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葉嘉言,手裏拿著破碎酒瓶,酒瓶口還滴著血,她的麵孔是猙獰著的,臉色因為喝多了而泛紅,她現在看起來特別可怕,就跟浴血的天使一樣哀嚎:“來啊,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來啊,想死是吧,我成全你們。”


    她在那裏尖叫,聲音十分尖利一下子鎮住了所有人,欺負我們的兩個猥瑣男其中一個捂住腦袋不敢再多說什麽,我見狀連忙想上前去拖住葉嘉言離開,畢竟現在都動手了就是我們理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猥瑣男就跟看穿了我的意圖似的,死活拽著我不讓我跑,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不許走,你們走了我兄弟怎麽辦,哼,現在的女人脾氣都這麽臭嗎,我們不過好心勸你們女人家家的少喝點,沒想到竟然被你們這樣打,你得賠錢。”


    我有點鬱悶,我知道女人歇斯底裏的時候厲害,卻沒想男人發飆的時候一樣厲害,這麽快人家就顛倒黑白反咬一口讓我很是蛋疼,我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隻不斷的說:“她沒有,是你們先惹我們的。”


    “我們怎麽惹你了?你有證據嗎?我親你了吻你了碰你了?”那男人嗬笑,滿臉的不屑一顧。“穿成這麽性感跑到這種地方來,三言兩語就聊騷,一言不合就開車,是你們先給我哥們機會勾搭我們的,明明是兩廂情願的事,怎麽成了我們招惹你們嗎?”


    說實話,我對付破皮無賴的經驗還真不多,我一時間有些無措。我急切的甩開那個男人拽著我的手,反駁道:“你胡說,我根本就沒喝酒,更別談喝醉,你現在扯著我幹嘛,不是你先惹我的嗎?”


    “我怕你跑啊!”男人仍舊死皮賴臉的拽著我,望著我輕笑了一聲,說道:“小姐,什麽都不說了,我兄弟腦袋都破了受了不小的傷,我們隻要一萬塊醫藥費,要麽賠錢。”


    一萬塊不是小錢,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不算什麽,其實我現在隻想解救我和葉嘉言離開。說實話我已經後悔到這個地方來消遣了,我倆都沒什麽浪的經驗,酒吧這種地方還真不太適合我們。


    我臉色嚴肅的叫男人放開我,我說我願意賠錢,見我真的要打開包了,那男人表情裏有著一絲得意,終於放開了我,嘴裏還嚷嚷道:“老實點,也就一萬塊,不多。”


    然而,我肯,卻沒想葉嘉言不肯。就在我找出我的手機剛準備轉賬的時候,葉嘉言卻提著碎酒瓶衝過來,直接往我身邊這個還算完好的男人身上招呼過去,嘴裏還罵道:“要錢?我看你是不要命吧!你個賤人明明是你們先欺負我們的,酒吧裏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更何況,你兄弟的腦袋裏滿是麵粉和水,哪裏值一萬塊,一塊錢還差不多。”


    說實話,我真的很惆悵啊,我轉頭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卻發現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人看著我們,並沒有打算幫腔。


    那男人還不服,還在那裏哀嚎著好痛好痛非要賠錢,葉嘉言殺紅了眼,提著碎酒瓶就要衝過去就要打,卻被完好的那個男人按住,那個男人終於還擊,三兩下就把葉嘉言手裏的酒瓶給奪了過去。


    葉嘉言受了刺激,尖叫著就要上去咬人,眼見場麵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知道事情越來越無法善了,我搖了搖頭說,“算了,既然大家都不願各退一步,那就報警吧,警察來了調監控劃責任,該負什麽責任我們就負什麽責任,該賠多少錢我們就賠多少。”


    我拿出手機剛要撥號,卻發現憑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住了我。


    我抬頭一看,我看到了高子俊。


    高子俊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有一大群人,酒吧昏暗而閃爍的燈光下,他的麵孔影影綽綽的。說實話,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一整晚我的心情都揪著,但到了這會兒,我終於心定了不少。


    我知道高子俊不是常人,憑他的身份對付眼前這種應該是小兒科,雖然我不想欠了他,但是說怕我真的害怕,要說不想有個男人撐腰那都是假的。


    “調監控你們也討不到好處,在監控裏你朋友的確從表情上看跟那人是兩廂情願的,找不到被強迫的痕跡。”高子俊附耳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搞得我也楞了一下,我狐疑的抬眉看向他,他卻悄聲的告訴我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剛好就在這裏,他剛剛之所以沒有出麵是因為他去看監控了。


    想到高子俊對我一向都是這樣體貼,就連為我做了什麽都不願多說,我又是感激,又是有點悵惋。


    有了高子俊在這裏我也不再害怕了,我跑上前去安撫葉嘉言將她拖回來,那邊那男人還不依不饒,我卻也敢勇敢的回瞪回去。


    那人叉著腰,非常難聽的罵道:“小賤人以為找了個漢子我們就怕你了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今晚要麽賠錢,要麽腦袋給我敲一下,這也公平。”


    “不要拿手指指著我。”高子俊的臉色冷了冷。


    那男人十分囂張,根本就不買賬,嘴裏還罵道:“我就指你了怎麽著,這個小賤人敲破了我兄弟腦袋還不讓我指啊!”


    “你別後悔。”高子俊抿唇,從神情到臉色都滿是肅殺。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麽開始的,也不知道高子俊是怎麽出手的,我隻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打在一起了。


    這是我第一次圍觀高子俊出手打架,不,也不算是打架,因為那兩個男人就是草包枕頭,在高子俊麵前一點還手的力度都沒有,很快就被打得隻能哀哀叫喚了。


    將那兩人都打得折成一團丟在地上,高子俊搓了搓自己的手,一邊退回到我身邊這裏來,一邊哼道:“現在,還要敲我腦袋或是賠錢嗎?”


    我卻沒想到那兩人雖然很慫,骨氣卻是很足的,被敲腦袋的那個很快就捂著傷口躺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嘴裏還說道,報警,我告你們,我張強馳騁酒街這麽多年還沒吃過虧,我非要告你們。


    想到高子俊剛剛跟我說的他看過監控而我們不占優勢,我也有些蛋疼。我當下就不知道怎麽做了,我愁眉苦臉的看向高子俊,卻對上他一臉輕鬆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了,別怕了,不是有我在嗎,有什麽好慌的。”


    警察很快就來了,救護車也來了,被砸腦袋的那個男人看似非常嚴重的被抬上了擔架,而我們其他人,自然也被請到警察局去走一趟。


    我有心想讓高子俊先走,畢竟這些不管他們的事,是我們自己惹過來的,卻沒想他根本就不肯走,他望著我還是笑,他說我都動手了肯定跟你們是一夥的,我怎麽可能還能獨善其身呢!


    我們一行四個人轟轟烈烈的被帶去了警局,葉嘉言大約真的是喝多了現在還有點不老實,搞得警察也非常的不耐煩。我有些無奈,從她兜裏找出她的手機給林浩打電話,葉嘉言鬧成這樣是因為他,我想他應該有知情權。


    但我很快就無奈的發現,林浩並沒有接我的電話,我也不知道半夜時分他還能在忙什麽,他並沒有接電話。


    我一開始還沒有甘心,多打了幾個電話,最後那邊終於接了,卻是一個非常溫柔甜美的女聲:“喂,你找誰,林浩在洗澡。”


    我愣了一下,當下第一反應就是哐當一聲掛了電話,真的是沒想到,我從沒想到大約隔了半年多的時間,我的閨蜜竟然也會遇到這種事,林浩竟然有女人了。


    一想到葉嘉言還在為她流淚痛哭,而林浩卻另外有女人了,我心裏就是非常的不安。


    但看到葉嘉言現在的情緒已經很壞很壞了,我也不敢再多跟她說什麽。


    到了警察局,我們分別做了筆錄,酒吧裏那段監控果然被調出來看了,我也承認,在監控裏葉嘉言的確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


    但是,這也不能表情她是心甘情願的啊!我剛想說話,高子俊卻打斷了我。


    高子俊走上前去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麽,總之,接待我們的那個小警察很驚恐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他一邊喊著局長一邊拿著手機遠離了我們,一邊看著高子俊,等他掛斷了電話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本來他對我們是愛理不理的,但是現在,他不敢了。


    最後,這樁酒吧事情被定為喝多了打架鬥毆事件,由於我們是女的他們那邊是男的,且是他們欺負我們在先,所以整體來說我們並沒有吃虧,當然畢竟是動手傷人了,應該給的醫藥費還是要給的。


    我不得不再次相信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我也深深明白正是高子俊的幫忙今晚的事情才這麽順利,而且情況才對我們這麽的有利。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慌著的,而葉嘉言經此一役到了這會兒也終於醒了,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然後去找自己的手機,她一邊找一邊嚷道:“我很害怕,我得讓林浩來接我。”


    我馬上就想到了剛剛給林浩打的那個電話,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女人身邊,我當下就是一陣慌張。


    事實證明林浩果然是在女人身邊,林浩的手機都已經關機了,葉嘉言整個人都有點懵,她嘴裏還念叨著怎麽會呢,他不是說晚點過來接我嗎?


    我跟高子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聽出了無奈,我剛想說話,高子俊卻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吧,不管怎樣是我們傷了人。”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認可,我們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去了醫院,但去了醫院後我又無奈的發現,那兩個男人真的是個痞子。


    一看到我們過去,那人就躺在床上腦袋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整個人都咿咿呀呀的不停,他一邊不斷的喊著痛啊!


    他床頭的病曆卡上,什麽外傷啊什麽腦震蕩啊七七八八的一堆,總之看起來特別嚴重。


    我與高子俊又對視一眼,我的眉頭又皺了下去,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傷得這麽嚴重,這樣的話那我們還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我看了現在還在迷迷糊糊的葉嘉言一眼,剛想說話,高子俊卻搶先一步攔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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