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欣喜寒暄過後,謝清拿著東西同小萌一起進了西屋,謝文跟謝鬆則回廚房看著爐火。屋子裏,小萌像隻勤勞的蜜蜂一般,安置著新買來的東西,將那些個胭脂水粉都一一擺放在屋內唯一的木質梳妝台上。


    這個梳妝台原是謝清母親用的,後來從東屋搬到了西屋當做桌子來用,足見當年的謝家有多窮。但現在不一樣了,謝清看著小萌忙碌的身影,眼眸中閃著溫柔的光亮,現在有了錢,他必定不會讓白姑娘也過這般辛苦的生活。


    將衣服整理好後,小萌看向一旁一直默默不做聲的謝清,狀似難以啟齒地猶豫著,謝清一見,忙上前幾步,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妥?”


    小萌點點頭,臉上帶了些小羞澀,“謝清大哥,家裏的被褥不夠了。”


    謝清聞言一怔,他看向炕上,三套被褥,兄弟三人一人一套,昨晚白姑娘用的還是三弟的被褥。謝清懊惱地一拍頭,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呢?謝清安撫道:“你別急,我去李嬸家先借一套應急,明兒個一早我就是去縣城買。”


    小萌之前從謝鬆的隻言片語中知道,這和謝家交好的人家挺多,謝家在村子裏的人緣不錯,這不錯卻是來自於他們淒慘的身世,而要說到關係最好的就屬隔壁李嬸一家,而今天中午過來謝家的那個叫做春花的姑娘就是李嬸的女兒。


    青梅竹馬那麽多年,這妾有意,卻不知道郎是否有情?


    小萌微微一笑,將發生中午的事情說給謝清聽,“謝清大哥,今天中午有個姑娘來找你,謝鬆說她叫春花。問她什麽事情,她又沒說,我怕會有什麽急事給耽誤了,本想著早點告訴你,但是你這一下午都不在家,所以……”


    春花?!謝清眉頭輕蹙,雙唇不自覺地抿了抿,望著小萌略帶歉意的神情,他淡笑道:“不用自責,沒什麽大事的。”


    小萌狀似鬆了一口氣,輕拍胸脯,順口提了句,“那便好!我瞧著這春花姑娘走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謝清大哥可得好好哄哄她。”


    聞言,謝清繃緊了臉,哄?哄什麽?春花說了什麽才會讓白姑娘以為自己同她有些什麽?他昨晚不是跟她說清楚了的嗎?為什麽她還是這麽固執?


    “白姑娘,春花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她若是生氣了,我自然會哄她的。”


    麵前的佳人瞪大了眼,微張著小嘴,隱約可見裏麵粉嫩的香舌,模樣可愛極了,她像是知道自己失禮了,抿了抿唇,小聲道:“我還以為她跟謝清大哥……”


    謝清見此突然起了逗弄之心,“以為她跟我什麽?”


    小萌抬眼,瞧著謝清促狹的笑容,雙目閃躲,兩頰飄起了紅暈,酡紅一片,“沒什麽。”說完,他便像是身後有虎狼在追一般,忙不迭地逃走了。


    謝清站在那兒看著他如同驚慌的兔子一般倉皇離開,剛毅的臉上柔和一片,但是很快的,他灼熱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無聲地歎了口氣。


    出了西屋的小萌捂著臉將這臉上的熱度給消散下去,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廚房,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碗筷,香味源源不斷地從廚房裏麵傳出來。


    小萌深深吸了口氣,雙目晶亮,迫不及待地乖乖做好,等著上飯。而謝清一進來見到的便是小萌垂涎萬分的模樣,輕笑一聲,便進了廚房幫忙。


    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熱氣縈繞,小萌按捺了很久,眼巴巴地瞧著上位的謝清,就等著他一聲下令說可以開吃了。小萌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著實讓謝清好笑,他也不多說什麽,就直接說開吃。


    小萌盯著那野雞頓蘑菇很久了,謝清一說開吃,他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那塊引得他口水直流的雞肉也吃進了肚子。


    小萌心裏湧動著幸福的淚水,好好吃~( ̄▽ ̄~)(~ ̄▽ ̄)~中午的飯菜跟晚上的飯菜簡直就天壤之別啊!妥妥地改革前跟改革後的區別。


    這頓晚飯吃的小萌肚子撐的慌,謝鬆便跟著小萌一起院子裏走走,消消食。


    廚房裏,謝清洗刷著碗筷,謝文在一旁幫忙,他趁著這一時間問道:“大哥,那黑芝賣了多少錢?”


    謝清回道:“一千五百兩,我讓當鋪給我兩張五百兩的銀票,三張一百兩銀票,剩下的一百兩換成兩錠五十兩的銀子,和一些碎銀子。”


    一千五百兩可是巨款啊!謝文手一抖,差點沒把手裏的碗給摔了,他平複好心中激動的心情,問道:“那大哥接下去什麽打算?”


    謝清沉吟一聲道:“我準備多買些良田,一來可以租給其他佃戶,賺些銀錢,二來我們自己也可種些糧食,掩人耳目。”


    謝文點頭,“大哥說的對,這要是一有錢,什麽牛鬼蛇神都會找上門來。”


    “除此外,我打算在縣城買套房子,以後我們就舉家搬到縣城去。”


    謝文靜默了一會,掃視四周一眼,“大哥,我有些舍不得!”這房子雖然破舊,卻是他們從小到大的立身之地,更是他們擁有無數記憶的地方,酸甜苦辣皆有。


    謝清知道謝文的感受,舍不得必然是有的,“又不是不回來了,若是你想念了,自然可以回來小住。這屋子太過於破舊,待過些日子,我找人好好整修一番。”


    聽到這裏,謝文突然驚道:“大哥,這東屋還沒整理出來,這今晚我們四人怎……怎麽睡啊?”說道這,謝文麵色古怪起來,“大哥,昨晚你們跟白姑娘是怎麽……”


    聽到自家三弟說到這個,謝清也尷尬起來,他呐呐道:“昨晚……白姑娘睡得是你的位置。”


    聞言,謝文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了起來,他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心裏臊的慌。


    “等洗完碗,叫上二弟,我們將東屋給整理出來,日後,我們兄弟兩就睡那屋,將西屋讓給二弟跟……白姑娘!”謝清說道這裏的時候,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卻也隻是強壓了下去。


    謝文扇去臉上的燥熱,待瞧到麵無表情的謝清時,心裏一沉,他自幼聰慧,自然是揣測到了自家大哥心裏在想些什麽,他暗暗歎了口氣,這白姑娘簡直就是妹喜妲己之流,勾的家裏的兄弟個個失魂落魄,就連他……可惡的是,她自己卻一無所知。


    兄弟二人各懷心思,就這麽沉默著洗完了碗。謝文擦了擦手,到院子裏將陪在小萌身邊耍寶的謝鬆給叫了過來,吩咐他一起整理東屋住人。


    謝鬆分外不解,大聲問道:“為什麽要住到那邊去?炕上有三弟的位置啊!我們可以跟昨晚一樣,一起睡覺。”


    謝文被驚的說不話來,他偷偷瞧了正逗小雞仔玩的小萌一眼,見他神色正常,想來是沒有聽到,便鬆了口氣,他重新看向自家二哥,無力道:“你跟白姑娘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


    謝鬆點頭,“我們是住在一起啊!你跟大哥也一起啊!”


    謝文內傷,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他要怎麽拯救自家二哥啊!正巧碰上要去李嬸家借被褥的謝清,謝文一把抓住謝清的手,苦不堪言道:“大哥,二哥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要分開住,你給他解釋解釋。”


    謝清道:“二弟,你可曾還記得爹娘就是一起住的東屋,我們三兄弟住的西屋。”


    謝鬆點點頭,記憶深處還能模糊地記著娘親溫柔的臉龐和爹地寬厚的肩膀。


    謝清繼續道:“爹娘是夫妻,所以他們二人才會住在一個屋子裏,現在二弟跟白姑娘也是夫妻,自然是你們兩個住在一個屋子。”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謝文特地瞧了眼謝清,見他麵色平靜,毫無波瀾,卻不知他心底是否同麵上一般波瀾不興。


    謝鬆撓撓頭,覺得大哥說的有道理,好像是這麽回事,他皺著臉,“那當初三弟還在爹娘屋裏睡了好幾年呢!為什麽現在你跟三弟不可以跟我們睡了。”


    謝清哭笑不得道:“那時三弟還是個娃娃,自然是要爹娘照顧,現在三弟長大了,當然是不能再睡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謝鬆哭喪著臉,“你們都走了,我好不習慣!”


    聞言,謝文取笑道:“二哥,你都是娶了媳婦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小心你媳婦不要你!”


    謝鬆最聽不得媳婦不要自己的話了,他生氣道:“媳婦才不會不要我!我去問媳婦,媳婦一定會同意你們一起住的。”說完,他便嗖的一聲跑向小萌那邊,謝清和謝文二人連阻擋的時間都沒有。


    小萌看似在跟小雞仔玩耍著,其實早就豎起了兩隻耳朵,仔細地聽著他們三兄弟在講什麽,可是距離太遠,也隻能聽到夫妻,住一起的一些話,其他便隨風消散在空氣中了。他心裏暗忖,估摸著應該是跟四人分開住有關。這麽一想,他心裏便有了分寸。


    兄弟三人,得逐一擊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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