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什麽妖王,還是什麽連心咒,我告訴你!等我恢複了靈力,我要把你拍到沙灘上,讓你喝三天三夜的海水!你戳我兩個窟窿,我就把你做成蜂窩煤!你要麽現在就殺了我,要麽就專心當你的反派!別再來惹我!你!惹不起!”


    罵得一時爽,涼月竟然忘了,自己還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可她若是真的那麽慫,也不會惹出這麽多事了。


    “看什麽看!要麽放我走!要麽滾出去!沒有第三種選擇。”


    風緘“噗嗤”一聲笑了。


    “本尊方才還以為,你要哭了!真是沒想到啊!花釀還能教出這麽直性子的徒弟。”


    風緘鬆開了涼月的下巴,可是手指卻傳來痛楚,他低頭看涼月。


    “你敢咬我!”


    涼月死死地咬住風緘的食指,順著嘴角,就有血往外流。


    “嘶!我的手指出血,你的,也一樣,而且更疼!小妖主,你還真不把連心咒當回事兒。”


    風緘沒有抽回手,他眯著眼盯著涼月,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想知道,她能固執到什麽時候。


    涼月怎麽不知道疼!


    但是她特別恨!恨風緘繞了那麽一大圈騙她,把她所有的好心都當成了驢肝肺。


    十根手指都好似被削掉了一般地痛,涼月就是不鬆口,她就是要讓風緘知道,他沒辦法控製她。


    她不會任人擺布。


    “顧星辰,你真夠狠心的!”


    風緘吸了口氣,“你若是再不鬆口,本尊就讓你那瘋子爹,身首異處!”


    涼月立刻收了牙齒。


    “嗬!看來我這個連心咒下錯了人,你原來在意是身邊人。”


    風緘用左手輕輕一抹,右手手指上兩排齊刷刷的小牙印兒就不見了,傷口愈合地看不出一點疤痕。


    “你的自愈能力,如今轉移到了本尊身上。”


    風緘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向涼月炫耀:“真好用!”


    涼月舔了下唇上的血漬,依舊不甘示弱:“真香!”


    “哼,”風緘鼻息裏吐了口氣,“本尊不與你個小孩兒一般見識。你也不用嘴硬,你的苦日子,在後頭。”


    風緘攬住涼月的肩膀,與涼月站在同側,手臂一揮,涼月識海裏那座小島就炸沒了。


    “你!”涼月真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風緘又是一揮手,一座煥然一新的宮殿出現涼月麵前。


    玉樓金殿,恢宏奢侈,金碧輝煌,地上鋪的是紫色水晶石,殿頂磚石是金色琉璃瓦,瓦片上鍍著一層金粉。


    “進去看看。”


    涼月被風緘捏著肩膀,她不能動彈,全是被風緘帶著走。


    上了不知幾十級的台階,終於到了大殿門前,玉石牌匾上,上麵刻著的字歪歪扭扭,但是涼月對它們印象深刻。


    “妖王殿。”


    “你認識?”風緘很喜出望外。


    涼月不願意和風緘說話,扭過頭不去看他。


    風緘卻似乎很高興,又拉著涼月往殿內走。


    大殿之內更是奢侈,金燦燦地晃得人眼睛疼,這家夥是有多愛金器,連宮燈燭台都是純金打造的。


    風緘把涼月帶上高台,他自己舒適地坐在金座之上,又壓著涼月的肩膀,令她坐在自己身邊。


    “你不回妖界重建你的妖王殿,在我的識海裏造一個幻影有何用!”


    涼月根本不在意這桂殿蘭宮。


    “哦!我知道了,因為你很窮,根本沒錢!你隻能建個假的,安慰自己。”


    涼月故意寒磣風緘。


    風緘卻不惱,把頭湊過來,清冷的呼吸落在涼月耳畔。


    “這裏的一切,熟悉嗎?”風緘問。


    涼月點點頭。


    風緘才要笑,卻聽涼月說:“不僅熟悉,我還吃過殿內的錦鯉。味道不錯,特別稱那破敗的景。”


    “你這個……”


    風緘咬著牙,把頭挪開了,他的身子朝另一個方向傾過去,半邊身子倚著金座的靠椅。


    “你若是不說點本尊愛聽的,本尊就叫整個瑞王府的人,瞬間斃命。


    涼月的嘴蠕動了下,把更難聽的話又咽了下去。


    “風緘。”


    涼月喚了聲。


    風緘微微挑了下眉毛,他在等涼月的下文。


    “怎麽解開連心咒?”


    什麽?她是不是傻?他憑什麽告訴她?


    風緘怒極反笑:“不可解。”


    “哦。”


    涼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這裏挺漂亮的,若是個從來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初次來這裏,她一定會興高采烈地東摸西摸,甚至想摳下來一塊玉,揣進兜裏,想拿出去賣吧?”


    風緘的心猛地收緊,他見涼月仔仔細細地掃視著殿內的環境,他想繼續聽下去。


    “確實用得都是最好的料子,我從小把皇宮當遊樂場,自以為見識了不少世間極品,卻也不及這殿內萬分之一,更何況,有些東西是人界找不到的。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這裏一定也特別熱鬧吧?我閉上眼睛,仿佛能聽到許多歡愉的笑聲。”


    涼月轉頭看向風緘,“所以呢?你為什麽被封印?妖王殿為什麽破敗了?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你閉口不談,你到底做了什麽?”


    風緘差點就被涼月感動到了,這才發現,她說了那麽多,不過是為了做鋪墊,為了套她的話。


    “想知道答案,你就自己去找。”


    風緘用長指甲點了下涼月的鼻子尖。


    “上哪裏找?”涼月現在哪兒都去不了。


    “那是你的事。”


    涼月傾身又要去咬,風緘連忙縮回手。


    “你屬狗的嗎?”


    “有仇必報,是我的風格。”


    涼月又對著空氣咬了幾口,還不解氣,纏著自己的風緘的長發,卻陡然收緊。


    “小妖主,認清現實吧!你再想翻身,是不可能了!”


    風緘衝著把注意力都放在他頭發上的涼月吹了口氣,涼月隻吸了一口,就失去了意識,軟趴趴地躺下來。


    風緘解開了他的頭發,把小妖主的頭微微擎起來,他自己往裏挪了挪。


    終於可以收起指甲,隻用指腹摸她糯米團子一樣的小臉兒。


    “你說我騙你,我說什麽,你也不會再信。小妖主,你自己去尋答案吧。”


    他把手掌放在涼月的後背上,靈力如涓涓細流,被灌注到涼月身上。


    涼月又一次陷入了昏睡,就連花釀的藥都喂不進去。


    “徒兒的靈識,被侵占了。”


    這是最糟糕的局麵,徒兒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完全被風緘主導。


    她再想恢複靈力,可就難於登天了。


    “何意?涼月以後都不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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