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兒坐在房間裏的鏡子前,看著化妝師在給自己挽起長發。


    “意兒小姐真是落落大方,太適合這個發型了。”


    化妝師放下手中的梳妝工具,雙手合在胸前,微微彎曲著湊到夏意兒的臉龐,看著鏡子裏的她。


    夏意兒淺笑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樣的美,燈光下的自己讓她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夏安筱的時候。


    終於,她可以成為真正的名媛了,在普城,沒有人能替代她的地位。


    門砰地一聲從外麵推開,夏意兒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發現是夏夫人麵色不佳地拿著電話走了進來。


    化妝師是個特別知趣的人,他看夏夫人滿臉怒氣,也不知道是在這個大好日子惹怒了她,經驗告訴他,此刻自己需要迅速離場,以免被殃及。


    他小聲地對夏意兒說了句,“我先走了,有事情你再叫我。”


    夏意兒有些歉意地對他點點頭。


    化妝師離開後,這個房裏就隻有夏夫人和夏意兒兩人在。


    “這個混賬東西,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夏夫人狠狠地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怒氣地瞥了一眼夏意兒,“你這是什麽發型?看著就討厭,活脫脫的夏安筱二代!”


    夏意兒愣了愣,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鏡子的自己,這樣的發型,夏安筱也梳過,剛剛那個化妝師說要給她來個她從來沒有嚐試過的發型時,怕她不接受,他是這樣說得,“這是傅先生的意思。”


    腦海裏回想著這句話,夏意兒端放在腿上的手緊緊地攥著禮服下擺。


    她什麽時候在傅以筠的眼裏成了夏安筱的替身?


    夏夫人看著麵色僵住的夏意兒眼眶裏有淚光浮現,紅紅的,她拍了拍夏意兒的肩膀,忍住脾氣,安慰道:“別怕,那丫頭蹦躂不了幾日的。”


    “她今晚會來嗎?”


    處於私心,夏意兒並沒有送請帖給她,宴客名單的事情都是她在弄,傅以筠看著並沒有擺在心上,可是他卻讓人單獨送了一份給她,還特意沒有送到夏家,反倒是送去了錦瑞。


    他這是防著誰呢?


    想到這裏,夏意兒的心就隱隱抽痛著,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可是隻能裝作不知道,這樣才能牢牢抓緊手裏的幸福。


    “你放心,這事情就交給我。”


    夏夫人的手重重地拍了下夏意兒的肩膀,轉身走回沙發前。


    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又重新被她拿起,這次她沒有再打電話,而是發了條語音過去,“向曾,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拿到錢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向曾坐在出租車上,鴨舌帽被壓得低低的,他看著手中的手機屏幕裏的短信,猛地抽了口煙,麵色複雜地抬頭看著前麵的錦瑞辦公樓。


    夏夫人沒有給他三萬,但是給了他一個能賺三百萬的機會,隻要綁走了夏安筱,她說,自然有金主會給他錢。


    他對這個普城第一傲嬌名媛也是有所耳聞,是夏老的唯一血脈,綁走了他女兒,確實比敲詐勒索夏夫人,更容易讓夏老拿錢出來。


    其實昨晚他就想動手了,夏安筱的車輪胎是夏夫人做的手腳,她給他的情報,夏安筱半夜沒回家,肯定是待在了錦瑞。


    他把車停得很遠,怕被攝像頭拍到,起疑他。


    昨晚他看著錦瑞辦公樓的保全都下了班,才敢開車過去,卻沒有想到在街頭轉角處老遠就看見夏安筱上了一輛銀色的跑車。


    他知道這車價值不菲,是全球限量版跑車,一共也才三台,能擁有這車的人,是絕對惹不起的。


    所以他早早地就調轉了車頭,離開了那條街。


    這個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


    她想除了夏安筱,就借他的手!


    夏安筱的金主根本不是夏家,是那個男人才對!


    心中氣不過被蒙蔽利用,向曾惱怒地撥了電話過去,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向曾,你還想不想要錢了?”


    “你這個女人,敢陰我?”向曾咬牙切齒地說著,“你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


    夏夫人愣了愣,這就是他不接自己電話的原因,她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怎麽了?向曾你是不是個男人?隻有膽子打老婆女兒,沒膽子幹一票大的嗎?”夏夫人冷嗬了一聲,“我果然還是高看了你。”


    “你少用激將法!我向大爺做事用不著你指示!”向曾掛了電話,回想起夏夫人鄙夷的口吻,心中的怒火就躥上了腦袋。


    他憤恨地將手機扔出了車窗外,破舊的手機落在柏油馬路上,一輛輛車碾過,粉身碎骨。


    夏意兒透過鏡子,看著站在窗旁暗自生氣的夏夫人,垂下的眼眸落在了台子上的手機,她眉宇間的神色複雜,攥緊著衣擺的手突然鬆開,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良久後,對方才接了電話。


    “什麽事情?”


    夏意兒輕咬著唇,抬眸定定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聲音輕飄飄的,“姐姐,你不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嗎?”


    夏安筱挑了挑眉,“什麽人在旁邊?你要這樣演戲?”


    “我是認真的。”夏意兒的視線一直落在鏡子裏,她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夏安筱說得沒有,她骨子裏和她的母親沒有任何區別。


    “我來你婚宴就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搞破壞。”夏安筱笑了笑,語調施施然,“可惜,我沒這個興致。”


    “夏安筱,你是不是怕看到我幸福的樣子,你會嫉妒的要死?”


    女人輕笑著,絲毫沒有被她激怒,“夏意兒,你所謂的幸福就是看到我嫉妒嗎?”


    “抱歉,永遠不會。”夏安筱掛了電話,夏意兒的這一通電話實在是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什麽值得自己羨慕的?


    女人低頭繼續畫著設計圖,才落筆沒幾下,就又被她將紙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


    有些氣餒的放下筆,她閉上眼睛後,又很快的睜開了。


    她隻是假裝忙碌而已,明明手頭上的事情一大堆,她把自己埋在文件裏,從早到晚坐在那裏,卻一件事情都沒有做好。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浮現出連慕言的俊美優雅的模樣。


    昨晚,他附在她的耳畔,語調低啞到了極致,“我喜歡你。”


    這句話,她是不當真的。


    男人熟悉的溫熱氣息裏漂浮著點點的酒味,他醉了。


    在酒精影響下說的話,是不作數的。


    或許,他是把她錯當成了誰,所以才會大半夜守在樓下。


    夏安筱有些煩悶地抬手揉了揉腦袋,纖細白皙的手指穿插在秀發裏,被打理的很好的長發微微雜亂開。


    這種事情怎麽會把她搞得怎麽煩?


    她丟下筆,站起身,抓著小包就往外走。


    既然沒心思做事,索性就給自己放假算了。


    夜晚的風很涼,夏安筱走出來辦公大樓的時候,暈黃的燈光照著的大街上已經沒多少人了。


    她看見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便直徑走了過去。


    “師傅,去城南夏家。”


    女人瞥了一眼透視鏡,看到司機將帽簷拉低了一些,抬手轉動了方向盤,她的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但沒有擺在心上,單手撐在車門旁,閉上眼睛小憩著。


    向子欣在街上跑著,她落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跑向公司的時候,瞥眼看到了一輛絕塵而去的出租車。


    車牌很熟悉,她有些奇怪地多看了一眼,搖搖頭,往辦公樓裏跑。


    連慕言沒有去傅家酒店,代他去的人是康助理。


    他端著酒杯一麵公式化地對人點頭微笑著,一麵想著等開席後,就找個理由盡早離開。


    “喲,這不是sf集團的康助理嗎?”


    他的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康助理回過頭去看,原來是夏老。


    “夏總您好。”


    夏老左右張望了一下,“連總呢?他怎麽沒來?”


    “連總貴人事多,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他讓我代表他來參加。”說著,康助理就拿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這是連總的一番心意,請收下。”


    “連總這是客氣了。”夏老笑嗬嗬地接了下來。


    連慕言雖然人沒到,但是麵子給足了夏家,夏老笑了笑,拉著康助理站到了一旁的角落裏,“康助理,你是連總身邊的人,有一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夏總請說。”


    夏老眉頭緊鎖,似乎是在考慮怎麽說辭才恰當,“不知道連總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夏家合作?”


    聞言,康助理依舊是公式化地笑著,“機會肯定有的。”


    夏老還想說些什麽,康助理的視線就遠遠地落在了他的身後,“夏總,抱歉,我看到一個熟人。”


    康助理說的熟人,是寧奇。


    寧奇這個人是最喜歡熱鬧的。


    “你怎麽來了?”


    寧奇張望了一下左右,有些興奮地笑著道:“你說,今晚出糗的人是誰?”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唯恐天下不亂?”


    “連總策劃的一場好戲,我怎麽能錯過?”寧奇聳了聳肩,“要是夏大小姐也在這裏,那這出戲可就好精彩了。”


    連慕言這個人,門府極深,他做事情,向來是一環套一環,你不走到最後,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在計算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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