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影以極快地速度闖進了小姐閨閣,他撒著老胳膊老腿想去追,步子才邁出去想了想又收了回來,他搖了搖腦袋,心裏暗暗忖:我怎麽瞧著,方才來的那人是許家的公子呢?


    老管家直覺自己沒看錯,許家公子最近來得那麽殷勤,府裏有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來,小姐醒過來的事情他大約也知道吧?


    許言川一路行到月華房門前進了門,才邁進門檻便聽見有人說:“父王,方才神醫說妹妹的身體不宜在氣候陰冷的地方生活,我想,咱們是不是可以把妹妹送到姑姑那裏去?”


    明王正欲說話,眼神忽然瞥見走到屏風後的許言川,一下子頓住了言語,蹙眉道:“許公子雖與小女定下了婚事,但是青天白日闖進小女閨房實是不妥。”他言落便緊盯著許言川,似乎在等對方的解釋。


    許言川卻看也不看他,眼神盯住床上的那抹小小的身影不動。


    月華的臉色很蒼白,形狀極好的唇瓣沒有絲毫血色,清澈的眸子微微垂著,幾乎連一點神采也無。


    這樣的月華是許言川很少見到的,即便是前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她也總是強撐著笑臉對著他微笑,眸子裏綻放出連日月都可以為之變色的希望和光芒。


    可是現在,她分明看到了自己,卻連彎一彎唇都做不到了。


    原來愛一個人,和不再愛,真的有這麽大的差別。


    “明王莫氣。”收斂起臉上的落寞,許言川盡力讓自己的表情彬彬有禮:“月華畢竟是我的未婚妻,我便是來看看旁人也不敢多說什麽。”


    月銘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著臉說道:“許公子是男兒身,便是退了婚也有大把的閨秀名門上趕著嫁過去,自然不會擔心自己的名節了。”


    月延眨了眨眼睛,凝眸看向屏風邊的許言川,對於對方可以遇見的怒火拭目以待。


    若是依以往許言川的性子,他自然是要冷嘲熱諷一遍月銘以解心頭不悅的,但是這次,月銘話方落下他便垂下了頭,臉色和緩的說:“是我不好,忘了月華是女兒家,名節最為重要,我看完她立刻就回去,以後見麵也斷不會這樣魯莽了。”


    月銘僵著麵孔看向月華,著實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許言川也有示弱的時候。


    月華也有些吃驚,但是畢竟對許言川不上心,便是對方有了些變化她也不怎麽關注。


    明王和月延都沒有說話,許言川厚著臉皮認為是他們默認了自己的行動,上前一步走到月華的床前,對著月華輕輕牽唇:“月華,我剛剛聽說你要到西晁去,是嗎?”


    月華移眸到明王身上,又看了看月銘月延:“父王,大哥二哥,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許言川單獨談一談。”


    月銘眼神陰鷙地掃了眼許言川,和明王對視一眼,沉著臉出了門。


    許言川聽到月華的話後臉上一滯,尋常未婚夫妻見麵即便不是含情低語也是相敬如賓,哪有像眼前這般,好像戰場上敵人見麵一樣,見麵時說的話冷淡的好像是陌生人……不是聊一聊,隻是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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