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剛要說話,看到屋裏這麽多人,倒是沒開口及時給打住了。


    一聽到自己的侄女兒出事,胡玉梅的臉就跟打翻了顏料盒一樣複雜,捉著傭人就問:“曼如,曼如她怎麽了?”


    傭人沒吭聲,而是看了看滿屋子的人,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人多,不方便說。


    “不想讓我聽,你傅家的破事我還不稀罕聽呢。傅德生,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你的生活還是一團糟。”沈玉卿眼皮都不抬的冷哼了一聲,加快了往外走的腳步。


    他們走了以後我們本來也是要走的,不過傅瑾陌就跟突然變了性子似的不打算離開了,而是帶著我又回到原位坐下來了。


    他冷眼瞧著那個傭人,端起手邊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淡淡道:“曼如怎麽著也算我的掛名表妹是不是?她的事我總是要關心一下的,是吧?”


    說著又挑眉看向那傭人:“說吧,出了什麽事?”


    那傭人囁嚅著不肯說,求救的目光望向胡玉梅,胡玉梅這會都急得快要上火了哪裏顧得上別人,一邊搓著手一邊著急的就說:“哎呀急死人了,曼如到底怎麽了你說啊!”


    那傭人遲疑了一下,低垂著腦袋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低聲道:“曼如小姐喝了點酒送回房間休息,不知道怎麽哭著就在那大喊大叫,說什麽...說什麽...”


    說到這裏,傭人頓了頓,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胡玉梅一眼,語氣都有些顫抖的說:“太太,我說話可能不中聽,你別怪我。”


    說著,她那雙交握在胸前的雙手局促的就絞了絞,像是說了就要被殺頭似的小心翼翼的說:“曼如小姐衣衫不整從屋子裏衝出來,哭著說自己被強爆了,現在在那邊哭鬧不休,非說要回家,還說什麽報警。”


    “什麽?”胡玉梅驚訝的尖叫了起來,因為太過震驚整個人直接就站了起來,蒼白的臉瑟瑟發抖:“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那傭人皺著臉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傅德生手中的茶杯沒有捏穩掉到地上,一下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傅德生連忙吩咐傭人把碎裂在地上的瓷片都給打掃幹淨,一邊又催促胡玉梅趕快過去看看,胡玉梅如夢初醒的抹抹眼淚就說過去看看,傅瑾瑜也跟過去了。


    地上的碎片很快就被打掃幹淨,而房間裏一下子隻剩我們四個人,傅德生,我和傅瑾陌,還有文沛然。


    我不知道這一家子都發生的是些什麽事啊,我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卻在這時候聽到傅瑾陌冷不丁的開口:“爸,這事跟你有關吧!”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當時還驚嚇了一下,我震驚的抬起頭來,卻對上了傅德生因為恐慌而瑟縮顫抖的臉。


    傅德生連連說沒有啊沒有,怎麽可能這事都跟自己有關係呢,傅瑾陌卻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爸,如果跟你沒關係,你剛剛聽到胡曼如出事的時候為什麽要失手打碎酒杯,為什麽我問你的時候你要顫抖?”


    我發現傅瑾陌真的很屌,他跟傅德生問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委婉,也沒有顧忌我們這在場的還有其他人,他們父子兩這麽直白,搞得我都有點尷尬。


    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亂轉的時候不小心與文沛然遇上,我們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無奈。


    在傅瑾陌的逼問下傅德生也沒有再堅持,他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有些無精打采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今天阿瑜大喜的日子我應該是很高興的,我喝多了點酒,但完全在我的酒量之內,可不知道怎麽的我就特別熱,就是那種感覺...我當時以為我是喝酒誤事了,自己閨女的婚宴上我又不想鬧笑話,就說去房間裏休息一下,我在管房卡的小趙那裏拿到了我的房卡說去休息一下,可在門口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了曼如,曼如當時麵色緋紅非常嬌俏可人,一看到我就把我給捉住了,我的天我一個成年男人根本就掙不開她,她把我抱住了,她說她很熱,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


    傅德生說著說著沒有再下去,就聽了這半截我不由得就替他臉紅了,接下來的事情不言而喻,很熱很熱的傅德生碰上很熱很熱的胡曼如,滾到了一起,熱上加熱。傅德生好歹薑還是老的辣,穿上褲子回過神來估計立刻就跑了,而等胡曼如醒過來麵對那狼狽的事實,不哭不鬧那是不可能的。


    胡曼如才十九歲,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過性格倒是跟傅瑾瑜如出一轍的嬌蠻,想必也是家裏寵大的。哎,我暗自歎了一口氣,一棵嬌嫩的花朵,可惜了。


    我不敢再抬頭,盡量縮著身子隻當自己現在是隱形人,免得他們發現我的存在隻會太尷尬。


    就是這個時候,傅瑾陌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胡曼如揚言要報警,梅姨也不是什麽咽的下氣的性子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事肯定紙包不住火的,爸,你說怎麽辦吧!”


    “就是不知道我才躲起來啊,我一把年紀了...”傅德生饒是再保養得宜,到底也是老了,此刻他眉頭緊皺著,看起來特別的惆悵。“阿陌啊,你別笑話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要說我年輕的時候把持不住也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我都年老了...”


    傅德生一直在歎氣,聽得出來他現在真的很揪心,而就在此時,一直跟我一樣裝隱形人沒吭聲的文沛然,忽然霍然起身,打破了這唉聲歎氣的沉默:“爸爸,喝多了酒,又覺得熱,控製不住自己,這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是被下藥了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與此同時傅德生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喃喃的念道:“下藥啊,是啊下藥,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麵上也閃過一絲竊喜的神色,似乎在為他不是故意得到胡曼如的身子而高興。是啊,他是什麽人啊,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候他連家規那種事都說得出口,想必他在性這個方麵是比較開放的,胡曼如破處這種小小的事,在他那樣做大事的人心中怎麽激得起漣漪呢,他在乎的不過是自己丟不丟人罷了!


    “可是,誰給我下藥呢?又有誰會給曼如下藥呢?曼如還是個孩子,她也沒什麽仇人!”傅德生放鬆片刻馬上又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


    不止他想,就連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在我的意識裏,這整場婚姻裏唯一四麵受敵的人是我才對,為什麽我沒有事,他們卻有事了呢?胡曼如那種小小年紀的嬌小姐誰會給她結仇,我真的想不通。


    我在腦海裏努力回憶起跟胡曼如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那時候我跟著傅瑾瑜已經敬完了一圈酒,已經喝了不少。


    後來胡曼如忽然又來找我,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不屑的仰頭瞪著我,很不禮貌,嘴裏還哼著就我這樣的貨色怎麽迷完了表哥又迷姐夫,還敢跟阿瑜表姐搶男人。


    她要敬我酒,問我敢不敢跟她吹了,我才不想認輸我當然就說敢,胡曼如端起酒杯說幹就幹,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冒冒失失經過把她給撞了一下,有些酒都灑出來灑到她衣服上來了。


    她就放下了酒杯去搗鼓自己的衣服,我也有些的尷尬的去幫她擦,等弄完衣服再去拿我們酒杯的時候,我喝多了酒就隨便拿了一個...


    當時隱約覺得好像這杯酒比我原來的那杯少一些,那時候這等小事也沒往心裏去,畢竟喝多了酒我也以為自己記錯了,可是現在想起來,真是細思恐極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正是我和胡曼如交換了酒杯救了我一命,如果沒有這一出的話,那麽喝了加了料的酒的人就是我了,如果我萬一遇上同樣很熱的傅德生,那...


    不,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


    那人真是好狠的心,如果這樣的話,不說什麽我和傅瑾陌還在不在一起,活不活的下去都是個問題。


    這麽下作的手段嚇得我不由自主的就抖了一下,傅瑾陌忙問我怎麽了,我說沒怎麽,就是喝多了有點累不舒服,傅瑾陌問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答應了,因為我猜到了那一層,我怕自己再在這裏待著會段數不夠會瞞不住秘密。


    傅瑾陌還算是比較慣著我的,當場就扶著我起身來,要出去的時候他回頭又看了傅德生一眼,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是他的父親,就算他再怒其不爭,那也是無奈的。


    他吩咐文沛然去查下任何能查得到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然後又跟傅德生說事情還沒查到頭上來的話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德生連忙點點頭,我想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真的是沒主意了。


    分配完了這些事,傅瑾陌又轉頭去看文沛然,他的目光裏還含著一絲不信任,他一邊握緊了我的手,一邊稍稍加重了語氣,輕聲地問:“剛剛這個房間裏發生過什麽,妹夫你還記得嗎?”


    文沛然楞了一下,淡定的搖搖頭,他說就是曼如表妹出事了媽媽和阿瑜追過去了呀,能發生什麽事呀!


    傅瑾陌滿意的點點頭,說既然你娶了我妹妹你就是我傅家的一份子,傅家出醜你臉上也無光。


    文沛然說他懂,他知道分寸。


    傅瑾陌又歎了一口氣,這一次是無奈的歎氣,他牽著我走出去,走出了這個房間以後他越走越快,很快就回到了房間。


    這個房間正是傅家安排的給我們休息的那個房間,也正是我差點遇險的那個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傅瑾陌忽然停下來了有些猶豫的問我介不介意要不要換個房間,我搖搖頭說沒事。


    刷了房卡打開,傅瑾陌疲憊的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他眯著眼睛有些無奈的說,陸舒,看過了我家的事兒多,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你,為什麽羨慕你家那種氣氛了。


    他家的事兒的確挺多的,我坐在床邊看著他疲憊的緊皺的眉眼,猶豫再三,還是將我和胡曼如可能交換過酒杯的事情坦誠相告。


    “也就是說,原本那人想害的是你?”傅瑾陌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揪住我的衣服尖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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