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轅急著一張臉慌慌張張跑進了主屋,看到君陌離正百無聊賴地手托下巴,盯著被他供奉在玉桌上的兩包薯片。


    先是愣了愣,而後才道:“王,不好了不好了!三王府著火了!”


    那人身軀都沒動一下,連眉毛都是原來的模樣,隻聞他涼涼道:“三王府著火與本王何關?”


    秦轅抽了抽嘴角,他怎麽感覺王是在傲嬌呢?“王,著火的是七羽閣,未來王妃的主屋!”


    他故意把未來王妃都喊出來了,王,這回你總不能還這麽淡定了吧?


    誰知,皇叔還真就這樣淡定了,就見他放下一隻手,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聲線涼涼。


    “七羽閣著火,與本王有關?”


    秦轅驀地瞪大眼睛,王,你這是氣急攻心還是移情別戀了?那是您未來的王妃啊!


    “還有,她是三王妃,不是本王未來的王妃。”


    秦轅:“……”他怎麽感覺王是受了不少的刺激?


    轉眼看了看臉色有些怪怪的卻一直保持沉默的祈暨,腦子裏頓時冒出問號。


    按說以祈暨對離四小姐的討厭程度,聽到王這樣說,沒有高興地跳起來,也應該露出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啊。


    這啥表情的也沒有是幾個意思啊?


    哥們兒,給點提示現在啥情況好不好?兄弟我有些懵。


    三王府。


    當晴素收到消息匆匆趕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條巨大的火龍在吞噬主屋的場景,她嚇得當場就愣住了!


    她,她隻不過是沒找到攬籽,擅自去膳房偷點吃的而已,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居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晴素嚇白了臉,等到君非戟趕過來指揮人急急去熄火,問了她句,“你家王妃呢?”


    愣神的晴素終於回過神來,手上偷來的菜也顧不上,全都扔掉,整個人想也不想就往火場裏撲去!


    史架立馬上前去阻攔,晴素卻抓著他的手臂吼道:“放開我你放開我,小姐還在裏麵,奴婢要去救小姐,你放手啊!”


    晴素發起瘋來的時候力氣很大,史架差點就要招架不住,為難地看向自家王爺,卻發現君非戟沉著一張臉,那雙黑瞳內沉得若如一汪死寂的泉眼,可這樣的雙瞳中,卻劃過幾分慌亂!


    他的聲音很沉,可若仔細聽,定會聽到幾絲顫音。


    “加派人手,立刻!”


    史閭一聲應,連忙離開。


    晴素還在不管不顧地哭鬧著,死活要進去,可是史架不能鬆手啊,這樣的大火,別說衝進去了會不會死了,進不進得去都是一個問題啊,他家王爺再擔心也沒有衝進去,擺明了連王爺都不確定啊!


    咦,等等,他為什麽要說王爺也擔心啊?


    當百裏長薌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那條肆意張狂的火龍席卷這一切,聽到晴素哭鬧的聲音。


    她的身形晃了晃,離、離筱忍還在裏麵?


    這麽大的火……怎,怎麽會呢?剛剛離筱忍還好好的,不、不會燒死在裏麵的,一定不會的!


    由雙月扶著,她臉色蒼白,“王、王爺,離……不,王妃她還在裏麵?”


    君非戟沒有開口,百裏長薌抬頭去看,側麵的輪廓線條,根根冷硬無比。


    霍然抬手,隱在七羽閣周圍的暗衛紛紛現身,君非戟冰冷的聲音冷得掉渣。


    “王妃可有走出七羽閣?”


    領頭之人猶豫著上前,“王妃喚來攬籽姑娘,在院子裏兜了好幾圈後,便回了閣中,並未再出來。”


    言下之意便是,離筱忍就在裏麵!


    君非戟臉色更黑了,百裏長薌卻是臉色更白了。


    而晴素剛剛才止住的大吵大鬧,又繼續了。


    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北苔,一睜眼就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當即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她意識到什麽四處尋找的時候,卻沒有找到離筱忍的身影,心裏頓時明白了什麽,立刻閃身消失了。


    她的離開,在眾人麵對大火麵前,無人關注。


    廖丹婷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看著濤濤大火,她臉露擔憂,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竊喜。


    見被安排過來的人手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提著水桶往裏麵倒水,可是火勢依舊不見得有降下來的趨勢,廖丹婷眼中的得意更甚了。


    她緩步上前,柔聲道:“王爺,下人們正在努力滅火,看著火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不如就趁現在的時間,快些去派人找找,看看是誰下的手吧!”


    君非戟總算有了反應,卻隻是皺著眉頭看她一眼,“你找到什麽了?”


    廖丹婷笑了笑,福了福身子,禮做得很到位,可君非戟卻看得隻皺眉,這個時候還來弄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


    “臣妾一介女流,身邊又無得力之人,怎會有什麽能力去找東西呢?隻是聽聞七羽閣著火前,百裏妹妹曾與王妃鬧了一鬧。”


    百裏長薌立刻扭頭與她對視,“廖丹婷,你是何意思?你懷疑是我縱的火?”


    廖丹婷微微一笑,“妹妹不必激動,姐姐也沒說什麽,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百裏長薌是個急性子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三天兩頭就找離筱忍鬧上一鬧了。


    她一把上前就攥住廖丹婷的衣袖,“廖丹婷,你把話說清楚,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放火了,你要不說清楚,小心我跟你沒完,若是敢冤枉我,我哥哥不會善罷甘休的!”


    廖丹婷笑得溫柔,兩手覆上百裏長薌的手,似乎並不惱她這樣的行為,柔聲說。


    “妹妹別生氣,姐姐不過是說些聽到的事情,至於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相信妹妹自己心裏清楚,找到證據才好說話呢!”


    說來說去,都是句句都指百裏長薌是凶手,百裏長薌雖不是極為聰明的,可也不是蠢貨,怎會聽不出來,正要吼她,君非戟一個厲聲打斷。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史閭,派人到七羽閣周圍尋尋,找到可疑之人立刻帶過來!”


    史閭應聲,快速退開去找人,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這火勢依舊迅猛,但已經隱隱有了要熄滅的趨勢了。


    君非戟的視線一直攫住這幾乎要燒光的屋子,盯得緊緊地!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這場大火才停了下來,不是用水潑停的,而是屋子全都被燒成了灰燼才停了下來。


    火一熄,君非戟立刻便上前,圍著整個燒焦的範圍走了一大圈,沒有發現有關離筱忍的身影,至少到了那一箱箱被燒得沒有了承載屋而埋在灰燼下麵的黃金!


    廖丹婷看到這些黃金,眼睛都紅了!聽聞離筱忍將自己的嫁妝拿回去了,這嫁妝居然這般的豐厚!這些黃金足足好幾萬了!是自己的十倍啊!


    君非戟揮手讓人處理這些黃金,臉色有些陰沉。


    整理下情緒,廖丹婷一臉哀愁地說:“這麽大的火……怕、怕是王妃姐姐被燒得連……”


    話沒有說話,就讓君非戟一記眼刀過來,訕訕地住了嘴。


    其實,廖丹婷說得也不無道理,如此大火,被燒成灰也不足為奇!


    君非戟的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水來,就在這時,史閭回來了,手裏還壓著一個人,粗布麻衣,是個壯漢!


    “王爺,這個人穿著王府的衣服偷溜出府,屬下是在他準備渡河的時候抓到的!”


    君非戟抿著唇,一言不發,史閭一腳踹過去,直衝那人的腦門上,“說,鬼鬼祟祟的你幹什麽去!”


    那人抬起頭,偷偷瞄了眼百裏長薌,愣是不說話,百裏長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裏慢慢的有了些思緒。


    難道……不好!


    在史閭的幾翻狠踹下來,那人終於招架不住,連連求饒,“別踢了別踢了,我招!我全招!”


    那人抬起鼻青臉腫的臉看著百裏長薌,百裏長薌心中暗道不好!


    男人指向了百裏長薌:“是,是她給了奴才三十兩銀子,讓奴才今日守夜的時候把火把丟到王妃屋子旁邊,其餘的不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錯了,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


    百裏長薌瞪大眼睛,果真有人要汙蔑她!


    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非常不善地看向她,百裏長薌急了,正要解釋,廖丹婷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百裏妹妹啊,現在人證都有了,你還有什麽可說呢?沒想到啊沒想到,百裏妹妹,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百裏長薌急紅了臉解釋,“廖丹婷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做!這個人是在汙蔑我!”


    廖丹婷接話,“百裏妹妹,你若真心裏沒鬼,別人又怎會誣陷你呢?你離開王妃姐姐屋裏的時候,可曾說過,要將這七羽閣和姐姐都給拔了?”


    百裏長薌眼神一震,君非戟濃眉緊皺。


    廖丹婷長歎一聲,“沒想到妹妹居然做出這樣罔顧人命的事情,是姐姐不好,姐姐這段時間身子不好,沒好好教妹妹,讓妹妹誤入歧途了,求王爺把臣妾也一並治罪!”


    說不說,廖丹婷竟跪了下來!


    百裏長薌瞪大了眼睛,怒吼:“廖丹婷,你沒聽懂人話?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我就算再不待見她,也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廖丹婷側目看去,輕柔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可惡:“難道非得要王爺在你的寢室裏搜出些什麽,連物證也找到,你才肯認罪嗎?”


    百裏長薌一怔,腦子裏最後一根線總算搭上了,她麵露猙獰之色,“姓廖的,你敢害我?”


    “姐姐怎是害你呢?姐姐也是為了你好,早些認罪,說不定王爺還能從輕發落。”


    百裏長薌狠狠瞪著她,磨著牙恨不得上去要她一塊肉!


    君非戟聽到最後,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強自壓下心中莫名的緊張,他繃著一張臉,就要將這兩個吵轟轟的女人給攥起來。


    卻聞,不遠處一道熟悉頑劣的聲音。


    “喂,都聚在這是看燒後壯觀還是看我死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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