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五百年過去了,小萌的蛇身再怎麽不濟,也不再是袖珍型了,他長有5米,腰身有跟百年大樹的樹身一般粗壯,足以嚇死那些百姓,但是比起真正五百年的蛇差距還是很大的。


    像一般的妖怪,活個上百年都會開始修煉,然後修成人形,能夠得道成仙則是再好不過的。可是,小萌偏偏就沒這個想法,活了五百年,除了身體長了,惰性也長了,依靠自己活了五百年這一漫長的歲數,不但不再像以前那樣掏鳥窩進食,反而得寸進尺,三年五載的不吃飯,但照舊活的很好。


    他的日子不是在漫長的睡眠中度過,就是爬上參天大樹曬曬太陽,嚇嚇小動物,無趣到了極點,他卻絲毫不在意。


    這一次的冬眠,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年的夏天,醒來的時候,他先是去小溪邊喝了點水,然後沿途吃了一隻被他用尾巴抽暈過去的白兔,最後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沒曬太陽了,便趁著今個陽光明媚,選好一光線充足的大樹爬了上去。


    夏日的陽光毒辣,但對小萌來說卻是相當於補品的存在,舒服愜意的很。沒幾分鍾的功夫,小萌便眯起血色的眸子,雪白的蛇頭一點一點,慢慢進入夢鄉。


    而就在距離小萌十幾米的樹叢中,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正進行著。


    一頭已經修煉七百年的白色老虎,一條修煉五百年的黑蛇。


    盡管白虎比黑蛇的道行高上兩百年,但是在廝打中,它巨大無比的身軀上還是布滿了黑蛇的咬痕,黑色的血液染滿了它白色的皮毛,一看就知道是黑蛇劇毒無比。但黑蛇也討不了好,它二十米來長,五米多寬的蛇身上處處是白虎的爪印,血流不止,蛇肉翻出,慘不忍睹。


    白虎身軀緊繃,虎視眈眈地看著黑蛇,暗忖著要給它致命一擊,奪得它的妖丹,為自己的修行錦上添花。


    黑蛇陰冷地注視著白虎,血紅色的蛇信子嘶嘶地響動著,身體的疼痛讓它的神精更加緊繃,它知道這一戰如果敗了,必死無疑!


    兩妖之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突然,白虎動了,仰天長吼,有力的四肢往前一躍,銳利的爪子向黑蛇的七寸之處襲去。黑蛇動作利索地往一旁閃去,但蛇身還是被它的爪子抓傷,鮮血瞬間四溢。被疼痛逼瘋的黑蛇紅了眼,張開血盆大嘴,使勁地咬向白虎的脖子,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緊緊地纏繞住白虎的身體。


    白虎吃痛的嘶吼,銳利的爪子瘋狂地抓向黑蛇,爪子所到之處,血肉模糊。疼痛讓黑蛇更是用盡力氣緊纏住白虎的身體,毒液像是不要錢的通過毒牙渡到它的身體。


    一虎一蛇緊緊糾纏,一時間飛沙走石,草木受災。


    感覺到白虎的最後一擊要襲向它的要害時,黑蛇搶先一步鬆開它的身體,並用尾巴狠狠地將它甩到樹上,然後重重地落地。


    這一擊用盡了黑蛇所有的力氣,傷痕累累的它無力地吐著蛇信子,不甘心地看著白虎起身向自己走來。


    它不甘心啊!不甘心!


    然而就在這時刻,從天而降一巨大的白色物體,狠狠地摔在了剛起身的白虎身上。原本就因為黑蛇毒液而漸漸虛弱的白虎被這致命的一擊,直接砸死,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黑蛇也被這逆轉的情況嚇到了,它定睛一看,原來那白色物體是一條白蛇啊!隻見那白色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血紅色的眸子迷茫一片,它看看身下死去的老虎,又看看不遠處奄奄一息的黑蛇,甩甩迷糊的腦袋,一扭一扭地爬回樹上繼續自己的好眠。


    打架什麽的,都是浮雲啊!


    原本擔心白蛇乘人之危的黑蛇鬆了一口氣,緩緩地遊到白虎身旁,冷冷一笑,從它的身上吸出妖丹,吞入腹中。


    最後離開的時候,它深深望了眼樹上的白蛇,然後緩緩消失在樹叢中。


    潮起潮落,花開花敗,光陰荏苒,日月如梭,又是五百年。


    身體較之五百年前又翻了一倍的小萌再也不適合爬樹曬太陽了,沒有辦法的他隻好委屈自己找個地域寬廣、光線充足的地方作為他的地盤。一千年的妖齡在那擺著,沒有什麽不識相的妖怪來跟他爭地盤。而那些道行比他高的,要不在努力修煉,要不就下山體會人間的繁華去了,沒有妖會像他這麽沒有追求。


    秋季的陽光頃直而下,包裹著小萌整個蛇身,暖洋洋的,讓他舒服地想要呻吟。


    突然,身體傳來一陣疼癢感,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小萌知道,自己的蛻皮期又來了。距離上一次脫皮是五百年前,所以小萌也不怎麽在意,認為以自己的特殊情況可能就是五百年一周期循環蛻皮,因此他閉上眼繼續會周公去。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次的蛻皮與以往是大大的不同。


    雪白色的蛇皮慢慢褪去,在清風陽光的見證下,露出一具肌膚賽雪的胴體。陽光在華麗的銀發上跳動,耀眼地讓人睜不開眼。螓首微側,尖細的下巴緊貼著白嫩的小手,小巧挺直的瓊鼻,如冰雕一般完美,薄嫩如花瓣的唇此時泛著桃花般的色彩。銀發垂落越發襯得他整個人白得晶瑩剔透,帶著一種楚楚動人的柔美,然而柔美中另有一種飄逸的神韻,宛如仙子般不染纖塵,卻又是這般的柔若無骨惹人愛憐,他有種讓人既想占為己有又不敢輕易褻瀆的超然於塵世的感覺。


    這廂,小萌不知道自己的變化,睡得香甜,另一邊,卻是飛沙走石,刀光劍影。


    狂風大作,妖氣漫天,千年九尾狐懸空而站,九條狐尾在她身後蠢蠢欲動,她怒視著地麵上一臉冷然的男子,“法海,你我素無恩怨,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被稱為法海的男子,大概二十來歲,身披聖衣袈裟,左手擎天禪杖,右手降妖金缽,手腕上是一串無妄佛珠,渾身上下佛氣逼人,麵容清冷一片,“是妖我就收,與恩怨何關?”


    聞言,九尾狐躁動不已,身後狐尾瘋狂擺動,妖風陣陣,“我雖是妖,但自下山以來從沒害過人,你憑什麽收我?”


    法海一雙黑色眼眸深不可測,聖衣袈裟飄揚,“妖就是妖,豈能和凡人共存?”


    “你……”九尾狐咬牙切齒,“我現在已經回到深山了,我發誓永不下山,這總可以了吧!”待她再靜心修煉千年,一定報今日之仇!


    “妖乃狡猾之物,你的誓言怎可信?”淡淡的一句話讓九尾狐雙眼赤紅,“法海,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收我對不對?那好!”


    九尾狐猛地向法海襲去,原本平常的雙手瞬間變成銳利的爪子,鋒利的光芒閃現在法海的眼中。


    法海動作迅速地往左一移,舉起手中的擎天禪杖狠狠地向九尾狐的腰部襲去,躲避不及的九尾狐重傷落地,一口鮮血噴出,她目光陰狠地看向法海,瞬間起身,九條狐尾齊發,向法海襲去。


    法海冷冷一笑,雕蟲小技!右手一揮,無妄佛珠閃著金光而出,瞬間變大,禁錮住九尾狐的九條尾巴,他默念咒語,降妖金缽散發光芒,自他手中迅速飛起,佛光普照,將慘叫不已的九尾狐收入其中。


    “法海,我詛咒你早晚有一天栽在妖的手裏!”


    無妄佛珠自發地回到手腕上,法海手執降妖金缽,俊美的臉上清冷一片,對於九尾狐妖的話,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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