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要保護好妹妹。


    爸爸說: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妹妹。


    我叫陸遠川,是陸家的養子。


    我活著的意義是為了保護陸明媚,她是我的妹妹,但我跟她並沒有血緣關係。


    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是領養來的孩子,我所擁有的一切不是我的,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


    直到陸明媚出生……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在保溫箱裏,粉嫩粉嫩的肉團,晶亮的眸子望著我彎了眼,我第一次摸她的時候,她抓著我的一根手指不放,我不懂,那麽小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堅定了我要保護她的決心。


    三歲的時候,陸明媚被人販子抓走了,媽媽急到昏過去,爸爸不停的跟警察打交道,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把明媚找回來,但警察說要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才能立案。


    我等不了,明媚也等不了,所以當我單槍匹馬的衝到人販子堆裏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我是送上門的羔羊,隻是當他們賊眉鼠眼的靠近我的時候,已經被我手裏的槍斃了命。


    槍是龔叔叔送給我,他喜歡媽媽,盡管誰都不說,但我知道,龔叔叔看媽媽的眼神不對,他時常懊惱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所以他偷偷摸摸的見我就是為了讓我保護媽媽。


    但我沒想到,我開的第一槍是為了陸明媚。我殺了人,也是我為了陸明媚。


    那一年我八歲,從人販子堆裏抱回了她。


    五歲的時候,衛阿姨家的尚辛暖搶走了陸明媚的玩具,她為此哭了一個晚上,我從門後聽媽媽安慰了她好久,隻聽見陸明媚抽抽噎噎的應了句:那是哥哥送給我的。


    為此,我半夜爬進了尚辛暖的房間,裝神弄鬼的嚇得她再也不敢來我家,幫她拿回了屬於她的東西。


    十歲的時候,陸明媚喜歡上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但是被拒絕了,她抱著我的胳膊向我求安慰的時候,我正在做模型,一不小心扣斷了飛機的頭,第二天那個拒絕陸明媚的男生就被我揍得見了我就躲得遠遠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拒絕陸明媚,就算我也不行。


    爸爸好像發現了什麽……


    他故意把高數據的材料拿給我,甚至將公司的很多事情交付給了我,我知道他忌憚。


    我不得不承認他們老了,十五歲的時候我就已經對這些東西遊刃有餘,並且已經默默的儲存勢力,我要讓陸明媚無憂無慮的活著。


    所以我擅用權利將爸爸媽媽送出了國。


    臨走前,爸爸背對著我,隻留下了一句話。


    “別傷害她。”


    我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笑著將一無所知的媽媽送上了飛機。


    終於,我能獨享跟陸明媚單獨在一起的時光了。


    回了家,陸明媚還沒回來,我進廚房做了她最愛吃的水煮牛肉,可我沒想到這一天我一直等到淩晨她還沒回來。


    我猜測著可能是她又出了什麽事,或者是被誰抓走了,暗自著急,不料我派去跟蹤陸明媚的線人打電話來說,她在酒吧喝醉睡著了。


    怒火已經燒盡了我的心裏,但我沒表現出來。


    因為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哥哥,我不能讓陸明媚怕我。


    所以當我半夜把她從酒吧裏揪出來的時候,她僅僅是抓著我的衣領傻乎乎的笑,醉的摸不著北,卻絲毫感受不到我的生氣。


    我以為我可以偽裝的很好,可直到我幫她脫去那一身酒氣的衣服,見到她脖子裏紮眼的吻痕時,我才知道。


    陸明媚已經長大了,她再也不是那個站在我身後需要我無時無刻保護著的小孩了。


    或許很快,她就會有自己的生活,甚至愛人,我不敢再想下去……


    隻能發了瘋般的擦拭她脖子裏的吻痕,恨不得把她的皮也給搓下來。


    陸明媚似乎是痛了。


    她皺了皺眉,不舒服的轉了個身,下意識的喊了句:“凡森……”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受到了重擊。


    凡森是誰?


    陸明媚身邊的朋友我全部都知根知底,可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凡森似乎像一種巨大的隱患將我淹沒其中,激的我心底難以遏製的那部分逐漸蘇醒。


    “陸明媚!”


    我喊她的名字,第一次帶上了怒氣。


    她還沒醒,不耐煩的搖了搖腦袋,哼了句。


    “別鬧。”


    看來,她又把我當成別人了。


    這一次,我沒手軟。


    掐著她的人中逼迫著她醒來,見她挑起來剛想發火,卻又發現眼前的人是我硬是把到嘴的髒話給憋了回去。


    我有點不清楚,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才讓她一夕之間變成了這樣。


    “哥,哥哥……”


    陸明媚懊惱的撓了撓頭,長發似乎有些繞手,纏的她皺緊了眉頭。


    也對,她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料理的,連梳頭這樣的小事她都做不好,她怎麽可能離開我。


    但我臉上還是淡然,縮回了手,像是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淡淡的落了句。


    “下來吃飯了。”


    “哦。”


    她應了。


    我從反光的落地鏡見她低落肩頭的衣服,心頭忍不住又是一陣躁動,卻還拚命的告誡自己,忍忍,再忍忍……


    “涼的?”


    陸明媚打開那盤早已涼透的水煮牛肉,表情有些愕然,她放下了筷子,並不願意下咽。


    我盯著她看,目光有些疏離,漠然的落了句:“吃了。”


    “哥!”


    她有些震驚,詫異的看著我。


    平日裏我是會讓她吃辛辣的食物,卻從來不會讓她吃涼的東西,陸明媚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惹急了也未免會咬我一口。


    我沒說話,目光深不可測的盯著她脖子裏遮不住的吻痕看。


    移開了話題:“凡森是誰?”


    陸明媚很明顯的倒吸了口冷氣,因為這個名字緊張起來,似乎還帶著幾分小女生的羞澀,紅著臉搓了搓手。


    “哥怎麽會知道他?”


    “你喝醉的時候喊了他的名字。”


    陸明媚臉更紅了,埋著頭扒拉了幾口涼掉的飯,並不準備跟我細談。


    她有秘密了……


    這個認知對我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我皺著眉頭扔掉她手中的飯,怨氣極重,黑著臉把她光著的腳掌握進了手心,果然冰涼,一使勁將她整個抱進了懷裏,這個重量最近似乎瘦了些。


    “哥。”


    陸明媚極小聲的喊我,不自在的窩在我懷裏,縮了縮腳。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已經開始拒絕我的靠近。


    我沒答應她,反而是更加親昵的抱緊了她,在她唇邊親了親。


    陸明媚想躲,卻被我按住了腦袋。


    “別這樣,哥。”


    她似乎不開心了。


    甩了個臉色給我,氣衝衝的爬到了沙發裏,又縮成一團。


    “怎麽了?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靠近2,有些不解:“小時候,你不是很喜歡讓我親你的嗎?”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她執拗,跟我唱起了反調:“可我們現在都是大人了,再有一個月我就成年了,總不能一直像小時候躲在你背後不出來吧,我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是麻煩哥哥你。”


    陸明媚的一番話讓我恍然大悟,看來我隻顧著將她保護的好,卻忘了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我的。


    “長大了?”


    我細細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繃緊的臉終於忍不住昂起了一絲壞笑,伸著手掌蓋在她胸前:“那讓我看看你長的有多大了?”


    “陸遠川!”


    陸明媚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樣子喊我的名字,氣的小臉通紅,還嗆了幾口氣,在我懷裏咳得死去活來。


    “乖,逗你玩呢。”


    我收回手,替她拍了拍後背,目光也陰翳下來。


    果然,還是太急了些……


    那之後,陸明媚有些躲我。


    她晚上時常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出門,然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從窗戶爬進來,佯裝沒事人一樣的跟我道早安。


    隻是她以為她瞞得住我,其實我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她去見了那個叫凡森的男人。


    他們在夜色裏接吻的時候,我就站在背後看她,月光灑在她身上,我愣是覺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珍寶被一個混蛋玷汙了。


    但我沒有上前拉開他們,我再等,等一個更合適的機會,我要讓陸明媚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誰會真正對她好。


    果不其然,這一天終於讓我等來了。


    出事的那天剛好是陸明媚的十八歲生日,我幫她舉辦的一個滿城皆知的宴會,同時也邀請了那個叫凡森的男人。


    他攬著陸明媚的腰出現在我麵前時,我覺得紮眼極了。


    十幾年來,能站在她身邊的人就隻有我,如今平白無故的落盡了別人手裏,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奪走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


    當陸明媚從房間裏揪出跟另一個女人纏在一起的凡森時,我就知道他們結束了,我的陸明媚又回來了。


    那晚她哭的很慘,狠狠的扇了那個還在提褲子的男生幾個巴掌,紅著眼讓他滾。


    最後,她的失戀以失敗告終。


    但這卻是我蠢蠢欲動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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