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有些懷疑地看著她,“你願意?”


    “商場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夏安筱緋然的唇挽起好看的弧度,“我們互惠互利,不談感情。”


    當然,他們之間也沒什麽感情可談。


    看見夏老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夏安筱抬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位置,“請坐。”


    僵持了一下,夏老緩緩抬步,還是坐在了她的麵前。


    “我新接手的項目很大,你應該比誰都了解。”夏安筱直接看門見山地說道:“設計和建築團隊對於錦瑞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當然啦,關於建築材料方麵,隻要有連慕言在,也不會成什麽大問題的。”


    夏老坐在夏安筱的麵前,一言不發,不是他不想說話,隻是現在夏安筱的每一句話落在他的耳朵裏,他都要細細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怕是有什麽陷阱。


    “我記得之前你所黃掉的那個項目,主要負責的就是建築材料的部分,你要是願意,那就繼續負責這個項目的建築材料。”


    “為什麽偏偏是建築材料?”夏老抬眸,一雙渾濁蒼老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夏安筱,想從她淡淡的神色裏看出什麽來。


    夏安筱輕嗬了一聲,上揚的唇角譏諷的弧度顯而易見,“你以為憑現在的夏家,是能設計出什麽好建築來,還是能出得起建築團隊?”


    自從那個跨國際的項目黃了以後,在夏家做了很久的老設計師都紛紛遞出了辭職信,而建築團隊是要預先支付部分工資給工頭的,夏家哪裏還出得起這份錢。


    “建築材料方麵,需要跟有關部門打交道,想必之前你為了那個項目,也少花功夫在這個上頭。”


    夏老點點頭,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講,夏安筱確實給出了一條最適合夏家走的路。


    “我要夏家在這個項目上提名。”


    這才是關鍵。


    有個這個,哪怕以後夏家不靠連慕言,也能找到合作,並且,之前因為那個項目欠下的特殊材料費用也能再拖上一段時間。


    “如果你覺得沒什麽問題的話,我讓人現在就起草合同。”


    “好。”夏老點了點頭,這事情越早定下來越好。


    夏安筱按下了內線,撥通了康助理的電話,“康助理,立刻給我起草一份合同……”


    她將事項都在電話裏和康助理說清楚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康助理就拿著已經打印好的兩份文件走了進來,並且身後還跟著一名集團旗下的律師。


    在康助理和律師的見證下,夏老和夏安筱簽約了。


    夏老和夏安筱是一同離開總裁辦公室的。


    兩個人站在電梯口,都沉默著。


    夏老是無話可說。


    夏安筱看著電梯門反射出來兩人的身影,都說女兒像爸,她和夏老可真不像。


    夏老的電梯比夏安筱的電梯快。


    叮得一聲,電梯門緩緩而開。


    夏老禮節性地對著夏安筱點了點頭,抬腳走進了電梯裏。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聽見站在電梯前的女人低軟地問了一句,“你們把賭注都壓在了夏意兒身上,最後對夏家伸出援手的人是我,後悔嗎?”


    夏安筱本就不在意他會不會後悔,原本說出那句話,意在讓他徹底明白,能救夏家的,就隻有她而言。


    大概過了幾秒鍾,專屬電梯的門也緩緩而開。


    夏安筱意外地看著電梯裏走出來優雅矜貴的男人,愣了一下,“我剛解決完那個老頭。”


    連慕言一看見她,就收了電話,走出電梯後,伸手自然地牽過夏安筱,“吃飯了沒?”


    “沒有。”


    她光顧著和夏老定合同了,等事情都辦完,外賣都涼了。


    女人揚了揚手裏拎著的外賣盒,“我剛打算去熱一下。”


    “我的呢?”


    “誰給你叫了?”夏安筱哼哼了一聲,緋然的唇角卻毫無征兆地上揚著。


    連慕言淡淡的笑著,“沒有給我叫,那你還帶著外賣來談事情了?”


    念著他就念著他,做都做了,她反倒還會不好意思了。


    “陪我一起吃。”


    連慕言牽著她走進了總裁辦公室,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拎起兩人的外賣盒,走到微波爐前熱著。


    “以後先吃飯,再做事情。”


    連慕言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名貴精致的手表,忍不住蹙眉,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他轉身看見拿著溫水喂藥的夏安筱,沉聲叮囑著她。


    她一旦過了飯點,就容易反胃,所以隨身常備著胃藥。


    夏安筱點點頭,卻忍不住吐槽他和自己一樣。


    連慕言拿著外賣盒走過去,伸手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身強體壯,有這個資本,你有嗎?”


    她吃痛地抬手揉了揉腦袋,瞪著這個雅痞而溫淡的男人,“你少折騰我,我就身體健康了。”


    再身強體壯,那也要有所節製才行。


    聽出她話裏指責的意味,連慕言低低的笑著,坐到了她的身旁,“連夫人如果連自己的義務都不能做好的話,那我要重新考量你了。”


    “把我換了最好。”夏安筱哼哼了兩聲,毫不示弱。


    連慕言優雅地吃著飯,眸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身旁吃著正香的女人,突然說道:“我今晚有點事情,要晚些才回家。”


    “所以晚飯也不一起吃了?”


    連慕言點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乖點,回家後不要一做事情就忘了時間,如果我回家後看到你還沒睡,那麽就別睡了,嗯?”


    男人話裏暗示的意味明顯,讓女人忍不住抬眸瞪著他,“連公子,你拿這種事情威脅人,真是別出心裁。”


    “管用就好。”男人的喉間溢出笑聲,心情明顯地愉悅。


    連公子吃好飯,將夏安筱送到了樓下錦瑞的樓層後,就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乘著專屬電梯直接到達了地下車庫。


    下午的時候,正是醫院最忙的階段。


    寧奇咬著麵包急急地走在走廊裏,身旁跟著另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萬可清。


    她的手上拿著一份病例,快速地翻閱著。


    “病人最初發病的那年,幾乎三天就會休克一次,後來控製好了,隻要情緒波動不大,就不會出什麽問題。”


    寧奇仔細地想了一下,補充道:“最近一次發病,是半年前。”


    半年前,林思彤在婚禮現場逃婚。


    這個刺激,就算是個正常人,也會暈厥的吧。


    連慕言到達醫院的時候,寧奇正在和萬可清站在監護室裏觀察著顧逸清的情況。


    他站在門外,隔著玻璃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顧逸清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寧奇看見他到了,便走了出來。


    “老毛病,放心吧,沒什麽事情的。”


    連慕言的眉頭緊蹙著,黑眸眯了幾分,眸底的溫度也下降著,“誰有給他刺激受了?”


    明明是一句問話,偏偏聽出了肯定的調調來。


    還有誰?


    出了林思彤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恐怕也沒有人敢有這個膽子頂撞顧少吧。


    可偏偏,有顧逸清在,他拿林思彤毫無辦法。


    那天在顧逸清的客房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是寧奇去找他,還不知道他暈厥了過去。


    寧奇無奈地聳了聳肩,保持沉默。


    事實上,他也不好對此評價什麽。


    約莫過了兩個鍾頭,躺在病床上的顧逸清才緩緩醒了過來。


    他看到連慕言的時候,毫不客氣地吐出一句,“你害得我。”


    連慕言挑眉,冷眼看著他繼續說道:“你那份賬單太厚了。”


    “沒死就那就還錢。”連慕言淡淡地扔下這麽一句,拉過椅子,懶懶地坐在了他的病床前。


    “沒錢,我讓她換了。”顧逸清虛弱地輕咳了一聲,護士給他遞水過去,他喝得有些急,一下子就被水嗆了。


    連慕言看著他咳嗽地難受的樣子,薄唇勾起譏諷的弧度,“我還沒出手呢,你就讓自己半死不活了。”


    夏安筱的事情,他連慕言還沒好好跟他算賬呢。


    “這事情是我錯,跟她沒什麽關係。”


    顧逸清的神色冷清,提起林思彤的時候,眸色還是掩飾不住地陰沉著。


    “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也玩起迷藥這東西了。”


    顧逸清的身體他自己清楚地很,平常保健比誰都做得勤,不要說碰那玩意了,就連是什麽門路來得都不知道。


    而林思彤向來就愛玩,在美國的時候,經常在酒吧廝混,她身上有那種東西,也不意外。


    “那算在我頭上。”


    連慕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雙手插在筆挺的西裝褲口袋裏,慵懶閑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是幫凶,不用著急來負罪。”


    連公子的言下之意便是,他誰都不放過。


    顧逸清有些無力地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別說他現在玩不過連慕言,就算是他不犯病,也沒辦法和這個男人抗衡,“你想怎麽樣?”


    “撤掉對林家做的事情。”連慕言淡淡地扔下這一句話。


    “好。”顧逸清擰著眉頭,點了點頭。


    原本他就隻是想給林思彤一個警告而已。


    至於連慕言,他一是為了sf集團的利益考慮,二是為了給顧逸清找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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