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時,二皇子殿下絕不會如此失控,但如今聊城瘟疫嚴,災民四處流離,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身為黃州知府,不僅沒有盡到知府的責任,反而在這裏油腔滑調的為自己開脫。


    “二皇子殿下請息怒,不過就是一個知府,直接拉出去斬首示眾便是。”


    馮宇在外麵聽了一會,見黃州知府不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想要用錢來賄賂二皇子殿下,甚至言語之間帶著威脅的意味。


    他實在忍不住,便黑著臉走了進來,對著那黃州知府說道。


    “二皇子殿下息怒,下官知錯,還請給下關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黃州知府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是卻失算了。


    他原本以為四位皇子爭奪皇位,為了壯大勢力,二皇子殿下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有想到二皇子殿下居然是個,如此較真之人。


    聽到馮宇的話後,黃州知府慌忙跪在地上,向二皇子殿下求饒他。


    就在這時,隻見馮宇衝著二皇子殿下使了個眼色,二皇子殿下便心照不宣的,明白了馮宇的意思。


    “現如今疫情嚴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是缺人缺物資的時候,既然黃州知府願將功補過,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原本以為命懸一線的黃州知府,聽二皇子這番話,便知他還有生的希望,於是便慌忙磕頭謝過二皇子殿下。


    “都說三年縣令十萬兩雪花銀,身為知府,想必有不少的銀錢。既然如此,那黃州知府便將家當全部捐公,也好表達你的愛民之心。”


    黃州知府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想,看來今日便是栽在這裏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很顯然,他選擇了要命。


    “二皇子殿下不好了,這次的肺炎好像與之前的肺炎不一樣了。”


    就在黃州知府慌忙退下的時候,李悠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匆匆離去的黃州知府,然後又慌忙看向二皇子殿下說道。


    在說完以後,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一位少年十分眼熟。


    “自從上次一別,小姐可還好?”


    馮宇拱手對著李悠然說道。


    “上次匆忙一別,沒有來得及給公子告謝,沒有想到今日我們又見了。”


    李悠然慌忙笑著回應道。


    與此同時,她心中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上次她騎馬的樣子實在太過丟人。


    “你們二人之前見過?”


    二皇子殿下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李悠然居然認識馮宇,必竟不曾聽李悠然提起過這件事情。


    “與這位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李悠然說完,這才想起,直到現在她還沒有詢問人家的名字,覺得有些失禮,於是便慌忙抬頭看向馮宇道。


    “還不曾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馮宇。”


    原本臉上還掛著笑容的李悠然,在聽到馮宇二之後,直接愣住了,笑容僵在臉上。


    “路途遙遠,馮公子一路上辛苦了。”


    二皇子殿下似乎也感受到了李悠然臉上的尷尬,他用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鼻尖,然後一本正經的樣子對著馮宇說道。


    “不如馮公子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上的時候,為馮公子設宴接風。”


    “二皇子殿下,郡主,那我便先行回去了。”


    馮宇拱手行禮道。


    在轉身離去後,他不著痕跡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想這個李悠然要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


    因馮大夫閉門研製藥物,所以李悠然與二皇子殿下也沒有去打擾他,二人直接乘坐馬車去了重點隔離區。


    “二皇子殿下,郡主,這是田公子所記錄的身體變化。”


    馬車剛剛停下,負責看守的侍衛,便慌忙送來了田阿郎所寫的記錄。


    李悠然在看過田阿郎的記錄後,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轉身將它交給了二皇子殿下。


    “這次的肺炎更加凶猛。”


    李悠然的眉頭緊鎖,怎麽也解不開。她此時不僅擔憂田阿郎的身體,更是擔心大家是否能夠抵抗得住這次疫情。


    之前的疫情雖然傳染性強,波及的人數眾多,也會致死,但是發展的速度並不如這次的發展速度快。患了肺炎的人一直處於低燒狀態,直到三日後才會開始高燒。


    可是,田阿郎不過是於患者有過一次親密接觸,不足半日的時間,他便開始高燒起來,實在是太過凶猛。


    “傳令下去,加派人手,一定要做好隔離與防控。”


    為首的侍衛聽到二皇子的話後,匆忙離去。


    此同時,城門關閉,隻進不出,聊城開始封城。


    原先城內未曾感染瘟疫的人還能外出,但是現在一律隻能呆在家中,會有專門負責派送貨物的衙役,挨家挨戶送到門口。


    如此大的動作,這背後需要巨大的物力、財力的支撐,不然怕是撐不過三日,不過幸好有黃州知府的捐贈。


    黃州知府還未曾回到府中,二皇子殿下所派氣的人,已將黃州知府團團圍住。


    所以在這一切財產未成轉移的情況下,二皇子殿下從黃州知府家中搜出了整整一百多萬兩銀子。


    要知道,不過就是一個知府而已,從哪裏得來這麽多的銀子,其背後的貪汙與肮髒可想而知。


    “你且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四皇子殿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挑起胡琴琴的下巴。


    “四皇子定一下所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此番前來,不過是想提醒四皇子,殿下一定要小心李悠然。”


    “李悠然不過就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怎會妨礙我的事情?放心吧,此番前去派的皆是高手,絕不會失手的。”


    四皇子殿下並沒有將胡琴琴的話放在心上,轉而對著胡琴琴講起了他的安排。


    “與其派人劫走馮大夫,不如以他的家人要挾他,讓主動跟我們走。”


    依著胡琴琴的意思是直接劫走馮大夫,讓他為四皇子殿下效命。


    但四皇子殿下可不認為,畢竟二皇子殿下能夠讓馮大夫為他效命,這其中自然是有情義在的,若隻是單純地以性命相要挾,隻怕馮大夫不依。


    所以四皇子殿下已經派人接來了馮大夫的母親,現如今正關押在四皇子殿下所負責的通州。


    他今晚便會動手,派人去二皇子殿下所在的聊城,劫走馮大夫,以他的母親性命相邀,還不信他能翻天。


    “悠然,你去快些趕緊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吳勇舉著火把對著李悠然說道。


    現在已是深夜,城外又到了一批糧食蔬菜,吳勇實在不想讓李悠然耗下去了,於是便承擔下來負責分發貨物的責任,讓李悠然趕緊回府休息。


    現如今聊城已全麵封城,百姓所需要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全部都由官府負責購買。


    今天不過是第一次采購,隻是買了一些再尋常不過吃食,就已耗費了將近一萬兩白銀。


    “先把東西分配下去再說。”


    李悠然皺著眉頭說道。


    隻見拉著滿滿當當貨物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進入城中。


    李悠然負責所有貨物的清點和分配,而吳勇則負責將一份份打包好的貨物,挨家挨戶的送去。


    “郡主。”


    “馮公子,這麽晚了可有什麽事情?”


    李悠然正忙的熱火朝天,聽到有人叫她,便一邊擦著汗一邊回過頭去,誰知卻是馮宇。


    “可需要幫忙?”


    今日晚上,二皇子殿下為馮宇接風洗塵,但馮宇在宴席上並沒有見到李悠然,所以一直都心不在焉。


    宴席一結束,他便匆匆地尋了下人,打聽悠然去了何處。


    馮宇不等李悠然回話,便從馬上跳了下來,跟著李悠然一起分配物資。


    忙活了一天的李悠然,回到縣衙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在小紅的服侍下,她匆匆地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唐磊撞見她與馮宇在一起,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任憑她怎麽大喊大叫,唐磊都不回應。


    “唐磊……”


    李悠然猛然驚醒,坐了起來。他看向黢黑的夜,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心想幸好是個夢。


    她胡亂地穿上了鞋子,從床上走了下來,坐在桌子旁,倒了一杯略微有些發涼涼的水。


    “難道是我多想了嗎?”


    回想起她剛才做的那個夢,李悠然有些心虛。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李悠然自我安慰的說道。


    可是這句話並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李悠然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了。索性穿上衣服,坐在院子的涼亭中,仰頭看著月亮。


    人靜下來的時候,注意力便是十分專注的,李悠然突然看見幾個黑影一閃而過,朝著馮大夫所住的院子奔了過去。


    她來不及多想,一邊大聲呼救,一邊朝著馮大夫所在的院子跑了過去。


    “抓賊啊,抓賊啊。”


    當李悠然趕到的時候,馮大夫正在躲避,朝著他來的那幾個黑衣人。


    馮大夫雖醫術高超,但功夫實在拿不出手,比李悠然還要差勁,所以一直拿著板凳、茶壺朝著黑衣人丟去。


    眼看馬上便要被黑衣人抓住,就在這時,李悠然騰空躍起,一腳朝著黑衣人踢了過去。


    隻見那黑衣人正專心躲避,馮大夫扔來的椅子,沒有注意到李悠然,正被李悠然擊中心口窩,應聲倒地。


    馮大夫看向李悠然的時候,覺得她的身上是冒著金光的。隻見她動作優雅又麻利得落在地麵上。


    他在心中暗自感歎,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可是還不等馮大夫誇讚完李悠然,隻見一個黑衣人朝著李悠然衝了過去。


    馮大夫第一反應便是起身衝向李悠然,為她擋住朝她飛來的那一劍。


    “小心。”


    並不是李悠然想要美女救英雄,而是本能反應,她慌忙一把拉過馮大夫。


    就在她差點就能避過那隻箭的時候,隻見那隻箭穿過了她的左胳膊,鮮血直流。


    “賊人,哪裏逃!”


    不等前來相救的侍衛喊完,馮宇便衝了過去,與黑衣人廝打起來。


    “李姑娘,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馮大夫見狀,這才緩過神來,抹黑點燃了一根蠟燭,慌忙查看李悠然的傷情。


    “郡主,雖說男女授受不清,但你現在受傷了,無需考慮這麽多。”


    李悠然趁著燭光看向馮大夫,隻見他的臉紅的都快滴下血了。


    李悠然心想,她還不在意呢,反而馮大夫一個大男人羞成這個樣子,隻怕剛才那番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李悠然的胳膊纖細白皙,那道深而長的刀口顯得十分猙獰。


    馮大夫慌忙取來了小盒子,從中取了自己研製的雲南白藥止血藥,慌忙往李悠然的胳膊上塗,仿佛不要錢似的。


    “郡主,你卻忍著些。”


    傷口本就疼痛難忍,大把的藥粉灑在傷口上,李悠然疼的皺住了眉頭,額頭上冒起了細密的汗珠。


    馮大夫輕輕捏住李悠然的胳膊,不敢下重勁兒,生怕捏疼了她。


    他想,如此纖細的胳膊,仿佛一用勁便會斷掉似的。


    “郡主,好了,這些時日你且不要牽動傷口,更不要讓它碰到水。”


    馮大夫一邊說著,一邊為難的看向李悠然的袖子。


    因著急給傷口包紮,所以馮大夫將李悠然的袖子直接撕開了。現如今,一條白晃晃的胳膊就這樣在外麵露著。


    “郡主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先穿我的衣服。”


    馮大夫說完,便從身上扒下了外套,不由分說地套在了李悠然的身上。


    “多謝馮大夫了。”


    李悠然緊了緊馮大夫給她披上的外套,強行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要謝也應該是我謝郡主,今日若不是郡主,隻怕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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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你可還好?”


    馮大夫話音剛落,馮宇便趕了回來。


    他匆忙地走向李悠然,一眼便看見了李悠然身上的外套,覺得有些刺眼。


    於是便慌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把扯過李悠然身上的外套。


    “馮大夫,郡主乃是有婚約在身的人,還請多些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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