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大哥傷成那個樣子,並且又將段氏一種以毒攻毒的方法挽救出來,這些事情一旦被披露的話,你覺得你還有再段氏繼續待下去的希望嗎?”


    段鵬宇說道:“這個嘛,就不用楊哥操心了,等到事態發展到楊哥猜想擔心的這個階段的時候,我想楊哥已經不在了!”


    一字一句的,說的楊華年的臉色幾度要變化,但是低下頭看看被自己攥在手裏的照片,頓時心下又一片淒然。


    現在他已經無能為力了,現在人在監獄,簡直對外麵的事情是鞭長莫及,何必瞎操什麽心呢。


    因此他抬起頭,聲音恢複了平靜,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段氏的事情我就不操心了,到時候你放心好了,你要求我做的我都會做到,我會在庭上包攬下你所有的罪責,隻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做噩夢,另外把陳正陽給我送進來。”


    說完就站起身,這一次他不想再聽段鵬宇說話來擾亂自己的心神了,他需要回去好好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母親,他現在真的很想給自己的母親打一個電話……


    然而也是奢望。


    段允安的聲音得意地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楊哥了,可惜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隻會指揮其他人,臨了到頭,卻還要被別人指揮著做事,這心中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很憋屈吧?”


    “我能夠理解你的,楊哥,你放心好了,母上大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絕對不會叫她多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其實鄉下的環境真的很好,如果等我不想再做段氏負責人的時候,沒準我會搬過去呢,百年之後,每年清明的時候,我還會給你的母親上上香。”


    楊華年的拳頭緊緊地攥緊了,然後他依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想再和段鵬宇共處一室了,這個像毒蛇一樣的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噬咬著他的心田,讓他想要發怒,卻又因毒氣攻心而疲軟無力,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正這樣想著那天晚上和段鵬宇會麵時候的場景時,監獄麵前真實的場景又展現在他的麵前了。


    陳正陽被他的一眾小夥伴們打的直直的伏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因為挨打的過程中,他一直悶聲不吭,因此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反正都是一群將要死的人了,有人可以讓自己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何樂而不為。


    每個人都將自己心中最大的怒火和拳頭死命的往陳正陽的身上招呼,他一開始是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到最後則是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到一眾人都覺得自己的手打酸了的時候,陳正陽已經趴在地上不住的咯起來血。


    楊華年冷冷地看向伏在地上,因為咳血而不停顫抖著的陳正陽冷笑一聲說道:“沒有想到你也還會有今天吧,陳正陽,你當初跟在我身邊,你是受了多少人景仰的目光。”


    “可現在你不照樣的像條狗一樣伏在我身邊,你永遠都成不了大事!”


    身邊那些人看到這樣已經軟弱無力的陳正陽,頓時都諷刺地笑起來。


    一個說道:“真是不經打,就這麽幾拳下去,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真是沒有用呀!”


    “怪就怪兄弟們拳頭太硬了,估計承受不住啊。”


    另一個笑的,“你懂什麽,這家夥本來就是個軟蛋,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在楊哥身邊呆這麽多年,楊哥待他情深意重的時候,別人隻用了一點小小計謀,就讓他給反水了呀!”


    其他人接口說道:“這小子的確是個軟蛋,真是不像咱們道上混的,別是把他內髒給打壞了,哎,楊哥,但是當初你是怎麽看上這小子的,早知道這種人也能在你身邊混的話,那時候咱還沒進局子的時候就應該出去找你!”


    楊華年笑罵了一句,“真是會貧嘴。當初怎麽不看你過來,你當初要是過來了,沒準老子今天還落不到這個下場呢!”


    一群人哈哈笑了笑,陳正陽一個人趴在地上,突兀的,冷冷的笑了一聲,這一聲顯得如此刺耳,讓所有的笑聲都止住了。


    楊華年走過去踢了踢陳正陽,將陳正陽踢翻過來,仰麵躺著,唇角的血漬流了下來,身上都是淤青,有些地方都已經腫脹起來,臉上雖然楊華年已經吩咐過,不讓打過去,因為不讓別人看出去,但是群起而攻之的時候,可能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不小心給踢過去了。


    陳正陽的太陽穴,眼角那邊,的確青腫了一塊,這樣狼狽的陳正陽,在楊華年手底下混的時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你笑什麽?陳正陽?”楊華年問道,“不服氣?還是覺得你自己做的事情有理了。”


    陳正陽又咳嗽了幾聲,然後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接著有氣無力而又斷斷續續的說道:“楊,楊華年,我知道是我陳正陽先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的,江湖上就是這樣,你不仁我不義,今天我落得這個下場,我一點兒也不怪你,但是,但是你居然會跟段鵬宇,那個陰狠毒辣的小人,一起謀事,讓他幫你把我抓進來,居然將華陽的股份拱手相送,你是蠢嗎?”


    這最後一句就罵到了楊華年的頭上,楊華年臉上登時一變,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陳正陽立刻齜牙咧嘴地翻了一個身,咯出了一大口血。


    他隻覺楊華年這一腳力度這樣大聲,背後的肋骨估計也被踢斷了一根。


    楊華年冷冷的笑著說道:“老子做事還要你來評價嘛,華陽集團是我一手創立一手發展起來的,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拜你所賜,我想要怎樣處理華陽,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需要你來這狗拿耗子的多管閑事。”


    “我今天會與虎謀皮也都是拜你所賜,事已至此,你居然還有臉問我這樣的話。”


    反正是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沒有什麽可救的了,陳正陽緩過來一口氣,在地上反而悶悶的笑了起來說道:“楊華年,所以說咱們都蠢,被這個段鵬宇攥在手心裏麵來回的玩。就算你將華陽集團發揚光大了,那又怎麽樣,到最後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了嗎?”


    “你看現在咱們都進了這監牢,反正都是出不去的了,你讓他把我弄起來,也不過是為了發泄發泄你心中的怒火而已,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楊華年笑笑說道:“將死之人嗎,不做點什麽,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好像白過了一樣,我楊華年再怎麽說也比你陳正陽好,一輩子畏手畏腳,什麽大事都做不成,跟在我身邊點頭哈腰,就算到了下輩子搞不好你還是我身邊的一條狗,隻不過到時候我可能不會好肉好湯的供著你了,而是把你燉成狗肉湯分給大家喝!”


    這樣一句話說得身邊地響起了幾聲偷笑聲,楊華年瞪了他們幾眼。


    然後轉過臉來對著陳正陽繼續說道:“所以你一輩子都沒有什麽大出息,這就是原因,因為你這個人目光短淺,而且隻在乎眼前的利益,當初他那樣的威脅你,你就直接給我設圈套,為了自保,不惜損掉多年的情誼,你也算是夠了。”


    陳正陽慢慢掙紮的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巡視了屋子中的一圈人,然後又猛地咳嗽了幾聲,緩過氣來才接著對著楊華年說道,“這麽多年你還是沒變,依舊是兄弟一起,情長意短的,楊華年,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人其實有些婆婆媽媽的,你不覺得嗎?”


    “就算你這麽重兄弟情誼,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你又看到誰來伸出手幫你的呢?”


    楊華年呸的一聲,一口唾沫狠狠的啐在陳正陽的臉上說道:“即便我兄弟這麽多年,處處結交情誼,但是至少在我落難的時候,他們沒有橫插一腳過來暗算我就夠了,總比身邊養了你這麽一隻白眼狼,要讓人輕鬆心情愉悅的多。”


    “再說,誰告訴你我這些年兄弟情長不管用了,我華陽集團的擴大生長,是靠你陳正陽一個人的努力嗎?真是笑話,你太高看得起自己了。”


    陳正陽慢慢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唇角不停滴滴的鮮血讓他此刻都有些搖搖欲墜,疼痛難以忍受,目光在這個屋子裏麵四處打量,然後他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歎了一口氣,然後,半眯起那隻腫脹的眼睛對著楊華年說道:“我知道楊華年你將我弄進來,就是為了給兄弟們和你泄憤的,我也不多做反抗,隻要你自己心裏舒坦,怎麽來怎麽高興怎麽來,我不會反抗的,我也不會叫出聲,我陳正陽,知道我這輩子對不起你楊華年,我也不會說什麽。”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了,多說無益,楊華年,我隻能說一聲抱歉,對不住了。”


    其中一個男孩子聽到陳正陽這樣一番話,撓了撓頭若有所思的對著楊華年說道:“楊哥,聽著陳二哥說話,現在我可是有點明白,為什麽楊哥現在肯養這個白眼狼在身邊這麽多年還沒有發現端倪了?”


    一夥人笑了笑,推搡了一下這個撓頭的小男孩說道:“吆,真是難得,你小子還能開了竅,你倒是說說看,這是為什麽?”


    “這小子會說好話呀,”小男孩笑著說道:“你們想想呀,像咱們混江湖的那些人操話,粗話聽得多了,難免聽到那麽一兩句文縐縐又合情理的話會覺得心曠神怡,楊哥,你說是不是?陳大哥在你身邊說話時候,的確不像其他的大老粗那樣糙吧?”


    楊華年偏著頭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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