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言抱得她很緊,兩人緊緊相擁的身軀隨著拉伸繩子直線往下衝,到了繩子的極限後,又反彈了上去。


    來回了大概兩三次,夏安筱忍不住開口問道:“還要多久才結束?”


    “有點耐心,你睜開眼睛看看。”


    連慕言低聲哄著她,繩子的速度也慢慢地減了下來,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向是半眯著試探性地看了看。


    所有的風景都是倒著的,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世界是顛倒的,他抱著自己。


    如果這個世界與你背道相馳,那麽我就站在你的身後,成為你唯一的同盟。


    不知道在哪裏聽過這句話,夏安筱不知怎麽的,就突然就想了起來。


    兩人重新回到懸崖頂的時候,夏安筱才覺得有些腿軟,她坐在地上,聽著連慕言跟工作人員交談道謝著。


    男人挺拔欣長的身軀半蹲在她的身旁,溫潤的嗓音裏覆著一層碎碎戲謔,“還想再來一次?”


    來一次泥煤啊!


    夏安筱瞪了他一眼,語調卻低軟著,“我站不起來了。”


    看著女人歪著腦袋對著自己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連慕言低低的笑著,抬手將她橫抱著站了起來。


    夏安筱靠在他的懷裏,仰頭看著男人線條幹淨利落的下顎,他額前的碎發隨風飄動著,瀟灑而不羈,氣質矜貴而又帶著幾分雅痞,卻是那麽的讓人想要去倚靠著他。


    連慕言抱著他,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布拉尼城堡。


    城堡的入口處就是那條傳說中的許願台階,夏安筱在連慕言懷裏掙紮了一下,囔囔著要下地。


    “你不是腿軟了?”男人低低的笑著,卻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夏安筱站在石階前,認真地看了一眼台階的走勢,隨後閉上眼前,“連慕言,你要看著我。”


    “嗯。”連慕言單音應了一聲,這個台階的傳說,他也是聽說過的。


    優雅矜貴的男人一步步緊跟在夏安筱的身旁,她走一步,他才走一步,有力的臂膀時不時地抬起著,總是怕她踩空摔倒。


    索性,夏大小姐過目不忘,隻一眼就記住了台階的走勢,並沒有出糗。


    當她站在最後一個台階處的時候,她抬腳跨了上去,隨後問道:“你猜猜,我許了什麽願?”


    沉默了幾秒,隻有晚風灌進了耳裏。


    夏安筱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相信的睜開了眼睛,往身旁看了一眼,愣在當下。


    他說好會陪著自己的!


    連慕言這個騙子!


    夏安筱鼓著腮幫子,卻遠遠看見一排服務員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當下不好發作,隻得忍著脾氣問了一句,“連公子在哪?”


    服務員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指引著她,要她跟著自己走。


    夏安筱微擰著秀眉,卻還是跟了上去。


    黃昏的柏林,晚風很大,溫度也直線下降著,夏安筱的臉頰和鼻子都被吹得發紅。


    派對的入口處是一道用薔薇花盤成的花門,草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粉色氣球緩緩升空。


    夏安筱愣了一下,這個真的是私人派對嗎?


    看起來似乎是個婚禮現場。


    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馬蹄聲,夏安筱還來不及回頭去看,有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坐在了馬背上。


    女人驚魂未定地回頭去看,連慕言身穿一塵不染的白色西服,手控製著韁繩,正低頭看著自己。


    夏安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秀眉挑起,“連公子穿成這樣,該不是想跟我結婚吧?”


    雖然語調挑釁著,心底冒出的期待卻像是氣泡一樣,不斷上升著。


    連慕言低低的笑著,黑眸底下噙著笑意,“夏大小姐這麽迫不及待?”


    夏安筱哼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去看他。


    棕色的駿馬騎著兩人走到了草原的正中央。


    連慕言翻身利落地下了馬背,隨後抬手抱了夏安筱下來。


    夏安筱環視了一圈,覺得奇怪,“不是說派對嗎?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連慕言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枚戒指,“夏安筱,你願意嗎?”


    夏安筱有些驚訝,愣愣地看著眼前俊美優雅的男人,久久都沒有出聲。


    “人生有很多不確定的變數,如果你願意,就讓我做你生命力唯一不變的定數。”


    男人低醇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隨風飄進了夏安筱的耳裏,好聽的讓人沉醉。


    沒有強迫,沒有所謂的契約。


    夏安筱突然開始相信,他不曾告訴自己的,其實他是為了自己,才回的普城。


    夏安筱低頭笑著,眼淚卻不期然的滑落下來,她抬手擦去眼淚,笑了笑,纖細的手伸到了連慕言的麵前,“連公子,餘生請指教。”


    連慕言的唇角噙著笑意,將那枚戒指戴進了她的中指。


    夏安筱微微蹙眉,看著站起身的男人,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小狐狸,今天隻是訂婚而已。”


    訂婚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結婚,是需要親朋好友的祝福的。


    在夏安筱慌神的時候,牧師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如其他牧師一樣,他的手心捧著一本聖經。


    牧師的年齡很大,“我這一生都在為新人送上祝福,今天是我做牧師的最後一天,很有幸能為你們證詞。”


    他沒有說那些電視裏已經聽的老繭都長出來的證詞,而是說了這麽一段話,“尊敬的先生,太太,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對右手、右腳對左腳、左眼對右眼、右腦對左腦究竟應該享有怎樣的權利,又究竟應該承擔怎樣的義務。”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它們本就是一個整體,因彼此的存在而存在著,因彼此的快樂而快樂著,如果你們對彼此也是這樣認同的,那麽請接下我對你們百年婚姻的祝福。”


    牧師說著,合上了聖經,微笑著遞上了一張薄薄的粉色紙。


    連慕言接了過去,夏安筱湊過去看了一眼,翻譯過來,就是一張屬於愛爾蘭的結婚證書。


    上麵的百年婚姻被重點放大描紅了。


    夏安筱笑了笑,似乎這個國家對百年婚姻這個時間很是看重。


    布拉尼城堡的遠處,海與天連成了一線。


    很美。


    攝影師為他們拍了結婚照,沒有烈日,黃昏特有的暈黃柔和了整個世界,是夏安筱偏愛的色調。


    餘生,黃昏,有他。


    這場訂婚宴,就他們,和牧師三個人,簡單地慶祝了一下。


    在交談中,夏安筱才知道,連慕言和這個年過半百的牧師已經相識很久了。


    連慕言的父母就是在牧師的祝福下走進結婚禮堂的。


    牧師在連慕言的心裏,相當於半個父親。


    連慕言和牧師喝了很多的紅酒,以至於離開的時候有些腳步不穩。


    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暗如墨了。


    夏安筱吃力地抱著他,索性有攝影師為她打著燈光,不至於讓她太過狼狽。


    原先攝影師有提出來讓他扶著連公子。


    可是酒醉後的連慕言儼然將平日裏儒雅的貴公子形象丟在了一旁,執意要夏安筱扶自己。


    惡劣得像個痞子。


    走到許願台階的時候,夏安筱愣了一下,忍不住輕口又問了連慕言一句,“你猜猜,我剛剛許了什麽願望?”


    連慕言抬眸,深邃的眸光在燈光下明明暗暗,唇角勾著笑意,“女人的心思,無非是那幾點,連夫人,你想要我說的,無非是對你的承諾。”


    他放開搭在夏安筱肩膀上的手臂,雙手抬起,又慎重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模樣認真,“從一開始,我們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連慕言,隻有一位連太太,我許了你的,那就是一生一世。”


    隻不過,她不相信而已。


    要得到小狐狸的心,任重而道遠。


    連慕言坐在車裏,有些不適地扯了扯領帶,又將襯衫鬆開了幾個扣子,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夏安筱微微蹙眉,趴在他身上,伸手要去將車窗打開些。


    手才剛剛碰上了按鈕,就被連慕言寬厚的手拉了下來。


    “不用,晚風太涼了。”


    他閉著眼睛,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夏安筱愣了愣,審視著他俊美的麵容,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


    “連慕言。”


    夏安筱低聲叫著他,男人點了點頭,作為回應,表示他聽著。


    “我知道你一個秘密。”


    女人的聲音軟綿綿的,好聽的很。


    連慕言扯動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隱隱約約。


    他並沒有做出回應。


    夏安筱微微蹙眉,不禁問道:“你真醉還是假醉?”


    見他難受的蹙起英挺的劍眉,夏安筱歎了口氣,從他的西裝口袋裏翻找出結婚證書。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街燈,忽明忽暗,落在粉色的婚書上,夢幻地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夏安筱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婚書細細地研究著,“國外的婚書,國內也有效?”


    肯定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他連慕言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夏安筱不懂,不過是結婚證書,他為什麽非要大費周章的帶著她跑到愛爾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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