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兒,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夏安筱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女人故作委屈的神色真的很讓人討厭,“我說了,我不私下和解!你最好和你的律師盡快認清楚這一點,因為早一點認清楚,你還能多一點時間想想怎麽幫那個女人減輕些刑罰。”


    她就是想要把這事情擺上法院,鬧大了最好,讓普城人看看她夏家人在光鮮亮麗之下,究竟是什麽樣的嘴臉。


    一個能侮辱已故人的女人,會是什麽樣的好角色。


    “我媽媽欠你的,都讓我來替她償還……”


    夏意兒還是不肯死心,她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捏著裙擺,唯唯諾諾地說著。


    “誰欠我的,我都會討回來,你不用著急,下一個就是你。”


    當年她明明看到了,如果她早點把她喊醒,說不定她的母親還有救!


    不管她是真的害怕還是僅僅因為夏安筱的母親去世可以換來她和她母親有個安定的家,什麽原因都好,都不能洗脫她幫凶的身份。


    她們這十幾年的幸福都是踐踏在她母親屍體上得到的!


    要她怎麽去原諒!


    “夏安筱!你別得寸進尺!”傅以筠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他怒目瞪視著夏安筱,“婚姻如果出了問題,雙方都有錯,夏老出軌是他的問題,可如果不是你母親自身也有問題,他怎麽可能會愛上意兒的媽!”


    “你混蛋!”夏安筱想過傅以筠會為了幫夏意兒說出很多不可思議開脫的話來,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什麽叫雙方有錯?是指她的母親沒有夏意兒的媽會勾引人嗎?


    一聲輕笑打破了這份弩拔劍張的僵持。


    連慕言伸手緊緊地握住了被氣得發抖著的夏安筱,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犀利地盯著對麵冷峻淡漠的男人,薄唇勾勒出幾分邪肆而輕蔑的弧度,“傅先生的話真的讓我大開眼見,一個男人抵抗不了外麵的誘惑,你卻反而把這錯怪在女人身上,雙方都有錯?”


    他上揚著的語調裏蓄著點點的玩味,明明溫淡的聲線裏是卷著笑意的,可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卻讓在場的眾人冷不丁地哆嗦了一陣。


    嚴律師低著頭,抬手推了一下眼鏡框,他家老板發起怒來的樣子,還真的蠻恐怖的。


    所謂笑麵虎吃人不吐骨頭,大抵說的就是連公子發怒的模樣吧。


    “怎麽?難道女方的錯是在不能滿足男人涉獵方麵的需求嗎?”


    傅以筠臉色一僵,視線不自然地看向了別處,“連公子想說什麽?”


    “你我都是男人,何必要我把心照不宣的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講?”連慕言又是冷笑了一聲,低醇溫淡的嗓音裏沉浮點點的譏誚,“娶得不如偷得,偷得不如搶的。”


    聽著這話,嚴律師忍不住抬眸去看夏安筱的臉色,連公子這話真的是……即便是真話,那也不能就這樣當著女人的麵,毫不顧忌地就說出來了啊。


    “連公子說的這麽理所當然,難道你對女人,也是這樣看待的?”


    連慕言笑著點了點頭,“誰都知道,夏安筱是我從夏家光明正大搶過來的。”


    他這話也沒有錯,強製逼著夏老簽約合同,讓夏安筱和夏家斷絕了關係,把她的婚姻賣給了自己。


    從一些無聊的古代電視劇來看,那些強搶民女的那些土匪不都是這樣堂而皇之地做的?


    一張賣身契和她被夏老賣了婚姻的合約,其實沒有什麽兩樣。


    原本處於在憤怒狀態中的夏安筱也愣了一下,她轉頭看著身旁的男人英俊淡漠的側臉,他的大掌包住了自己的小手,在他的手心裏,她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安定的力量。


    他為了讓傅以筠閉嘴,不惜把他自己說成了強盜,哪有這樣的人。


    傅以筠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事實上,他根本無法理解,“連公子,我想我和你無話可說。”


    “那就閉嘴,這官司和你有什麽關係?”連慕言平平淡淡地回絕了他,“我向來推崇女人之間的事情,女人自己解決,所以我從進來到剛才一句話都沒有講,直到傅先生說出這樣羞辱人的話來。”


    論優雅,論紳士,傅以筠都比不過連慕言,而若是要比較誰比誰更痞,連慕言這個貴公子也不會輸給他。


    他話裏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如果傅以筠再插手這件事情,他可能會采取另類手段給他一個教訓。


    “我要說的,已經全部說了。”夏安筱此刻已經恢複了冷靜,她看著王律師,“我做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之後的事情,你們跟我的律師談就行了,在上法庭之前,我覺得跟你們多說一句,都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要鬧上法庭,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送客。”


    連慕言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隨即兩對保全從門外跑了進來,站到了傅以筠一方的身旁,“傅先生,夏小姐,請。”


    見他們灰溜溜地被請了出去,夏安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


    會議室裏,隻有她和連慕言在。


    大抵是覺得被侮辱了,心裏委屈,夏安筱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傅以筠說話,真的很傷人。


    她以前怎麽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你哭什麽?”連慕言心疼地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逼迫她看著自己。


    男人溫熱的氣息覆蓋了下來,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頃刻奪走了她的呼吸。


    他吻得霸道而強勢,不容許夏安筱絲毫的走神,他不允許她沉浸在難過之中。


    “委屈。”夏安筱睜大了的眼睛裏還有淚珠在打轉,男人的唇在她的唇上流連忘返著,她輕聲說出來的話,小聲地像是在喃喃自語。


    明明就不是她媽媽的錯,傅以筠怎麽可以這麽說?


    “又在鑽牛角尖了?”男人若有似無地歎息著,扣著女人的腦袋,他低頭在女人的額前重重地吻下,沉重而絮亂的呼吸漸漸地平緩了下來。


    “你去跟他們計較什麽?那些惹你不開心的,我都會去一一問候的,用不著你惦記著。”


    要說連慕言最看不起什麽樣的男人,大概就是沒有風度和口不擇言欺辱女人的男人。


    顯然,這兩樣,傅以筠全占了。


    “你要怎麽找他算賬?”


    連慕言輕笑著,額頭抵在女人的額前,呼出的氣息就這樣全部噴灑在了女人的小臉上,溫溫熱熱的,兩人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間,從對方的眼眸中隻能看得到彼此。


    “讓傅家的生意毀於一旦怎麽樣?”


    也不是要徹底毀了,就是讓傅家從普城富豪榜的第二位下滑到第一百位。


    這個打擊已經足夠讓傅以筠發瘋了。


    夏安筱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很不錯的決定。”


    她已經開始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連慕言陪著夏安筱逛了半天的普城,有時候是逛店,有時候就隻是兩個人手牽著手在街頭上漫無目的地逛著。


    她突然很想吃冰激淩,站在一家冰激淩店前僵持著不肯走,可是連公子說她身體畏寒,不讓她吃。


    最後卻還是僵持不過她,連慕言買了一個雙色口味的。


    夏安筱抿了一口,雖然暮春的時候吃冰激淩真的挺冷的,可是味道真的很不錯,“你要不要也嚐嚐?”


    夏安筱將冰激淩舉到了連慕言的麵前。


    這個男人自從給她買了冰激淩後,就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裏,表情很臭。


    “當然。”連公子抬手捏住女人舉著冰激淩的手腕,伸到了自己的麵前,他低下頭,大半個冰激淩就這樣沒了。


    夏安筱愣了好久,她站在原地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連慕言,你火氣這麽大啊?”


    需要這麽降溫?


    男人聽著她的話,薄唇抿出一道邪肆的笑意,他抬手攬在女人的腰上,微微用力,便將她拉進了自己。


    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夏安筱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男人附耳過來的話,不知道是那沙啞到了極致的嗓音還是男人呼出的氣息的緣故,她的耳根子燒得厲害。


    連公子說,“你不是最知道的嗎?”


    他低醇溫潤的嗓音嗬出了氣聲,落在她的耳裏,蠱惑著她的心。


    “我知道什麽?”夏安筱低著頭推開了他,耳根子的熱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臉頰,她忍不住抬手扇了扇風,抬眸看到男人雙手環抱在胸前,正玩味地看著她笑,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解釋道:“熱,太熱了。”


    說著她轉身就往前走,還不忘再添加一句:“這個天吃點冷的,真的蠻不錯的,可以控製一下自己。”


    要控製什麽,不言而喻。


    連公子跟在她的身後,一步步地跟著,聽著她這樣的言語,忍不住偷偷發笑,唇角上揚著弧度讓周邊經過的女孩子都看呆了。


    連公子氣質優雅清貴,平常帶人溫文儒雅,本就容易得到女孩子芳心,當下他笑得開心,英俊的臉上神采飛揚,讓人不去注意他都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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