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比較喜歡粗暴的!”衛礪咬牙切齒地吼,一把將我推進路邊的樹林裏,磨著後槽牙就啃了上來,“我看我就是對你太憐惜了,所以你才有那麽多精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來!屁股翹起來,分分鍾告訴你什麽剛才說了什麽!”


    ……


    我錯了,我不該問衛礪這麽腦殘的問題的,真的!


    出來樹林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我腿軟得走不了路,衛礪背著我,氣哼哼地一步一步地往梁園走。


    這裏離梁園沒多遠,衛礪背著我,走得很慢,我伏在他背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衛礪不滿地顛了顛我:“諾諾,我每天花那麽多錢給你買好吃的,各種補,怎麽你還是這麽瘦啊?有一百斤沒?”


    “女生體重三位數沒前途!我才不要超過一百斤!”我有氣無力地叫囂。


    衛礪沒好氣地嗤笑:“女人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我瞪他一眼,不屑道:“我c杯,淨身高一米六五,不算平胸,也不算矮!”


    衛礪低笑,反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你身上的肉懂事,知道該往哪兒長,不該往哪兒長,這總成了吧?”說著,惡意挺了挺肩胛骨,在我胸前碾了一下。


    這個臭不要臉的猥瑣怪蜀黍!


    我環住衛礪的脖子,歪著腦袋看著疏星淡月,笑問:“衛礪,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衛礪沒好氣地往後一昂腦袋,頭頂心撞在我下巴上,我沒防備,牙關猛的一合,震得腦子一懵,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用力捶了衛礪的肩膀一記,惡狠狠地說:“要死啊!謀殺啊!”


    衛礪冷冷地說:“以後給我好好說話,再這樣,分分鍾教你造人!”


    衛礪這貨就是個雞蛋,表麵看著挺刻板挺正經的,裏麵黃得一塌糊塗!


    “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我問得很認真,屏住呼吸等待衛礪的答案。


    衛礪沉默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低聲說道:“在你心裏,我又是什麽?”


    我的呼吸頓時頓住了。


    衛礪在我心裏,是金主,高不可攀、凜然不可冒犯的金主。


    有時候我會把持不住,想要去愛,可是很快就會被現實狠狠地扇醒,認清現實,不敢去愛,但又會被他下一次的溫柔寵溺、強勢霸道所誘/惑,忍不住沉淪,但理智總是會殘留那麽三分兩分,阻擋我淪陷,於是,整個人在沉淪與清醒中百轉千回,痛不欲生。


    我太缺愛了,隻要衛礪肯給我一分,我起碼會還他三分,他要是肯愛我三分,我必定會愛他十分。


    可要是衛礪一分都不肯給,那我也絕對不會先付出真心,即便最終我會陷得更深,但第一步,必須是他先邁出來的。


    我沒有回答衛礪的話,耷拉著腦袋,悶悶地靠在他腦袋邊上,落寞地看著淡淡的月光照不清的黑色地麵。


    “諾諾,你還愛我嗎?”衛礪歎口氣,問得既無奈,又可笑。


    我心裏“咯噔”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碎了。


    我曾經愛過衛礪,雖然很短暫,很可笑,但卻是真的。


    隻是louis一事,令我真切地意識到了情/婦就是情/婦,身為情/婦,付出身體就足夠了,感情這種一文不值的東西,完全不需要,金主根本不會在乎。


    “不愛了,是嗎?”衛礪苦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否則,為什麽都兩年了,你卻還是沒有懷孕?”


    我整個人都僵了,冷風吹在身上,突然刺骨的陰寒,好像要將血液凍住似的,從頭發梢到腳後跟都是冰冷的,指尖都麻了。


    “你……你……你都知道了?”我呆呆地問,不可置信。


    衛礪自嘲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是傻子嗎?整整兩年了,除了你腦震蕩之後那一段時間做過避孕措施,之後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都沒有做過措施。我們一直都有規律的歡愛,你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諾諾,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懷疑嗎?”


    我徹底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覺得眼前猛的一黑,好像半邊天都塌了。


    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該怎麽辦?衛礪會怎麽收拾我?上一次我吃了一顆毓婷,他就氣得差點掐死我,現在我一連吃了將近兩年的避孕藥,他會不會直接兌一缸王水把我泡進去,給我來個屍骨無存?


    “諾諾,為什麽?”衛礪停在梁園門口,將我放下來,大紅燈籠裏麵是電燈泡,紅色的光線說強不強,說弱不弱,照在人臉上,幽幽的紅光顯得挺嚇人的。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看衛礪。


    “我以為,我對你足夠好了。”衛礪將我按在門上,一手撐著我腦袋邊的門板,一手抬著我的下巴,深深地看進我眼睛裏,“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好過,毫無道理、毫無原則地好,可是諾諾,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你到底還有哪裏不滿意?”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我突然就冷靜下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衛礪嗤笑:“很久了,大約……有一年了吧!去年年底,我拿了你的藥去化驗,才知道你居然一直背著我吃避孕藥。”


    我瞬間心寒如冰。


    衛礪居然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可他居然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放任我吃了一年避孕藥!我就像個傻瓜一樣,自以為自己的演技多麽精彩,殊不知唯一的觀眾早就看破了一切!


    “為什麽不拆穿我?”我笑問,淚如雨下。


    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夠狠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甚至能夠讓我滾。至少他越憤怒,就證明他越在乎。他那麽急切地想要我給他生孩子,卻在明知道我背著他偷吃避孕藥的情況下,還放任我吃了一年避孕藥,這隻能說明,他根本不在意我,一點兒都不在意。


    因為不在意一個人,所以她做的所有事,都沒必要在意。


    “拆穿了又能怎麽樣?”衛礪苦笑,笑容有些無力,“諾諾,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衛礪認真地看著我,自嘲地笑:“我以為,像我這種有錢有權有顏的人,要想得到一個女人應該很簡單。事實證明,的確很簡單,但隻不過是得到一具軀體而已。”


    他想過要得到我的心嗎?如果想過,為什麽要那樣對我?為什麽要不擇手段地逼迫我,侮辱我,將我踩進塵埃裏?


    “諾諾,我看得懂所有人,卻唯獨看不懂你。”衛礪的語氣很落寞很無奈,“我始終不懂,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要錢?我給,可給了你錢之後,我才發現,你要的好像不僅僅是錢。要寵?我給,可給了你寵之後,我又發現,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寵。要名?要利?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看得清所有人,卻唯獨看不清你。諾諾,你到底想要什麽?”衛礪捧起我的臉,眸光無奈,略帶傷感。


    我嗬嗬地笑了。


    錢?我本來真的不想要的,可是衛礪的連番侮辱與逼迫,讓我明白了一個真理,沒有錢,你什麽也不是,沒有錢,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你。


    名?嗬嗬,名隻不過是賺錢的工具罷了,而我賺錢,隻不過是為了擺脫被人欺負逼迫的命運罷了!


    名利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平淡的工作,一個普通的愛人,一個溫馨的家,僅此而已。


    我從來都不想要成為灰姑娘,傍上大老板有錢人,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我隻想要平淡如水、卻能夠細水長流的幸福。


    衛礪突然將我抱進懷裏,下巴墊在我肩窩,悶聲道:“諾諾,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真正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嗬嗬,就衝著“乖乖地”這三個字,我都不可能真正傾心相待,真心實意地跟著他,那根本不是平等的愛情,他隻不過是把我當做附屬品而已!


    我鬆開衛礪扣在我腰間的手,轉身推開門,緩步往裏走,邊走邊說:“我累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他說了那麽多,給我錢,給我寵,可他卻唯獨沒說過給我愛,他根本不認我我需要愛,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過要給我愛。


    這樣的關係,又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真心?我和衛礪之間,隻能止步於金主和情/婦的關係了,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我更多。


    晚上又做了好幾次,情到濃時,衛礪咬著我的耳垂,嘶聲低吼:“諾諾,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我笑靨如花,淺吟低唱,心裏卻血流成河,汪洋恣肆。


    衛礪,你隻想著要我再愛你一次,可你為什麽不想想,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啊!


    我什麽都沒有,在衛礪麵前,我隻不過是一隻他動動小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小螞蟻,我唯一有的就是一顆心了,我要是再不守牢了這顆不值錢的心,那我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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