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卓心裏堆著麻煩事兒,回到房裏也是眉頭深鎖,走到床前正要探手測測柳雲時額頭還似不似之前那樣滾燙。竟看見柳雲時的睫毛輕輕的煽動,眼珠子咕嚕轉了兩圈。


    “雲時?雲時你醒了麽?”易靖卓壓抑住內心的興奮,喚著柳雲時的名字。


    柳雲時隻感覺自己還處於那可怕的夢境之中,他的血流不盡似得,護不住希甄姐姐,還連累了易靖卓。痛苦和留戀之間,折磨的他死去活來,手術用了嗎啡,麻木的感覺並未完全褪去。他恍惚聽到了易靖卓在叫他的名字,一聲醫生的雲時,喚的他心都快碎掉。他努力的睜開雙眼,眼前那眸子裏閃爍著晶瑩光芒的人,不是易靖卓還能是誰?


    “嗯,我……”一句話才開了頭,柳雲時就猛烈的咳了起來,嗓子被砂紙刮過一般,生疼生疼的還有血腥的味道。


    易靖卓連忙安撫他,“你才醒來,嗓子太幹了。不要說話了,我知道你醒了就好。”轉身就去給柳雲時倒溫水。


    溫水需調,熱水和涼開水倒在一起,溫度恰恰好才讓病人喝的痛快舒服。柳雲時費勁的梗著脖子看著易靖卓在桌子麵前忙碌的背影,這麽一個殺伐浴血的軍人,也會有這樣柔情英雄的一麵。


    “好了,你慢點喝,不要嗆著。”易靖卓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柳雲時坐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腹部還有傷,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仰著脖子被易靖卓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幹的要冒煙的嗓子這才舒服一些。


    一杯喝完,易靖卓低頭蹭了蹭柳雲時的額頭,輕聲問他:“還要麽?”


    柳雲時因為他親昵的動作紅了臉,病房裏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他對於易靖卓這樣的行為依舊會麵紅心跳。他們何時已經變得這麽親近,好似在一起許多年的戀人,關心嗬護都不嫌累贅膩歪。


    “不要了,我有點頭暈。”


    易靖卓笑了笑,掛了一下柳雲時的鼻子說:“你的麻藥還沒有過,做手術又流了那麽多血,瞌睡頭暈是正常的。繼續睡一覺,什麽時候睡夠了算什麽時候。”


    就喜歡跟易靖卓鬥智鬥勇,話嘮的柳雲時現在嗓子舒服了,自然是不會輕易聽易靖卓的話。他反駁說:“易團長不知道覺睡多了也會頭暈的麽,我就想有人可以跟我聊聊天。”柳雲時害怕自己睡著以後,易靖卓就離開了。


    他有多忙,柳雲時是知道的。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柳雲時還是希望易靖卓陪在自己的身邊,他現在是病人不是麽?病人需要多關懷和照顧,尤其是貼心的人兒。


    “都受傷了,還這麽不聽話。雲時,你該讓我拿你如何是好呢?”易靖卓抬起柳雲時的脖頸,火熱的唇追著他白皙優雅的天鵝頸就去,可以再次感受到柳雲時的生命力,易靖卓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下來。


    灼熱的液體低落在柳雲時的脖頸,他被燙的一哆嗦,震驚的睜大雙眼,垂下眼臉想要看看易靖卓的臉,卻被這人摟的更緊了。整張臉都要窩在柳雲時的肩膀處,微微顫抖的身軀顯露出這個男人的脆弱害怕。


    柳雲時心疼的攬住易靖卓的頭,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發。有些自來卷的頭發軟軟的,這些長官就可以不理小平頭麽?多大的人了,哭什麽,莫不是覺得對不起他麽?這傻子,總是這樣,霸道的很。


    開心或是難過,從來不會跟他講,躲在他懷裏哭成這樣可不能被他手下的兵瞧見,否則易團長的威嚴何存呐?


    “我……我以為,我要永遠的失去你了,雲時,我好害怕……”易靖卓的鼻音漸重,顫顫巍巍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果然,柳雲時輕輕歎口氣,緩緩說道:“胡想什麽呢,我柳雲時這樣的人怎麽會死的那麽早?我才認識你,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呢。”


    易靖卓的身子頓時一頓,紅著眼睛的大個子緩緩抬起頭,直勾勾盯著柳雲時不相信地問:“雲時寶貝兒,你剛才說什麽?”


    嗯?柳雲時好像聽到自己被改了稱呼,哎呀,這個霸道的易團長!


    罷了,說都說了也不害怕他問多少遍了。終於理清了自己的心意,柳雲時心下豁然開朗,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希望自己可以長命百歲陪著那個人。若是有一天倆人真的要遵守自然規則老了死了,那他也要死在易靖卓後頭。


    因為他先離開的話,易靖卓會難過的。這麽折磨人的事情,就讓他來經曆承擔,易靖卓那麽好,怎麽可以來承受這些呢。


    “我說,我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易團長,你願意麽?”


    易靖卓破涕為笑,二話沒說隻是摟著柳雲時就吻了上去,淺嚐輒止的觸碰已經沒法表達此刻易靖卓內心的悸動。緩緩放下柳雲時,讓他平躺在床上,他自己則是撐在床頭,俯下身子深深吻著。柳雲時的雙手交叉勾在易靖卓脖頸處,挽留他,給予他。


    欺負柳雲時,易靖卓向來都是得心應手的,舌頭探入了柳雲時的口中,發出了嘖嘖相濡以沫的曖昧聲音。柳雲時這小白兔怎麽可能敵得過易靖卓這笑麵虎,快要承受不來的柳雲時伸手推了推易靖卓。


    他好歹還是個病人,這廝怎麽就這麽不知道滿足呢?


    “我快要憋死了,你快讓我喘口氣!”柳雲時擰了擰易靖卓的耳朵,說了不聽是不是欠收拾?


    易靖卓握住柳雲時藕白一般的手腕,一口一口的印著自己的氣息,:“你這是沒有習慣,等以後次數多了你就會呼吸了。”微微喘氣之中的性感,撩的柳雲時小嘴一撇,心裏癢癢撓抓了似得難受。


    “易團長,我可還受著傷呢。”柳雲時的言下之意是不要再這樣動手動腳的了,都是男人,控製不住的話是要出事兒的!


    易靖卓沒皮沒臉的繼續自己的事業,“你這傷是為了我,我易靖卓這一輩子就是為柳雲時赴湯蹈火,做牛做馬也沒有二話了。”


    “誰要你給我赴湯蹈火,做牛做馬了?我這傷也不是為了你,就是運氣背,那些沒長眼的在大街上亂放槍,可惜了我這身體,多了倆窟窿。”


    柳雲時想一想都覺得可惜心疼,他一直以來注意的,磕碰都不曾有的。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認識了易靖卓之後倒是風風火火,要在風口浪尖上討生活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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