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也猶豫過要不要傳授技藝給蘇牧,到底他想要傳承人,可也怕耽誤了孩子。可沒有想到孩子打小就愛那些木偶跟什麽似的,之後指定他會演傀儡戲,更是巴巴的要學。蘇老爺子這才下定決心將這一行傳給孫子。


    等到晚飯,寧馨在家做完飯早早吃過,將準備好的飯菜要端過來的時候,忽然看了一眼陳導。之後不知怎麽的靈光一閃,就問陳導想不想看看傀儡戲。陳導還好奇呢,這些日子他在村裏也住了一些時日,那裏來的什麽傀儡戲啊?


    寧馨笑而不語,陳導也是正好有空心下好奇就跟著寧馨離開了家裏。等進門的時候,就見到一老一少在搭著簡單的架子,當下就明白了,這傀儡戲恐怕是剛剛出的。陳導的到來讓蘇牧有些緊張,到底是個孩子呢。蘇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然後冷聲道


    “別分神,待會兒可是要上台的!”


    一碰到有關木偶戲方麵的事情,蘇老爺子就特別嚴肅,不管是上台前的準備,還是戲的過程都是個嚴厲的人。蘇牧也是知道自家爺爺的性子,當下也不敢再分神,緊張什麽的情緒也沒有了。祖孫倆隻是搭了一個簡單的台子,倒是不難很快就完成了。


    等趕到兩人拿了傀儡戲出來之後,陳導的眼睛一亮。不管技藝如何,這些木偶是沒的說的。說句不好聽的,若是這祖孫倆技藝不行活不下去,這些木偶隨便賣出去一個也能讓老爺子安度晚年了。老爺子倒是不知道陳導的心理想法,如果知道了指定要同他拚命的,就是死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木偶賣出去的。


    在蘇老爺子看來,這些木偶都是他辛苦弄出來的,可是比兒子還精心的存在。就是孫子也未必比得上這些木偶,就是那些稍微粗糙的木偶,他都寶貝的不行呢。


    蘇老爺子倒沒有演出木偶戲比較經典的一些曲目,而是同蘇牧來了一出很普通的葫蘆娃,同爺爺撒嬌說話的戲。幕布一落,祖孫倆就瞧不見身影了,獨獨留下簡單的戲台。上頭一個老爺子似乎是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抬頭看著還沒有出生的七個顏色各異的葫蘆娃。


    寧馨和陳導都知道,幕布之後隻有祖孫兩人,可在戲一開場就能聽到很多的樂器聲音,接著爺爺的說話聲和七個葫蘆娃的聲音紛紛響起。寧馨歎為觀止,若不是早就知道幕布之後確實是隻有兩個人的話,她都要以為後頭不僅有七個表演者,還有一個配樂的團隊了。


    七個葫蘆娃的聲音,每一個都不一樣,沒個都有自己的特點,葫蘆搖動的順序一點都不會出錯。甚至真的能從哪些搖動的葫蘆上頭,看出每個葫蘆的性格。一曲戲不長,也不過是十來分鍾的功夫,落幕的時候全場安靜了下來。


    陳導忽然站了起來,大叫了一聲


    “好!”


    就如同古時哪些看客,被震驚過後不絕於耳的稱讚。


    “這才是表演,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啊!”


    陳導此時哪還有平日的模樣,就是個狂熱粉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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