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著大紅色布料的床單伸到了夏安筱的麵前,有力的臂膀隨意地落在女人的腰間,微微低頭,薄唇恰到好處地停在女人額前的秀發上,低醇的嗓音撩出繾綣,“這個怎麽樣?”


    夏安筱看著眼前彰顯著喜慶的顏色,愣了愣,“這麽快?”


    “以我的行動力,已經很慢了。”連慕言斂下幽深的眸光,骨節分明的手勾起女人的下顎,挑逗似得晃了晃,“女人,我給了你時間適應,但不會漫長到讓你誤會我隻是說說而已。”


    女人纖翹的睫毛微微閃動看一下,“連慕言,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安筱的話還沒有說完,店門口不遠處傳來的笑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頓了頓,聞聲望去。


    是四個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家人的人走在了一起,看著他們腳步的方向,大有趨勢是往這家店走進來。


    夏意兒和夏夫人走在前麵,夏夫人細長的眉眼彎彎,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那些輿論的影響,而夏意兒,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文靜的模樣,她們的身後跟著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夏老,還有雙手插在褲口袋裏,一臉冷峻的傅以筠。


    他們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夏安筱的目光,四人臉上各異,但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夏夫人。


    “瞧瞧,這不是我們的夏大小姐嗎?”夏夫人的眉梢挑起,極盡的嘲諷,涼涼的上下掃過夏安筱,視線最後落在了連慕言手中的一床用品,“看樣子,夏大小姐的好事也是近了。”


    她看到連慕言了,可是她不怕,想來其實也沒有必要畏懼一個外來的商業貴子,她的女婿傅以筠,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和他不相上下。


    即便夏意兒站在一旁,使勁地拉著她的衣服,夏夫人都毫不顧忌,“該不會是夏大小姐怕我家意兒結婚了,麵子上過不去,特意想搶在我們之前吧。”


    麵對夏夫人的咄咄逼人,女人的眉眼挽起,愈發的溫涼恬靜,“夏夫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需要為了爭一口氣賭上自己的幸福?”


    她歪著腦袋看向身旁欣長挺拔的男人,唇角上揚著像個高貴的女王,“明裏暗裏地說連公子頭頂上戴著一個綠得發油的帽子,看來是連公子平日待人太過溫和了。”


    連慕言站在一旁,低頭笑了笑,寬厚修長的手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女人小巧的耳垂,旁若無人地親昵著,他的聲線沙啞中沉浮著毫不掩飾的寵溺,“還有人敢來招惹你。”他似是低低的笑著,哼出的調調若有似無地透著涼薄的嘲弄,“看來真是我的手段還不夠狠。”


    夏老神色有些緊張地上前,說著好話,“連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夫人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就不要出門,不知道這樣的人在外麵容易被打?”夏安筱涼涼地瞥過他,微微挽起的唇畔不帶一絲感情。


    夏老楞了一下,麵色有些尷尬,他嗬嗬地幹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地審視著連慕言的神情。


    男人隻是低頭看著他懷裏的夏安筱,完美輪廓的側臉線條很溫和,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夏老是和他有過接觸的,也是多少摸清了這個優雅清貴的男人的一些品行,他看起來要是溫潤多那麽一分,心底的淩厲就越是狠那麽一寸。


    “連總,您看什麽時候方便,帶著安筱回一次夏家,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一起吃頓家常飯,如何?”


    聽著夏老的話,夏安筱的眉頭愈發地擰著,她才想開口拒絕,那道溫潤低醇的嗓音就已經搶先一步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好的,夏總。”


    男人的手落在女人的腰上,微微施力,力道卻不是很重,更像是在安撫著準備發脾氣的她,他唇畔的笑意很淡,如同他的聲調一般,“等我和安筱的婚禮忙完了,空出了時間,我會和她上門看您的。”


    夏老的麵色又是僵了幾分,原本他的意識是,在夏安筱結婚之前,把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扭轉回來,二來,也是為了拉攏連慕言。


    可連慕言方才話裏的意思,分明是連結婚,也不會宴請他們。


    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夏安筱,至少仍舊是他的女兒,還是夏家的千金。


    夏大小姐結婚,卻沒有夏家人到場也就算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出現,這肯定會讓人看去了笑話。


    “連總……”他略顯蒼老的聲音有些抑製不住地發著抖,他停頓了好久,似乎在想著如何說出體麵又委婉的話來,“至少我這個做父親的,要親手把這個唯一的女兒送到你的手上。”


    他說得尤為的隆重,換來的卻是夏安筱冷笑,涼涼地嘲諷在女人如畫的眉眼蔓延到了微微上揚著的唇角,“你做到了啊。”


    她淺笑著,語調低柔,“難道不是你親自簽下的合約,把我賣給了他嗎?”


    女人的話雖然聽著軟綿綿的,卻刺耳的很,落在連慕言的耳裏,即便他知道夏安筱是為了攻擊夏老,心裏也還是閃過一絲異樣,他唇角一勾,斂下的黑眸底卷著淩厲的痕跡。


    夏意兒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安筱,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傅以筠,這個素來淡漠冷峻的男人臉上一絲未變,似乎並不在意。


    她心底的意外讓她久久沒有回神。


    一個男人究竟要愛一個女人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才會用這樣的手段?


    可是夏安筱呢?


    她夏意兒自認為是最了解夏安筱性情的人,按照以往來說,夏安筱肯定不願意,她是個特別忠於自我的人,半點的將就都不願意。


    當初夏家要賣了錦瑞,就讓她鬧得滿城風雨,更別說如今被賣掉的還是她的一生。


    夏意兒細細地觀察著夏安筱的神情,連慕言這樣旁若無人地同她親密,強勢地姿態儼然是要昭告每個人,夏安筱是他的女人。


    這樣的霸道,夏安筱卻毫不介意,她望著連慕言的小臉淺笑著,絲毫看不出半點的不情願,這樣的她,太過陌生了。


    以往,夏安筱無論做什麽,她都幾乎能猜得到。


    夏老這樣在傅以筠的麵前,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委婉求和的態度,讓傅以筠的臉色沉了幾分。


    他們都怕連慕言,這個隨手可將普城覆雨翻雲的男人。


    他傅以筠在麵對這樣一個強悍的對手的時候,多少也是有些忌憚和顧忌的。


    他們之間,就和夏安筱和夏家人一樣,最好的相處方法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看到夏夫人,夏安筱才想起了她和向曾還有官司纏身,看著她這麽好興致地陪夏意兒逛街,方才夏老手裏拎著的幾個袋子的品牌,她都認識。


    是出了名了婚慶牌子。


    她都快身敗名裂了,卻還有心思為夏意兒安置嫁妝……


    夏安筱看著他們站在不遠處的櫃台前挑選著東西,隨口問了一句:“夏夫人的官司怎麽樣了?”


    “他們上訴申請還在等待中。”


    也就是說,他們敗了官司,向曾贏了。


    可是瞧著她那個樣子,不像是敗了官司的人。


    看著女人微微蹙起的眉頭,連慕言笑了笑,拍了拍她白皙精致的小臉,“交給我,你放心。”


    嫁給連公子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省心還省力吧。


    因為他們的出現,買東西的心情被破壞了,夏安筱興致缺缺地拉著連慕言就想走。


    連慕言也不在意,寬厚的手掌被她的小手牽著,隨著她往前走。


    坐進車裏的時候,連慕言突然說道,“我在市中心有個小洋樓,這幾日我們先搬到那裏去住。”


    “為什麽?”夏安筱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連家別墅這幾日要開始動工裝修,怕吵著你了。”連慕言淡淡地說明著原因,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又低聲說道:“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小洋樓,我們再看看別的地方?”


    “沒關係啊。”


    其實她住在哪裏都沒有關係,隻要不是夏家就好。


    提到裝修,女人就突然來了興致,她的小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聲線不自覺地高了幾分,“你想把連家別墅裝修成什麽樣?我雖然還比不上洪捷這樣的大設計師,但設計也很好的,而且我收價又便宜合算,連公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男人低低的笑著,骨節分明的手彎著刮過她高挺的鼻梁,“連夫人,那也是你的別墅,這還要跟我談錢?”


    談錢有什麽不對嗎?


    他又不會在別墅名下加上她夏安筱的名字。


    所有的建築物在她的眼裏,都是一個賺錢工具而已。


    職業使然。


    夏安筱撇撇嘴,像是在埋怨男人,“連公子,你太不了解我了。”


    “哦?是嗎?”連慕言低低的笑了笑,“可是我這次高薪聘請的設計師還挺滿意的。等裝修好了,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


    “肯定不喜歡。”夏安筱想都沒有想,就回了這麽一句,鼓著腮幫子,賭氣的模樣像個孩子。


    她這個樣子,很好地取悅了男人,連慕言忍不住低下頭,湊近她,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撩起她的下顎,在她緋然的唇上輾轉反側著,嗓音沙啞呢喃,“如果你喜歡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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