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道士是誰教出來的?


    這是什麽邏輯?


    “小心!”


    小道士瞪圓了眼珠子,又想推開涼月。


    涼月卻緊緊揪住他,另一隻手朝著自己身後射出了匕首。


    “錚!”


    刀劍相爭,莫羨不會落了下風。


    涼月先不管那邊,將小道士扶到牆邊讓他坐下,又給了他一顆藥服下。


    “別給本姑娘死了!不然我還真說不清了!”


    說完,涼月才不緊不慢地轉頭看向背後。


    莫羨正和一把劍對抗,巧了,而出劍之人,則站在離涼月一丈之外。


    巧了,他竟然也能靠著意念操縱他的武器。


    看到涼月,那人明顯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立刻撤回了劍,化成一縷煙跑了。


    動作一氣嗬成,涼月一句話還沒說呢!


    涼月蹙了下眉頭。


    不對呀!


    對方,不是妖啊!


    涼月回身,在那小道士身上貼了張隱身符,疾步追去。


    “別走啊!那個人……妖?”


    涼月回頭拂了下衣袖,將那小道士幹脆一巴掌拍暈過去了!


    “臭道士!”


    涼月氣不打一處來,可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可不能讓他跑了!


    那人也是個又修為的,跑得挺快。


    若是十年前,涼月也隻能任他跑了。


    這十年來,為了能找到花釀,涼月苦心修習妖冊上的法術,特別是尋影追蹤的法術,她全都給練會了。


    就這人區區一點障眼法的把戲,涼月根本沒放在眼裏。


    眼前突然起了霧,霧氣越來越濃,仿佛將整個北安城都給籠罩了。


    “嗖嗖嗖!”


    人影閃動,七八個人影交錯著在周圍閃動。


    涼月冷嗤一聲,中指和食指並攏,射出一道白刃,白刃又在空中炸開,變成了十幾道白刃。


    “唰唰唰!”


    那些人影被那些白刃瞬間斬斷,猶如割韭菜一般。


    而那些白刃又匯成了一道,直衝著西北方向急掠了過去。


    “啊!”


    一聲淒厲得慘叫過後,霧氣頓時消散。


    涼月也不急,這人已被重創,不死也殘,根本跑不掉。


    “砰!”


    一聲炸裂的響聲,涼月回頭看了看城外,好像是她剛才跟著那灰袍道士的林子裏。


    不知戰況如何,動靜弄得倒挺大。


    涼月先去找自己追蹤的那個目標,沒想到卻撲了個空,隻在空地上尋到了一灘血。


    涼月勾了勾手指,不覺得自己下手不夠狠。


    她嗅了嗅,又是那股淡淡地妖氣。


    看來這人,是被妖族的給救走了。


    大意了!


    就應該再下個陣法,叫旁人想救都救不成!


    天已經蒙蒙發亮了,涼月打了個哈欠,還是回客棧去補個覺吧。


    可才睡了沒兩個時辰,窗外就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涼月的房間是二樓臨街的,她翻了個身,心說不年不節的,街上怎麽這般熱鬧?


    被吵得實在難以安睡,涼月幹脆起身洗了把臉,將窗子推開往下看,就見街上走的都是個個手持長劍的修士,看熱鬧的尋常百姓反而沒有幾個。


    這些人能耐不大,陣仗可不小,一個個頭上都戴著孝帶,神情激憤,一邊走好像還在喊著他們門派的口號。他們大部分都是步行,前麵有幾個是騎馬的。


    哼!現在玄門都已經衰敗到這種程度了?


    竟然連個會禦劍的都沒有?


    涼月不齒地冷笑了一聲。


    瞧見這這人過了這條街,又拐向了東邊,和別的門派回合,一齊朝著什麽地方去了。


    該不會是去把輕羅館一鍋端了吧?


    可涼月轉念一想,就算是要圍攻輕羅館,也不會是這麽明目張膽的。


    再說了,輕羅館本來就低調,就算高調,那也不是好欺負的!


    涼月尋思著北安城東邊還有什麽大門大戶值得這些修士大動幹戈的。


    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地方。


    北安王府!


    楚子揚是不是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現在人家玄門百家要滅了他?


    這個涼月倒是喜聞樂見。


    這個熱鬧,她願意去湊一湊。


    這麽想著,涼月就掐了個指訣,瞬間就到了北安王府門外。


    涼月隱在街對麵的二樓,這裏是個看戲的好地方。


    北安王府外,已經被各路修士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修士雖然衣著不同,法器不一,倒是都戴著孝帶,群情激憤,都在高喊著什麽除魔衛道,替天行道之類的話。


    這時候,隻聽到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


    “青陽派宗主到!”


    眾人給讓開了一條路,涼月循聲往那邊去看,就看到赫然一個棺材被抬著往這邊走。


    紙錢灑花了涼月的臉,涼月皺了皺眉,那個灑紙錢的,不正是昨兒晚上那個口無遮攔的小道士嗎?


    涼月陡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在這群人中,沒有找到昨晚上的那個灰袍道士,也就是小道士喚師叔的人。


    涼月盯著那棺材,她用通感瞧了瞧,裏麵躺著的,可不就是那個灰袍道士嗎?


    原來他是青陽派的宗主。


    英年早逝。


    關鍵他很有可能是被昨晚那個黑影給害死的。


    涼月心涼了大半,這幫家夥指定會把這件事怪在妖族身上。


    隻是涼月不太明白,這件事,和楚子揚有什麽關係?.


    他一個北安王連人事兒都管不好,還想管妖的事不成?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棺材裏的人是誰?秦宗主人呢?”


    另一波為首的一個花白胡子幹瘦的老頭下了馬,踉蹌地走了兩步,抓住了昨晚那小道士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師叔他,他被妖害死了!”


    小道士咬著牙,一邊哭一邊說。


    “啊!”那老頭大駭。


    眾人也是一陣唏噓。


    “我怎麽說來著!咱們青陽派,日月樓,無極門乃是北方三大玄門正宗,可近一個月來,咱們這三派都有修士死於妖族之手,如今更是連秦宗主都慘死於妖族手中,這等大仇,怎可不報!”


    報仇?


    是我們妖族幹的嗎?能不能不要什麽事都讓妖族背黑鍋!


    涼月還是不明白,這些人就算要報仇,也找不到北安王身上吧?


    他們把北安王府給圍了,算是怎麽回事?


    “各位稍安勿躁。”


    那個不知道是那個派的掌門還是長老,就是那個幹巴瘦的老頭子走到人群中央,眾人也不吵嚷了,看來他還挺有威信的。


    “聽老夫一句,我無極門一向與世無爭,潛心修行,不打算沾染塵世是非。可如今,老頭子我也不得不出山了!”


    聽得此話,眾人個個鬥誌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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