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米歇爾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承睿,你父親叫你去書房。”


    “嗯!”韓承睿對於他這個母親,素來都是淡漠疏離,也許是小時候她對自己的冷淡,從未把自己當做骨肉看待,以至於他和她生了一種隔閡,一種無法跨越,比陌生人還陌生的隔閡。


    老宅的書房,是歐式風格,從地麵掩伸到天花板的書架聳立四周,中間擺著沙發,韓正坐在沙發上,老夫人坐在其中一邊,傭人上完茶點後就退下了。


    “陳誌雲昨天帶著蘇姍來過,談起你們的婚事,既然你爺爺臨終前在遺囑上寫的清清楚楚要娶蘇姍才能繼承家業,所以你必須履行承諾,明天你和蘇姍就登記結婚,婚宴等事情平定下來再舉行!”韓正嚴肅的說了句。


    “我是不會娶她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注意,你想和那個女人登記結婚,你最好想都別想!”韓正叱喝了一聲。


    “爺爺遺囑上的這條規定是娶蘇姍繼承家業,既然救出大哥後,我退位,這一切都歸父親和大哥所有,那到時繼承家業,是你們,是不是該由大哥或者是父親娶呢?”韓承睿喝了一口牛奶,抿了抿唇瓣,很認真的做出分析。


    “你···”韓正沒想到韓承睿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是他又無法反駁,氣的他上氣不接下氣,不停捂著胸口,一臉怒火望著韓承睿。


    “奶奶,你說我說得是否有道理?”韓承睿望了眼一直沉默無聲的老夫人。


    “確實如此。”


    “母親,當年蘇家救了爸,爸承諾過娶蘇家女兒報答恩情,如果我們反悔,那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指著我們韓家說我們忘恩負義?我和承明的歲數比蘇姍大出那麽多,娶她也不合理啊。”


    “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娶,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到時誰接班誰娶,如果蘇家的人不願嫁,那也不算我們違約。”老夫人分析的很在理,韓正無力反駁,隻能怒瞪韓承睿,“總之我不會讓那個女人過門,她可是你外甥的前妻,你不嫌丟人,我們韓家還要臉麵。”


    “比起當初父親那件事,我這個微不足道吧?”


    韓正臉色巨變,拽緊拳頭,一個起身,指著韓承睿,“別以為你現在成了當家人我就不敢教訓你!”


    他曾經和自己家中的下人搞在一起,最後那個女人還為他懷了一個孩子,當時為了平息醜聞,那個女人被驅逐出境,他韓正,拋棄女人和孩子,這個本事,他可是趕不上。


    “所以呢?”韓承睿嘴角帶著濃濃一抹諷刺,完全不把韓正當一回事。


    “我告訴你,隻要有我一日在,喬安娜就絕不可能入韓家家門,這個不知羞辱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成為我韓家的兒媳婦。”


    “其實,我覺得不知羞恥的應該是我,是我對她死纏爛打,是我把她睡了讓她生下孩子,是我非她不娶,怎麽就成了她不知羞恥?父親,你怎麽越來越糊塗了連話都說得不利索?”


    “你是瘋了,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羞辱貶低自己!把所有髒水丟往自己身上潑。”韓正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比起韓正的失控,老夫人顯得幾分淡定,畢竟是上了年紀經曆了不少風浪。


    書房的氣氛彌漫著火藥味,而韓承睿顯得無比的淡然自若,起身扣了西裝的扣子,朝著老夫人走著去,彎腰湊到她耳邊說了句:“明天我帶安娜過來,給奶奶見見。”


    “嗯。”老夫人應了一聲。


    韓承睿勾起一抹笑容,“謝謝奶奶。”


    而此時遠在海城的傅元朗接到韓承睿的電話,讓他明天訂一班最早的航班送喬安娜和韓承安去英國,原本這種事情交給白曉辦可以,但是他怕出變故,所以還是交給傅元朗比較合適,畢竟要是遇到老爺子的人阻攔,傅元朗處理事情比白曉狠絕,能順利把人帶到英國。


    傅元朗正在開著會,韓承睿就打電話來了,他接完電話後,對著站在會議室後麵的韓俊雅招手。


    韓俊雅快步走了過來,彎腰望著傅元朗。


    “明天所有的行程都取消,推到後天。”


    “什麽?可是··”


    “照做就是!”傅元朗丟了一句,然後繼續開會。


    韓俊雅扁著嘴,點了點腦袋,自從做了秘書後,見麵時間是多了,但是他對她格外的疏冷,冷的不像話。


    傅元朗開完會以後,給喬安娜打了電話說了去英國的事情,可接電話的卻是小胖,小胖說她喝醉了不能接電話。


    等他趕到海城塔的餐廳時,在約定的地點沒有看到喬安娜,找了許久才看到小胖,小胖把手機遞給他,告訴他喬安娜在餐廳外邊的觀景台。


    他出了餐廳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沿著觀景台走到盡頭,終於在一個搭著玫瑰花的花架看到她,那裏基本上是遊覽的死角沒有人會到。


    一抹纖瘦的身影站在欄杆邊上,腦袋貼著牆壁,望著護欄外的夜景,看樣子像是睡著了,他放輕的腳步走過去。


    “喬小姐?”


    “嗯?”


    女子迷糊的聲音,用力的推著牆壁撐起自己,轉過身看到了一個人影,高大的身影穿著藏青色的西裝,帥氣的臉幾分模糊,她努力的睜開眼睛,那張臉逐漸變成韓承睿的臉。


    “咦,你怎麽來··了··?”醉的迷迷糊糊,她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傅元朗看到她想要抬起步子走,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他快步走上前攙扶住她,卻不料她的手摟了上來,他整個人瞬間僵硬住站在那裏。


    熱熱的臉蛋靠在他冰涼的西裝上幾分舒服,忍不住蹭了幾下。


    他的手掙紮了幾下,還是不受控製摟上了她的腰,摟著她的力道很輕,很輕,生怕會捏碎她一樣。


    “承睿··”


    一聲包裹著濃濃情意的呼喊讓他整個人下意識如晴天霹靂一樣,劈的他的心髒碎裂,鮮血淋漓。


    明明知道她錯把他當做韓承睿,可是他卻不敢去揭穿,他多想抱抱她,他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撒手。


    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耳邊,臉頰輕輕的磨蹭著她的耳窩子,他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悲涼,“一一。”


    可惜她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根本無法聽到他的聲音,更加感受不到那個心在滴血的男人那緩慢跳動的心髒。


    多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這樣,他就能永遠,自欺欺人活在美好的世界裏。


    傅元朗把人送回去的時候,韓承安已經睡著了,他把喬安娜抱回房間,放在床上,細心的拉著被子幫她蓋好,關了房間的燈,床頭隻有一盞昏暗微黃的燈亮著。


    他坐在床邊盯著她的睡顏在發愣,他的指背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像是在描繪她的容顏一樣,最後落在她飽滿動人的唇瓣上,指腹輕輕的磨蹭過,那種柔軟酥麻的感覺讓他有點口幹舌燥。


    他緩緩俯下身,隨著她麵孔的逐漸放大,二人的距離一點一點縮進。


    他嗅到她身上那陣好聞的氣息無比誘人,他的鼻息抵在她的臉頰上,就在二人的唇瓣即將碰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最終還是頓住了,明明近在眼前,卻吻不下去。


    如果他趁人之危那和小人有什麽區別?


    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在她眼簾處,輕輕若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寂靜的臥室裏,是男人嘶啞悲涼的聲音,“一一,如果有一天你走累了,我願背著你走下去。”


    他會一直等她,他願意,用一輩子換她一個轉身。


    他從未對感情有過如此的渴望,隻因為複仇占據了自己的一切,可自從她出現,打破了他一切的計劃。


    傅元朗起身離開房間後,在門口看到從房間出來的韓承安。


    韓承安的頭發跟雞窩一樣亂,穿著一件毛茸茸的小熊裝,整個人沒睡醒不停在打著哈欠。


    “小元子?你怎麽在這裏?”


    “我送喬小姐回來的,怎麽了,要上洗手間嗎?”


    “不是啦!人家要去找她,要和她一起睡。”傅元朗抱起韓承安,開了喬安娜的房間門。


    韓承安被傅元朗放到床上後,他滾向喬安娜的懷裏,抱緊了喬安娜的脖子,舒舒服服找了一個位置睡覺。


    傅元朗離開喬安娜的住所後,接到了電話,又回公司開會。


    開完會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韓俊雅拿著夜宵站在他辦公桌前,“總裁,我給你買了夜宵。”


    “不用了。”傅元朗回了一句,然後從忙碌的文件中抬起腦袋,望了眼韓俊雅,“把歐洲投資案的文件拿下給我。”


    “是!”韓俊雅一臉失望的抱著夜宵離開。


    喬安娜睡了不到一會就因為肚子難受爬起床衝到洗手間,吐得幹幹淨淨,吐完後,肚子空空的有點餓,就準備做麵吃,可是家裏又沒麵了,冰箱空蕩蕩的,外邊的商場又關門了,她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發出悲鳴的聲音。


    韓承安聽到喬安娜肚子打鼓的聲音,他抿了抿唇瓣似乎想到了什麽,“大安安,我去拉大大,你自己先睡哦!”


    “噢!”


    韓承安拿著手機到了洗手間,給傅元朗打電話。


    自從做了秘書後,韓俊雅忙的暈頭轉向,放文件的時候,眼睛一花,文件掉在地上,韓俊雅連忙道歉,彎腰撿起文件。


    她從來沒想到傅元朗能有如此溫柔說話的時候,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從傅元朗的嘴裏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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