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魅會所,寧奇正端著酒杯走到了連慕言的身邊,和他碰了酒杯,環顧了一圈四周,“她呢?”


    話音還沒有落下,他就收到了連慕言深邃沉沉的一眼,不可說,不可問。


    突然整個會場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隻留了一道追光燈落在了那個十二層的大蛋糕上,寧奇感覺有些驚奇,隨口又問道:“特別節目?”


    夏安筱還有這樣的興致?


    連慕言神色很淡,甚至眉頭微擰了起來,身邊暗暗的討論聲,一並覺得是夏安筱安排的,可是隻有他知道,她才沒有這個閑情雅致。


    向子欣端著紅酒杯走了過去,站在了十二層的蛋糕前,那道燈光恰好打在了她的身上,明亮的燈光凸顯著她身上大紅色的長裙,刺耳而奪目。


    “連總,快十二點了,你不打算切蛋糕嗎?”她站在那裏,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了一旁,隨後拿起了切蛋糕的刀,唇角勾著笑,“聽說是你生日,我特意去學做的蛋糕,還好能拿得出手。”


    夏意兒站在那裏,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可明明她和傅以筠兩個……


    夏意兒輕咬著唇,纖細的手摩擦著手中的酒杯,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可是不能說破。


    連慕言的視線很淡,明明他的視線是朝著向子欣的方向看過去的,可他似乎又沒有把什麽人看進眼裏去,在他的眼眸裏,沒有那個精心製作的大蛋糕,沒有向子欣。


    向子欣站在那裏,幾秒鍾的時間流逝了過去,周圍的人由驚訝變成了質疑的討論,最後因為連慕言絲毫沒有給出回應而低低的嘲諷地笑著。


    “聽說向設計師暗戀連總許久了,沒想到是真的,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吧。”


    “幸好今天夏安筱不在,不然指不定會怎麽鬧呢。”


    “是啊,她是怎麽想的啊?公然勾引有婦之夫嗎?她可真行。夏安筱不在可惜了,還正想看看她會怎麽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們懂什麽?懂什麽!


    向子欣緊緊地握著切蛋糕的刀,瞪著眼睛,將周圍或低笑恥笑她的人或捂嘴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人一一掃了過去。


    夏安筱和連慕言早就沒有感情了!


    可是這話是不能說出來。


    她臉上的笑意僵在唇邊,“連總,你這麽個麵子都不賣給我嗎?”


    連慕言這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隻是那麽一眼,他緩緩抬起酒杯,優雅地品著杯中的紅酒,仿若未聞。


    門突然被推開,洪捷拿著手機匆匆地走了過去,低聲在連慕言耳旁說了幾句,隻見他淡然的神色變了變,隨即將手中的酒杯擱在一旁的服務員的盤子上,邁出修長的腿,經過向子欣身旁的時候,甚至連蛋糕都沒有多看一眼,更別說是女人臉上驚喜到失落的神情。


    “她人呢?”


    洪捷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像是行走的炸藥包的男人,低聲地回答:“毛瑾搶不過他,看著他帶走了我徒弟。”


    傅以筠帶走夏安筱還能做什麽事情出來,不用想也知道!


    “把監控給我調出來。”男人緊繃的聲線聽得出此刻他有多暴怒。


    “好的,連總。”


    康助理回答的時候,已經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平板,每一次喝醉酒都會出事,夏大小姐今後最好還是別再碰酒了,不然連總的心理陰影不知道得擴大到多少倍。


    夏安筱坐在車裏,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胃裏翻騰著很是難受。


    傅以筠開了半個車窗,冷清的風灌進來,卻還是無法緩解她的難受。


    “我要回家!”女人抬手推搡著正在開車的冷峻的男人。


    傅以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快速行駛的車已經明顯地減速了下來,“哪裏?”


    “小洋樓,就是……sf集團附近的那個。”


    夏安筱抬手指著前麵的霓虹燈,仿佛前麵就是小洋樓,她頓了頓,將腦袋靠在了車窗上,夜風將她的長發胡亂地吹起,“傅以筠,你……別以為我真的醉了,我就是喝得有點多……我酒量好著呢。”


    她難受地拍了拍胸,突然湊到他的身旁,將食指捂在了自己的嘴前:“噓~”


    “怎麽?”傅以筠有些頭疼地看著正在發酒瘋的女人,明明都已經胡言亂語了,還吹噓著自己的酒量好,忍不住地蹙眉,這個女人,還是安靜一點的時候,比較可愛。


    “噓~”夏安筱又重重地噓了一聲,“你別告訴他……他不愛看我喝酒,知道了又要煩我了。”


    傅以筠聽著,心裏泛著不知怎麽樣的酸味,口裏說著對連慕言不在乎,做出的事情也是絲毫不顧忌著他的感受,可是一旦喝醉了,就全然忘記了要偽裝,心裏想著念著的,還是怕他會生氣。


    “你都不知道,他有時候能囉嗦地比我爸還煩……”說罷,她又搖了搖頭,“不對,我爸才不會管我呢,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像他那樣管著我的……”


    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神色和眼眸裏都沉浮著點點層層的難過。


    車子停在了轉角處,周身是流動的車輛。


    傅以筠轉頭看著她,明明暗暗的光線打在了她的小臉上,不知道她突然的難過是為了什麽。


    半響,他才緩緩地開口,“到了。”


    前麵的路燈口,就是小洋樓。


    女人低低的哦了一聲,隨即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昏昏沉沉地去摸索著門,開了出來。


    傅以筠看著她搖搖晃晃地下了車,忍不住地蹙眉,還是跟著一起下了車,快步繞過車頭,將她抱進了懷裏,抬眸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的小洋樓,“屋裏沒有人,誰來照顧你?”


    今天是sf集團的年慶,連慕言即便是要回來,也是很晚的事情了。


    她這個樣子,沒有人陪著怎麽行?


    其實要照顧她恰當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可以去酒店開一間房,然後讓服務員來照顧她。


    他知道這樣才是最得體的方法,可是他偏偏不要。


    傅以筠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東倒西歪的女人,“我今晚留下來照顧你……”


    一隻手從天兒降,力道毫不客氣地推開了他,將女人拉了過去,聲音淡漠的絲毫沒有溫度,細細地去聽,還能聽得出他的怒意,“不麻煩傅先生了,我的太太,我會照顧好。”


    連慕言將夏安筱橫抱了起來,女人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難受地要命,她緊蹙著眉頭,抬眼看到的是男人緊繃著幹淨的下顎線條。


    “為什麽又是你?連慕言,怎麽偏偏是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剛剛情緒還算穩定的女人在看到連慕言後,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原本就紅著的眼眶頃刻間落下了眼淚,滑過她的小臉,被她蹭上了男人的脖頸處。


    連慕言低頭看了她一眼,深邃湛湛的眼波微動,他抱著女人走進了小洋樓,在經過傅以筠身旁的時候,嗓音淡漠而冷,“不送了,傅先生。”


    傅以筠站在夜風裏,看著她就這樣被連慕言抱了進去,想要說什麽卻又很無力。


    如果他沒有把夏安筱帶回小洋樓會怎麽樣?


    念頭一出,他便搖了搖頭,冷笑著勾起了唇角,連慕言的勢力可以在普城隻手遮天,他比自己還要快一步到小洋樓,顯然不可能是來撞運氣的。


    隻要通過攝像頭,就基本能猜出他開車的路線和目的地是哪裏。


    在感情上,輸過一次,那就是永遠翻不了身。


    他想起很早之前,沈老太對他的告誡,“我外孫女這樣性格的人,隻有最強悍的男人才能製得住他。”


    那個時候,他以為沈老太是在暗示著自己,可現在想來,才徹底明白了過來。


    在老太太的眼裏,從來夏安筱就是屬於連慕言的。


    夏安筱原本就難受,被連慕言抱進屋裏後,直接被他壓在了桌子上,而擺放在桌上的杯子被他一掃而下,摔在地上聲音清脆而刺耳。


    “幹什麽!”桌子鋪上玻璃板,即便是夏天,女人的後背緊貼著它,還是太涼了,凍得她忍不住顫栗著,“我難受,連慕言,你放開我!”


    男人抬手禁錮著女人精致的下顎,溫熱的呼吸急促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見她抬手要捶打著自己,索性一手牽製住她不安分的雙手,壓在了她的頭頂上,“大晚上的跑去喝得爛醉,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


    每一次喝酒就會出事!她自己不知道的嗎?


    傅以筠是什麽樣的人,他每次看夏安筱的眼神裏那熾熱的眸光代表著什麽,他最清楚不過了。


    女人有些迷茫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精致的小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很明顯的哭過。


    她有什麽好難過的?


    顧逸清已經如她所願進了局子。


    唯一讓她難受的,不就是擺脫不了自己嗎?


    他背對著燈光,半明半暗的臉龐上低下,薄唇重重地落在了她緋然的紅唇上,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了自己的懷裏一般,即便是她喘不過氣來,也不肯放手。


    朦朦朧朧之間,女人神情恍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就像是受傷的野獸,不斷地撕咬著她,如果有地獄,那就一起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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