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更新問題,筆者前天試過兩更,但目前不是全職寫手,最近事情有點兒多,分不開身,所以容易將存稿耗費光。事情忙完後,我會加快更新速度。】


    【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與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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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班長扶起鄧鴻超,拿出手電筒,準備往樹林的方向跑。


    “咬著沒?快看看!有沒有口子?”鄧鴻超則撫摸著自己的後背,驚惶問道。


    旗娃沒理他,也沒空理他。這小子一手順提起了兩個背囊,跟著黃班長跑了出去。隊伍要撤離,我自然也不能拖下節奏。撿起衝鋒槍,掛上背囊,手握血紅砍刀的我,開始為隊伍殿著後。當然,鬼物由天空而來,戰場是立體的戰場,根本沒有“衝前殿後”這個概念。


    這下子,隊伍拋棄了頑守的火堆,拋棄了xxx號高地,開始了“戰略轉移”。


    但沒跑幾步,手電筒射出的光束發現,這些舞著黑翅的鬼物,並不是全全盤繞在空中。在隊伍前方的、顆顆壯樹的樹枝上,赫然吊掛著一排又一排的“人影兒”。它們像是知了我們的想法,圍堵在樹林前,讓咱無路可逃。也可能是一堆想著搭順風車,不勞而獲的懶家夥。


    被光束一刺激,那些人影兒立即受了驚嚇,隻見“圍抱”在胸前的翅膀,立即振展開,準備下樹行動。


    發現驚物的黃班長,立即調轉方向,想也沒想就側身一拐,變換了行進方向。


    “這邊兒!”黃班長將手電筒的光束猛的向左一轉。


    三個人沒敢怠慢,隻顧跟著那急劇晃動的光束賣命的跑。獵物一跑,頭頂那黑壓壓的惡魔鬼物們,也立即揮翅轉向,超我們奔跑的方向追來。這一下,隊伍的確是需要有人殿後了——在巨翅揮扇出來的急風中,我不停揮舞著砍刀,驅趕那些追飛而來的大蝙蝠。


    火堆是靠著天坑的岩壁而堆生的,黃班長方向一拐,咱們就又是順著岩壁在跑。事實上,走獸哪裏快得過飛禽,咱們這一跑,追飛而來的蝙蝠,攻勢比剛才更加強烈。有好幾次,它們都已經撲到了我背上,飛衝而來的重量差點兒把我撞翻。


    追打的蝙蝠,讓我們必須騰出注意力驅趕它們,跑是跑不過的。黃班長迎頭找路,也抽出了腰間的鐵鍬,如直升機的螺旋槳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直盤繞在空中。而身體壯實,力氣大的旗娃,兩手提著背囊,實在騰不出手,便就亂心一起,直接將背囊作為武器,用來揮打蝙蝠。


    “來,來,都他媽來!”旗娃汗揮如雨,殺紅了眼,“我看你燕巴虎還要騎老子頭上拉屎不成!”


    鄧鴻超經過剛才的一番激戰,早就喪掉了氣力。知識分子畢竟還是知識分子,太重的體力活,是扛不下來的。但是,他腦袋可靈光。這小子收起了鐵鍬,在奔跑中替手槍換足了彈匣,他將手臂後舉,胡亂的對著身後的黑團,發射著子彈。


    “悠著點兒!大學生!”在他身後的旗娃縮著頭,“別掛著我了!”


    而我,經曆一番激烈的揮砍後,全身早已是汗流浹背,肌肉酸痛,早已沒有最初的魄力與氣力。亂砍一陣,我就再沒力氣去打退飛追來的蝙蝠,隻能將最後的力氣聚集於雙腿,奮力奔跑。光束在黃班長手中搖來晃去,這時候,隊伍側邊的樹林,似乎再沒有鬼影垂吊了。


    隻要再步子一拐,衝進樹林,借著樹冠的遮擋,或許就能有時間喘息了。


    但是,跑在最前的黃班長,卻沒有將光束偏向樹林,而是直直的射向前方。跑在我前邊兒的旗娃,也因黃班長的步伐慢下了身子。疲惱的我,剛還想探頭吼叫催促黃班長一句時,卻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在光束的照耀範圍在,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在我們的前方,好像,出現了一團火光。


    火光?


    跑動中我回眨起眼睛,不敢相信眼簾裏的情景。這一定是看花眼了,火光,幹焦焦的林子裏,怎麽會有火光。火源無非兩者而致,要麽人為,要麽自然,比如說,雷電劈中樹木,會劈出火來。可是,這黑夜之下,是涼熱的夏夜,並沒有雷電擊下來啊。怎麽可能出現火?


    但眼睛猛眨幾下後,那黃團團的火光,仍還是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中。火光離我們大概有個四五十米遠的樣子。既然我們能看清它,就說明前方的視野裏,沒什麽物體遮擋,那火光,應該也離岩壁不遠。


    難道說,“邊跑邊打”的戰術,讓我們忘記了時間,所以現如今已貼著天坑跑了一整圈的距離?那出現在隊伍前方的火光,正是我們剛才堆搭起的營地篝火?


    不可能吧,雖然身體疲累,但腦袋還不至於混亂。咱們這才跑出多久,即便是乘坐小轎車,乘坐火車,也不足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天坑繞上一圈。想到這兒,我立即在頭頂的巨翅急風中,扭頭往回看。


    果然,被我們拋棄的篝火堆,還穩穩的燃燒在黑夜中,沒有移開半寸。回過頭,那出現在前方的、被無盡黑暗所包裹著的火光,也還真切的現在前方。


    五四手槍的八顆子彈,很快被鄧鴻超打空,響耳的槍聲就此做絕。在我前邊兒的旗娃,這時也發現了黑暗中的端倪,他驚訝的差點跳起來。隻聽他吼:“我操,那兒,你們看,那兒怎麽有火!”


    那火團抖動而飄搖,像是在黑暗中移動一般。難道說,這天坑裏頭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存在?瞬間,我合理的聯想到了越軍士兵——也許它們已經下崖,那出現在眼前的,正是他們的營地篝火!


    還是說,那幽幽的火光,不是人為所致,而是飄蕩在荒郊野嶺間的鬼火?


    顯然,前一個猜想比較靠譜。


    並且,“敵軍篝火”這個猜想,也被打翻。因為,視野裏的那團火光,正清晰的在視野逐漸變大。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是在向我們靠近。難不成,真還是遊曳在山巒之間的鬼火?


    隊伍四人在猛力的跑,那團火光不停的在向我們靠。


    舉著手電筒的黃班長,顯然也被這景象搞得不知所措。原本趕急的速度,一下子被他壓慢了下來。舞飛在頭頂的蝙蝠群,並沒有因為那火光的出現,而中場暫停。事實上,它們飛得比咱跑得快多了,而今早已經黑壓壓的聚在頭頂,四處繞飛。咱們處在黑暗中,如果一波攻擊俯衝下來,看不見敵情的我們,都得被衝翻在地。


    費勁兒的舞斬了一隻襲來的巨怪後,我忍不住吼了一句:“快,往林子裏跑,慢不得!”


    不管那火光究竟是因為何種原因出現,咱們的首要目的,不是解開這個謎團,而是盡早避開頭頂上方的蝙蝠群。那火光再是奇異,又跟咱們有啥關係呢?


    被我這一吼,隊伍的速度果然提了回來。但是,就在慌忙急竄中,就在手電筒的光束快要拐向樹林那側時,那道詭異的火光,離我們僅有十幾二十米遠了。光束的散光,使得我們能勉強看清那火光的細節。


    這一下子,隊伍四人團團僵住,隻能機械般的往前繼續跑,但拐進樹林的想法,早被奇情奇景,甩拋到腦後。


    距離縮小後,我終於看清,那團不大不小的火焰,是穩穩的浮在半空中,當然,哪怕是鬼火,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向咱們“浮”過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那懸浮著的火團下邊兒,跑動著的是一個不清晰的人影兒。這一次,是真的人影兒。


    我的天!


    這道火光之所以會懸浮半空,是因為有人“舉”著它。比方說,舉著的火把,就會呈現火焰浮空的景象。


    一瞬間,驚異的景象讓我眼目大睜,瞳孔急收。若是腿腳氣力充足,我早就一個“老刹車”,停在原地了。這脫離文明的天坑裏頭,真他娘住得有人?還是說,我之前猜想不假,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兒,那清晰的火團,是降下懸崖,前來圍剿咱們的越軍士兵?


    心中的懸念還未解開、還未來得及擔驚受怕之時,黃班長手裏那道光束,如我的願,再次正射回那團火焰。這一下,真相被撕開了大半層皮——我看到了更為驚炸的玩意兒!


    一個人影兒,正以奔跑的姿態,撒著雙腿往咱們射出的光圈範圍裏急速靠來。而那白晃晃的光束之下,我的第一眼,並沒有看見那人的腦袋。我看到的,是他雙腿上的褲子。褲子若是普通的褲子就算了,也或者不穿褲子,都不會讓我如此呆眼而楞臉。


    奇的是,那人的褲子上,印著和咱們一樣的迷彩花色!迷彩,大五葉迷彩,一點兒也不會錯!


    我這一生當中,有那麽幾次,在經曆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時,產生過“太不真實”的感覺。那個時刻,腦袋會不自覺的左右搖擺,嘴巴裏也會不自覺的吼出:我他娘這是在做夢!我要扇自己耳光,我要醒來。


    而這一次,就是其中之一。


    那雙闖進手電光束的、布著迷彩花紋的褲腳,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團火焰,不是什麽幽詭之火,而是人為之火。而弄出這火的人,也不是越軍士兵,更不會是天坑裏的原住民。迷彩服是士兵的身份標識,黑暗裏的來者,和咱們一樣,是解放軍,是偵察兵。


    難道說,李科長截獲了越南軍隊的情報,知會了咱們目前的困境,所以派出了救援小隊,不負千難萬阻,不管萬水千山,浩浩蕩蕩、千裏迢迢的派進部隊縱深越南,解救咱們於水深火熱中?


    顯然,這個假設有些太天真,太不現實。見到那人影兒的第一秒,我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劉思革,聯想到了王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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