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上麵貼著張符篆。


    涼月看了看上麵的禁製,皺了下眉頭。


    「這個,有點難。」


    涼月說。


    「不是吧?你都打不開?」


    黑影驚奇道。


    「還要你師父幫忙?」顧北鬥有些發愁。


    涼月這個半吊子,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像個妖主呢?


    涼月搖了搖頭。


    「這個上麵的封印,有兩層。第一層我能打開,但第二層需要找到傳承這個家族血脈的人,用他們家族人的血才能打開。」


    「家族?哪個家族?」


    涼月撇撇嘴,喪氣地垂下了頭,說:「搞不好,我們還得再進那個山洞一次。」


    「哈?」


    涼月他們逃得太快了。


    涼月根本沒在意這個棺材裏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錦盒上,連個家族的徽章也沒有,那副棺材上,也沒畫著什麽圖案。


    如果他們不回去,恐怕是找不到線索,去找尋這個棺材主人的後人了。


    「要不,幹脆把這個盒子破壞掉吧!」


    黑影不想回去。


    他們三個,都不想回去。


    「破壞掉萬一把裏麵的東西也弄壞了怎麽辦?」


    顧北鬥不同意。


    可他們三個誰也不想回去。


    「算了,我回去查一下資料,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實在不行,我們再回去找線索。」


    涼月將錦盒帶回了輕羅館,才一進門,就看到黃掌櫃在櫃台前唉聲歎氣。


    看到涼月他們進來,黃掌櫃也沒精打采地抬了下腦袋,又沒精打采地把腦袋低下了。


    這是怎麽了?


    涼月心說這是生意不好,黃掌櫃發愁了?


    「你們怎麽都垂頭喪氣的?」


    涼月問。


    顧北鬥走到櫃台前,敲了敲櫃台,說:「既然沒什麽活計,給我來壺酒壓壓驚。」


    黃掌櫃沒動,隻招呼個小廝去取酒。


    「怎麽了這是?」


    黑影走過去,他和黃掌櫃是舊相識了,黃掌櫃這麽消極怠工的狀態可是不多見。


    「唉!」


    黃掌櫃深深地歎了口氣,抿了下嘴,說,「要關門大吉了,能不發愁嘛!」


    關!門!大!吉!


    「好稀奇的詞語啊!堂堂貔貅還有把買賣做黃了的時候?」


    涼月翻了個白眼,花釀又在玩什麽小把戲?


    「酒喝大了吧!」


    涼月做勢要往裏麵走,卻聽到黃掌櫃說:「掌櫃的走了!」


    「走了?!」


    涼月覺得更加詫異了!


    花釀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


    「掌櫃的叫我們將店裏的東西變賣,收拾鋪蓋卷兒,回老黑山去!」


    「什麽?!」


    涼月感覺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突地跳。


    「不用聽他的!他說得不算!」


    涼月心說她還沒把無崖的事情問個明白,這個人就先跑掉了!


    他又想跑到哪裏去?


    之前一藏就是十年,如今呢?他又要把自己藏起來了?


    想得美!


    涼月甩給黃掌櫃一句話:「輕羅館我買了!你們該幹活幹活!有事兒來找我!」


    涼月將錦盒放在輕羅館,然後氣鼓鼓地回了王府。


    晚膳的時候,涼月話很少,瘋王瞧出來涼月有心事,便詢問了句。


    涼月不知該如何與瘋


    爹如何講自己此刻紛亂的心情。


    「為什麽不願意解釋呢?」


    涼月一直皺著眉頭,她不解地問瘋爹。


    「如果是被誤解,那就解釋好了!如果是做錯了事,那就認錯好了!為什麽要什麽都不說呢?」


    涼月實在理解不了。


    「師父是這樣,爹爹也是如此,還有白洞庭,你們的嘴巴,是沾了膠水嗎?」


    涼月心裏煩,直接把她爹都一起埋怨了。


    涼月其實並不想遷怒於瘋爹,可她實在是不明白有些男人的嘴,為什麽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呢!


    師父的過去,瘋爹的過去,都是這樣。


    涼月抓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心裏犯著酸。


    她抬頭看向瘋王,他抿著唇,麵色沉沉,一言不發。


    對,就是這樣。


    好像他還挺委屈?


    「你們!真的,氣死我了!」


    涼月不想再問了。


    她也不想再去想過去的事了,可越是不知道的事情,越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似的,叫涼月不由自主地去想。


    涼月憋著氣,進了宮,去了藏書閣,她翻找了些書本,關於西邊的古老家族的資料少之甚少。涼月在藏書閣一呆就是一個晝夜,像個小書蟲似的,她把藏書閣翻得亂七八糟,似乎似在發泄對花釀又一次不辭而別的憤怒。


    到了傍晚時分,涼月被香噴噴的肉味兒給吸引了。


    瘋王手裏提著食盒,抬頭看坐在書山之上的閨女。


    「累了,歇會兒?」


    其實瘋王想說,這些書有的都是孤本,若是涼月給弄壞了,那些老學究們頭發都得愁掉了,到時候又免不得到他麵前嘮叨了。


    涼月不服氣地撅撅嘴,歎了口氣,下了書山。


    「又是發脾氣,又是禍禍本王的藏書閣,到底怎麽了?」


    瘋王將撕下來的雞腿放到涼月嘴邊,涼月咬了一大口,嚼得滿嘴都是油,覺得肚子裏有食兒了之後,涼月才把那山洞裏的事情說給瘋王聽。


    瘋王摸了摸鼻子,說:「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一個人。」


    「誰?」


    涼月見瘋王成竹在胸,莫不是瘋爹真知道些什麽?


    「你去碰碰運氣,不過不一定能幫到你。」


    瘋王掏出帕子,給涼月擦擦嘴巴,說,「蘇野,你可以去找他。」


    「找他能有什麽用?他讀的書還沒有我多!」


    涼月不滿。


    瘋王卻搖頭道:「我記得當年撿到蘇野的地方,與你描述的那個山洞,很像。你可以去試試。」


    涼月立刻跳了起來。


    「好!」


    涼月說走就走,雞腿都沒來得及吃完。


    她暫且將花釀的事拋諸腦後,先解開眼前這個謎團再說。


    上次靖海國一行之後,蘇門也受了重創,蘇野和蘇櫻都受了重傷。


    不過好在蘇門家大業大,有的是好藥,這夫妻倆如今也算是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涼月來得匆忙,什麽也沒帶,一進蘇門,也不和他們兩個客套,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與蘇野說了:「我想管你借樣東西。」


    蘇野連忙護住身後的蘇櫻:「你!你要做什麽!」


    涼月撇撇嘴:「放心吧!不是來拆散你們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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