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戟霍然起身,半跪在君非劭身前,“皇兄,此番狩獵比試,臣弟勝之不武,這次魁首,臣弟沒臉拿下魁首之名!”


    君非劭眉宇皺得更緊了,“非戟,你怎勝之不武了?這個時候,不要鬧脾氣!”


    君非戟抬起頭,一臉的堅定,“皇兄,離府大公子二公子都在為尋找本王的王妃而奔波,可臣弟卻還在樹林裏打獵,並未為王妃出一份力,試問皇兄,臣弟怎會有臉拿下魁首之位?”


    離筱忍驚訝地抬起臉:哎喲,這塊番薯也不是太番薯喲!


    君非劭遞了眼離府的人,又看了看那邊沉默不言似在假寐的君陌離,最後擺了擺手,“你這般一說,朕也覺得對離府不大公平,那麽魁首一事,日後再議。”


    轉而又對在場的人說:“時辰不早了,諸位都回去吧!”


    言罷直接其實,深深看了眼離雨泠,而後便自己負手離席。


    離雨泠明白他的意思,那是給她和她爹爹說話的機會。


    要麵對的,還是得麵對的。


    這裏最氣的非百裏長薌莫屬了,本以為能落落離筱忍的臉,被她擠兌的怨氣就降下了,可誰知君非戟居然不要魁首?


    那她白被人看笑話了?!


    當真氣得她渾身都在顫抖!


    本是還可繼續進行的狩獵會,因為暴雨不斷的緣故,君非劭不得不打消了讓狩獵會分出個高低的想法。


    揮一揮衣袖,他還是下令回宮,畢竟這接連幾天的暴雨,不少低窪之地已經被水淹上了。


    於是,一群人隻能浩浩蕩蕩地回宮,而這次的狩獵會,也隻能不了了之。


    一輛馬車內,兩個人坐在內,一人沉著臉不說話,另一人則是兩手絞著手絹,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氣氛稍顯沉悶,壓抑得有些讓人喘不過氣。


    離淵拉著一張老臉,就那麽幹坐著,也不說話,一旁的離雨泠心裏七上八下的,打不定主意的她壓根就不敢去看自己的爹。


    “怎麽擅自跑來了?”許久之後,離淵控製好情緒,壓著怒意問,卻還是讓人忽視不了幾分怒意


    離雨泠咬了咬唇,低聲說:“爹爹,女兒的傷已經好了,爹爹不讓女兒來,女兒唯有自己來了……”


    “胡鬧!”話音未落,就讓離丞相一聲冷訓,離雨泠身子忍不住猛地抖了抖,不敢再多言。


    離丞相扭頭看她,眼裏是掩飾不去的怒意,“好了?什麽叫好了?為父說你沒好就沒好!為什麽你這麽不聽話,偏偏要跑過來,要來趟這趟渾水!”


    離雨泠目露疑惑,“爹……您這話是何意思?孩兒不懂,孩兒趟什麽渾水了?”


    離丞相長長歎了一聲:“泠泠,你是不是……是不是對皇上存有別樣的心思?”


    被戳中心思,離雨泠瞳孔不由得微微縮了縮,別開了視線,看到這一幕,離丞相還有什麽不懂的呢?


    “那,那麽你們可有……”後麵的離淵說不下去,哪怕隱隱猜到了結果,也帶有幾絲的希望。


    離雨泠輕咬唇瓣,麵上羞紅一片,想到君非劭,就連聲線也不由得嬌媚起來:“爹……泠兒想為自己活一次。”


    這句話再出,徹底擊潰了離丞相僅剩的希望!


    當時君非劭轉身之間看到臉帶嬌羞的離雨泠,眼中的殺意一閃過而,卻並不能維持,因為在他仔細端詳離雨泠的時候,發現她並沒有上妝。


    她那帶著自然氣息的臉,雖不如上了妝的女子那般嬌媚惑人,可看慣了那些媚胚子,如今看到離雨泠一張純樸自然的臉,君非戟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有一種錯覺,他竟覺得眼前的離雨泠是正常狀態下的離筱忍。


    那麽的耿直率真,天真無邪。


    他負手走上前,果然看到離雨泠的小臉更紅了,君非劭勾著唇,在她麵前停下,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兩人四目相對,君非劭的笑是沉穩又頗具威嚴的,“離三小姐,你臉上的傷可好了?”


    君非劭對她的關心,讓離雨泠的小臉更紅了,她羞澀地點了點頭,“已經好了,多謝皇上關心……”


    “那麽,你方才看到了什麽?”


    離雨泠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率真和真誠,“泠兒看到皇上就負手站在前方,似乎在思考什麽,所以,泠兒不敢上前打擾。”


    君非劭沒再說話,而是定定地注視著離雨泠的雙瞳,直望進她的眼底,在觸碰到她眼中的困頓和迷茫時,這才又勾起了唇。


    素長的手指在她下巴輕輕彈打幾下,而後緩緩俯下身子,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君非劭問:“泠兒,可是對朕有感覺?”


    他問得實在直接深入,離雨泠忍不住顫了顫身子,低垂眼簾,似是害怕,又似是驚訝於君非劭的直接。


    許久之後,才訥訥地說:“泠兒早已心屬皇上……”


    君非劭笑了,俯首吻了下去,吻著吻著,君非劭一把將她抱起,然後兩人發展得就那麽水到渠成……


    看著離雨泠嬌紅的小臉,離淵心中長歎一聲,唉,終究,還是逃不掉啊!


    離丞相最終走出了離雨泠的馬車,回到自己的馬車內,君非劭派人來報,說是幾天前的晚上,刺殺離筱忍的最後幾名刺客紛紛咬舌自盡了。


    離丞相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跟來人說聲知道了,便沒再說什麽。


    回去之後,他要找夫人談談了。


    而君非戟那邊,君非劭也派人去說了,君非戟直接擺了擺手,看起來對此事分毫不上心。


    君非劭也早便料到了,當有人這般回報的時候,他倒也沒什麽表情。


    而離筱忍的馬車內,一反常態的,離筱忍居然異常安靜地待在裏麵,還一聲不吭的,就連折磨人的《忐忑》神曲。


    攬籽和北苔在外頭與車夫並排而坐,這幾天基本都在躲起來不露麵,生怕讓離鉦煵看到覺察出不對勁來。


    因此,哪怕是通報,她們也隻敢給他們的王報信。


    所幸,小姐沒事,她們今日的耳根子也總算是清淨了!


    裏頭的離筱忍正軟綿綿地趴在軟椅上,一臉哀傷悲痛的模樣,捂住臉長長幾聲,“唉!”


    “唉!”


    晴素站在不遠處看著,額頭黑線一根根滑落,越來越多,晴素終於如了離筱忍的願發問。


    “小姐,您這麽怎麽了啊?一上馬車就跟打焉了的小鳥似的?”


    裝作模樣許久總算能有人問問,離筱忍倏的就坐了起來,臉上的悲哀之色卻依舊分毫不減。


    透過指縫,她依稀露出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抽抽搭搭地說:“小樹樹,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忘恩負義的啊?是不是都表麵上一大堆甜言蜜語,背後就是個冷情冷意的啊?”


    晴素已經滑下了滿頭的黑線,小姐,奴婢又不是男子,怎會懂得男子的想法?


    請您別看奴婢跟您很久了也變得有些粗俗了就覺得奴婢是男子成嗎?


    不然奴婢心裏會受到一萬點暴擊的!


    離筱忍見晴素一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中苦悶的表情,便知自己方才的問話簡直是白問,於是擺擺手。


    “罷了罷了,問你也是白問。”


    晴素鬆了口氣,“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麽心煩的事啊?說出來奴婢跟您分擔一下呀!”


    離筱忍又是一聲歎氣,將臉埋入自己的臂彎中,“都幾天沒見了,人家好想他啊,好想好想!”


    晴素眨巴眨巴眼睛,傻傻地問了句,“小姐,您說的可是無雙王殿下?”


    “難不成我還能說是君非戟?就他?我想他幹啥,屁股癢了沒事幹?”


    晴素幹笑兩聲,是哦,又不是屁股癢,想三王爺幹啥。


    沒聊兩句,晴素就被離筱忍轟出去了,理由是:不能理解本小姐的內心,所以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晴素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委屈。


    馬車內隻剩下離筱忍一個人,她軟綿綿地趴著,不想動身,腦子裏卻是閃過無數張君陌離的臉,搗得她心猿意馬的。


    那張絕美驚豔的臉,怎樣都揮不去,反而她越是想揮去,腦子裏那張臉就越是清晰,更越來越放大,就好像直接到了她麵前似的。


    她甚至想象得了,皇叔拿著這張魅惑眾生的臉在對她吟吟一笑,勾得她三魂七魄都要丟了去!


    有些人就是有這個資本,不過微微一笑,就能顛倒眾生,勾心奪魄。


    而君陌離那張冠蓋京華的臉,毫無疑問,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離筱忍躁了,揉了揉自己的臉,“皇叔好討厭!”媽了個雞蛋的,人都不在你還勾引呢?不知道這樣對我是困擾更是折磨嗎?做人怎麽能做到這種地步!


    “嗯?本王如何討厭了?”


    一道低醇好聽的聲線傳入耳膜,離筱忍一個激靈,立馬抬起頭,對上了那雙幽深魅惑的雙瞳,久久移不開視線。


    君陌離也不再開口,而是彎起眼眸,唇角含著暖笑靜靜地與她對視。


    許久之後,離筱忍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結巴地問:“皇、皇叔,你、你咋來了……啊不不不,是你是腫麽過來的啊?”


    君陌離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淡淡的暖意,“不請本王坐下,筱兒是不歡迎本王嗎?”


    離筱忍這才注意到君陌離是倚窗而立的,連忙起身去拉他的手臂,將他牽到自己的位置,稍皺眉發問:“陌陌,你從窗戶進來有木有人看見啊?”


    君陌離眼底驀然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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