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潤林踏進飯廳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的母親在無情的衝鹿希甄控訴他們晏家男人。


    “希甄啊,以後你要習慣的,他們男人啊一忙起來公事,根本顧不得我們這些女人的。我以前呢,在家裏除了約了其他官員的太太們來打牌,就是一起喝喝茶。實在不行也就隻能是看看書了。”


    “不過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啊不服老都不行了,眼睛不大好用了,看書看不了多久就乏了。”


    鹿希甄為晏母夾了一筷子菜,說道:“母親不需擔憂,日後兒媳陪著您解悶兒。”


    “哈哈哈,好啊,我啊可就盼著那倆臭小子趕緊成家娶媳婦兒回來跟我一起做做糕點,泡泡茶的。現在終於好了,你到我們家來了,還帶來了鹿黎。”晏母衝著鹿黎笑了笑,說道:“我啊,不知怎麽的就是這麽喜歡這孩子,鹿黎啊以後你就是晏娘親的兒子了,等你長大了,晏娘親也給你找一個好媳婦兒!”


    “到時候我就有三個兒媳婦了,不用找那些官太太也夠一桌子麻將了。”晏母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覺得十分的有意思。


    晏潤林無語,覺得自己的母親生了兒子,娶兒媳婦完全就是為了湊一桌子麻將打牌似得。


    不過母親的這個願望怕是要落空了,紀亭書似乎從小到大看著母親打牌都沒有學會,以後怎麽努力怕也是無望了吧?


    晏潤林在飯後逮了鹿黎到書房談話,鹿黎沒想到自己姐姐真的是言出必行,這麽快就把事情捅到了姐夫這裏,剛才在飯桌上也沒有見他們提起這事兒啊?難道說,他們之間真的是心有靈犀?


    “姐夫,我不是故意氣我姐姐的,你就放過我吧。”鹿黎保持著主動認錯的態度,希望能夠在足夠理智,同樣身為男人的姐夫這裏得到理解。然而,晏潤林和鹿希甄通氣都沒有過,壓根就不知道鹿黎這混小子是氣完了這個,氣那個。


    “怎麽?你還招惹你姐姐生氣了?”晏潤林拍了鹿黎一巴掌,點著小子的頭讓他坐下,自己則是一副長輩的樣子軍姿坐姿。


    鹿黎心中懊悔,完蛋了!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不就是他麽?


    “姐夫,你找我過來到底要跟我說什麽啊?是不是我可以去當兵了?”鹿黎轉而不曉得是怎麽想到了這上麵,興致一下子上來了,特別高興。


    晏潤林無語,這小子果然還是沒有死心。怪不得他姐姐那麽擔心,這樣的心思不斷了就一直都不能安心下倆。遲早都是一個隱患。


    “單昱今天去陸軍部跟我說,他要去前線部隊。要去齊魯的羅國祥部。”晏潤林盯著鹿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你們倆昨天不是去吃番菜了?按照常理來說,單昱都是很順著你的。而且……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但是他卻一直留在我身邊做一個副官,對你還是這麽照顧。當初他教你用槍,我就和你姐姐怪罪過他了。”


    晏潤林毫無置疑的說道:“要不是這個家夥,你也不會有那麽強烈的心思要去部隊了。”


    鹿黎沉默不語,他沒有想到單昱竟然請纓去前線,打仗好像還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不都說單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貴公子,到這裏來也不過是在晏軍長的手下混個樣子,給家裏的老子看看的。


    似乎,真的不是那個樣子。起碼他看到的單昱不是傳說中的那樣什麽都不願意做,而是沉穩內斂,反而是做了什麽都不願意說的。默默無聞的做了很多事情,卻不希望別人故意說什麽。


    可能因為他家世背景讓很多人都戴著不純的眼光看著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也不過是背後有人。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些事兒啊,都是說不準的。


    鹿黎很感激單昱教會自己用槍,告訴他男子漢應該有所作為,人生自古誰無死?孰輕孰重都是在一念之間,泱泱華夏,子民之中總是要有人甘願奉獻的。


    他們在撕破那層紙之前,是聊過很多的,單昱一直都想去前線感受真正殘酷的現實。那樣或許才能夠徹底的將內心的荒蕪全部拔除。可偏偏他早不去晚不去,就是要在昨天之後,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去前線?


    “那……姐夫答應了嗎?”鹿黎攪著衣擺,很緊張的問道。


    晏潤林的眼神不是白練的,一看鹿黎的神情就知道他和單昱之間肯定有了過節,否則兩個人也不能這樣避開眼神說話。


    “我在考慮,他那麽誠懇和決絕,似乎就算是我不答應,他大概也是要通過其他方式去的。”


    “姐夫,他走了誰做你的副官呢?我覺得姐夫要慎重考略,況且姐夫你以前不是說過了麽?說單家就隻有單昱這一個孩子,那他要是去前線了,家裏應該也是不同意的吧?”


    對,肯定是不同意的!鹿黎希望晏潤林可以拒絕了單昱的請求,讓他老老實實的在陸軍部待著,前線……實在是遙遠並且可怕,似乎總有一種去了之後再回來就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他不敢想象。


    “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晏潤林搖搖頭推翻了鹿黎所有的幻想。


    鹿黎不明所以的看向晏潤林,不解的問道:“為什麽姐夫?他說去就去?那你的副官誰來做?”


    晏潤林用下巴點點鹿黎,“你啊。”


    什麽?鹿黎覺得自己的姐夫在開玩笑,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竟然可以做副官?根本不可能!


    “單昱跟我推薦你,他說他離開以後就讓你來接他的班。他說你十分渴望要去做些實事,他很相信你。”


    鹿黎:“……”


    晏潤林話音一轉:“鹿黎,你憑什麽讓單昱這麽相信?憑什麽可以勝任我的副官?”


    鹿黎一時之間,腦子混亂不已,他的確是沒有任何的經驗,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可為什麽單昱就那麽的相信他呢?那個人,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不行,他要去找單昱說個清楚!


    晏潤林看著鹿黎拔腿就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處理的太棒了,有什麽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呢?鹿黎還是個小孩子,單昱的做法或許是激進了一點,卻是對長不大的小屁孩十分有用。


    希望他們可以說清楚,晏潤林頭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些天事情太多了他分身乏術,鹿黎和晏潤林之間的事情啊,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


    鹿昭正坐在臥房的梳妝鏡前,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發,伺候的丫頭站在一邊低著頭等候吩咐。交通部長又是喝了個爛醉推開了屋門,丫頭驚恐地抬頭往老爺那邊看了一眼,一瞬間的功夫就立馬收回了視線。


    “你,出去。”交通部長指著小丫頭,麵色不善的吼了一聲。小丫頭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鹿昭,愣是沒有動作。交通部長麵色一沉,頓時甩了手中的酒瓶,“如今我在這個家裏是說話不頂用了吧?一個小丫頭竟然都不聽我的話了?”


    小丫頭慌忙不已,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鹿昭緩緩而起,對小丫頭揮了揮手,小丫頭才連忙落荒而逃,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鹿昭看都不看交通部長一眼,走到床邊坐下,撩起才卷的頭發,慵懶不已。


    “你……沒有什麽對我說的麽?”交通部長臉頰雙紅,語氣裏的冷漠和疏離,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混在一起。


    鹿昭不屑道:“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說的,況且,你這樣質問我的語氣到底是什麽意思?”


    交通部長怒氣衝衝的走到了鹿昭跟前,托起她的臉撲鼻而來的酒氣,“鹿昭,我容忍你不代表我怕你,隻不過是敬重你愛護你,可你對我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你當我是好欺負的?”


    “你以為你是誰啊?鹿家的大小姐?哈哈哈哈……”交通部長的嗤笑聲都在刺激著鹿昭脆弱的心,本來看到晏潤林娶了鹿希甄就已經是受到了打擊,還有鬱霆烜那吃味不服的表情……所有的所有,都在她的心裏堆積著。


    這個老不死的還回來討伐她?


    “我告訴你,我當初娶你也不過是看著你身上流著鹿家的血,雖然不純……但起碼也有啊,我以為你也知道一點什麽鹿家的寶藏,可惜了你這個鹿家的庶女,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你們鹿家的秘密!”


    交通部長的手下一使勁,將鹿昭掀翻在床上,餓狼撲食似得趴在她的身上肆意的啃咬著!這個女人,膽大妄為,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那個鬱家的小雜毛眉來眼去,公然出場!把他當死的麽?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鹿昭激烈的掙紮著,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惡心的感覺讓她無地自容,這個男人何時也變得這麽不講道理這麽粗魯了?她的身子隻有鬱霆烜可以碰!其他人都不要妄想!


    交通部長紅著眼,惡狠狠的抬手就是扇了鹿昭一巴掌,“你這個biao子!給老子戴了綠帽子還要立牌坊啊?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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