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休養了差不多半個月傷口才結痂痊愈,我以為回去之後經理會怪我老請假,不過她卻沒有,她隻是告訴我一個消息,我之前的一份策劃案出了點問題需要現場溝通,叫我收拾下東西準備出差去。


    雖然有些意外我也沒有拒絕,我現在哪有拒絕的權利啊,在這段婚姻裏心力交瘁導致我在工作上都消極怠工,我都怕自己不勤奮還會失去這份工作呢。


    我定了晚上的機票,下午提前回家我去收拾了一些衣服什麽的,晚上的時候我直奔機場,可是,當我在機場看到傅瑾陌的時候,我發誓我嚇了一跳。


    傅瑾陌在候機室認真的在看報紙,他的側顏完美而俊逸,看起來謙謙君子一個,實在想不到他的性格竟然那樣的別扭。


    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前一次發生的事情太尷尬我也不知道再見麵我們會如何相處,所以一看到他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躲了起來。


    我找了個背對他的地方,甚至悄悄戴上了我的裝逼墨鏡。我以為我縮頭縮腦的躲在疙瘩裏就沒有人會發現我,事實上我以為真的隻是我以為。


    七點多的時候機場通知因為天氣原因飛機晚點,我也沒有很不高興,很無所謂的拿了部電影繼續看。晚點了一個多小時,我在九點多的時候上了飛機,除了剛剛起飛的那瞬間嗡嗡的聲音還有點難受,我並沒有過多的不適。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飛行,飛機晚點在淩晨十二點多到達了首都機場,領著行李走出機場大廳,走在帝都十月份淩晨的風裏,有一種撲麵而來的颯爽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子腳下給我了這種威嚴的錯覺。


    這會兒機場大巴已經沒有了,我隻好去等的士,去了的士專區才發現這晚上排隊的人還真是多,長長的s型的兩條長龍,看了都嚇人。


    不知道排了多久的隊,總感覺前麵還沒動靜似的,偏偏我覺得不是肚子不是很舒爽,於是隻好去找洗手間。


    我折回機場大廳找到洗手間,出來洗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個男人倚著牆在玩手機,哪怕是低著頭,那輪廓也甚是熟悉。


    躲得過躲不過,我又看到了他,是命運使然,還是巧合?


    我忍不住照著鏡子看過去,很仔細的看,正在這時,我聽到一個女聲喊了一聲“阿陌”,然後,那個男人抬起頭來。


    隔著鏡子裏隱隱的霧氣,我一邊麻木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邊直勾勾的盯著鏡子裏的人。他的眉目一如往日的俊朗,他的眉頭,卻不如往常在海市時候的桀驁不馴,而是夾雜著些滄桑。我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我隻覺得他的臉頰看起來好像瘦了一點兒,當然,也許不是發生過什麽呢...


    我微微側頭望向旁邊那個從女洗手間出來走向他的女孩,驀地咬緊了牙齒,胸腔裏噴湧而出的酸意,也許,不是發生過什麽,也許,是太用力導致精力不濟,是嗎...


    傅瑾陌好像也察覺到我在看他,與我一樣,他呆呆的看了鏡子裏倒映著我的幾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那女孩叫他,他也很快的別過頭去。


    那女人一走上來便親昵的捏了捏他的臉,嗔道:“你看什麽呢?”


    “我在看是你來接我,結果還要我等你啊!”傅瑾陌一張嚴肅的臉麵無表情。


    女人尷尬,笑著歪了一下扭開了,他跟她嬉笑,兩人很快就說說笑笑的走開了。


    他走了,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就好像從來沒有在首都機場的女洗手間門口碰到過我一樣。


    我聽到不遠處他們的嬉笑聲,隱約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那樣的親昵,是最最親密時候的我們也不曾有過的永遠,不知怎麽的,眼角的酸意就冒了出來。


    我冷水洗了把臉,再回去的時候終於排到了出租車,等我回到酒店洗簌躺下,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臨睡前我借著奢望打開手機,看到收件箱裏躺著一條短信,沒有保存的號碼發過來的,孤零零的三個字“你在哪?”


    一想到他對我的冷漠,和半個月前離別的那次大打出手,我就覺得心裏無比難受,裝作沒看見似的刪了短信,沒有回複。


    第二天我們早早去了客戶公司,這是一家大型服裝公司主辦的以旗袍為主題的走秀活動,活動的過程細節是我三個月前寫的策劃案設計的,那個時候我們部門還沒並入南安。


    昨天我過來之前他們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麽問題,今天過來了才發現隻是小事一樁,如果主辦方處理得好了根本不需要我過來。


    無外乎就是模特和主辦方產生罅隙中途摞挑子走人,導致這邊原本排好的十二個頂級模特少了一個。


    我提出從其他的小模特中挑出個送上來,對方負責人卻說不行,其他的都是安排好了的,我問她那怎麽辦,她說找替補。


    等真的找替補的時候我發現她在虐我,那麽多小模特,每個都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結果她都看不上,不是長得不喜歡就是身材不合適,總之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最後她嚴肅的看了我一眼,說叫我上。


    我當然不肯,她卻非常嚴肅的不肯退讓,她說她覺得我挺合適,希望我自己看著辦。


    我覺得我就是個賤骨頭,人家好好的跟我說我不同意,等要跟我翻臉了我隻好就退讓了。


    我被緊急培訓了幾天,當我在舞蹈室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的時候,我發現我很久不曾認真觀察過自己的身體。


    我168的身高在女孩中不算矮,我皮膚很白這是我的優點,我麵孔不夠驚豔但勝在化妝師技巧高超,當我裝扮一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上大學的時候也有很多男孩追我,隻是我後來一意孤行的選擇了文沛然而已。


    等正式開始的的那天,分給我的是一件大紅色的旗袍,張揚豔麗的紅色,就連袖口的繡花都是同色線的暗繡,配上複古紅唇的妝容,很是魅惑。


    在更衣室穿上去之後我發現,這件旗袍的設計十分的挑戰身材,斜肩的設計,肩膀斜了半分都能失掉韻味。我的身材不說極好,可是恰好的就剛剛合適。


    我從前沒發現自己有多美,等穿上了這件旗袍的時候才發現簡直就跟為我量身訂做似的,將我臉美膚白腿長波大的特征,全都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我眨眨眼睛挪開眼神,暗暗的去看其他人,我發現他們也都十分的漂亮,演繹得十分的出色,但是,我在心中加了一句:及不上我。


    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叫做臭美,還是叫自信,看看時間還長,就去了趟洗手間,我怕我等下會緊張會尿急難忍。


    然而我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再遇傅瑾陌。


    我很輕易的在傅瑾陌眼裏捕捉到了一絲藏也藏不住的驚豔,他呆愣愣的連說話都忘了,我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他在我耳邊輕聲道:“不錯,果然很適合你,我的眼光很精準。”


    我沒吭聲,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我自己。身姿輕盈,姿態嫋娜,經過十來天的緊急訓練,我步伐很穩,速度也不快,被旗袍包裹著的玲瓏身材隨著我腳步的擺動,纖細的腰肢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這樣動態的美,那般的醉人。


    “陸舒,你要明白我的苦心。”他在裸著肩膀上拍了拍,嘴角的笑容淡淡的。“早晚風涼,要出門的時候還是得加件衣服啊!”


    我不知道他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我所有的定力在傅瑾陌的沒有章法麵前潰不成軍,我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講,扭頭就想進洗手間。


    等我再回去化妝間,慶幸的是他們都忙著收拾自己沒空注意到我,我補了個妝,剛好碰上主辦方來給我們編號。我的序號排在最後一個,其他人都嗔怪的看著我,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我身上這件看似張揚之極的旗袍,竟是這次新品發布的壓軸作品。


    正經要開始了我又經常起來,我聽到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在那討論,說是主辦方對壓軸作品的模特死活不滿意,硬要將那個名模退掉最後弄回來一個半吊子的新人,說是要彰顯的是野性之美,沒經過正規訓練的反而更好,在他們行內人看來倒是可笑呢,這樣的大事也敢接,不怕等下出醜。


    說著,他們不時還看著我,或者說,他們豔羨的目光看著我身上的衣服。


    我不是傻子,我不是看不懂他們的羨慕,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走了後門,還是有人故意挑中了我看我出醜,我忽然想到了傅瑾陌,想到他剛剛說的那些話。


    在這之中他是不是動過什麽手腳?他從中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我換了地方從海市到帝都,還是走不出走後台的陰影麽?


    接下來的時間我有點忐忑,這種忐忑,不因為即將要上台的恐懼,還因為我永遠都不知道,生命中的這一出出意外,到底真的隻是意外,還是誰又在無形之中左右了我的生活。


    我是最後一個,看著前輩們一個個出場,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終於輪到我了,我邁著模特的步子無比緊張的向幕前走去,隻是,快要上台的最後一刻,我卻忽然的鬆弛了下來。


    怕什麽呢?不是可能有後台嗎?再爛也有人撐著呢是不是?


    想到這我放鬆了緊握的拳頭,我一步一步的向前,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美暴露在鎂光燈下。


    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台下觀眾席第一排的傅瑾陌,他卻淡淡的勾唇,回給我一個笑容。


    結束的時候我重重的喘氣,自我感覺良好,我覺得自己表現的很好。


    回到後台,我換下旗袍,穿上了自己的常服,大家收拾東西要離開,客戶那邊卻過來講,說晚上還有一場慶功宴,邀請我們參加。


    對於這樣的宴會大家都是躍躍欲試的,畢竟誰想個上流社會的宴會上遇到個非富則貴的男人,而我卻不想去,自從知道了我可能被後台之後,我就對什麽都沒了興趣。


    我拒絕了慶功宴,就連對方負責人威逼利誘我都不肯,我說我不舒服就想自己呆著休息。


    對方實在沒辦法隻好依了我,隻是我卻不知道,就算我再想一個人呆著,卻還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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