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言優雅地挽起袖口,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起起落落,夏安筱坐在餐桌前朝著廚房那裏張望了一下,雖有翻出手機劃開了薄薄的屏幕。


    手機頁麵停留在微博的主頁,屬於她的微博裏剛剛更新了一條,貼著兩張背景虛化過的照片,裏麵的男人背影身形挺拔高大,端著一個碗,微微側過臉,即便是被模糊處理過了,單看男人欣長的身影,也偏生出了一股顛倒眾生的儒雅溫良的氣質。


    夏安筱沒有附言說什麽,隻是用了一個愛心眼流口水的表情。


    短短的幾分鍾,下麵已經有很多人的評論,大多是在猜測這個男人是誰,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諸如在質疑她是不是炒作?是不是想刺激傅以筠?


    女人有些頭疼地扶額,這幫人可真是……


    可是也怪不了誰,是她當初把明戀鬧得人盡皆知的。


    好奇心使然,她刷著頁麵,想看看還有什麽新評論,一個帶v的大號評論並且轉發了,附言:我知道這男人是誰。


    夏安筱微微挑眉,看著那頭像很是眼熟。


    當連慕言端著炸肉丸出來的時候,夏安筱收了手機,擱在一旁的桌子上,仰頭問他,“寧奇是不是很閑?”


    連慕言不明所以地睨看了她一眼,平淡地陳述著,“通常來說,隻要不上手術室,他都很閑。”


    寧奇作為一把刀在普城出名的原因不光是他自身的能力,還是因為他這個人特別的懶。


    一般來說,作為醫生,連著幾天加班不休息,吃飯不定時,這都是常態,而寧奇是屬於那種定了規矩的,比如他一周隻做三個手術,到點就消失。


    洪捷時常嘲笑他沒有醫德,寧奇總是反駁,“所謂醫生,就是我要先把自己養生好了,才能有更長的命來救治病人。”


    夏安筱撇撇嘴,端起已經被男人重新熱過的粥,小口小口的喝著。


    難怪,之前他被連慕言抓來給她看腳的時候,一臉的不情願。


    加班如減壽命,寧奇把這句話視為座右銘,一直說連慕言欠他命了。


    原先無二,因為連公子眼裏就隻有一個夏安筱,隻要她有點頭疼腦熱,寧奇就會被他抓來給夏安筱治病。


    夏安筱不知道,她下午醉酒的時候,寧奇也來過。


    他滿是無奈地向連慕言說著大眾都知道的解酒小妙招,末了,他忍不住看著男人完美的側臉壓著脾氣問了一句,“連總,你是不是缺個家庭醫生?”


    連慕言的眸光很冷,淡淡地睨了一眼寧奇,並沒有說話,暗藏著不容質疑的強勢,讓寧奇默默地將下半句話憋回了嘴裏。


    如果是,他可以介紹一個。


    …………


    隔天一早,連慕言在浴室裏洗漱著,水聲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夏安筱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半眯著眼眸看著浴室的門。


    她鮮有的早醒。


    連慕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夏安筱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挑了挑眉,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還早,怎麽不多睡會?”


    男人一身墨色的襯衫,袖口恰到好處地挽起,露出有力的臂膀,衣領還有兩三顆扣子沒有扣上,他的短發上還滴著些許的水珠,邪肆地將溫潤內斂的氣質隱了下去,反倒是看起來徒添了狷狂邪佞的調調來。


    夏安筱搖搖頭,晃著長腿下了床,“好不容易醒來了,再睡過去,又起不來了。”


    “起不來就起不來,誰還會扣你工資?”連慕言低低的笑著,邁著長腿走到了床沿,抬手將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裏,低頭湊下去,輕啄了一下她緋然的唇。


    夏安筱哼哼了一聲,傲嬌地抬手推開了男人,抬腳走向浴室。


    連慕言也沒有阻止她,薄唇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心情愉悅地下了樓。


    知道她不喜歡吃重複的食品,連慕言備下小米粥後,又變著花樣做了其他的小吃,夏安筱吃過早飯後,兩人就以散步的方式走去了sf集團的辦公樓。


    大街上,女人總覺得有人在偷拍自己,準確地來說,是街上的行人都注目著她。


    夏安筱覺得奇怪,就算是因為昨天她發的那條微博,也不至於走在路上都被人監視著吧。


    忍不住,夏安筱抬手拉了拉走在身旁優雅矜貴的男人的衣袖,“連慕言,你太招搖了。”


    連慕言輕嗬一聲,視線淡淡的掃過她精致的小臉,“昨晚是誰發了那條秀恩愛的微博的?”


    夏安筱怔了一下,原來他知道?


    但是她先前查過,連慕言根本就沒有微博賬號,他是怎麽知道的?


    夏安筱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她猜,除了那個不務正業的寧奇,也沒有人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吧。


    “連夫人,你以為你微博裏十萬的粉絲天天給你留言,真的是因為你的魅力?”


    夏安筱的眉心跳動了一下,眉眼彎彎,歪著腦袋看著連慕言,“每天十萬的水軍吹捧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幹得?”


    這個男人太過矛盾了,他明明控製了網上所有關於她的輿論,讓她最近低調的不像話,連普城第一話題女王的稱號都快要被搶走了,卻在背後偷偷給她花重金買水軍。


    別人買水軍,那都是為了利益而使,他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女人是虛榮的,夏安筱自然也不例外,天天都十萬人上她的微博評論誇讚,甚至在有些閑的沒事來酸她的路人黑她的時候,還幫她罵回去。


    撇去是水軍屬性的這個真相,夏安筱覺得,她很喜歡這樣被人捧著哄著的滋味。


    或許,連公子是出於形象考慮,畢竟再低調如他,日後他們結婚的話,那必然會被大眾所知。


    夏安筱猜想,他大概需要一個風評良好的連夫人。


    所以才肯花重金為她又是控製輿論,又是買水軍。


    今天的微博頭條是:夏大小姐疑似密神秘男人。


    這是夏安筱時隔幾個月後重新回到了搜索第一的位置,以這種方式是她早就料到的。


    連慕言的目的無非就是這樣。


    相比自己的熱搜第一,她更好奇熱搜第二的新聞。


    夏夫人被爆出做假證陷害前夫向曾入獄。


    夏家客廳裏,夏夫人有些抓狂地對著電話喊叫著:“沒有這回事!你們這些記者還有沒有職業操守了?整天盯著我幹什麽!行不行我一個個把你們都告了?”


    夏夫人的這段音頻被一家電視台的娛樂節目播了出來,原因不過是因為這通電話就是他們台裏的記者打過去的電話,原本想著就是象征性的問問,本來就沒想著從她那裏打聽出什麽消息來,卻沒有想到當事人自己主動給了大料。


    視頻的最後,主持人神色嚴厲地說了一句話,“記者的職業操守就是報道所有暗藏在地底深處的。”


    主持人頓了頓,再度啟唇,意有所指,“在地底下待久了,偶爾也要出來看看陽光,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


    夏夫人當場就拿著遙控器砸向薄薄的液晶顯示屏。


    正巧下樓的夏意兒被嚇了一條,她滿臉憂心忡忡地下了樓,“媽,怎麽了?”


    夏夫人沉下臉,看了一眼夏意兒,有些煩躁地揮揮手,打發夏意兒走,卻在夏意兒轉身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這麽久沒有見你親生父親,趁著他還在,你帶著但點東西,去看看他吧。”


    夏意兒愣了一下,“媽,你答應過我,不讓我見他……”


    “我現在被人計算了!”夏夫人瞪了他一眼,惱怒地打斷了夏意兒的聲線,“你去給我問問,他究竟想做什麽!”


    夏意兒是不願意的,看到向曾,她的腦海裏就會有聲音不斷的告訴著自己:你永遠是那個生活在最底層的人。


    要她麵對她的過去,夏意兒怎麽會願意。


    可是她再不願意,也敵不過夏夫人的強勢。


    無奈,她隻能拎著一籃水果去普城的監獄。


    她怕被人認出來,特意穿了一身的花色,長褲長衣,戴著草帽,口罩遮臉,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被人認出來。


    誰會相信,她一個堂堂的普城第一淑女名媛,會穿成這樣的山村模樣。


    當她站在監獄門口的時候,銀色的大門剛好從裏麵打開。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哭紅著臉,從裏麵急急地泡了出來。


    夏意兒愣了一下,並沒有多做不必要的事情,畢竟在這個地方出現的人,要麽就是來逼債的,要麽就是親人。


    夏意兒看著跑遠的小姑娘,隨即轉身看向看守大門的獄警,“你好,我是向曾的遠方親戚,聽說他幹了點不上台麵的事情,我是來見見她的。”


    胖胖的女獄警一臉警惕地看著夏意兒,讓夏意兒心虛地地下了頭,從前,她也來過這裏。


    向曾第一次犯罪的時候,是因為賭錢賭輸了,喝醉了酒,壯著膽子去砸了人家的店,那年,她才四歲,夏夫人不肯來為他花錢,保釋他,就丟了幾個硬幣給夏意兒,說讓他意思一下。


    可是一個才四歲的孩子,她怎麽懂意思一下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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