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悲鳴嶼家中。


    “啊啊…勞煩你們了…”


    悲鳴嶼站在門口,淚流滿麵的轉頭對身後說著。


    身下。


    茶茶丸盯著悲鳴嶼的腳腕,隱匿的潛伏在庭院的草叢裏,聽著幾人對話。


    “放心吧,悲鳴嶼老師。”沙代自信的點著頭,她揚起嘴角,拍了拍胸脯:


    “您出任務的這段時間,我和千壽郎一定會看好這裏的!”


    聞言。


    “誒,我也要一起嗎?”千壽郎有些弱弱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哈哈,沒事的!”沒有理會千壽郎微弱的反抗,沙代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笑著一把摟過千壽郎的脖子,整個人比之前都開朗了許多。


    “…真的…謝謝。”


    悲鳴嶼點了點頭後,便一步三回頭的,拎著自己的日輪錘,擔心的走出了門扉。


    見狀。


    等待了一會後。


    正趴在草叢中的茶茶丸眼神一亮!


    ——出逃的機會,就是現在!


    之前悲鳴嶼非常嚴苛的看管它,導致根本沒有空隙溜出去。


    喵!


    茶茶丸在沙代驚訝的眼神中,猛地從草叢中站起身子,聳起肩膀。


    堅毅的貓腦袋對準牆頭。


    四肢一縱!


    唰!


    “等等!小花貓!”沙代愣了一下,連忙伸出手朝著牆頭大喊。


    “喵。”茶茶丸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牆壁,它金色的瞳孔回頭看了眼沙代,接著抖了抖背後的小包。


    低下頭,仔細的在半空中嗅著什麽。


    微微側目,沿著牆頂,朝著某個方向奔了出去。


    ——蝶屋的位置,和炭十郎的氣味,它都已經記住了。


    見茶茶丸頭也不回的離開。


    “…啊。”沙代伸出手,眼神凝固,身體逐漸僵硬在原地:“跑掉了…”


    目光逐漸無神,她眼角慢慢發紅,低聲念著:


    “…怎麽這樣…我剛許下的諾言啊…


    千壽郎站在她身旁,安慰般拍了拍她的後背。


    ……


    ……


    蝶屋。


    “歡迎回來,忍大人!”


    隱們對著風塵仆仆的蝴蝶忍幾人說著,並笑著從她們手裏接過行李。


    “香奈乎大人,東西給我就好…”隱微笑著,做出接過東西的動作。


    接著。


    “嗯。”香奈乎微笑著點頭。


    啪嗒。


    隱懷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五花大綁的光頭。


    ——?


    他保持著笑容,有些遲疑的看著香奈乎禮貌微笑,將一個人遞給自己的模樣。


    低下頭,與一臉麻木,眼眶含淚的光頭教徒對視了一眼。


    “…人類?”


    他記得,這次忍大人外出,是采購藥物的吧。


    隱陷入沉思。


    ……


    屋簷下。


    正說著什麽的杏壽郎,看見蝴蝶忍推開門的樣子,他眼神一亮:


    “哦!”


    赤焰般的發梢探出屋簷的陰影,在陽光下微微晃動:


    “忍小姐已經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應該——”


    煉獄杏壽郎站起身子,他目視前方,拖長著尾音,澄紅般赤焰的眼眸微微移動。


    微笑著,期待的看向身旁的炭十郎,並用力眨巴眨巴眼睛。


    “唔姆!”眼神中,充滿了[讓我一起參加任務吧!]的意味。


    炭十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杏壽郎,他再次看向信中。


    信裏,


    尾句,是由富岡義勇書寫的。


    [據隊員描述,城町附近的鬼,很有可能是上弦之貳]


    [我所處的駐地周遭並未有空閑的柱,請盡快到達]


    [急]


    看完最後一個字後。


    炭十郎緩緩放下手中的信紙,目光看向庭院中。


    庭院裏。


    卸掉行李的蝴蝶三人交談了一下,最終蝴蝶忍決定,讓經驗不怎麽充足的神崎葵去審問教徒。


    於是。


    樹下。


    少女有些怯懦,但仍然堅持的聲音響起:


    “乖乖的全部說出來,就沒事了。”


    “聽明白的話。”神崎葵蹲在光頭教徒麵前,她目光堅定的說著:“我就開始問了。”


    “萬世極樂教,現在總共有多少信徒?”


    神崎葵手中捧著一張紙:


    “你們的教祖叫什麽名字?”


    “突然大量招收信徒的目的是什麽?”


    光頭教徒癱坐著依靠著樹根,四肢仍然被束縛著,眼神低垂,蠕動了下幹癟的嘴唇,仍然沒有出聲。


    這種軟綿綿的審問,沒有任何作用。


    屋台上。


    “萬世極樂教…”炭十郎緩緩收回眼神,他眉頭微微皺起。


    狼的耳朵很好,隔了半個庭院也能清晰的聽見竊竊私語。


    竊聽了片刻後,炭十郎知曉了蝴蝶忍這次外出的收獲。


    ——掌握了現上弦之壹,童磨的線索。


    想著,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


    一邊是線索,一邊是發現位置。


    片刻後。


    炭十郎抬起頭。


    與此同時,一直耐心等待的杏壽郎似乎終於憋不住了,他開口直截了當的喊道:


    “灶門先生!”


    杏壽郎目光炯炯,濃黑的燕眉豎起:


    “一起執行任務吧!”


    上次之後,他一直在磨練自己的劍術,父親也重新開始教導自己。


    他迫切的想要驗證自己努力的成果。


    聞言。


    “這次很可能是上弦。”


    炭十郎看著杏壽郎攥緊拳頭舉起的模樣,他出聲提醒:“柱的數量也不夠。”


    “——那更好了!”杏壽郎大笑著回答。


    從小就為長子的他,一直被母親教導著。


    他——理應保護身邊的人。


    ……


    ……


    不久。


    “我去看看葵怎樣了。”


    蝴蝶忍微笑著,她走過庭院,下意識看了眼炭十郎與杏壽郎原本坐著的位置。


    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但地板上,卻多了一張紙條。


    抱著疑惑的情緒,蝴蝶忍輕步走了過去。


    撿起,目光掃過,她不自覺的低聲念出聲來:


    “…不要單獨行動?”


    蝴蝶忍愣了一下。


    這時。


    麵前的庭院中。


    唰!


    “嗚嗚哇哇哇!!”


    神崎葵驚恐的慘叫聲突然傳來,嚇得蝴蝶忍連忙抬頭看去。


    “為什麽院子裏會有一隻野豬啊!?”


    “噫!”神崎葵驚恐的看向麵前的灌木叢,嚇得連連後退著。


    麵前。


    伊之助猛地從灌木叢中竄出,他氣衝衝的站在神崎葵麵前,豬鼻子中噴湧著白汽。


    他猛地抬起手,恨鐵不成鋼般用力指著神崎葵:


    “你這白癡!!”


    野豬頭顱上氣的凸起幾個“井”字,他肌肉繃緊。


    方才,一直蹲在灌木叢裏的伊之助,從頭到尾聽完了神崎葵的審問。


    從沒見過如此墨跡的人,當即就給他氣的著急的不行。


    “誒——?!”神崎葵嚇得不輕,冷不丁聽見野豬開口講話,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


    發白的嘴唇上下顫動,她不敢置信的微微遮住嘴,眼神逐漸呆滯:


    “…野豬,說話了…”


    呢喃自語著。


    這時。


    啪!


    伊之助兩根手指並起,使勁懟在了光頭教徒的臉上,但目光卻死死盯著神崎葵:


    “看好了!”


    啪!啪!


    他手指用力來回戳著,憤懣的攥起另一隻拳頭,氣憤的朝神崎葵訓斥著:


    “想要讓別人回答伱,應該是這樣做!!”


    說著。


    啪!


    伊之助一把抓住光頭教徒的衣領,他肌肉鼓起,單手猛地將對方從地上拎了起來。


    野豬腦袋驀然靠近,豬鼻子緊緊貼在光頭教徒驚恐的臉上:


    “混蛋!什麽雞卒的,知道的通通都告訴我!”


    他的語氣突然低沉:“不然就宰了你!”


    “咳…嗬!”光頭教徒懸在半空,麵色慘白,驚駭的看著拎起自己的伊之助。


    雙腿打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見狀,神崎葵連忙伸出手,慌亂的想要上前推開伊之助。


    唰!


    伊之助猛地伸出手,一把攔住了神崎葵。


    咯吱…


    他拎著光頭教徒的手逐漸用力,隱隱變成掐住對方的脖頸。


    啪!啪!


    光頭教徒兩眼翻白,他眼神驚恐無比,手無意識拍打著伊之助,掙紮著連忙從喉嚨底擠出聲音:


    “…童…童磨!”


    “…教祖的名字…童磨!”


    聞言。


    砰!


    伊之助一鬆手,已經缺氧虛脫的光頭教徒頓時跌落在地,有氣無力的癱倒。


    依靠著樹根,綁起的手努力捂著脖頸,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後怕的看向伊之助。


    這家夥,是真的能殺死自己。


    麵前。


    “哼,怎樣。”伊之助雙臂環抱,看向俯身去關心教徒的神崎葵,豬鼻子翹起:


    “學會了嗎,白癡。”


    同時,伊之助內心得意的想著:


    ——再遇上那個長發嘴臭的家夥,自己也不會落在下風了!


    ——哈哈哈!


    “你!”神崎葵檢查了一下教徒的情況,詫異的看了眼伊之助。


    在冷靜下來後,神崎葵也發現了,伊之助隻是一個套著野豬頭套的人而已。


    隻是——


    她的眼神十分疑惑。


    蝶屋怎麽會有這麽沒有素質的人。


    當神崎葵再次看向伊之助時。


    對方已經哼哼哈哈的,赤裸著上身,走遠了。


    “…奇怪的家夥。”


    不過,得益於伊之助的這次大鬧。


    神崎葵後麵問的問題,光頭教徒都非常詳細的一一回答。


    ……


    不久。


    神崎葵的紙上,已經記錄滿了密密麻麻的,有關萬世極樂教的情報。


    “…接下來,是忍姐姐的問題。”


    神崎葵坐在光頭教徒麵前,她翻著手中的紙張,目光掃過其上的文字,念出聲:


    “你們教祖的發色是否是白橡色,頭頂則是像是潑了血一般。”


    “經常無憂無慮的微笑,沉穩柔和的說話。”


    “…武器是,鋒利的銅扇。”


    光頭教徒有氣無力的點著頭。


    這時。


    比神崎葵淩厲許多的聲音,自其背後傳來:


    “那家夥眼中的數字是多少。”


    不知何時,蝴蝶忍已經站在了神崎葵的身後,臉色陰沉無比的聽完所有審問。


    聞言,光頭教徒掙紮著抬起沉重的眼皮,微微顫動嘴唇:


    “…壹。”


    聲音沙啞:


    “…上弦。”


    蝴蝶忍緩緩抬頭。


    藏在蝴蝶羽織寬大袖子下的手,已經用力攥的發抖。


    ……


    ……


    一日後。


    傍晚。


    太陽逐漸西斜。


    城町。


    踏!


    黑影掠過微弱陽光的區域,他猛地踏著地麵,極速奔跑著。


    身後。


    兩半花色羽織的身影疾速奔跑。


    哢噠。


    碧藍的刀身在身側一橫。


    【叁之型】


    【流流舞】


    唰!


    浮世繪一般的浪花自刀身卷起,快速奔湧前進。


    “呲!”富岡義勇嘴角溢出白汽,他拖曳著刀光,利用劍術與呼吸法騰轉加速著。


    從白天發現這隻鬼,他便一刻不停的開始追擊。


    但——對方的速度實在過快,怎樣也追不上。


    為什麽要跑。


    富岡義勇感到困惑。


    深潭般的眼眸裏,倒映著前方惡鬼的模樣。


    敞胸的短衫,方便戰鬥的勁袴,腳腕上的佛珠,以及渾身條紋刺青。


    ——與照片上的鬼,一致。


    前方。


    “…可惡!”猗窩座咬牙切齒的狂奔著,他側目,看向身後緊追不舍的富岡義勇。


    無慘大人下令不讓他參與戰鬥。


    是的,他認為,前天晚上無法揮動拳頭的原因,是無慘大人在阻止自己。


    這讓本是戰鬥狂的猗窩座,感到無比煩躁。


    身後那家夥很強,猗窩座能感知出來,對方身上的鬥氣已經溢出來了!


    但是!不能戰鬥!


    各種煩悶之下。


    他扭頭,猛地朝身後大喊:


    “我不是在怕你!我並沒有逃跑!”


    對渴望堂堂正正戰鬥的他而言,逃跑是可恥的,是弱者才會做的事。


    聞言。


    富岡義勇怔了一下。


    換氣間,他平聲疑問:


    “那你為什麽要逃跑?”


    “啊?!”猗窩座頓時氣的瞪目欲裂:“我沒有!”


    說話間,他在幾個屋頂上跳躍,轉瞬便甩開一段距離。


    富岡義勇注視著猗窩座根本沒停下過的腳步,陷入了沉默。


    突然。


    砰!


    猗窩座前方的位置,一抹赤焰般的光亮躍上屋頂,並化作直線!


    快速突進而來!


    【炎之呼吸·伍之型】


    唰!


    “炎虎!!”煉獄杏壽郎從猗窩座正前方突刺而來,手中刀刃提前高舉下劈!


    又來一個!


    猗窩座睜大眼睛,杏壽郎身上的鬥氣旺盛的像一團烈焰。


    還是不能打!


    “煩死了!”他腳猛地踩住地麵,一扭身體,頓時躲開攻擊,朝著兩人直角的方向衝刺出去!


    嗖——!


    不再猶豫著是否戰鬥,猗窩座切斷念想,全力以人類不可及的速度衝刺出去!


    這時。


    啪嗒。


    猗窩座衝刺道路的正前方。


    炭十郎垂下楔丸刀鋒,緩緩站在屋脊上,暗紅色的眼眸直直看向衝來的猗窩座。


    砰!


    猗窩座猛地踩住屋頂,頓時煙塵揚起,碎石瓦礫飛濺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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