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捂住趙應容的嘴巴,趙應容閉上了眼睛,滿臉都是驚恐的記憶。


    她臉上交錯的那一道道刀痕,已經讓她整個人麵目全非,估計誰也認不出來她了。


    “昨天我想了一下,雖然現在你的臉已經因為膚色的原因有點不熟悉,但是五官沒有變化,如果有認識的人發現你,應該還是能夠認出來你。”


    “就如你所說的,海水泡爛了最好,但是如果沒有泡爛就被打撈上來的話,麻煩很有可能找上我。”


    “昨天晚上,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決定還是讓你的臉,變成這樣比較好,因此我給你注射了藥物,沒有任何痛感吧,我是按照書上的古法做的,劃完了刀痕,用了鹽巴和蠟燭油好好的加工了一下你的臉上刀疤,看起來像是有著很多年燒傷經曆的陳舊疤痕吧,不像是新的吧,我是不是很厲害。”段鵬宇還有些得意的說道。


    趙應容沒有說任何話,反正都是非人的折磨,沒有讓自己受到痛處已經算是仁慈了,在麵對自己這張臉時,她就知道段鵬宇已經對自己下了殺心了。


    人群熙熙攘攘地要從外麵走過去,段鵬宇趁著人流多的時候,一個逆轉身,將趙應容帶上甲板之上。


    昨天晚上的道別已經很多了,現在甚至連最後一句再見都沒有對著趙應容說,就迅速的將她推上了海麵。


    那樣一聲巨大的入海聲響,甚至在每個著急的要下船的人的耳朵裏都充耳不聞。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就在輪船剛剛到岸的時候,居然會出現這樣一起謀殺的事件。


    但是沒有任何人關心,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出口處一片擁擠的嘈雜聲音,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動靜。


    趙應容已經沒有力氣拍水呼救,掉下去,就直接的沉入海底了。


    這正是段鵬宇所想要的,他心下得意的笑了下。


    整理了一下衣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麵部神情,然後提起手中的箱子,順著大潮的人群一直一起下了輪船,然後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就在這個海邊,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著警察將屍體打撈上來,然而順著洋流。趙應容的屍體不知道被流到了哪個海域。


    耐心的等到了半個月之後,段鵬宇才打聽到的消息,他們在洋流之中撈出來了一具女屍,屍身已經全部的腐爛,根據身體特征已經辨認不出來人是誰了?


    就美國的dna數據庫來說,也根本無法找到匹配的居民,有人懷疑這是遠處,輪渡上麵著中國人,可是 女人的衣服卻又是印尼的。


    本來是應該要細查的,可是死者畢竟不是美國本土人,加之這片海域經常會有因為海難死掉的人,因此美國警方很顯然不願意費這個事情,將屍體送走,送進當地的一家醫院,這件事情就此了結了。


    沒有任何費力的線索指向段鵬宇。


    段鵬宇心中依舊懷揣著對於這個女人的恨意,這樣無人追究的生命就這樣完美地落幕了,他當然是樂意的。


    但是心中對於這個女人的恨意還沒有消除,要如何才能夠解決。


    他遠渡重洋在那段時間沒有段家的資金來源,總歸要弄一點東西來,養活自己吧。


    美國是什麽地方,這個地方就一直都是橫行著暴力和毒品,毒品在這裏很是吃得消,加上從來就是天資聰穎,如何不會製造呢。


    隻是在甲板之上給趙應容注射的,其實就已經是當時自己研製出來的高等的精煉毒品分子了。


    那還是純度不高的,隻是從當時下等船艙裏麵買到的,從印尼人手裏麵拿過來的少量晶體研製的。


    那種小船艙裏麵都能成功的研製出來有一些純度的毒品,現在有了更高的領地,自己何不立刻施展身手呢?


    他很快地利用自己的聰慧和手頭上僅有的資金,煉製出了極品純度很高的毒品,因為銷量很好,逐漸有了自己的資金支持。


    然後他加入了當地勢力最大的黑社會,然後順利成為頭把交椅的老板,順順利利的在這個地方一步步開創自己的事業,甚至還利用空閑時間考到了一個醫師執證,進入了當地的醫院。


    黑白通吃,作為一個遠渡重洋過來的中國人,非常的不容易。


    他的目的非常的明確,他要去解剖趙應容的屍體。


    當年的海洋裏麵泡水的屍案,因為還是要被浸泡的屍體已經被送入當地一家醫院的太平間,他已經多方打聽過了。


    而自己在進入當地黑社會之後,也已經托關係的找人保住了趙應容的身體不會被其他醫生解剖掉。


    趙應容生前是他的女人,死了之後,魂魄都隻能歸他,他就是這樣一個占有欲極高的男人,哪怕他是多麽的恨趙應容的欺騙,但是也並不代表著他願意就此與趙應容沒有瓜葛,她的屍體也隻能由他來解剖。


    更何況,他還要研究一下,當年給趙應容注射的毒品,對人體的傷害呢。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麽傷害屍體的表麵特征體現出來。


    他就這樣,在外國的離開段家的幾年之內,在另一個與段家遠隔千裏的地方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開始參與地下洗錢,開始研製毒品,開始開創自己的事業。


    他研製的毒品因為純度高,癮性大,而受到多家毒品市場的追捧,因此他在外國外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自己不會在異域領土流落街頭,當年他想要憑借自己的一雙手為趙應容打拚出一個天下,但是到最後這個天下隻有自己一個人獨享。


    這麽多年不是不孤寂,可是好像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自己就越發的想念那個女人。


    想著如果當年沒有殺了她該多好,此刻自己還可以有人說話解悶。


    他不是沒有找過女人,老大給他帶過來很多胸大屁股翹的女人,他也有生理需求,他也會去解決,但是總是覺得索然無味。


    後來幹脆性虐待那些女人,想從那裏麵得到快感。


    所以幫會裏麵很多人說他是變態。


    他的確有些變態,那些送過來的女人,每一個到後來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但是他的腦海裏麵還在想著趙應容。


    但是這樣刀口舔血的日子過久了,難免會心生倦怠,想要回歸成正常的生活,因此他才會重新回國回到段家。


    剛剛好那個時候,段老爺子也一直多方找人探尋自己的下落,可能還是出於對於自己父親的愧疚和整個段家的希望吧,他還是回到了段家。


    美國的生意在那邊就此一蹶不振。


    他開始一心想要打理段家的生意,也隻大概是經過了那一次自己的逃亡之後,對自己徹底失去了寄托的希望的段老爺子已經開始真正的公司交給了他的侄子段允安來打理。


    這樣的對待讓段鵬宇心中十分不爽,心中殘存的那一點瘋狂而又殘忍的競爭意識在那一刻,自己被忽視的日子裏麵,又一次被激發了。


    段簡征那個沒用的東西鑽空子和段允安競爭時候,他又一次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平靜的日子雖然很有韻味,但是總也耐不住兩手空閑,無所事事。


    競爭的日子總歸是讓人很想往的,帶有刺激性的那種感覺,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了的。


    當他終於將段氏從段允安手中搶回來,重新當回段家老大的時候,心中突然又產生了一點點的空虛。


    他好像身邊沒有什麽朋友。


    唯一的親人隻有自己的父親,但是也因為自己而進了醫院,那是利用,他心裏清楚的很,但是即便在有過多的愧疚,也抵不過自己心中的私念。


    他還是想要把段家發展壯大,如果能夠讓段家發展的可以和自己那邊的生意接頭,兩方共同合作,那就是更好的局麵了。


    那就是他現在所有的想法,但是他知道隻要段老爺子在世,就斷然不會同意自己的做法。


    段允安也會是一個阻礙,他不會允許當初在自己手裏下發展得風生水起的百年清譽的名家企業和,這種自己在當初那邊建立起來的非法企業勾搭上什麽關係的。


    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非要這麽按照自己的心願做下去的話,除掉這兩個障礙,於情於理他實在有些不忍心了。


    不說別的,自己的父親,段老爺子在自己離開家這麽長時間從來都是堅持不懈的尋找著自己的下落。


    在自己回來之後,也沒有多加責怪一句當年自己的不負責任。


    並沒有如同那個女人一樣對付自己,老爺子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一向都是兢兢業業的悉心培養著長大的。


    年少時候,自己和大哥是如何在段老爺子辛苦的扶持之下長大,他心裏清楚的很,段老爺子辛苦他一向看的眼裏。


    現在老人年紀已經大了,他想,等到尋求一個契機好了。


    如果段老爺子是因為身體原因而自然離開,那麽他也就可以無所畏懼的發展段氏和那邊的生意開始勾搭,但是如果段老爺子遲遲不斷氣的話……


    他目光陰沉了一下,可能自己真的要想一些辦法了,不能這樣持續的坐以待斃,美國那邊已經開始派人來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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