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可笑的感情鬧到這一步,值得嗎?”我淒楚的望著她冷笑。“你這是濫用職權,這是犯法,你也不怕惹火燒身燒到了自己?還是,你認定我已經無藥可救?”


    “惹火燒身?你以為我會怕?”江媛希嗬嗬發笑。“我有告訴你這些事與我有關?為什麽要燒我的身,跟我有什麽關係?還是,你有什麽證據表明我對你幹了什麽?”


    她笑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隻覺得我的眼淚也都快流出來了。


    但是,我不想哭啊,我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太過軟弱,我生生將眼淚逼回去,咬牙冷聲道:“好,我知道你家背景很深厚,能讓你做事不留痕。但我深信,壞人自有天收,江家人做事這樣乖張,上麵容不下你們,你遲早要落馬,等到那一天,或許你的結局會比我還要慘,慘得人人喊打,恨不得把你拆骨入腹。”


    江媛希似乎絲毫不怕被影響似的,卻隻笑了笑,淡淡的說:“好啊,我與你一起等著那一天,反正在我落魄之前,我會看著你把牢底坐穿的!”


    “不過,如果他能好好求我的話,我說不定還會放過你。我的要求不多,就喜歡把你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刁民踩在腳底而已。”江媛希嗬嗬的笑,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陸舒,告訴你一個秘密,不止你的前夫,就連你的現任文沛然,曾經也得到過我的幫助。”


    “什麽?”我楞了一下,吃驚的看著她,江媛希卻看我像看個土包子似的,見慣不慣的隻是笑:“陸舒,你真的以為我隻有當麵對你出手那點下三濫的招數嗎?那是因為我從前還喜歡著傅瑾陌所以才變蠢了!但隻要我心裏沒他了,愛情不再是唯一了,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麽傻嗎?不,不是這樣的,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而幫助文沛然奪權,更是我報複你的開始。說起來,要是我不幫助文沛然,傅家怎麽可能會那麽快的落魄乃至受到重創,要不是這樣的話,傅瑾瑜怎麽又會欠一屁股債再也囂張不起來,傅瑾陌怎麽可能求到我江家頭上。陸舒,我覺得我很聰明,如果我的聰明能用到商場上來,我分分鍾虐死你,你信嗎?”


    從事情發生的時候到現在,我從未想過這一切就是一盤大棋,我以為我重新回到傅瑾陌身邊能氣到江媛希,卻不知道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我自己竟是棋局中的人。


    我呐呐的說不出話來,一連的唉聲歎氣,江媛希卻又得意的笑:“陸舒你知道嗎?你跟文沛然在酒店裏翻滾一夜的那天,連房間都是我幫你們開的,後來文沛然要逃跑,出境也是我幫了忙,我就喜歡看著那個男人糟蹋你,所以我真的很期待,若是我告訴阿陌這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你已經跟別人睡過,他生氣之餘還會不會願意再為你東奔西跑。”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生氣的,但我不得不承認,江媛希真的很狡猾,她的每一點每一滴,都在往我的心窩子裏戳。


    我感覺自己都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江媛希卻還是笑:“陸舒你知道嗎?地牢裏的那些武器有一半是我送給文沛然的,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因為我真的看傅德生很不順眼啊,所有人都覺得我才是最合適的兒媳婦,他憑什麽不喜歡我,憑什麽覺得江蕙心那個蠢貨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呢!”


    我整個人都嚇得發抖了,我壓抑不住的尖叫出來,“變態,你真的是變態”,江媛希卻隻是笑,她說陸舒啊,我沒說我不變態啊,我就是愛變態了,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能把我咋的。


    我的確不能咋的,我雖然竭力忍住不想哭,可是兩串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滾了出來。


    見我哭了,她嗬笑,忽然又問我。“陸舒,你知道他現在去了哪嗎?”


    我哪裏還顧得上關心他的行蹤,我現在已經完全被江媛希帶給我的消息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去求人了,但是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在你們發現我之前就斷了所有的後路,除了我自己,否則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江媛希笑了笑,言簡意賅的說道:“陸舒,你要是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難堪。”


    我整個人頓時很絕望,對這個黑暗世界的絕望,我別過了腦袋,不吭聲。


    我整個人都吃驚極了,我從頭到尾的將自從江媛希被迫離開海市以後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串在一起,我細思恐極的發現,這一切就是一場局。


    先是梁錦凡迅速的奪得了葉家的大權令我緊張,緊接著我和傅瑾陌之間的感情出問題,文沛然俘虜了我侮辱了我,手裏還緊握著著我的把柄,緊接著我就發現自己懷孕,因為自卑我離開了傅瑾陌,造成了傅瑾陌情場上失意,再然後,就是傅家的樓盤出事,文沛然趁機出手奪取了傅家的大權逼走傅瑾陌,還將傅德生弄走藏起來,傅瑾陌毫無辦法,他身上背負著那麽多人的命運,不得已才會去帝都求沈家幫忙,結果沈家卻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江家,再然後...


    傅瑾陌成功的反擊,卻自然要欠江家一個人情,這個時候的文沛然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本身要的就不是錢,他隻是想要傅德生難受而已,所以他要了傅德生的生育能力和一條腿,毀掉了傅德生好不容易老年來才有的兒子,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就順勢在江媛希的幫助下退到國外去,而傅瑾陌回歸總裁之位,傅德生病的起不來床,傅瑾瑜負債累累,南安的資金鏈想必也是斷裂的,南安集團卻因為這段時間的折騰,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恢複這也難說。


    梁錦凡也在這場戰爭中受益,不是說傅瑾瑜的錢是問他借的嗎,他外債那麽多,南安經濟實力不行他們的北寧也能趁機崛起,所以他心情大好才會願意正式跟我離婚。


    所有的事情發生到現在,一切都在情理之內意料之中,而唯一的意外就是,我懷孕了,而且,我媽認為這個孩子是梁錦凡的卻鬧出了這樣的烏龍,把事情搞到了這一步。


    所以,江媛希這隻無孔不入的吸血鬼就又趁機出現了是嗎?


    隻是,我現在卻不能確定,江媛希到底是想要我牢底坐穿,還是想要趁機讓傅瑾陌再欠她人情,或者更簡單的說,她隻是想要趁機羞辱我而已。


    我還懷著孩子,我想牢底坐穿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傅家現在再不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傅家不會容忍自己的孫子在條件那麽差的牢房裏待著的,更何況沈玉卿不是孩子的奶奶麽。


    她頓了頓,卻又說:“陸舒,他爸爸出事了,公司裏也出事了,現在他都忙得腳不沾地的,估計睡覺都沒時間,你就等著吧,我們且看看他能不能成功的救出你。”


    江媛希的笑容仍舊十分的炙熱,我卻覺得她也十分的可憐,她的三觀已經完全的扭曲,她用這樣的方式去得到某個男人,她真的守得住嗎?幸福嗎?快樂嗎?


    但是,沒有人給得了我答案。


    她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回頭把這段監控給刪了”,然後就重新戴上大墨鏡,起身出去了。


    小小的房間裏沒平靜多久,最後一個進來的,是我的律師。“陸小姐,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你隻要記住,你始終堅稱是正當防衛,千萬不要認罪,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知道,我不會妥協的。”我點點頭。


    “我剛剛去打聽了,法官宣布休庭是因為找到了新的證人。”律師有些激動的對我說道。


    看到他這麽激動,我猜應該是對我很有利的信息。我倒是還是怕死的,從前百事不管是因為我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現在既然有機會脫離危險,我不會不高興。我慌忙問道:“什麽證人?是誰?”


    “就是你們吃飯那家餐廳的一個老板,那家老板作證說梁錦凡進去吃飯沒多久就要求找人去給他買把水果刀來,說是要削水果,跑腿的那個的微信付款記錄裏還有水果刀的付款憑證呢,時間上對的上號。”


    說實話我當時吃驚了一下,我跟梁錦凡談判的這事是我編出來的,結果梁錦凡又順勢給我編了下去,而現在餐廳老板都給我作證找證據,我有些心塞的覺得,傅瑾陌去給我做這些事的,肯定費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小的代價。


    想到江媛希告訴我南安現在本來就岌岌可危了,我更是覺得懺愧無比,他對我這麽好,這麽盡心營救我,若是四個月的時候孩子查出來不是他的,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律師唾沫橫飛的說著,新增證據一邊倒的指向我,我也禁不住的淚流滿麵。


    這個證據聽起來真的很完美,摘除了我駁斥了那把刀的歸屬事實,但不知道怎麽的,對我來說總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覺。


    是什麽時候,法律不再是窮人的天?法律也能這樣玩了?


    “陸小姐,你肯定會沒事的。”律師很看起來很高興,比他自己沒事了都還高興,我也跟著他笑,高興之餘,卻隱隱有些憂心。


    江媛希花了那麽多心思設了那麽大一盤局,她真的就這樣甘心放手?


    休庭時間很快就過去,我也重新上了法庭。


    再次開庭,情況卻是急速反轉。


    “本庭宣布,嫌疑人陸舒,故意殺人罪名不成立,隻是防衛過當,當庭釋放。”


    我被無罪釋放,我看到了傅瑾陌終於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我看到了他滿是滄桑的臉,那一瞬間我淚流滿麵。


    他朝我張開雙臂,他很想過來擁抱我,然而就是這個時候,那個陰魂不散的身影從原告席那邊走過來,走到路中間,攔住了他。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我隻看到傅瑾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臉色越來越沉,最終,他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那最後那一眼裏包含了多少疼痛的情緒我沒看清,我卻隻知道他背轉身離去,毫不留情的離去。


    這一刻,我的眼淚就更洶湧了。


    而就在這時候,令我從來沒想過的是,站在原告席上的葉馨朵,卻順勢翻盤,梁錦凡當堂原告成為被告,這對昔日在鎂光燈下吃瓜群眾麵前的恩愛夫妻,今日借機徹底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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