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我,還是真準備對美佩動手?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陸羲柯終於回了我。


    “隻是想讓你看看。”


    淡淡的幾個字,看不出喜怒哀樂。


    可我竟然覺得自己讀懂了他的語氣,沒有戾氣,或許真的……隻是一種分享而已?


    可陸羲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


    “你如果敢對衛美佩做什麽,我絕對會去最高法起訴你。”


    這條消息發完我就後悔了,萬一陸羲柯因為我的話生氣的話,那豈不是遭殃的還是衛美佩。


    隔了很久,久到我以為陸羲柯真發怒的時候,他回了一條:“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然後,沒了下文。


    我攥著手機低到胸前,心裏頭突然感覺怪怪的,明明是蒼白無力的幾個字,可我總覺得從裏麵讀出了陸羲柯的無奈。


    閉眼,睜眼,還是睡不著。


    索性起身,去外頭轉了兩圈,沒想到剛好撞見下樓喝水的鄔時序。


    “睡不著?”


    他穿著一身奶白色的休閑睡衣,頭發懶懶的耷拉在耳根,讓他整個人看來起來多了一種柔和,少了一份淩厲。


    鄔時序到了杯牛奶遞到了我手裏,慵懶的坐在我身邊。


    “在想什麽?”


    我攥著水杯低頭悶聲喝了一口,沒應。


    他倒也不生氣,輕笑了一聲。


    “讓我猜猜,是不是那個姓陸的又惹你生氣了?”


    我有些吃驚,詫異的抬頭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我在煩什麽。


    “別這樣看著我,”鄔時序伸手摩挲下巴,眼神輕輕瞟向我:“我隻是猜的。”


    苦笑一聲,意有所指的回了句:“那鄔總猜的也太準了些。”


    “嗬,”他擦了一下鼻頭:“有些事忘了告訴慕小姐。”


    “什麽?”


    “我跟……陸羲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見我麵露疑色,他繼續解釋道:“那時候我們兩個還都在京城,他還是陸家的明日之子,而我也算得上是個風流大少,隻是前幾年的時候,我們全家搬來了江城之後,我跟他就在也沒聯係過,算一算……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你們認識?”我頓了頓,狐疑的開口:“那你知不知道他母親的死是……”


    看到鄔時序的表情我立刻噤了聲。


    他滿眼的警惕的看我,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磨著手中精致的茶杯,隔了很久才又揚起那副虛偽的笑。


    “你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


    “咳咳。”我低頭不安的咳了兩聲,躲過他探究的目光:“我隻是無意中聽別人提起過。”


    “哦……”


    這一聲倒是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鄔時序到不在那麽防備,他慎微的開口:“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了,當年陸家因為陸太太去世的事似乎封鎖了一眾的媒體,不過這事我倒是聽別人提起過……”


    我細心的聽著,手指探進褲兜裏掏出手機,輕輕按下了錄音鍵。


    “有種說法是陸太太偷情剛好被自家兒子撞見了,然後他惱羞成怒才對自己的母親痛下殺手;當然,這個說法聽起來很荒謬,不過另一種說法倒是……挺具有可靠性的,據說陸羲柯並不是何惠珍的親生兒子,而是陸將斌跟另一個女人的私生子,而這個女人慘死於何惠珍的手中,這件事被扒出來之後,陸羲柯想要為自己的生母報仇才……”


    這個故事聽的我頭皮發麻,沒想到陸家竟然還埋藏了這麽多事,不過說這麽多,我隻要證明一件事就夠了,那就是陸羲柯他確實是殺了人。


    以前沒有證據,陸羲柯又隻手遮天,我扳不倒他,可這次我要一點一點來……慢慢的將他推進地獄。


    “慕欒。”


    “嗯?”


    鄔時序將我從回憶裏拉出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我伸手接過來,看著上麵那個跟我有三分相似的女人,腦中卻不斷猜測著他要說什麽。


    鄔時序深吸一口氣,眸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跟陸羲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還是要讓你知道,照片裏的這個女人,也就是我的妻子,她叫惠吟霜,曾經……是陸羲柯的女朋友。”


    我愣住,有些吃驚,沒想到鄔時序竟然知道陸羲柯這麽多過去。


    不過看鄔時序擔憂的眼神,我卻笑了。


    “鄔先生想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他歎氣:“不論是哪種,我都不希望慕小姐被當成替身來……”


    “鄔先生不也是把我當成替身來看嗎?”


    其實,我真覺得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不說我是不是被陸羲柯當成惠吟霜來看,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之間隻有仇恨,無關情愛。


    “我……”


    他想解釋,卻有些無從下手。


    “你們雖然長得像,可是接觸了之後,我才發現,慕小姐比我太太更讓人心疼,吟霜性子弱,沒你那麽要強,隻是有時候你的要強未免太讓人心疼了些。”


    我不予置否,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望著他。


    “鄔先生一定很愛您太太,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一直把她的照片帶在身上,連見著個跟她相似的人都替她擔憂著。”


    說完,我轉身上了樓不再看他。


    心裏卻止不住的膈應,像憋了一股氣在心中,不知是為鄔時序,還是為了陸羲柯。


    但這一夜,總算是熬過去了。


    翌日,我打開電視機,卻意外的發現一則消息,媒體的各大板塊都在宣布ik破產的事情。


    我頓時覺得心情愉悅,揚起的唇角從早上起來就沒停下過,接連再三的打電話給詹孜柏,終於等到那邊響起。


    “新聞你看了嗎?”


    尾音裏都是藏不住報複的快感。


    “看了,這事不是遲早的事嗎?”詹孜柏顯然也得意起來:“雖然現在蘇氏態度搖擺不定,但ik的破產已然成了板上訂釘的事實了,怎麽?慕欒,你這次準備怎麽謝我。”


    我確實要感謝他,也沒跟他繞圈子。


    “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食言的,嘉世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讓書我已經讓人快遞給你了。”


    他輕笑,等了那麽久的肥肉終於落手,任誰都會笑出聲的吧。


    “慕欒,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詹孜柏突然居危思安起來:“我總覺得ik破產的速度有些太快了,我派入他們內部的人說本來ik的資金運作至少還可以撐一周的,沒想到今天就傳來這種消息,我總覺得……”


    “放心。”


    我眯眼,藏滿了殺機:“我不會輕易讓他這麽翻身的。”


    掛了電話,我又給辛安發了條信息,轉身開著鄔時序給我準備的那輛阿斯頓馬丁出了門。


    “你確定這件事情屬實嗎?”


    辛安滿臉詫異聽著我手機裏的錄音,不停的往保安嚴密的ik大廈裏望。


    我看著窗外,殺機全開。


    “屬不屬實不是你們警方的事情嗎?我隻是負責提供證據,還有……”我突然哽了一下:“衛君珩的事,美佩跟我……都能作證。”


    “我懂了。”


    辛安收起我手機裏的證據,臉色沉重的拿起對講機:“二小隊,行動。”


    我跟在他們身後,高跟鞋噠噠的敲打著地麵,想親眼見證這期待已久的一幕。


    沒有想象之中的憤怒,相反我們彼此見到的時候都很平靜。


    陸羲柯手上銬著手銬,也擋不住他的英氣,長腿邁在一起,坐著抬眸往我,眼神裏都是波瀾不驚,但嘴角確實藏不住的笑意。


    “開心嗎?”


    他絲毫沒有淪為階下囚的狼狽,滿臉的笑意甚至讓我以為被銬著的人不是他。


    “當然,能看到陸先生這幅尊榮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成了真,叫我怎能不開心。”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能逞口舌之快,但我一想到能給衛君珩報仇了,我就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羲柯……”


    蘇鬱研似乎剛得到消息,風塵仆仆的推門進來,看見陸羲柯的模樣她倒是先忍不住了,衝著站在辛安身後的警察吼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竟然敢抓他!”


    沒人應她,隻有辛安衝著陸羲柯背後的人說了句:“帶走。”


    然後蘇鬱研崩潰了,她撒潑似得扒拉著,不讓他們帶走陸羲柯,嘶吼著跟在他們身後。


    到最後,發現事情確實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麵,蘇鬱研啞著嗓子回頭瞪我。


    “慕欒,你等給我等著!”


    我也不甘示弱,輕笑著回了句:“放心,蘇小姐,我哪裏也不去。”


    見她憤憤的離開,我才會想起陸羲柯離開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總覺得……哪裏好像出錯了。


    算了,不想了。


    駕車正準備回公司的路上,卻突然被人追了尾。


    我下車查看,卻突然被人從背後蒙上了眼睛,他們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為什麽防止我逃脫與呼救,綁住我的手還塞住了我的嘴。


    我掙紮著悶哼,猜不透又是誰跟我過不去。


    眼前一片漆黑的被人帶上了車,我也不再亂動,靜靜的等著。


    感覺被人帶上了很高的樓層,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後我跌跌撞撞的闖進一個房間裏,無力的趴在冰涼的地板上。


    屋內很靜,靜到我一度覺得沒有聲音。


    可我卻又能真是的感受到,有人站在我身邊,他沉默了很久,伸手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我鼻腔裏立刻襲來一股濃重的古龍水的味道,很陌生,讓我猜不透是誰。


    可他的聲音我卻在熟悉不過。


    “抓到你了,逃跑的新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似烈酒,如鯁在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斯瑞THREE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斯瑞THREE並收藏情似烈酒,如鯁在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