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漣使力想拉開君陌離的手,可君陌離哪怕此時虛弱,也緊緊捂住自己的唇。


    慕容漣自知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拉開,隻好哀求:“王,漣兒求你了,你吃了好不好?”


    君陌離無動於衷,因咳嗽得厲害,臉色更白了幾分。


    慕容漣眼淚婆娑,梨花帶雨地望向祈暨:“祈暨,王不肯吃,你幫幫我,王要再不吃下,就性命堪憂了!”


    祈暨焦急答應,彈跳起來,雙臂將君陌離的手臂抱住,強行拉開了他捂住唇的手。


    君陌離閉了閉眼,眸中寒光乍現,可因為抑製不住的咳嗽,他難以說出一句話。


    內力也被毒控製著無法運行。


    慕容漣看見了他染血的唇,立刻捏住君陌離的下巴,將他緊閉的唇強行拉開,手上的藥丸就要送進君陌離嘴裏。


    “住手,你們要對王做什麽!”忽然,一聲厲吼。


    一個黑影飛快躍來,將慕容漣重重往旁邊一推,然後扣住祈暨的手腕,“祈暨,做為王的侍衛,你要對王做什麽!”


    攬籽雙眸銳利,透著尖銳的利光。


    祈暨鬆開手,“攬籽,你快放開,王病情加重,慕容姑娘有保心脈的藥,但是不肯服藥,我們隻要強行給王喂藥,你快放手啊,王的病情耽誤不得!”


    攬籽卻並沒有鬆開,銳利的眸子掃了慕容漣一眼,沉沉說道:“王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王為何不肯服藥你難不成沒想過緣由?”


    忽然,攬籽話鋒一轉,對慕容漣唑唑逼人,“王不肯服藥,可你卻想王強行服用,說,你究竟是何居心!”


    麵對攬籽的逼問,祈暨為慕容漣打抱不平:“攬籽,你別不識好人心!我看你是跟那傻子待久了,站在了那傻子那邊,腦子也變得神經兮兮,


    慕容姑娘是城主的女兒,自然是想救王,難不成還想害了王?”


    “哼!那可說不定!”攬籽站起身,將臉色慘白如紙的君陌離扶起來,“王,慕容漣手上的藥你是不是不想吃?”


    “咳咳……咳咳……”君陌離依舊說不出話,但卻點了點頭。


    祈暨驚瞪了眼,“為什麽啊王,慕容姑娘是想救您啊!”


    攬籽怒瞪祈暨一眼,然後將君陌離扶好,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盒子,將盒子打來,裏麵是一粒晶瑩的墨綠色的珠子。


    “王,這是龍魄,奴婢喂你服下可好?”


    “什麽龍魄,攬籽,王現在不能亂吃藥!”


    攬籽眼神射向祈暨,你給我閉嘴!不然待會就閹了你!


    祈暨巴巴地閉上了嘴。


    慕容漣爬起來,在聽到“龍魄”的時候不顧自己扭傷的腳,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朝攬籽手中的東西看了看。


    “的確是龍魄,此物能抑製王的毒,快讓王服下!”


    攬籽沒動,因為君陌離還未表態。


    片刻後,君陌離放下自己的手,攬籽會意,立刻想要拿出龍魄,但一直染血的手先她一步拿出,然後送進自己嘴裏。


    他君陌離,還未虛弱到需要女人喂他吃。


    攬籽將盒子收好,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


    君陌離服下藥後,拒絕任何人的攙扶,緩緩閉上眼,運功為自己調息。


    兩刻鍾過去,去給醫城城主寫信的秦轅也回來了,見到攬籽也在,又看了看打坐的君陌離,不免有些沒搞懂情況。


    “王的情況穩定下來了?”觀察君陌離臉色許久,秦轅才問到。


    攬籽瞥他一眼,“不清楚,看王的樣子,估計正在壓製毒性。”


    “王沒事就好!”


    “哼!”攬籽冷嗤,瞟向一旁的祈暨和慕容漣二人,“若不是我趕來的及時,恐怕王你也見不到王能如此安好了!”


    祈暨暴脾氣立刻就炸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人聽什麽意思!”攬籽學著離筱忍。嘲諷人時陰陽怪氣的調調。


    秦轅插到二人目光打架的中間,“誒誒誒,你們停一下,我怎麽聽得一頭的霧水?有人看到我臉上的懵逼表情要來解釋一下嗎?”


    攬籽冷哼一聲,“哼,要問你就問他去,某些人沒腦子的事情我不想從我嘴裏重複出來。,顯得我也沒腦子!”


    “你這女人,怎麽跟那傻子跟久了變得那麽討人厭?”祈暨哼哼地揚起下巴,“秦轅,你聽我說,


    你剛走過沒多久,慕容姑娘手裏有顆丹藥,能護住王的心脈,我們就想要王吃下,可這女人一來就阻止我們,不讓我們給王吃下,非得讓王吃她那顆,你說這是怪誰?”


    秦轅撓了撓腦殼,呃,這有誰對有錯嗎?


    攬籽真是被祈暨這個豬腦袋氣得腦子要冒煙了,“真不知道你這麽蠢王為什麽還把你留在身邊!”


    “得,全天下就你最聰明!”


    “難道我還說錯你了?王不願吃你非得逼著王吃下,你難道不知道王最討厭別人逼他做事嗎?而且王不願做的事情你強迫王,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你這話什麽意思?說我要謀害王不成?我跟在王身邊這麽多年,你居然說我有二心!攬籽,你有完沒完!”


    “我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罷了!”


    “那你就是說慕容姑娘,你幾個意思啊,慕容姑娘將保命的丹藥拿出來,你居然質疑慕容姑娘的藥有問題?要真有問題,王這麽多年的毒是誰控製的?


    攬籽,你別以為跟在那傻子身邊幾天就當成了自己是她的人,你記清楚了,你是王養出來的人!別別人帶了幾天你連主人是誰都不記得了!”


    秦轅站在二人中間,被每人一句的口水噴得滿臉都是。


    好胡亂,他完全沒聽明白發生了啥事,王,您啥時候醒啊?


    “吵死了。”


    一句低低的聲音,生生將那邊男女的吵鬧聲隔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王,您感覺如何了?”慕容漣是第一個來到君陌離身邊,一臉的關切。


    她想搭上君陌離的脈搏,卻讓他麵無表情,不動神色地避開了。


    慕容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心裏,泛起了苦澀。


    秦轅眼淚汪汪地奔過去,王啊,您老人家可算是醒過來了!屬下好想念您哇!


    君陌離懶懶地伸開自己的腿,從秦轅手裏接過手帕,優雅地擦拭自己唇邊的血跡。


    擦完後,皇叔還十分淡定地洗了洗手,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毒性已經被完全壓製住了。


    眾人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昨晚一切後,君陌離妖冶的桃花眸一抬,視線落到了祈暨身上,“逼本王服藥,很有成就感?”


    祈暨麵色一僵,攬籽他敢反駁,可是王他不敢,“屬下、屬下隻是擔心王的身體……”


    “攬籽有句話說得對。”君陌離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淩亂前襟,哪怕此時的君陌離身上血跡斑斑,盤膝而坐,可依舊不見半分狼狽,一如既往的高貴。


    “本王現在才發現,原來你蠢得夠可以的。”


    祈暨老臉頓時紅了,攬籽冷眼瞥他,不識趣!就是欠收拾!


    “王,屬、屬下沒聽懂!”


    君陌離沒再理他,而是睇向慕容漣,那一眼,冷得掉冰渣,“再有下次,你便滾出京城,別出現在本王眼前。”


    慕容漣身子一顫,兩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裙子,低垂著腦袋,貝齒咬緊下唇,不做聲,心裏卻是在滴血。


    君陌離撐著膝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眼裏不帶一分一毫的憐香惜玉。


    “自從遇到筱兒後,本王很惜命。”


    慕容漣的身子更加緊繃了,“是……是,漣兒知錯了,漣兒不敢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祈暨還是沒明白怎麽回事,慕容姑娘不是為了救王嗎?怎麽還會被王責怪啊?


    君陌離沒有再過多言語,平靜的眸光睇向秦轅,秦轅會意後,跟上君陌離的步伐。


    祈暨蹲到慕容漣身旁,“慕容姑娘,這是怎麽回事?王,王那話是什麽意思?”


    慕容漣將盒子收回袖中,然後難以自抑地笑了起來,漸漸的,眼淚逼到了她的眼眶。


    她一便搖頭,一邊低聲呢喃低聲呢喃:“那,那是藥丸叫淬心丹,無論什麽毒毒發,都能保其心脈七日內不會收到任何毒的傷害。”


    “這不是對王來說是好事嗎?”祈暨說道。


    攬籽目露鄙夷,“蠢,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說話?”


    祈暨回頭,與攬籽憤憤對視。


    慕容漣搖了搖頭,接著又道:“可是,那丹藥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倘若七日過後,毒還是未解的話,那麽就會失去效用,王體內的毒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往王體內任何一個地方竄,


    讓毒液遍布王身體的每一處,之後……王,王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祈暨白了臉。


    慕容漣捂住自己的臉,聲音在嗚咽:“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方才王突然毒發,還如此迅猛,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及方才。


    事態緊急,如不這樣,王也會因控製不住導致吐血而亡的,我也是沒辦法……我也想過的,如果爹爹七日內趕不過來,或者救不了王,我、我就陪著王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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