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編連的下士,不好好在部隊裏待著,跑到江城跟龔家的公子杠上了,我看你是不想在部隊裏混了!”


    龔曜身邊聞風而來的副官,不問來由的對著楚歌訓斥了一頓,看著他肩膀上身份的軍銜,滿臉的不屑一顧。


    轉身又巴巴的去討好龔曜去了。


    “五爺,五爺,您沒事吧,都怪我來晚了……”


    這個副官估計是不知道楚歌什麽身份,可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點。


    對著龔曜點頭哈腰,對著楚歌就趾高氣昂,一副小人的嘴臉。


    “崔副官。”


    “誒,五爺您說!”


    龔曜臉色突然變了,拂了拂袖子挑眉看向自作卑姿的崔副官,伸手撕開了他肩膀上的軍銜。


    “你被撤職了。”


    “什,什麽?”


    不僅崔副官愣住了,我也一臉茫然,但除我們之外,楚歌倒是一臉了然的將視線定在了龔曜身上,靜靜的聽他接下來的話。


    “你可能不知道你眼前這位下士的身份,他可是楚家唯一的獨子,爺爺是坐擁京城軍區的總司令,祖上三代都是名聲顯赫的軍人,你這樣貿然闖了這麽大的禍,別怪我龔曜不講情麵,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不是,五爺,您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崔副官驚呆了,他沒想到楚歌的身份並不輸龔曜,他剛才那一番話,說小了是無知,可要是往大了說,那可是故意挑撥龔楚兩家的關係,這個罪行要是立在他頭上,怕是這個崔副官別說官職了,連命都很難保住。


    “那個,楚先生,楚公子,怪我崔某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次吧,我崔某以後願為您做牛做馬。”


    崔副官慌亂的匐在楚歌腳邊,完全沒了剛進來時的囂張氣焰,沒想到邀功不成,反倒是丟了飯碗。


    我一麵覺得他可憐,一麵又覺得他活該。


    巧的是他撞到了楚歌頭上,這要是別人落進了他的手中,保不準又是怎麽一番結果。


    楚歌臉色起初因崔副官的話就沒好看過,如今又見他態度十八般轉變,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崔副官你可免了吧,我一個小小的下士怎敢勞駕你給我做牛做馬,更何況,你孝敬了龔家這麽多年,突然又臨陣倒戈,我可不想被龔家的人說我挖牆腳,關鍵是……還挖了這麽一個沒用的人回來。”


    楚歌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毒舌,這一番話說的崔副官臉色霎然一變。


    瞟了眼還站在身後的龔曜,訕訕的喊了聲:“五爺……”


    再也不敢說話。


    主家的人還在這站著,他為了保住職位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這讓龔家該怎麽看,又讓龔曜該怎麽想。


    叛徒,臥底,給他落個什麽樣的罪名都不為過。


    崔副官應該也明白過來了,不敢再求,頹然的滾了出去,識相了脫下了那身軍裝。


    楚歌抱著胳膊倚在牆邊,朝著龔曜投去一道犀利的目光,挑釁般的開口。


    “傳言說龔家的人都心狠手辣,看來……也不盡然。”


    “我也聽說楚家的獨子不學無術,一無用處,看來也不合實際。”


    兩人這算是不打不相識,虛假的伸手示好,但這其中的硝煙味道也不曾減弱一分。


    龔家跟楚歌鬥了那麽長時間,沒理由到龔曜跟楚歌這兒就能握手言和。


    道理我也懂,站在一邊靜靜的觀察他們的表情,見勢不對,趕緊上前拉開。


    “行了,別鬧騰了,你倆都給我出去。”


    擋在兩人中間,見他們握住的手越來越用力,仿佛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無奈上前攔下了。


    龔曜退了一步,挑眉看著楚歌輕笑,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慕雋在哪嗎?”


    “你知道他人在哪?”


    “當然。”


    龔曜揚起一絲壞笑,我有種不要的預感,慌張的想讓他住口,卻被身後撲過來的楚歌推開了。


    他抓著龔曜的衣領低沉的怒吼:“說!”


    龔曜笑意更顯,充滿了奸詐,俯身在楚歌耳邊低語了一陣。


    我剛想抓住楚歌,卻見他聽完已經迫不及待的奪門而出,那架勢宛若要去找人拚命一般。


    “楚歌!”


    我虛弱的喊了他一句,連他的背影都抓不住。


    正準備追出去,卻被龔曜抓了回來,他詭笑著舉了舉亮起的手機:“別追了,還有其他的事要你去做呢。”


    ……


    “沒想到幾日不見,慕小姐竟然出了這種事,怪我嚴某來不及去醫院看你,這一杯算我賠罪了。”


    嚴天滿臉悲切,仿佛真的為我的遭遇打抱不平一般,舉杯一飲而盡。


    倒是他身邊跟來的宋辰越在見到我之後,顯得局促起來,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倒也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衝著嚴天揚起偽善的笑,也端起酒杯碰了碰。


    “嚴經理哪的話,你能惦記著我的事,我慕欒就已經很感激了,如今又這麽大費周章的幫我擺酒席,我到還真有點吃不消了。”


    “客氣,客氣,慕總真是太客氣了。”


    嚴天眉眼一瞟,給宋辰越使了個小動作,然後他像是驀然驚醒一般,愕然抬頭撞上我的眼神,怔怔的端起了酒杯。


    話,卻變得吞吞吐吐。


    “慕,慕小姐…這一杯是我敬你的,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


    我疏離的碰杯又不失禮貌。


    在對上他的眼神時不免多了幾分小心思。


    龔曜讓我大肆接近宋辰越,在加上陸羲柯所說的宋憲國的身份,這其中的梁子我也能解開一二了,隻是……我該不該隨了龔曜的願呢。


    “慕小姐?”


    發呆,突然被嚴天拉回了思緒。


    “您說。”


    我回神,掛上一個歉意的笑容。


    嚴天豁然一笑,不失禮節的開口:“我剛才說的合作的事,不知道慕小姐作何感想?”


    “哦?”


    這我到真沒仔細聽,隻能假裝投去一個疑惑的神情:“不知道嚴經理說的是哪方麵的合作。”


    “自然指的是ik和宋家生意上的合作,今天恰巧宋家的公子也在這,你們倒是可以細談看看……”


    我總覺得這種關係很微妙。


    龔曜跟嚴天不兩立,他們兩個卻都打著讓我們兩家合作的主意,看來……這是要把我們ik當槍使啊,到時候萬一出什麽事,這第一個頂上去的不是陸羲柯就是我。


    眼眸一深,看向宋辰越的表情也變得怪異。


    “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們ik的商貿市場跟宋家企業的石油產業貌似格格不入,說到合作的事,我到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入手……”


    “誒,慕小姐此言差矣,三百六十行,每行每業自然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合作的事宜,肯定是對雙方有利的,至於慕小姐不把我嚴某當外人,我一定盡心盡力的幫您二位把利益最大化。”


    嚴天口中的利益兩字說的很玄乎,我總覺得他早有預謀。


    就等著ik這條大魚上鉤,然後一網打盡。


    到這,宋辰越也跟著附和。


    “慕小姐不妨考慮考慮,我們宋家絕對不會讓ik做虧本的生意。”


    我輕笑:“我們ik確實不做虧本的聲音,但……也不做喪命的生意。”


    “什麽?”


    我最後一句話說的及其小聲,他們兩個似乎沒聽清,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


    揮揮手,繞過這件話題。


    “這事兒還是等我回去跟陸總商量一下吧,雖然表麵上ik這些事都由我經手,但實際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陸羲柯手中,過段時間再給你們答複吧。”


    “那,也隻能先這樣了。”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起身想走,卻被嚴天喊住:“慕小姐等一下。”


    他也起身,看了宋辰越一眼,然後繞過去先我一步到了門前。


    “宋少爺還有話要跟你講,你們兩個先談著,還是讓我嚴某先走一步吧。”


    頷首示意,無奈又落了座。


    瞟了宋辰越一眼,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


    “那個……”他吞吞吐吐的開口,聽的我著急:“上次的事慕小姐說讓我考慮,我,我考慮好了,雖然父親竭力反對,但我還是想要娶你為妻,慕小姐符合我擇偶觀的所有標準,獨立善談,心思縝密,我想我們之間很合適。”


    我沒想到他還真的正兒八經思考了我的話,給了我這樣一個回答。


    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但是驚嚇之外的苦笑。


    看著他,無奈的搖頭。


    “宋少爺,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為什麽?不是你說想讓我娶你的……”


    “抱歉,我想我應該為我的言行跟你說聲對不起,這幾天經曆的太多事,我也逐漸看清了自己的心,它已經屬於別人了,我不想騙宋少爺,因為這樣對你不公平。至於想要嫁給你的事,你還是別放在心上了,就當我一時興起,說的玩笑話吧。”


    我說完這些心裏話,眼前第一個浮現出的是龔曜暴怒的樣子,但是……我真的不想嫁給宋辰越,哪怕是他用陸羲柯威脅我,所以我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心。


    “慕小姐心裏的那個人是陸羲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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