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之中,夜色靡靡,不分晝夜黑白的顛倒,讓沉浸在其中的人簡直是迷失自我的興奮。


    皇城酒吧,a市數一數二的大酒吧,不管白天黑夜照常的營業,沉醉流連其中的男女,不盡其數。


    此時,皇城酒吧的最大包廂內,數十個美女環繞著一個男人在那裏買醉。


    穿著名貴黑色衣衫的英俊的年輕男子領口隨意的敞開著,肆意而邪魅。


    一隻腳搭在沙發上,另一隻腳直直的向前伸著。左右還抱著一個美女不停的往他的嘴中灌著香檳。


    來者不拒,一個包廂中隻有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其他的美女都趨之若鶩的向前獻著殷勤,這可是個金主,媽媽們都已經提前交待過了。伺候不好這個男人估計一次,估計自己在娛樂城也不用再做下去。


    因此這些袒胸露乳的美女們一個個也不敢懈怠,抓緊自己,使出最大的力氣,不停地吸引著這個,邪肆的男人。


    有坐在他腿上不停的俯身蹭著他的女人,被他不耐煩的一腳踹開了,坐到地上。


    但是雖然疼痛,也不敢哭訴,皺著眉頭依舊強顏歡笑著擺出笑臉,自己對著,沙發上毫不在意的男人說道,“鍾總的力氣可真大,把我給踹疼了。”


    並不想多加理會,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遝錢扔到了那個委屈的女人臉上,罵了一句,“滾!”


    看到地上散落的人民幣,剛剛還在委屈的女人就立馬笑逐顏開,其他的女人隻恨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隨便被踹一腳,就能撈到這麽多。


    頓時一個個更加的殷勤了。


    鍾桓堯仁也不停的灌酒,看著環繞在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沒有一個不是想著法兒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然而心中煩悶至極,卻又無處發泄。


    隻能來者不拒的喝下她們給自己遞過來的一杯杯的酒,誰都知道這些女人心中想的是什麽,一邊將自己灌醉,再順勢爬上自己的床,就算不能順利的烏鴉變鳳凰,也能狠狠的撈上一筆,這就是她們生活在底層人當中心中最實際的夢想,不會再有那麽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深深地折磨自己的心累。


    酒越喝越多,一直模糊的都讓他錯以為坐在自己左邊的這個安靜的女人,是他魂牽夢縈的人了。雙手捧上這個女人的臉龐,眼睛迷離的看著他,眼看就要覆上去釋放自己內心壓抑的渴望。


    然而這時候,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段允安怒氣衝衝的站在包廂的門外,看著包廂內荒誕的場景。


    包廂內的女人都被嚇得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其中有些人還是有些眼力的,膽怯的叫了一聲“段總?”


    包廂裏的音樂聲十分嘈雜,段允安不悅的,低聲喝道,“去把音樂關了。”


    “不準關”醉意十足的聲音,迷離的看向站在門口的段允安,說道,“不準關。”


    女人還是有幾分識得眼色的,眼看著已經醉酒的鍾桓堯,又看看立在門口不怒自威的段允安,走過去,乖巧的將音樂關掉了,然後使個眼色招呼著自己的姐妹們走出去了。


    突然安靜下來的包廂內,霎時間都走空了,隻剩下了一個段允安和鍾桓堯。


    “你還有臉在這喝酒,你都幹了些什麽?!”段允安快步走過去,提起鍾桓堯,扔掉他手裏的酒瓶子說道。


    鍾桓堯,緩慢的反應,緩慢的抬起頭,說到,“我都幹了什麽?你不問問你自己幹什麽?”


    “我出於好意的幫你,把合同給你,你倒好,自己渡過難關之後反過來又來拆我的台,你是存心的要跟我過不去的是吧。”


    鍾桓堯此時意識終於稍稍的清醒了一些,他費力地從沙發上坐端自己的身子,冷笑著說道,“是你先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誰讓你拿那份合同逼我在韓珺瑤和鍾氏之間做一個選擇呢!”


    “你是真不想再繼續做朋友了。韓珺瑤不是你能染指的,她隻能待在我身邊……”


    “又是這句話,憑什麽她隻能待在你身邊,她是自由的。”


    像得逞了一般的段允安,抬起頭笑著說的,“她不是自由的,我們有結婚證。”


    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鍾桓堯的頭上,他所有的酒意都一下子清醒了,舌頭都有些打結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和韓珺瑤有了結婚證”一字一句的緊緊的盯著鍾桓堯的眼睛說道,“所以那些徒勞無用的掙紮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這次背後捅我一刀,我不怪你,我隻是很奇怪。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居然不知不覺的就走向終結了。”


    鍾桓堯顯然還沒有將段允安給自己提供的這個訊息中清醒過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段允安說的,“你,你說的是真的?”


    不等段允安回答他就腳忙手亂的要去翻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掉的外麵的手機,著急的想要打電話給韓珺瑤確認,“我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要問她。”


    然而手機剛剛拿到手就被段允安一手掃下去了。


    “我說過了,你不要再做徒勞無謂的掙紮。我把合同給你的事情,是你告訴我二伯段鵬宇的。”肯定的語氣直直地指向鍾桓堯。


    手機被啪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鍾桓堯也不心疼,他隻是重新的重重的做回沙發,目光淡然的看著自己這個昔日的好友說的,“我說過了,是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


    段允安定定地看了鍾桓堯半晌,“看來你是決意要將我們的兄弟情誼到此為止了。”


    他站起身來,不想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要離開。


    “是你,先不把我當兄弟的。”身後鍾桓堯站起來朝著自己怒吼。“你自己說的要我和你公平競爭,可是還是你自己先使那些卑鄙的手段,逼著我和韓珺瑤沒有辦法再繼續和她相處下去,是你先破壞我們之間的平衡的。”


    段允安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鍾桓堯說,“不是你的東西,她就不是你的,怎麽強求都沒有用,韓珺瑤她是我的。”


    “什麽叫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如果不是我,恰好要與我大哥競爭,我不得不需要這份文件的話,你覺得我會將韓珺瑤拱手讓給你嗎?”


    “你簡直是做夢。我跟你說,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段允安,你用這樣的手段逼迫韓珺瑤回到你身邊,你們也不會長久的,你們遲早還要重蹈覆轍。我告訴你們,我會不惜一切辦法的將韓珺瑤搶回來,就像我告訴你二伯段鵬宇這件事情一樣。我有無數種手段,可以將韓珺瑤從你身邊帶回來。就像你當初逼著我在韓珺瑤和文件裏麵做選擇一樣。我同樣的……”


    “我去你媽的!”難得的爆出粗口,被鍾桓堯氣急了的段允安狠狠的一腳踹向鍾桓堯的腹部,這一腳就將鍾桓堯踹的仰麵倒在了地上。


    半晌,才捂住自己的腹部,痛苦地在地上蜷縮起來。


    渾身都積蓄著怒氣的段允安,這一腳踹得十分的重。


    包廂的媽媽不知道自己的姑娘的為什麽都突然間驚慌的從包廂裏麵全部走了出來,還以為是裏麵的鍾桓堯出了什麽事,於是著急地帶領了幾個打手,開了門進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鍾桓堯倒在地上,捂著肚子,門口背對他們站著的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攝人的怒氣。


    有打手眼尖的從他的背影認出來了,正是時下風頭正盛的段允安。


    媽媽趕緊上前陪笑著說道,“原來是段總啊,真是失禮失禮,不知道段總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並不理會諂媚的媽媽,段允安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鍾桓堯說道,“你真是失心瘋了,當初是你求著我來幫助你,和你大哥爭奪家產,現在又反過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是我破壞你和韓珺瑤,是你自己做出來的選擇,沒有任何人來逼你,現在卻把罪責推到我的頭上!”


    “我早就說過不是你的東西,不要妄想,對我的女人妄存一分心思都不可以!”


    鍾桓堯無力的躺在地上皺著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了下來。他一聲不吭。段允安看著這樣的鍾桓堯,沒有任何的痛惜,曾經他們是那麽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但是這一刻,他們就是路人。


    於是他對著鍾桓堯說了最後一句,說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


    “以後再見,,要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低,要麽就是這次不休的競爭對手。”


    說完就離開了,媽媽膽戰心驚的看著這樣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也不敢多說什麽,兩位都是a,市響當當,能叫得出名聲的大人物,她一時間也不敢攔住段允安,但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鍾桓堯。


    她小心翼翼的走向鍾桓堯,然後使個眼色招呼著兩個打手,將倒在地上的鍾桓堯扶起來坐到沙發上,然後小心的問道,“鍾總,你沒事吧?要不要送您去趟醫院?我看段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然而鍾桓堯並沒有理媽媽,他隻是痛苦不堪的揮了揮手,扔出來一遝錢,示意媽媽下去。


    媽媽悻悻地帶著兩個人又離開了,這個包廂裏隻靜靜的剩下的他一個人。


    腹部的疼痛依然在提醒著他剛才包廂裏發生的一切,他和韓珺瑤的距離越來越遠,同時他將自己與段允安之間的友情關係畫上了句號,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但是心底隱隱作痛的感覺卻在提醒著他。


    心中煩躁至極,抓起旁邊的一個酒瓶,砰的一聲,酒花四濺,砸在牆壁上的酒瓶迸裂玻璃渣子,有些蹦到了他裸露的胳膊上,滲出來點點血絲,然而他並不覺得疼痛。


    如果有人此刻從緊閉的大門縫裏向裏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個穿著昂貴黑色衣衫的男子,此刻正將自己的頭深深無力的埋在膝蓋之中。


    一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寂寥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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