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醫生也是父親曾經救助過的人,怪不得在車上的時候跟許醫生說話,就覺得有幾分親切感。許醫生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很和善,許醫生比自己大個十歲左右,就像是自己的大哥哥。


    當初她往大不列顛發出了這樣的請求之後,許醫生是第一個響應的。沒錯,在國內戒煙是真的出力不討好,還伴隨在危險之中。許醫生能夠這麽痛快的答應還帶著專家和設備藥材來,肯定跟當年父親救助過他有關係。


    到現在,她都還活在父親的庇蔭當中。


    “怎麽了?什麽事情進展的不順利嗎?”晏潤林從陸軍部開完了會,處理了昨天偷襲的那群人。投降留下來的活口嚴加審問,到底還是沒有審問出來個一二三四五,那群人骨頭倒是硬得很,怎麽問都不願意說,忠心耿耿。


    雖然知道跟鬱霆軒有關係,但是抓不到實質的證據,沒有足夠的證人來佐證的話,貿然的跟鬱家作對,對於晏家也沒有好處。


    鬱家到底還是北平城裏的大戶,人脈關係都還在,晏家現在終於是在北平城裏站穩了腳跟,但是能不先沒有道理的得罪人,就先不要得罪人了。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還是不能夠盲目的行動。


    可是這一次的偷襲不能就這麽輕鬆的算了,晏家軍死去的那些兄弟,還有鹿希甄胳膊上的傷,就是鬱霆軒給他晏潤林的下馬威!


    是個男人就忍不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明麵上來不了,那就背地裏使點絆子。鬱霆軒會玩兒陰的,他晏潤林可也不是一個善茬,忍了這麽久不是怕事,而是害怕自己一出手,背地裏就能讓鬱霆軒玩兒完。


    回到家裏一看鹿希甄坐在沙發上,呆呆愣愣的,好像經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擔心。


    “潤林,有些事情我以為我可以承受得住,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卻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承受的住,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晏潤林的臉還是冷冰冰的,走到了鹿希甄身邊,坐了下來,軍裝還是平整的沒有一絲褶皺,真的是什麽時候都是一絲不苟的。交叉的雙手細細長長,仔細一看虎口的位置有老繭,那是常年握槍造成的。


    鹿希甄呆呆的看著晏潤林的手,想起了今天顧醫生說過的所有的話。鹿家的仇不得不報,這是自己的私事兒,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一個人來承受,也沒有足夠的能力跟日本人和鬱家同時對抗。


    一想起經曆了全部的鹿黎,鹿希甄的心就痛到難以附加,沒有辦法呼吸了。那個時候鹿黎才多大啊,眼睜睜的看著家裏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他該有多麽恐懼和害怕?原以為在國外也可以安然無恙,躲開這些紛爭了,沒想到,想要至你於死地的人,不管你跑到哪裏,都會被殺掉。


    當初幸虧沒有把鹿黎送到國外去,,還是放在自己的身邊照看著最安全。要不是晏潤林當時攔著自己,恐怕很多事情,現在也發生了。


    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就再也無法挽回了。還好,自己沒有固執己見。就連自己身邊都不是很安全,鹿黎都還經常被外頭的人欺負和覬覦。為什麽他們鹿家都已經這樣了,那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們?


    “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嗎?”晏潤林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了,可是他想要從鹿希甄的嘴裏原原本本的聽到最真實的故事。關於鹿家的,關於鬱霆軒的。如果真的跟日本人有關係,那他就真正的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我想找鹿黎來,我想他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我要讓他趕緊成家。”鹿希甄忽然說了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事兒,晏潤林不解,這到底要說什麽?


    鹿黎成家的事兒,現在看來可大可小,要是早前就提起來的話或許還不會這麽難說,可是現在……晏潤林有些為難的看著鹿希甄,開口說:“我有些話也要跟你說,你……”


    晏潤林看著鹿希甄心不在焉的樣子,想著如果說了鹿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還是單昱的話,肯定承受不了。


    算了,暫且還是不要說這個事兒了吧,晏潤林抱住鹿希甄,輕聲的安慰道:“不要想了,也不要操心了,鹿黎已經長大了他會選擇自己將來應該怎麽走,你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我……”


    鹿希甄還想說些什麽,被晏潤林穩住,沒有了說話的餘地。


    晏潤林看著鹿希甄不安的睡著了,沒有立即走開,而是叫人去叫了鹿黎還有那個顧醫生過來議事。


    “我姐姐怎麽了?”鹿黎想要進屋去看看,被晏潤林攔住,搖了搖頭。


    單昱明白了,拉住鹿黎往外間的沙發走去,輕聲說:“你姐姐需要好好休息,你呢就不要去打擾她了,軍長找我們肯定有事兒要說,你就不要緊張了。”


    鹿黎欲言又止,看著單昱,掃了臥室的門一圈,沒有再說話。


    丫鬟們端上來了茶水和點心,晏潤林就讓所有人都下去了,三個人麵對麵的坐著,氣氛有些濃重。


    鹿黎悻悻的瞥了幾眼晏潤林,心裏打鼓,不知道姐夫找自己過來還這麽嚴肅的表情,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情。


    “鹿黎啊,你的終身大事,要考慮了吧?”


    果然不是什麽好事情,鹿黎的第六感向來都很準。求救一般的看著身旁的單昱,這人竟然比自己看上去還要緊張。


    “軍長,您是不是在開玩笑啊?”單昱的臉都白了,似笑非笑的跟晏潤林再三的確認。他們倆的事兒軍長是心知肚明的,怎麽還要給鹿黎說親?那他怎麽辦?


    晏潤林挑眉,“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鹿黎,你姐姐現在似乎不太好,有關於你們家過去的事情,她好像知道了什麽。所以,她很著急要把你的終身大事給落實了,我隻是你的姐夫,關於你的事情我也不好過多的參與。你要是有什麽想法,還是要跟你姐姐說清楚的。”


    “姐夫,您都說了,我姐姐現在狀態不太好,我怎麽跟她說我的這個事兒。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氣出一個好歹來,到時候您就管這件事兒了不是?”


    “威脅我?”晏潤林銳利的雙眸射向鹿黎,這小子的膽子現在可真的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還敢拿這樣的理由來威脅他!


    鹿黎訕訕一笑,不知道如何開口,磕巴了半天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隻是說,現在還需要姐夫幫我在姐姐那裏拖一拖,隨便找個什麽理由就說我母親還沒有成家的打算不就成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不如你自己跟你姐姐去談?”


    “那還是不了,這件事兒啊就隻有姐夫您能說的成,您在我姐姐心裏那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我這裏辦不成的事兒您鐵定能辦得好。”


    “少給我拍馬屁。”晏潤林將手裏的雪梨扔向了鹿黎,後者接的順手,才沒有那麽輕鬆就被暗算到。


    鹿黎把玩著手裏的雪梨,反正都是洗幹淨的,放在嘴裏直接咬了一口,雪梨多汁,潤喉,讓鹿黎舒爽到了極致。冬天了還能吃到這好吃的,著實不容易啊。


    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年了,行政院似乎要舉辦一場新年晚會,正在召集節目表演。鹿黎從小倒是學了些東西,硬生生的代表了一群陸軍部裏隻知道打槍上戰場其餘什麽都不會的大老爺們兒出了個西洋樂器的節目。


    柳雲時從小在宮裏長大,瞧了不少的表演,華夏的還是洋人的玩意兒早就都看膩了,耳濡目染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於是被易靖卓甜言蜜語的哄了三天就給哄的上了賊船,自此陸軍部要出演的兩節目名額就滿了。


    其他部門的到現在都還是憂愁著不知道要怎麽弄出個節目來。


    “我們家裏的事情,我姐姐是不是知道了跟鬱霆軒還有日本人有關?”鹿黎手裏的雪梨要吃完了的時候,忽然問道。


    晏潤林沒有吭聲,隻是盯著鹿黎,鹿希甄什麽都沒有說,他也不會問,事到如今倒是鹿黎先透露了風聲。任誰能夠想到堂堂北平前皇商鬱家大少爺竟然跟日本人勾結在一起,做著禍害國人的勾當呢?


    “姐夫,我們到底要忍耐到什麽時候?”鹿黎有些負氣,他覺得時間都已經這麽長了,晏潤林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繼續下去的話,那還要等道什麽時候?等到鬱霆軒跟日本人合作成功,還是等到天荒地老,什麽都做不成的時候?


    一直這麽畏縮不前,可不是晏潤林的風格,到底是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晏潤林這麽優柔寡斷的?


    “你又著急了?鹿黎,我跟你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如果你的心思都在跟鬱霆軒怎麽算賬上,我看我還是跟你姐姐一個想法,讓你趁早成了家,找一個可以管得住你的人怎麽樣?”


    晏潤林看著單昱,警告道,後者心領神會,摁住鹿黎的手示意他不要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了。


    多說無益,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一旦一意孤行起來,恐怕不妥。


    “姐夫你就知道拿這件事情嚇唬我,我哪有那麽好糊弄,我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想法。鬱霆軒,我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那你恐怕還要惡心一陣子,年會的時候會邀請北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參加,鬱家老爺子已經過世了,於情於理都是鬱霆軒代表鬱家來參加,所以,你給我記住了,就算心裏有恨也要藏好了。”


    晏潤林說完,就讓單昱帶著鹿黎麻溜兒滾蛋,這混蛋小子繼續說下去的話,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麽話來氣死他呢。


    ……


    鬱家書房,鬱霆軒一臉陰鷙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手下,猛地一拍桌子,問道:“我倒是高看了你們了?給了那麽多的錢,最後還是把事情辦砸了,死的死抓的抓,你倒是幸運撿了條命啊?”


    跪在地上的人赫然就是臨陣脫逃,膽小畏怯跑回來的那個小弟,當時的情景讓他沒有辦法思考,唯一想到的就是趕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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