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煥冷淡的說道,“剛才這個男人的下場你也見到了吧?你覺得可憐嗎?我對他很殘忍嗎?”


    俞子美不敢說一個字,鍾立煥似乎也沒有期待俞子美的回答,隻是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對他已經夠仁慈的了。”


    “其實我還得感謝他給了我一個發泄怒氣的渠道口,你也應該感謝的,不然的話,此刻我所有的怒氣都壓製在我心裏麵的話,最不好受的應該是你,你心裏明白吧?”


    俞子美也不一動不動,鍾立煥有些無趣的放開了自己的腳,然後用用皮鞋的尖頭抵在了俞子美的下巴上說道,“看著我,說話。”


    俞子美點點頭。


    鍾立煥這是不耐煩的一腳踢上她的下巴和說道,“我叫你說話,聽不清嗎?!”


    俞子美被這一踢,頓時就感覺自己的下頜就已經被踢得脫了臼,捂著自己的半邊下頜骨,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鍾立煥殘忍地半蹲下來,在俞子美的麵前,然後,看了看俞子美的確已經脫臼了的下巴,拽了拽。


    俞子美頓時痛楚地呼出了聲音。


    “你倒終於肯是說出話來了,以前可沒見你害怕成這個樣子,怎麽?難道心裏不服氣?”


    俞子美捂著自己的下頜搖搖頭,目光畏縮的看著鍾立煥。


    鍾立煥卻是再一次的揪住俞子美的頭發說道,“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置你,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恨嗎?”


    “我所有的計劃都因為你的失誤而導致毀於一旦,或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高看了你。”


    “你回到a市的目的是什麽?是複仇?”


    “我原本以為你付出的心力非常強大,我們有著共同的訴求點,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我把所有的資產都壓在你身上了,誰知道你居然做出讓這麽讓我失望的事情,這才多長時間?行動目的全部都暴露了,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枉費我對你悉心栽培那麽長時間,不僅耗費我的時間精力,你還耗盡我的耐心。”


    “看來我真的得對你施加點什麽了,俞子美,你知道嗎?你的行為不僅導致了我計劃的失敗,也導致了你人生的結束。”


    “你這條命,”他拍了拍俞子美的臉龐,然後說道,“包括你的這張臉都是我送給你的,你給你自己本來真實的麵目都記不得了吧。”


    “沒關係,等你到了地下之後,你會重新回歸你原本的麵貌呢。”


    “中國的佛教一直都倡導人做事,善惡有輪回,你在這個世上過得也不是多麽開心吧?”


    俞子美不肯說話,然而鍾立煥卻是殘忍的捏住俞子美脫臼的下巴,然後一個使勁兒,又把俞子美的下巴給合了上去,。


    雖然那中間的痛楚讓人有些難以忍受,俞子美是痛呼了一聲,但是瞬間又釋然。


    這脫臼的下巴被生狠掰回來了,雖然是被鍾立煥這樣殘忍的手段而掰回去的。


    “你的仇人是誰呢?我還沒有從來沒有問過你呢?”


    鍾立煥饒有興趣的說道,“隻不過當時我聽到你在a市被趕出去了,然後你在這裏的確有著自己的仇人的時候,我才會有這樣把你納入我麾下的想法。”


    “可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原本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細細的追究你的a市的仇人到底是誰,我想既然是有仇人,而當時你求生的欲望有這麽強烈,那麽一定是對於你這個該死的仇人,有著非常強烈的恨意。”


    “可是照現在的情況,我看來好像似乎不是這個樣子。”


    “以前我不想問,是因為我覺得你對我有其他的用處,可是現在既然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妨你就讓我明白明白,我身邊到底一直埋伏著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好了。”


    他一腳踩在俞子美的手指上,然後半蹲著用腳後跟,整個人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了俞子美的手指上,讓俞子美痛楚的趴在地上顫抖,鍾立煥說,“如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想說,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你客氣了。”


    “說吧,是誰?”


    俞子美顫抖了半晌,才抬起滿是血痕的臉龐,牙已經被鍾立煥給打掉了幾顆。


    反正都是要死的,所以鼓足了勇氣,然後她才帶著怒氣的聲音,陰沉著聲音對著鍾立煥說道,“是韓珺瑤。”


    鍾立煥倒是有些怔愣了一下,韓珺瑤一直是他心裏麵的一個禁區,他可是從來沒想起來過俞子美的仇人居然會是韓珺瑤,頓時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她得罪你了嗎?”


    俞子美沉默了半晌,然後突然冷笑了起來,反正自己已經為做錯的事情,自己這條被撿來的命估計也就到這裏終結了,而鍾立煥就這麽好奇自己的素日淵源,那不妨就告訴他好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自己這張臉的由來,肯定是根據韓珺瑤過來的。


    a氏家族的大公子,小姐們,她們之間有過怎樣的溯源,她全部都不想關心。


    她隻知道,韓珺瑤心裏麵到底是怎麽想的。


    鍾立煥是想要保護的人,就是她想要傷害的對象。


    原本她不願意對鍾立煥說這個原因,就是因為害怕鍾立煥會阻撓她的計劃。


    但是幸好鍾立煥隻是需要她有一個複仇活下去的意念就可以,並沒有多問她其她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原本就不是俞子美,俞子美這個人本來就是你虛構出來的,”俞子美抬起臉來,冷冷的朝著冰冷的黑暗的天空看過去,然後也不再管自己手指上一陣一陣傳過來的痛楚,像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帶著迷茫的聲音朝著天幕緩緩地訴說道,“這個名字是你給我的。”


    然後她又抬起那隻沒有被鍾立煥壓住的手指,拍拍自己的臉說道,“這張臉也是你給我的?可是你又知道我多厭恨這張臉嗎?”


    “我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對著這張原本很熟悉的,我痛恨的臉,去把她裝扮得精致,而又優雅,還要附帶著去練習笑容以及種種情緒。”


    “我和韓珺瑤曾經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俞子美慢慢的說道,“那時候我們關係是真的很好。”


    “那時候,”她頓了頓,像是覺得時間太過久遠,已經記不清過往的事情了一般接著說道,“她身邊也隻有我這樣一個朋友,不管有什麽事情都會來和我說。”


    “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你,俞子美像是想到了什麽,終於可以打擊一下鍾立煥的心情似的,然後帶著冷笑的對著鍾立煥吐出了這句話。”


    “上一次我們和她撞見的時候,你還滿帶著歡喜對著韓珺瑤說,你們小時候有過一麵之緣,”她笑著說,“她還記得你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不過是她的片麵之詞。”


    “其實她根本就從未記得過你,這些年了,她心裏心心念念的也隻有她的丈夫段允安而已。”


    “從最開始她情竇初開的對象就是段允安,你算什麽東西?”


    “在你眼裏麵,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對不對?”


    “所以你細心的記得她的樣子,把她的臉,複製在我的身上,把我變得不倫不類,你是這樣用心的愛著她,可是她可是從來沒有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童年的記憶是多麽久遠呀,她怎麽可能記得那麽清楚?你以為她是你嗎?因為心心念念著某一個人才能把某一個人的東西記得那麽清楚?”


    “你錯了,你愛著她,她愛的人是段允安。”


    俞子美刻薄地笑了起來說道,“那時候她根本就記不得你,她從來都沒有想起來過,有你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她根本就不關心,她的世界隻有段允安,以及整個段氏的發展,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鍾立煥也不說話也不生氣,隻是一雙眸子冷冷地打量著俞子美,這個女人從以前被他救起來,到被他馴服之後,一直都是以一種唯唯諾諾的態度和他說話,還從來沒有以這樣驕傲的,諷刺的語氣對著自己發言呢。


    倒是難得的新鮮,因此即便是她的嘴裏說出來讓自己不喜歡的話,鍾立煥也沒有多麽的惱怒。


    他隻是靜靜地聽著,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俞子美,一言不發。


    俞子美倒是也很訝異,為什麽依照鍾立煥這樣暴躁的性子,聽到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沒有動手。


    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麽多,她隻想發泄自己的不滿和怨恨。


    “從一開始她和段允安要即將結婚,準備走入婚姻殿堂,到後來她追著段允安身後一直跑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愛著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


    “所以我覺得,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麽她能有這樣的好命,可以去傍上段允安這樣的富家子弟,而我就偏偏不可以呢?”


    “我們都是一起的,差不多的歲數,甚至我長得比她還要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然後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不不過呢,說的也對,現在的臉已經不是我的臉了。”


    “我曾經想過要和段允安在一起,我也嚐試過,可是那個男人,她冷冷的顫抖的聲音說道,“他和他的兄弟聯手把我驅趕出來,這是說我阻礙了她們的道路。”


    “原來你是林瀟瀟。”鍾立煥冷冷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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