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礪的動作越來越凶狠,我越來越痛,也越來越惡心。


    一想到他跟紀蓉曾經做過無數遍這種事,我就想吐,胃裏翻湧著,一浪高過一浪,終於,在衛礪一個深深地挺入,刺到最深處的時候,我拚盡全力,將他從我身上掀了下去,頭一歪,吐了出來。


    我的嘔吐就像是一支巨大的火把,直接把衛礪這個火藥桶點爆了,他狂吼一聲,一把扯開我的手,抱著我滾到地上,用盡全身力氣地衝撞、翻滾。


    在沒完沒了的翻滾中,我徹底失去意識。


    醒來時,正睡在地上,衛礪將我抱得死緊,手扣著,腳環著,像小孩子抱心愛的玩具似的,將我整個人盡可能多地摟進懷裏。


    我用力掙紮,一動,渾身上下就是鑽心的疼,尤其是身下某個敏/感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仿佛被滾油燙過似的。


    我強忍著痛,掙紮著想要起來。衛礪被我的動作驚擾了,眼睛都沒睜開,就悶悶地在我臀部輕輕拍了一巴掌,含含糊糊地囈語:“諾諾別鬧,再睡會兒,我累死了。”


    我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呆呆地看著衛礪。


    他睡得很熟,眉心蹙起淡淡的褶痕,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因為剛剛的驚擾而顫了幾下,抿著嘴唇,唇角微微上揚,好像夢裏發生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他的臉色有些白,看起來有些虛弱,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有別的什麽煩心事。


    應該是煩心事吧!我不是挺令他頭疼的麽?


    我慘淡地笑笑,用力抽出被他壓製著的腿,抬起他的胳膊,想把上半身解放出來。


    不料,就在越/獄即將成功的當兒,衛礪突然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沒防備,嚇了一跳,尖叫著倒回他懷裏,腦袋磕在地上,痛得我尖叫一聲,差點掉淚。


    “怎麽了?怎麽了?”衛礪立刻睜開眼睛,慌神地看著我,眼裏還帶著沉睡未足的迷糊與慵懶,手卻立刻摸上了我的後腦勺,“怎麽那麽不小心?撞哪兒了?我看看!”


    我冷笑,嗤聲道:“衛礪,你看清楚,我是程諾,不是紀蓉!”


    衛礪呆了呆,喃喃了一聲“諾諾”,目光迷茫地定格在我臉上。短短五秒鍾之後,他眉眼間的急切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眼神裏的狠戾一點一點蔓延。


    我大笑,冷聲道:“看樣子,衛總對我的功夫還是很滿意的,要不,怎麽會把我這麽惡毒的女人,跟你那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的嬌妻弄混呢?”


    衛礪狠狠地瞪著我,突然一把將我撲倒,再次翻身壓了上來:“功夫是不錯,不然怎麽能靠著床上功夫吃飯呢?”


    我死死地咬著牙關,強忍著惡心,再一次被衛礪貫穿。


    我狠狠地告訴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當被瘋狗咬了!


    我本來就不是衛礪的第一個女人,此前他碰我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這麽反感這麽惡心過,可是昨晚,他衝進我體內,我真的受不了,吐了一床。


    我想,如果不是昨晚吐得太幹淨,現在我還會吐出來。越想,越惡心,胃裏翻騰著,特別難受,卻又吐不出來。


    就在衛礪即將達到頂峰的時候,我終於抵不過那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拚盡全力推開衛礪,撐起身子,“嘔”“嘔”地往外吐酸水。


    衛礪死死地握著拳頭,重重一拳砸在地板上,嘶聲厲吼:“就那麽惡心嗎?我碰你,你就那麽惡心嗎?!”


    我虛弱地冷笑:“難道我應該說‘舒服,快一點,用力一點’?”


    衛礪狂亂地掐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磨著後槽牙,冷聲道:“程諾,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掐死你!”


    我在強調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喜歡重複三遍以示重要性,六年相處下來,衛礪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一連三個“真的”,看來,衛礪是真恨不得我死了。


    我慘然笑道:“是麽?那我還真是很榮幸啊!”


    衛礪死死地瞪著我,過了很久,頹然鬆手,往地上一倒,我冷哼一聲,扶著床沿站起身,挺直了腰杆,想要離開。不料,衛礪突然拉了我一把。我腿一軟,重重地栽倒,腦袋朝著床沿撞去,我無比淒慘地閉上了眼睛。


    不料,衛礪又拉了我一把,改變了我跌落的方向,在我落地時,他又伸手托了一把,讓我穩穩地伏在他胸膛上。


    他死死地摁著我的腦袋,讓我整張臉密密實實地貼著他的胸脯,我掙紮著想起來,他卻用力摁著我,根本不讓我動彈。


    “諾諾,為什麽會這樣?”衛礪愀然長歎,似乎很困惑,“諾諾,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很悲哀,很無力的質問。


    我心裏卻比他更悲哀,更無力。


    不關我事的,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我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可是衛礪卻擺出一副比我更委屈、比我更受傷的樣子。


    “說到底,也許隻不過因為你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愛我罷了!”我長聲一歎,“如果換了紀蘇,你絕對不會認為是她打掉孩子的,對不對?”


    衛礪摟著我的手臂驀地收緊了,半晌,才冷然道:“諾諾,你太狠,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見過最狠的女人。你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連對自己都不會心軟,更何況是對孩子?”


    “既然連對自己都不會心軟,我又為什麽會對我媽心軟,會對程萌心軟?”我冷笑,搖了搖頭,“你隻是不夠愛而已,別再找借口了!”


    衛礪的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手,神色恢複了冷厲:“愛不愛的,早就無關緊要了,程諾,現在你有了nike,就去安安心心地當你的貴夫人吧!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我也是嗬嗬了,到底是誰打擾誰?我隻是散個步而已,就被衛礪強上了兩次,他居然還有臉說我打擾他!居然還有臉讓我安安心心地當貴夫人!


    我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出門,走了幾步,不得不回過頭來,鬱悶地說:“我的衣服被你撕碎了,我要怎麽出去?”


    衛礪皺了皺眉頭,起身出了休息室,打內線叫秘書送衣服進來。


    等衣服的間隙,我衝了個澡,看著鏡子裏被粗暴對待過的身體,我歎口氣,認命地搓洗。


    我又對不起了nike一次,婚禮還沒舉行,nike的腦門子就已經綠得堪比大草原了。


    衛礪拿了一套女員工的工裝進來,白襯衫,黑色窄裙,我皺著眉頭換上了,內衣被撕爛了沒得換,光溜溜的穿著工裝,特別別扭。


    衛礪皺眉看了看我,像是克製不住似的,突然衝了過來,狠狠將我摟進懷裏,用力吻了下來,大手不老實地往上遊移,抓住了我胸前一團綿軟。


    我不耐煩地別開頭,冷聲道:“有完沒完了?不是說讓我安安心心地當貴夫人的麽?”


    衛礪手一僵,怔了怔,鬆開手,神色間閃過一絲黯然:“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低頭看看自己這副鬼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拍了照傳出去,又要鬧得沸沸揚揚,於是隻得作罷。


    跟著衛礪上了車,開回名爵世家。衛礪開得很慢,不停地抽煙,整個車裏到處都是彌漫的煙霧,嗆得我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衛礪扭頭看我一眼,默默地掐滅煙蒂,不輕不重地捶了一記車窗。一路無言地到了小區,衛礪將車停在我家門口。


    我伸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鎖著,打不開,皺了皺眉,剛想提醒衛礪,衛礪突然俯身壓了過來。


    一吻深長,帶著狠戾的恨意與決絕,衛礪用力地撕咬吮啃,把我的嘴唇舌頭都咬破了,他卻還是糾纏不休,不肯放開。


    我被他太過激狂的吻整得腦子都暈了,呼吸急促紊亂,缺氧導致推拒的雙手漸漸提不起來力氣。


    衛礪放開我的時候,兩眼猩紅,他舔了一下嘴唇,將唇上沾染的血跡全部舔進嘴裏,隨後往車座上一靠,別開頭,啞聲道:“你走吧!”


    我拉開車門,毫不遲疑地下車,大步繞過車,走到門口,輸入指紋、密碼。


    大門應聲而開,我走進門裏,全程沒有遲疑一下,更沒有回頭。


    “諾諾!”衛礪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恍若未聞,伸手在門內側的密碼鎖上按了幾下,大門緩緩地關上了。


    我大步流星地上樓,回房,把自己丟進浴缸裏,狠狠地清洗。


    這一局,我贏了。


    衛礪固然將我折磨得半死不活,從身到心淩/辱了個透徹,可是我還是贏了。


    他的心,比我更亂,卻沒我那麽狠。


    真要是恨到了極點,一點點愛意也沒有,他絕對不會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做肉/體上的糾纏,他隻會惡心,有多遠離我多遠,連一眼都不會多看。


    他還在乎我,不論是出於殘存的愛意,還是出於對我另找男人的憤懣不平,隻要他還在意,那麽我就有機會。


    五月二十號,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記得我愛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狗蛋萌萌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狗蛋萌萌噠並收藏我記得我愛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