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別的男人了,我孤獨終老了行不行?”我哭著說道。我以為那是他男人的獨占欲,畢竟有點背景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從一而終的,我以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我沒想到,我以為隻是我以為,不論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從來就沒有打算放過我。


    隻是,從接我出來以後一直都態度強硬的他,在看到我的眼淚的時候,終於柔軟了一點。


    他溫柔的指腹輕輕的擦去了我的眼淚,像是抱著易碎的珍寶似的小心的將我抱在懷裏,他嗬護著我,一臉心疼的輕聲說:“好了不哭了,我什麽都答應你,你病了折騰不得,先把東西吃了,吃完後你說什麽我都答應,成嗎?”


    “放我走。”我抹了抹眼角的淚,僵著臉,堅決的說道。


    “好好好。”他微笑著給我遞上紙巾來,答應了。


    就這樣,我坐在餐桌旁等著他,他去廚房做飯的時候,我的目光也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的家。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傅瑾陌家,除了見識到他家的豪華之外,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居家的一麵。


    在此前我從來沒想到他會為我做飯照顧我這個樣子,要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感動死的,可是在監獄裏呆了一夜,磨滅了我的心誌,我的有些想法都變了。


    我知道自己或許有些無理取鬧了,可是我暫時也不知道將這筆賬算到哪裏,那就算到傅瑾陌頭上好了,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我的心聲。


    客廳裏巨大的液晶顯示屏正在放新聞,我繞到沙發那裏去,新聞畫麵上亂亂的,但還可以輕易的看出來那場景正是南安大廈做背景。


    “南安驚現內女幹,項目宣傳片搶先被曝光,項目啟動發布會上一片空白,十億項目未動工先露醜聞。”


    “南安高管潛伏十年,被信任總裁一擊即中,捉個正著。”


    “北寧與南安決一死戰,北寧棋差一招。”


    “南安新繼承人曝光,雷厲風行手段強硬。”


    我看到電視屏幕上出現了傅瑾陌的身影,他對著屏幕的臉麵無表情,那樣的高貴神聖不可侵犯。我覺得有點意外,我從來都是知道他出身不菲的,可我不知道,他的身家已經不菲到了這個地步,象征我們海市經濟命脈的南安大廈都是他的,這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通過電視上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麵,我隱隱猜到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北寧為了與南安競爭,安排了員工潛伏在南安,甚至做到了高管這個職位。而這件事,正是那人的手筆,卻不知是怎麽把我也拖出來做了替罪羔羊。


    我嗬嗬笑了,拿起座機撥通了葉嘉言的電話。我不能無辜受冤,我不清楚的事,自然有人告訴我。


    電話接通,葉嘉言一聽到我的聲音就發瘋了,她著急的問我現在在哪,她說她去接我的時候我竟然已經不在了。我笑著說我現在已經出來了,就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靜所以才沒聯係她。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我從南安大廈被帶走的那畫麵太過慘淡屈辱,總之,葉嘉言沒再就我被抓的事多說,她的滿腔精力卻放到了新任總裁傅瑾陌的英明神武上去了。


    “小舒你知道嗎?傅瑾陌是咱們未來的總裁,臥槽給他辦手續的事我隻看出來這廝不平凡,去沒想到她來頭這麽大。你知道他有多麽神機妙算嗎?現在整個南安都在傳他宛若仙人的傳說,他故意把你送進警察局讓真正的內奸放鬆警惕,然後他又宣布宣傳片其實有兩個版本,被曝光的隻是第一個版本,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用第二個版本,不妨礙明天的發布會,明天的發布會還能順利舉行。他這樣一說內女幹就瘋了,趁著晚上的時候去偷你的電腦,我想你大約不知道內奸是誰吧,內奸竟然是你們部門的雷英,和技術部的經理,他們一人試圖記住你的密碼,一人破壞攝像頭和破解你的電腦,被抓個正著...”葉嘉言越說越興奮,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她的張牙舞爪和口水橫流了。“原來技術部的那個經理竟然是北寧那邊老板的私生子,在我們這邊潛伏了很久,做到了經理這個位置。這廝以前就為北寧做了很多事,原來以前咱們總裁就懷疑有內女幹,每每新開發的app北寧那邊總能提前推出相似的,從項目立項的時候開始到現在,總裁隱名埋姓潛入民間隱忍到現在,終於抓到幕後凶手了,南安投入了十數億的資金當然不能打水漂,內奸都查出來了,真好真好...”


    是啊,好,每個人都說他好,他的神機妙算借著我這個棋子拔出了潛藏多年的毒蟲,我在監獄裏受辱,那隻是一個意外而已。那我呢?我受的傷我流的淚,大概沒人會在乎吧!


    正想著,傅瑾陌喊我過去吃飯,葉嘉言那邊懷疑的問我是誰,我趕緊說我在飯店裏我要去吃飯了掛掉了電話。


    我回到餐桌前,傅瑾陌將東西做好端了出來,煮的粘稠軟香的粥,粥裏麵是噴香的薑絲和雞絲,幾碟小菜,看起來雖然簡單,卻也還算用了心,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竟然還會做飯的。我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他卻盛了一碗遞給我,一邊笑說他國外留學的時候就學會了做飯。


    折騰這麽久我也餓了,我沒有推辭的吃得飛快很快就吃完了,他叫我再吃一碗我也沒肯,吃完後我將嘴巴擦了擦,站起身來就說我吃完了要回家。


    他反悔了,他根本不想讓我走,他先是耐心的哄我,哄到最後他沒有耐心了,很大聲的就吼道:“你走啊,隻要你出的了這扇門,你就走啊!你已經砸了我的車,我不介意你砸了我的房子!”


    我不信這個邪,窮氣衝衝的就衝到大門那去,但我很快就發現我錯了,這屋子是密碼鎖,我根本就打不開。我氣極了,氣他耍我,我拿自己的拳頭就去砸那密碼盤,他隨後趕來嬉皮笑臉的柔和勸我,勸我先去休息一會,身體好了一定會放我離開,我已經被他耍了一次,哪裏還肯相信他,我站在那不肯走,我哭著說我不要他管,我現在就要走。


    他的耐心看似是不太好,他先是勸了我幾句,見我不聽話,很快他的臉色就黑了起來。他跟在馬路那時候一樣,一把就將我扛了起來,不顧我的反抗撲打扛著我就往我醒來的那間臥室走去。


    我被甩到了床上,他替我反鎖了房門,我馬上不甘的就去開那門鎖,他沉默的看了我半響,終於不憤道:“陸舒,你別逼我動粗。”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能把我怎樣。”我像隻被困的幼獸絕望的嚎叫,我不想哭,眼淚卻止也止不住,我哭得一抽一抽的,索性也不遏製了,很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哭我的婚姻,哭我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都所遇非人。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哭相一定會很難看,但我已經顧不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曾經擁過我拉過我抱過我的手,輕輕的撫了撫我的臉。


    “別哭了!”霍傅瑾陌眉頭皺了皺,聲音特別的輕。“我承認,你在裏麵出事的那事真的是我沒想過的,我當然知道你是無辜的,我隻不過是想把你支走給我點時間查出真相來罷了!好了,我現在已經還你清白了,別哭了,別哭好嗎?”


    嗬嗬,他承認了,他真的承認了!他承認早就知道我的無辜,一句沒想過,就抹殺掉所有對我的傷害。


    我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我曾經依賴過我的男人,卻見他對上我的視線裏是一本正經的嚴肅。“陸舒,你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你成熟點好不?你非要深究到底嗎?就不能乖乖的聽我話嗎?你放心,我的女人我來罩,以後我都不會再讓別人動你,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這一次算我對不住你,我會補償你,以後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嗬嗬,補償,我稀罕?


    我很想在他眼睛裏尋找到一絲懊悔,一絲憐惜,可是,他眼裏能搜尋到的,卻是一望無際的波瀾不驚,不耐和坦然。


    大概他心裏真的覺得這沒什麽,他肯定會覺得女人哄哄就好了吧,真的覺得補償我了就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是吧!


    我忽然的覺得無比厭倦,我累了,真的心累了!葉嘉言說的豪門大腿不好抱,我終於相信了,我已經不再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了!我深深明白,有時候大樹不一定能讓我乘涼,甚至,大樹身上掉下來的一根枯枝,就能把我砸個半死。我應該找個一般人,就算有那麽多花花腸子,至少曾經也對我好過,這樣就行。


    我想離開,不想再跟這個有錢又神秘的富家公子扯上關係,顧不上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袍我爬起來就要走,他直接抬腿壓住我,煩躁的問我“你又要幹什麽?”


    我沒有吭聲,隻做著我的努力,他皺著眉看了我一眼,他寫寫刷刷,末了,將一張支票填好向我推來。“給你,五十萬拿著,去跟梁錦凡把婚離了吧!”


    五十萬?嗬,我竟然能值這麽多。


    我冷笑的看著他,也不去接那支票,他將支票向我塞過來我也不拿,如此反複幾次,他又惱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大半夜的又在作什麽?”他氣得一巴掌拍在我大腿上。


    “你覺得,我就是隻要錢嗎?”我冷笑的看著他,問。


    “錢能解決的事,不都不是事兒嗎?”這回輪到他嗤笑了,他鬆開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陸舒,如果早知道你跟梁錦凡不離婚的糾葛是五十萬,我早就給你了,我哪知道五十萬就能讓你們撕破臉鬧成這樣。”


    他的表情很平淡,我卻聽出了話語裏的鄙夷,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在說一件非常荒謬的搞笑的事一樣。我忽然有些懷疑了,他對我還算不錯,撩我幫我養我寵我,卻不上我,他圖的什麽呢?


    “你給錢我解決了事兒,然後呢?”我嗬笑:“然後,我就任你傷害和侮辱嗎?”


    我忽然的覺得特別的煩躁,整個人又發狂的抽起風來。我將支票撕得粉碎,猛地推開他就要起身來,他一個不察被我推得滾了一下,腦袋都撞到茶幾上,發出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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