄一下子心裏眼裏就隻有晏潤林了,隨便鹿黎還要說什麽吧,混蛋小子。


    “在所難免,如果不想被發現的話,就隻能這樣。”晏潤林沒有辦法逃得過,隻要參加就必定要被灌酒。加上他受傷的消息傳出去了那麽久了,不管怎麽說,肯定還是還有很多人是懷疑的。


    自然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了。如果他不喝酒的話,就會被人拿來做文章,到時候要是不可收拾就沒意思了。


    這一場年夜會是要持續到第二天的大年三十,晏總理做東,北平城裏但凡被邀請的就沒有說不給麵子不來的。


    鹿希甄和晏潤林相攜來到了前廳的時候,已經是人潮攢用了,上一次宴請晏家軍將領跟行政院大員的時候都還沒有這麽多人。


    “哪裏來的這麽多人?”鹿希甄有些詫異的問道。


    晏潤林並沒有什麽不適應,平淡的說道:“這很正常,這裏都是平日裏跟晏家來往密切的相關人員,還有很多是不怎麽親密的,也就來不了這裏。”


    “原來如此。”鹿希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來她對於晏家很多事情還是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要怎麽說。


    “沒事兒,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就行,我已經跟母親說過,今天不用你去陪女眷。”


    鹿希甄拉住晏潤林,有點不太相信的問道:“這樣真的可以嗎?你們談事情怎麽能讓我們參與?”


    “怎麽?還說我們都是從國外學習回來的,怎麽骨子裏還是這麽點男尊女卑的思想?你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我晏潤林的夫人了,更是北平戒煙醫院的主要負責人,很多跟戒煙醫院扯上關係的部門,你都要去跟他們的部長打招呼,認識認識,明白嗎?”


    鹿希甄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真的坐起來,還真的有點不太敢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膽子越來越小了,隻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千萬不能露出一絲的馬腳。


    易靖卓和柳雲時已經就位,單昱也站在一邊等著鹿黎,而晏潤迅正在門口著急的張望著,路過跟他打招呼的賓客,他都是匆匆一笑,很是敷衍。


    紀亭書前兩天傳來了消息,說是會在今天抵達北平,這倒是很快了。怎麽說也要在江南過了年陪著吳老爺子才可以,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人,也不要管了,就這樣吧。”


    晏潤林搖了搖頭,挽著鹿希甄的手就朝著晏總理那邊走去,鹿希甄已經換上了一副落落大方的禮貌的笑容。


    “啊,部之,你來了。剛才我們還說到你呢。”晏總理舉著酒杯,看到了晏潤林和鹿希甄雙雙出現,頓時鬆了口氣。


    晏潤林從一旁小廝的手裏接過了酒杯,遞給了鹿希甄一杯,而後自己又拿了一杯,客氣的說道:“父親,剛才都在說兒子什麽啊?該不會是什麽壞話吧?”


    “晏軍長這是說的哪裏話呢?在晏總理的心裏一直都是以你為傲的,怎麽還會說你的壞話?”


    “哎,諸位有所不知啊,這些年我在家裏待著沒有去陸軍部處理公務,我父親可是對我頗有微詞呢。隻是這一直忙碌,也總有會累的時候,所以這些天就沒有去,導致這外頭說我怎麽來著?”


    這個問題晏潤林看向了鹿希甄,鹿希甄微笑著幫他說道:“外頭都說你受傷了,好像原因還是被打了埋伏,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兒?你不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的嗎?”


    這話有點閨中密事的感覺,拿出來說總有些不好意思的,鹿希甄也是紅了臉靠在晏潤林的肩頭,恩愛夫妻表現的一覽無遺。


    麵前的幾位客人都笑了起來,打趣晏潤林,“就是說啊,晏總理也著實不心疼自己的兒子了,怎麽連個假期都不給呢?看看現在穿的滿城風雨,多不好,是與不是啊晏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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