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鍾,終於處理完公事的段允安合上筆記本電腦,動了動酸痛的脖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腰骨。


    整個病房靜悄悄的,隻有儀器的聲音在滴滴的想著,在暗夜中,顯得特別的清晰,仿佛心跳的聲音。


    韓珺瑤已經回去了,本來她想留在醫院陪著段允安,但是段允安以樂樂還在家裏需要她照顧為由,將她趕走了。


    他讓張媽也回去休息一下,連日來張媽都一直守在醫院,也累了。


    段允安走到老爺子的病床前,看著那仿若已經死去的人,如果不是叛變的心電圖顯示他還有著微弱的心跳,大概別人都會認為他已經死去了。


    想到這個與他至親的人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人世了,段允安的心頭不由得蔓延開一股淡淡的憂傷。


    靜靜的坐在老爺子床邊許久,段允安忽然想到了同樣在這個醫院的段簡征。


    段簡征在謀劃些什麽,不用看,段允安也能夠猜出來。他們兩父子執著的就隻有段家的家產,可笑他們的親人即將離世,他們卻不在乎。


    段允安站起身,走出了病房,病房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恭敬的喚了一聲少爺。


    段允安淡淡的應了一聲,大步走出去,來到了段簡征的病房。


    周圍的一切都已經寂靜了下來,白天喧鬧不已的繁華都市,此刻陷入了少有的寧靜當中,仿佛整個城市都睡著了。


    醫院的走廊很僻靜,尤其這裏是高級病房區,很少會有閑雜人等出現在這裏,所以就更顯安靜了。


    走廊淡淡的燈光正默默的照明。


    段簡征的病房也是一片寂靜,段允安將耳朵靠近房門,也沒有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


    有那麽一瞬間,段允安真想推開門,就這麽闖進去,戳穿段簡征的把戲,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病了一場,沒想到段簡征如今也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計謀,真是讓人震驚。


    不過,無論什麽計謀,在他眼中都是沒用的。


    段允安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天微涼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待在這氣氛沉重的病房中,段允安絲毫沒有睡意,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老爺子的病床,或者看著窗外濃墨一般的黑夜發呆。


    段允安拿起手機,發現是保鏢發過來的信息,說段鵬宇聯係段鵬陽了。


    讓段允安好奇的是為什麽段鵬陽不親自聯係他呢?


    段允安心中冷哼了一聲,抓起車鑰匙就往病房門口走去,正巧碰到張媽進來了,段允安對張媽道:“張媽,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爺爺這邊,就拜托你照顧了。”


    張媽點頭說道:“少爺你去吧,老爺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段鵬宇派人聯係了段鵬陽,告訴他,他今天會派人過去拿財務報表,讓段鵬陽在一個僻靜的小餐館等著。


    他將地址發到了段鵬陽的手機上,段鵬陽很是忐忑不安,擔心萬一到時候段鵬宇對他動起手來,段允安沒有辦法護他周全。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如果他沒有行動的話,不僅僅是段鵬宇,連段允安都不會放過他,所以他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他獨自一人驅車前往段鵬宇說的那個地點,段允安派過來保護他的那兩個保鏢,在他身後遠遠的跟著。


    他現在可不敢甩開那兩個保鏢,畢竟他們是他的生命保障。


    他們想必是已經通知了段允安了,段允安應該會很快趕過來。想到這裏,段鵬陽的心裏稍微放鬆了一點。


    畢竟段允安是段鵬宇的弱點,隻要一遇到他,強大如段鵬宇,也毫無辦法。


    更何況段鵬宇現在可是被警方通緝著,他不敢露麵,更不敢搞出什麽大的動作,以免引起警方的注意。


    車子到了段鵬宇所說的那個地點,段鵬陽將財務報表緊緊的揣在懷裏,忐忑不安的下了車。


    沒有人知道這份財務報表是真的,段允安也不知道。這份財務報表,現在是他跟段簡征的所有希望。


    一旦段鵬宇跟段允安兩敗俱傷,他們就能毫不費力的奪走段家的家產,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段鵬陽左顧右盼的走進了小餐館,小餐館內隻有零零星星的三兩個客人,大多是點了碗麵,然後安靜的吃著。


    他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仔細打量著這家小餐館,包括這個店裏唯一的一個服務員和站在收銀台的老板,他們麵色都很平靜,並沒有什麽異常。


    段鵬陽把目光轉向門口,正巧看到了那兩個保鏢正輕巧的隱匿在灌木叢中。


    一個麵色透著疲憊和不耐煩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啪的一聲將破舊的菜單扔到段鵬陽的麵前,漫不經心的問道:“吃什麽?”


    段鵬陽緊緊的皺著眉,很是嫌棄的看著那油跡斑斑的爛菜單,道:“隨便給我來碗麵。”


    那服務員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直接將菜單收走了。


    段鵬陽在小餐館裏等了半個小時,麵都已經上了,可還是沒有看到段鵬宇的人出現,他不禁有些著急。


    段允安已經趕了過來,跟兩個保鏢接應上了,站在小餐館不遠處的灌木叢,看著裏麵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保鏢搖頭說道:“不清楚,段鵬陽進去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但是此時依然毫無動靜。”


    段允安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小餐館的窗口,段鵬陽正一臉不耐煩的坐在那裏。


    段鵬陽倒是聰明,知道給自己選一個靠窗的位子,好讓他們隨時注意到裏麵的情況,同時也能保證他自己的安全。


    又等了半個小時,此時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然而裏麵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進去。


    段鵬陽也一直坐在窗口的位置。


    段允安的視線轉移到窗口,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十分鍾之前段鵬陽就一直用後腦勺對著窗口,十分鍾過去了,這個姿勢依然沒有變,似乎有點古怪。


    想到了什麽,段允安忽然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們趕緊衝進去餐館看看段鵬陽還在不在!”


    保鏢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聽了段允安的話之後迅速的衝進去裏麵,結果卻發現原本段鵬陽坐著的位子上,此刻卻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一直用後腦勺對著窗口,在看報紙。


    保鏢一下子衝了過去揪著男人的衣領將他抓起來,凶狠的問道:“之前坐在這裏的那個男人呢?!”


    服務員跟老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那三人來勢洶洶穿著不凡的模樣,也不敢貿然上前,隻好杵在原地。


    那男人嚇得有些發抖的說道:“什,什麽之前坐在這裏的男人……我不知道啊……”


    “給我老實點!”保鏢往他臉上招呼了一拳,又重新將他揪起來,再次問道:“先前坐在這個位置的男人去了哪裏?你又為什麽會坐在這裏?給我老實交代!”


    那男人是個軟腳蝦,被保鏢這麽凶狠的恐嚇,再加上剛剛又挨了一拳那麽硬的拳頭,頓時什麽都說出來了:“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啊!我隻知道他從後門走了!有個男人給了我一百塊,叫我坐在窗口的位置,什麽都不用做,隻是用後腦勺對著窗口看報紙就可以了!”


    “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你放過我吧大哥……”


    段允安看向了小餐館的後門,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餐館,居然還有個後門。


    “走。”段允安對保鏢說了一聲,三人迅速從後門追了出去。


    段鵬陽被前麵四個人夾在了中間,他緊緊的抱住懷中的文件,心驚膽戰的跟著那群人往前走。


    他忍不住的問道:“兄弟,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段鵬宇不是說會派人過來拿文件的嗎?為什麽現在又要把我帶走?”


    那四個人沒理他,神情冷冷的,眼裏卻透著凶狠的光芒,嚇得段鵬陽小心肝兒一顫。


    段鵬陽不由得在心裏暗罵段允安跟他的那些保鏢,個個都是中看不中用!平時看他看得比什麽都緊,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了!


    連他被人帶走了都不知道!


    “兄弟,打個商量,要不這樣,我將文件交給你們,你們直接那個段鵬宇,就放了我吧,怎麽樣?”


    段鵬陽一直喋喋不休的勸說著,意圖讓那四個人將他放了。


    終於走在前頭左邊的那個男人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廢話怎麽這麽多!跟著我們走就是了!別耍什麽花招!”


    段鵬陽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又在接觸到男人那可怕的眼神之後,什麽都不敢說,隻好將話憋了回去。


    那群人忽然停了下來,前麵的男人拿著一個麻袋套在了段鵬陽的頭上,段鵬陽下意識的想要將麻袋拿掉,卻被男人威脅掉:“敢拿下來你就死定了!”


    段鵬陽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動了。


    接著他又像上次那樣,被帶到了一輛車上。


    段鵬陽的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這些人要對他做什麽,也不知道段鵬宇要對他做什麽。


    段鵬宇明明跟他說隻要他拿到段氏的財務報表就可以了,可是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對他呢,難道是想將他滅口了嗎?


    他越想越覺得心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到一個男人沉聲問他:“東西在哪裏?”


    他們需要的東西現在就是他保命的籌碼,段鵬陽當然不會輕易將東西叫出來,隻是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男人毫不講理的往他腹部招呼了重重的一拳,段鵬陽頓時被打得吐出了酸水,苦不堪言。


    男人冷聲道:“不要給我耍花招,我再問一次,東西在哪裏?”


    段鵬陽沒辦法了,隻好將東西拿出來交給他們。


    男人拿到的牛皮紙袋,打開將裏麵的報表抽出來一看,又塞回去,對另一個男人點了點頭。


    接著段鵬陽感覺車門被打開了,可是現在車子正在行駛途中,風呼呼的灌進了車內,讓段鵬陽渾身顫抖。


    他驚恐的問道:“你,你們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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