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麽可能會是君賾的身手,直接就被鬼氣給固定在了那裏。


    即便掙紮,也不能掙脫半分。


    蘇鬱見我們來了,也手了手上的雙刀。


    76局的同事也忙進來幫忙,將傷者送往了醫院。


    我看著四周的一切,不由蹙眉。“又是新娘,怎麽隻選擇新娘動手?”


    “暫時不知道。”蘇鬱臉色也不太好。


    我自然明白,雖然趕來及時,但還是死了兩個。


    “你們那邊怎麽樣了?”蘇鬱道。


    “君賾料想到不錯,真的詐屍了,那兩名同事也受了傷,現在送到醫院去了。”我將我們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不過不管怎樣,都是損失,我們還是什麽都沒查到。


    連素素的目的都不清楚。


    折騰了大半晚上,天已經蒙蒙亮了,而君賾是不可能讓我見太陽的,所以沒辦法,隻好先回去了。


    蘇鬱也沒攔著,隻說有消息會電話聯係。


    回了家,或許是稍微可以放鬆一點的原因,我竟覺得渾身沒什麽力道。


    君賾扶過了我,看了我一眼,沒多言,隻道:“我先扶你去床上躺著,再給你拿藥。”


    我點了點頭,看來不是活人,真的不能在外麵久待的。


    躺在床上,我才解下身上的銷魂刀,放在一旁。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刀今晚有點不一樣。


    君賾也走了過來,手裏也端了一碗藥。


    喝了這麽久,我也明白這藥的主要成分,除了那心尖血以外,還有幻佘送來的藥物,雖然我不知道那藥物是什麽。


    沒多說什麽,我也接過那藥一飲而盡。


    這是我延續我生命的東西吧!


    “好些了嗎?”君賾道。


    我點頭。“嗯,本來也隻是有點兒不舒服而已。”


    君賾卻沒多說什麽,把碗放在一旁,徑直在我旁邊躺了下來。“天快亮了,休息會兒吧!”


    其實我現在這狀態,根本沒有什麽困意,每天也就淩晨的時候眯一會兒,可是現在,還精神著。


    “我睡不著。”


    “那就陪我說說話。”君賾從身後抱著我,很是溫柔。“小諾,你當時惱我了,對吧!”


    “嗯?”我一頭霧水。


    “喝屍水的時候,定是怪過我,對吧!”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那時候,真的挺難受的。


    君賾抱緊了我,冰冰涼的氣息傳至我的耳畔。“其實我也責怪過自己,得知你喝了屍水後。”


    “沒事,都過了那麽久的事了。”


    “小諾,我有跟你說過,素素是怎麽死的嗎?”


    我蹙眉,這個,他好像真沒跟我說過。


    “素素是為救我而死的。”


    我微楞,君賾卻繼續道:“當時為了打探琉璃石和滅族之仇的消息,我去了很多地方,最後在陳家遇到素素,隻是後來遇到那囚禁我的人,那時我被他的陣法困住,素素為了救我才會涉足險地,我好不容易逃脫,才知道素素死了。”


    “也因為如此,我才會對她有虧欠,若非為我,她也不會死。”


    我微微蹙眉。“怎麽會那麽巧,你有查明是誰動的手嗎?”


    君賾搖了搖頭。“女兒家的清譽,我不能檢查,隻是她種了蛇毒,身上明顯有鬼氣,所以我才一直懷疑她的死,那次在赦山上看到,才會覺得奇怪。”


    我轉過身,抱著眼前的人,道:“沒事的,她不會怪你的。”


    君賾在我臉頰上落過一吻。“素素的死,當時我的確愧疚,可知道你出事的時候,我卻是怕,小諾,我從沒那麽害怕失去一個人,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什麽,別離開我,便是死,也要一起,知道嗎?”


    我微微一顫,從沒想過君賾會對我說這些話,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卻覺得心尖一暖。


    “好。”


    我看著他。


    此生此世,能遇到他,我弋諾何其有幸。


    他抱著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竟然有些睡意。


    隻是平時睡眠淺,這次,卻很深。


    而且,做了個夢。


    夢裏的場景,我似乎很陌生,那裏沒有高樓大廈,卻像是以前的小路。


    一個女子縱馬狂奔,似著急趕去某個地方。


    而她的服侍,有點像清朝的服侍,卻又有點兒特別,具體怎麽樣,我卻不知道。


    偏在這時,前麵也有一匹馬停了下來,而看清那兩人容貌時,我卻嚇了一跳,她們兩個,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是素素、


    不,隻有一個人會是素素,那另一個……是那個女鬼。


    隻是一個紅衣一臉邪魅,一個白衣神色冷然。


    “你來這裏幹什麽?”其中一人開口。


    那紅衣女子卻是輕笑,道:“我自然是來阻止你的。”


    “阻止我?”白衣女子道:“你私自出族裏,長老他們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阻止我?”


    果然,那紅衣女子眼底多了一抹狠意。“你少拿族長來壓我,陳錦素,我們明明是一母同胞,憑什麽你就是眾星捧月,我就是妖邪汙物,憑什麽!”


    素素……那白衣女子是素素。


    一母同胞,她們是雙胞胎?


    怎麽會這樣……


    素素勒著韁繩,看著眼前的人,道:“沒有人將你視作妖邪,是你自己的心在作怪,你不顧族裏反對,私自練就邪降,害人性命,若非如此,又怎會落到這種地步。”


    “嗬嗬,是那些老頑固冥頑不靈,我練就的降,明明威力比他們好太多,他們沒那個能力,偏要來如此對我。”那紅衣女子卻笑了。


    “冥頑不靈的人是你,陳家祖訓,不得違背,你私自練取邪降,自然要受罰的,你趕快回去吧!這次,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素素開口。


    “沒看見我?”那紅衣女子忽然笑了。“你就算看見我又如何?你大可去告訴那些老頑固,我倒想知道,他們捧大天上去的人現在喜歡上了一隻鬼,他們會不會被氣的背過氣去。”


    果然,素素臉色變了。“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女子冷哼。“可我卻偏偏要管,你又能如何!”


    說完,直接揮了衣袖,裏麵不少紅色的飛蟲卻也從那袖口裏鑽了出來。


    我略微吃驚,那個飛蟲我見過,是陳家的蠱。


    素素也是一愣,一個翻身下了馬背,那飛蟲卻不打算放過那馬,直接附在那馬身上,直接撕開了個口子就往那馬腹裏麵鑽去。


    那馬也是慘烈的嘶吼,不過片刻,便也倒在了地上,隻是肚腹已經下癟,到像是五髒六腑已經被吃盡了般。


    我心底一顫,那蠱,竟如此厲害。


    素素看到也是蹙眉。“你別再執迷不悟了,練就這樣的邪術,會損陰德的,你現在回頭,還來的急。”


    “陰德?回頭?”那紅衣女子卻似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般。“你又有什麽資格讓我回頭!”


    說完,又揮動衣袖,那些蟲子又直接朝素素飛去。


    素素微微蹙眉,本也不想動手,可是那蟲子逼近,別無辦法,隻得抽了身邊的銷魂刀。


    我看的吃驚,銷魂刀,果然是她用過的。


    隻是看到她出招,我還是錯愕了。


    根本就不是像我這樣混亂的砍,隻見她掐指念訣,手上的銷魂刀身上卻也閃過一道光芒,她順手一揮,似冥界的光劃過,那些飛蟲,卻也在瞬間被解決。


    氣場之強大,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我這才發現,所謂的玄門道高手是什麽樣的高手了,難怪君賾之前會那樣說。


    可是不對啊!既然如此,君賾又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銷魂刀還能這樣用呢!


    “嗬,不愧是那些老頭兒捧出來的人。”那紅衣女子冷笑。


    素素卻隻是道:“我不想為難你,現在我還有事,麻煩你讓路。”


    “去救那隻鬼嗎?”


    我微楞,君賾……


    素素沒說話,隻是眸光緊了幾分,徑直往前走。


    隻是那紅衣女子怎麽可能會放過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周身已經多出了不少蛇,直接朝素素襲去。


    素素蹙眉,長刀一揮,卻也逼退了那些蛇。


    隻是卻聽到一聲輕哼。


    素素回頭,卻也見那紅衣女子單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腳腕,指間有烏黑的血跡流過,而旁邊,是一條毒蛇。


    素素微楞,卻也忙走過身去。“你沒事吧!”


    “不用你管。”那紅衣女子別開眼。


    “陳錦繡,你別鬧了!”素素低吼,一把撕開她的衣物,那裏,是連個猙獰的牙印,是蛇留下的。


    陳錦繡!


    素素蹙眉,也沒多想,直接拿出身上的匕首,劃開那傷口,俯身就去吸蛇毒。


    可偏在這時,那紅衣女子卻詭異的笑了,她的背後,也瞬間出現了幾個鬼影。


    我錯愕。


    那女鬼不僅是絲羅瓶,還養鬼!


    可是素素仿佛根本就沒察覺一般,直到一直鬼咬在了她的脖頸,她才錯愕抬眸,瞬間解決了那個小鬼,可也受了重傷。


    她捂著傷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唇間,還有一絲烏黑的血跡,是幫陳錦繡吸蛇毒的血。


    陳錦繡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笑更加得意了。“陳錦素,你真是蠢的可憐,我自己養的蛇,會咬我嗎?不過這蛇毒可是很毒的,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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