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理解他的意思,狐疑的看向他,他卻捉著我的手把玩著,一邊說:“你沒想到吧,那間公司現在是嘉銘替我在管著,它的真正主人其實是我,它是我大學畢業那年的時候看著好玩給創辦的,那時候我還熱血年輕,還沒卷到我父母的那些爭鬥中來,也隻想靠著自己來打拚一番事業,起初的那幾年做廣告的時候很不穩定,生意也不算很好,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失去了諶蘭溪。後來轉型到科技之後發展突然就好了起來,就有了現在的規模。現在一晃七八年過去,我身上事兒多了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撐起了一間小公司就心滿意足的我,不管我是否願意,南安遲早是我的,嘉銘也不可能幫我管一輩子公司,樂創遲早也得有人接手,如果有一天...”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他摸了摸我的臉,眼神裏有一種很深沉的思緒:“如果有一天,我跟你不再在一起,不能再保護你,你總要能獨當一麵,也得有安身立命的本錢啊,能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啊!”


    他看著我的目光裏是無限的柔情,而我卻在他深情得幾乎要將我溺死的目光裏沉默了,他這個意思是,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我,而那個公司,將會是他送給我的分手禮物嗎?


    嗬嗬,他也真是夠大方的,隻是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才剛熱戀,便又分離,我真的受得住嗎?


    傅瑾陌還在那說話,他說等我有足夠的能力扛得住的時候那將會是送給我的禮物,他說什麽這隻是他暫時的想法,我要麽忍,要麽就滾,他問我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管他說什麽我都點頭,我說我心裏沒想法,做什麽都好。


    或許是看出我的情緒不對,他也沒有再接著說下去,我在那發呆,他在那歎息,他說自以為他是為我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急功近利了,他猶豫著說要是我不願意的話那也可以不去了,我卻急了,我沉默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說讓我試試看吧!


    我想他剛剛說的話中有一句肯定是對的,如果他和我走不到結婚的那天,他不可能一輩子護著我,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婦,我是不是應該在該撈的時候先撈到一點。


    隻是,我現在的想法是這樣的,等若幹年後我淚流滿麵的堅決要拋棄一切非要離開他的時候才發現,我曾經以為錢才是讓人安身立命的東西,有了錢才能衣食無憂的活下去,可當我失去我你賴以生存的感情的那一刻,那就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到了那個時候,那種感情的缺失無論是車子房子票子還是公司都無法將我填滿。


    擁有時,你以為錢比愛重要,沒有愛也可以,可當失去的時候成為行屍走肉的時候才明白,沒有愛,所有的一切就沒有意義。


    我在家休養了幾天腳傷好了之後就回去公司上班,後來傅瑾瑜也來過公司幾次,隻是不知道她是被警告過了還是她終於認識到錯誤了,她還是會來找我茬,卻也隻敢在言語上挑釁我而已,再也不敢讓我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了。


    就在我為著女強人的目標在新工作上風風火火的戰鬥的時候,梁錦凡那邊嗨得不行的新消息差點就將我氣個半死。也是從梁錦凡那裏我才明白,我以為通過努力成為女強人之後我能得到一家公司,我能成為富一代,我以為這樣就夠牛逼了。可是梁錦凡總能戳破我的想象刷新我的三觀,他讓我明白,有些人啊,還真是一結婚,不用奮鬥直到就衝到終點。


    梁錦凡處心積慮弄死葉父不就是為了不被閑雜人等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嗎?他果然如願了,葉父頭七過後,北寧高層內部平靜了一陣子之後重新又躁動起來。


    我在報紙上看到大幅度的消息報道了北寧領導班子大換血的這個消息,葉父死了,葉馨朵作為葉家唯一的繼承人理所當然的坐上了董事長之位,梁錦凡的晉升之路卻並沒有那麽順利。


    梁錦凡在葉父去世之前就被宣布擔任總經理職位,但他還沒來得及正式就任的時候葉父就死了,也就是說,如果別人非要捉著這個問題不放的話,那梁錦凡能不能當這個總經理也是個很大的問題的,畢竟梁錦凡除了婚姻的維係,對北寧並沒有做過很大的貢獻。


    北寧董事會內部在葉父去世年輕一輩壓不住的風口浪尖分成了兩大派係,一個派係是葉父的嫡係班子,自然是支持葉馨朵梁錦凡夫妻倆的,而另一個,則是當年入股的時候就是看在利益的份上才聚合在一起,如今葉父不在了,自然得為了一個職位爭得頭破血流。


    這件事不是秘密,被當做笑談都給上了報紙,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給笑死了。但後來接連幾天,我越是看報紙關心著事情的進展越是頭疼。


    我想起了傅瑾陌曾經的一句話,他說梁錦凡要是跟他生在一樣的家庭背景,傅瑾陌未必幹的過他。


    從前我隻認為梁錦凡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不一定上得了台麵,而現在,我深深的相信了傅瑾陌的這句話。


    不過幾天時間,風向就變了,也不知道他們內部到底發生過什麽,總之僵持到現在,梁錦凡還是眾望所歸的坐上了那個位置。股東大會上,他跟葉馨朵夫妻倆大獲全勝,贏得了這場關於權勢職位的戰爭。


    北寧那邊發了一個對外公告,公告葉馨朵的董事長之位和梁錦凡的總經理之位,並且表示正式就任那邊將會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新聞發布會的日期,就是他們曾經的婚期,本月28號。


    也就是說,他們的婚禮取消了是嗎?


    當時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我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感受,可能女人都比較心軟吧,骨子裏我是比較同情葉馨朵的。


    我連上班都沒啥心情了,好不容易心不在焉的做完自己手上的事,一下班就拎起包急急忙忙的往下衝。


    然而下樓的時候,我卻猝不及防的就遇到了一個人,還沒走出大廈門口我遠遠的就看到江小月站在那裏,她變了不少,不再是從前在我身邊的那個懵懵懂懂的樣子,如今的她化著精致的妝穿著漂亮的衣服,遠遠非我從前所見的單純小姑娘可以比擬。


    我幾乎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大約是在這等胡嘉銘的,畢竟胡嘉銘約過她幾次帶她出去過幾次我也不是不知道,但她跟胡嘉銘的交往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想過問,我跟她已經挺久沒聯係了,從我離職前為了婚姻的事嘔心瀝血而她又沉醉於新的感情開始,舊日同事就像風一樣,散了就散了,眼下在這裏看到她,我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我從另一個出口出去拿包擋著自己的臉去找我的車,從馬路上繞過來的時候還看到江小月站在那裏,不過這會兒胡嘉銘已經出來了,江小月柔美的臉上頓時滿是歡喜。


    我歎了一口氣,胡家的家庭並沒有那麽高不可攀也沒有那麽複雜,要是能成其好事,大概也是一個比較美好的事吧!


    這幾天傅瑾陌那邊又開始忙起來了,新項目上線,沒完沒了的開會和反倒推敲,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我這邊過過夜了,有時候他說過來放鬆消遣一下,但很快就又被叫走,久而久之他也不來了。


    最後一次見麵的是上周末的清早,他跟我說他開了一個通宵的會議,到了我這裏一沾床就睡著了,我有點強迫症不洗澡不敢睡覺,可是看他那個疲憊的樣也沒好意思喊醒他,我拿了毛巾來給他擦,從臉擦到腳,擦到三角區的時候我是想跳過的,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卻忽然的醒了,他紅著臉有些鬱悶的說就是在睡夢中他也知道保護自己的唧唧,他昂著脖子一臉愉悅的叫我繼續,自己的精神食糧就是自己擦幹淨,一處就不要放過,我猶豫了一會,才扒開了他的褲子。


    我們真的是好久好久連做的時間都沒有了,他一點都經不起撩撥,我的毛巾才剛沾上去他就彈地跳起來,非常碩大,我驚恐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他卻滿臉賊笑的按著我將我的手按在那裏,示意我繼續。


    才沒開始兩下,他舒服得直喟歎,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卻又響了,是他的特助打來的,那邊出了緊急情況,必須得要他去一趟。


    當時他那個鬱悶啊,他硬生生的逼著自己消下去,走的時候在玄關那他頗為感慨的抱著我感歎了一會兒,他壞笑的說現在的次數他都記著,等忙完了他一定帶我去度假,好好玩個幾天幾夜。


    他說到幾天幾夜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我是明白他那是什麽意思的,我有些羞赧的推開他,抓了袋牛奶和小餅幹遞給他,小媳婦樣似的叫他路上開車慢點。


    他就這樣來晃了一下就走了,不得不說,從前他在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我以為我白天上班晚上還得伺候他煩得很,可是現在見不到了我心裏又糾結,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真是無以言說。


    很快周末就又來了,他不在的時候我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寬大的大房子裏待下去,正好周六的時候葉嘉言約我去挑婚紗和伴娘服,她要結婚了,我也滿心激動的跟著去了。


    周六我起了一個大早,套上休閑的裝束先約葉嘉言美美的吃了一頓早茶,然後兩個人再去逛婚紗店。


    我不得不承認,所有人都說新娘子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這句話是對的,我親眼圍觀葉嘉言換了很多套婚紗,可我覺得每個都好看,簡直挑花眼了。


    趁著她去裏麵換衣服時候,我的手在掛著婚紗的衣架上拂過,滿目蒼夷。


    我這輩子是沒有穿過婚紗的,跟梁錦凡結婚的時候我爸剛住院還在生病,所有的儀式都是一切從簡,梁家那邊說婚紗貴就不買了租的也不好看就不租了,我竟然也可笑的同意了這個觀點,現在想想,我真的是什麽都不要就把自己賣了出去,還給蹂躪了幾年。


    葉嘉言這會已經試好了婚紗,正美滋滋的在鏡子麵前走來走去,我也過去圍觀,就在我剛準備發出讚美的時候,她卻忽然的往某個方向看去,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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