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言半眯著黑眸底下沉浮著沒有溫度的笑意,內斂的眉目間隱約覆過點點的陰冷,“連夫人,你這麽有精神,與其跟我爭辯,不如閉上嘴,省點精力下來陪我。”


    最後的字眼不經意地上揚著,又沙啞到了極致。


    男人抬手橫抱起女人,邁步朝著床邊走過去。


    夏安筱抬眸看著男人完美線條的下顎,連慕言低下頭,不經意地,她的視線就撞進了男人深邃的黑眸裏。


    心,突然就慌了。


    男人將她拋進了柔軟的被褥裏,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壓了下來。


    夏安筱下意識閉上眼睛,鼻息間飄浮著的是男人溫熱又絮亂的呼吸,他的嗓音低醇而沙啞,“把眼睛睜開,看清楚我是誰。”


    夏安筱愣了一下,抬眸望去。


    味蕾沾染上了迷離的夜色。


    連公子覺得,如果可以,那麽就讓夜就這麽無盡纏綿下去,就這樣,讓她和自己交錯著絮亂的呼吸和微重的氣息。


    許是真的被折騰累了,最後,夏安筱將臉埋進枕頭裏,就這樣睡了過去,也不管臉頰上未幹的淚。


    醒來的時候,窗簾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男人拉了開來,深秋的陽光懶懶地照射進來,透著幾分暖意。


    夏安筱掙紮了一下,隻覺得渾身酸痛不已,於是作罷,躺在床上,連翻身又不願意。


    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氣中,有些微涼,她動了動,還是沒有將被子拉上。


    男人寬厚溫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頭,夏安筱不願意去看他,也不願意回想昨晚的事情,索性閉上了眼睛。


    沒有裝睡,是她真的想再睡一會。


    “洗澡?”男人溫潤的嗓音已經沒了昨夜蠱惑人心弦的調調,一派的正經,仿佛昨夜發狂沉迷的人,不是他。


    沉默了幾秒,夏安筱依舊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他也不在意,抬手便將她抱起。


    “連慕言!我沒力氣跟你吵,你要洗澡就自己去,我不要。”


    她隻是不要和他再有任何身體接觸,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太過疲憊,所以連麵具都懶得戴上。


    男人低低的笑著,抱著她朝著浴室走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女人,我隻是通知你,沒有讓你戲多的拒絕。”


    夏安筱愣了一下,閉眼不再去理他。


    這個男人惡劣起來的時候,比任何一個痞子都要過分。


    浴室裏已經開了暖氣,熱水也放滿了浴缸,溫度調至到了人體最舒適的感官。


    連慕言將女人放進了浴缸後,便抬手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優雅而痞性。


    夏安筱趴在浴缸上,半闔著眼眸,視線朦朧而迷離著。


    水汽氤氳著整個浴室,氣氛迤邐。


    水溫恰當好處,不至於太燙,很好地緩解了她全身的酸痛,白皙的臉頰也因為熱氣而染上了緋然的色彩。


    男人跨入浴缸後,坐到了夏安筱的身後。


    光潔的後背徒然有微涼的觸感,夏安筱愣了一下,感受著男人寬厚的手掌在後背輕輕的揉著,清新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裏,是她喜歡的沐浴露的味道。


    夏安筱趴在浴缸上,不敢亂動,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男人的手滑落在她的小腹上,她的一呼一吸,他都能感受到。


    不想被他知道,他輕輕的小舉動都能影響到她。


    “夏安筱,解釋一下。”男人的嗓音低啞到了極致,淡淡地開口。


    女人像是沒有聽懂一樣,隔了好幾秒,才呐呐地出聲,“解釋哪一個?”


    如果是傅以筠送她回來的事情,那就算了。


    他惹她不快了,她沒必要還要緊趕著向他表忠心。


    “你口裏說的青梅的事情。”男人的語調淡淡。


    在女人的身後睨著她,看不清楚她此刻臉上是什麽神情。


    他剛剛進浴室放水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夏安筱愣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曼妙的細腰被男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她吃痛地蹙眉睜開雙眼,卻忍著不吭一聲。


    “說話!”男人的大掌輕輕落在,在女人的臀上的那一記不輕不重。


    那一聲隔著水傳出,落在夏安筱的耳裏,曖昧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步。


    感受到他骨節分明的手似乎又有作亂的趨勢,夏安筱突然轉過身,麵對著這個優雅矜貴的男人。


    背對著,實在對她沒有任何益處。


    水一圈圈地在男人健碩的胸膛和女人曼妙的身軀前來回晃動著。


    夏安筱微微蹙眉,“連慕言,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邪肆地挑了挑眉,等待著她的下文。


    看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有很多的不滿。


    “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都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但是,我比你灑脫。”女人的語調溫溫靜靜,說到這裏,聲音卻又忍不住高了幾分,“至少,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沒有傅以筠了,那麽你呢?”


    不知道是因為水霧有些溫熱的緣由,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委屈了,夏安筱的眸光微微發酸著,又有水霧朦朧著她的眼眶。


    “連慕言,你別太過分了!”


    連公子覺得,夏大小姐這份指控來得太沒有道理了。


    他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成了夏安筱口裏那個過分到讓她哭的人?


    “夏安筱,你到底想說什麽?”男人的嗓音溫淡著,不徐不緩的啟唇。


    女人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就知道,他們之間原本就是隻有交易,他也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那些所謂的承諾,可是自己卻偏偏自然而然的對他要求著那些。


    “我不想說什麽,是你要問我的。”女人垂下眸,不再去看他。


    寬厚的手從水中抬起,禁錮著女人的下顎,逼迫他直視著自己,“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別把話說的不清不楚地來糊弄我。”


    他就非要讓自己把那些不可說的事情攤到明麵上來?


    夏安筱幾乎呼吸一滯,看著男人的眸光帶著幾分意想不到的不可思議,“林思彤。”


    她低軟地吐出這三個字,眉眼彎彎,卻絲毫沒有笑意,“連公子,需要我再講得直白些嗎?”


    連慕言深邃的黑眸眯了眯,沉聲道:“說。”


    “連公子,你自己承認過的,你有個自小就喜歡的人。”女人的語調淡淡,感受到禁錮住自己下顎的手的力道鬆了下來,她不自覺的頓了頓,眸光對上了男人的視線,才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們都說,林思彤是你的青梅。”


    她極盡可能地將話婉轉地說了出來。即便不是為了連慕言,她也是在顧忌著自己的顏麵。


    要她直白地說出自己是替身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笑聲從男人喉嚨裏溢出,他低頭笑著,忍不住抬手撩水去潑夏安筱,“連夫人,你這是在吃醋嗎?嗯?”


    夏安筱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一下子就懵住了,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水滴順著她額前的秀發滑落下來,一路的溫度到了盡頭也變得涼了。


    “你從哪裏找到的那些有的沒的?”


    他覺得,目前還沒有哪家媒體敢傳他的八卦。


    女人的唇角勾出弧度,涼涼地,她甚至覺得,連慕言此刻的笑,是在諷刺自己,他以為他掩飾的完美無缺,沒人知道他心裏的那些小心思。


    “需要我去找嗎?連公子當初不是自己爆料的?”


    那個視頻雖然找不到了,但她記憶猶新,其實夏安筱自己也不明白,當時對這個男人並不認識,卻隻一眼,就記住了那個視頻裏的每一個畫麵,包括他提起心裏摯愛時候,眸光溫柔而又溢滿著思念地模樣。


    少年念愛,最讓人心動。


    看著女人一臉惱怒的樣子,連如花的眉目間都沉浮著一層淡淡的慍色,真生氣了。


    連公子這才正視起了這件事情,他收起笑,英俊的臉龐上覆著一貫的溫潤儒雅,他細細地回想著。


    他向來知道夏安筱腦洞大,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亂想。


    男人不可能對著媒體外界說自己的私事,除了那一次……


    剛進入sf集團做總裁的時候,第一次拿下了大項目,讓集團裏的那些個老古董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


    當時媒體的標題是,潛龍沉浮十載,不容小覷。


    那個時候,媒體對他的關注點依舊在他的花邊新聞上,雖然即便他用了非常的手段,但始終八卦的力量大於了對他權勢的恐懼。


    當晚,多家媒體拿著話筒對著他,問得是,“連公子突然發奮,是否有緣由?”


    當時,林思彤已經向大眾公布了自己的新戀情,和顧家公子相戀了。


    眾人都私下猜測,他是因為林思彤。


    而他的回答是,“有個女孩在我心裏很多年了,她需要一個強大的人去守護她。”


    大家以為,他說的那人是林家小姐。


    當晚,因為他心情很好,才鮮有的分享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他回美國後,時常從沈老太那裏探聽夏安筱的口風,總是對她在夏家的遭遇而憤怒不已,曾經提出過,要把夏安筱接去美國,可是沈老太涼涼地回了他一句,“她為了她的母親,願意待在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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