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樂得不行,當場就不舍得走了,嚷嚷著要親自下廚感謝衛礪。不用說,又得我忙活了。


    我打了個電話,問衛礪有沒有時間來桃子的新家吃晚飯,衛礪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我都好意思問你了,你怎麽好意思答應?你知不知道,大熱天做飯很傷皮膚的!”我不滿地抱怨,酸溜溜地說,“你上誰家吃飯,就讓誰給你做去!”


    衛礪哈哈大笑:“小東西,吃醋了?”


    “喝醬油呢!”我冷哼一聲,“六點鍾,過時不候!”


    衛礪大笑著答應了,隔著電話送了一個飛吻過來。


    掛斷電話,桃子就催我去買菜,我懶得動彈,倒在沙發上裝死。


    真不是我對衛礪送桃子房子感到心理不平衡,別說衛礪送桃子房子了,要不是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難熬,我今天才第一次出門,沒想到房子這一茬,我自己都會買一套房子送給桃子,作為我倆的大本營。


    謝天謝地,在木氏的一年半裏,我積累下小一千萬塊錢,就算不當明星,這筆錢都夠我瀟瀟灑灑活到老了。


    “你和趙嬸去買菜吧,我是真不敢出去了,萬一再碰上情緒激動的吃瓜群眾,我是真沒那個力氣突圍逃跑了。”我歎口氣,心有餘悸地擺擺手,“你想吃什麽就買什麽,但是最多隻能四菜一湯,不準超過。”


    桃子咧嘴一笑,妥協了:“好好好!你現在就是國寶大熊貓級別的,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保護!我走啦!你看好家哦!”


    我直接一腳踹過去:“快滾快滾!煩死了!”


    桃子擰著眉頭撲上來,跟我打鬧了一陣才走。她們走了之後,我倒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她們回來的時候,我睡得正香,桃子叫我起來燒菜,我迷瞪著眼睛不理她。


    最後我也沒起來,趙嬸準備了飯菜,幾個人閑得無聊,坐著鬥地主等衛礪。


    六點差五分的時候,衛礪就來了,捧著一束百合花,一本正經地送給桃子,無比煽情地感謝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把桃子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就差哭著喊著求帶走了。


    坐上飯桌,衛礪剛剛喝了一口湯,眉頭就皺起來了:“菜是趙嬸做的?”


    我點頭:“不然呢?又不是我請你吃飯!”


    衛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悶悶地低吼:“沒良心的!回去再收拾你!”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傻/子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桃子的眼神頓時曖昧起來,半調侃半警告地說:“衛礪,我可警告你,你給我溫柔著點兒!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對橙子那麽粗暴,信不信我報警告你虐/待良家婦女?!”


    我的臉頓時炸了,腦袋栽進飯碗裏,根本不敢睜眼。


    之前桃子見到過一次衛礪在我身上留下的慘烈痕跡,對此,她一直是耿耿於懷的,但是這一次衛礪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又表現得那麽殷切,桃子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分分鍾對他黑轉粉,攔都攔不住。


    飯後,衛礪把我們一起帶了回去,因為桃子的衣服還在梁園,正好讓她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再讓趙嬸送她過來。


    回到梁園,洗完澡,躺在床/上,我斜著眼睛問衛礪:“你說說看,因為桃子是我的朋友,你就送了她一套房子,那你睡了我一年半,是不是應該送我一套別墅?”


    衛礪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諾諾,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有多麽不容易?桃子對你真心實意,我送她一套房子,送得心甘情願。”


    其實對於衛礪送桃子房子,我嘴上雖然有意見,心裏是很開心的,桃子這家夥不但月光,光得還很徹底,基本上就是月初她吃什麽狗吃什麽,月中狗吃什麽她吃什麽,月末她就隻能吃狗了。


    單憑著桃子,猴年馬月她也買不起房子,隻能租住在安全、環境都很差的公寓,現在有了這套房子,無形中桃子的生活就多了一重很大的保障。


    “諾諾,桃子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好,你一定要珍惜她,珍惜你們的友情。”衛礪撫/摸著我的頭發,話鋒一轉,“這一腦袋短毛,難看死了!以後不準剪頭發了!”


    這跳躍性思維,也是沒誰了!


    今晚衛礪居然奇異地沒碰我,隻是抱著我睡了一覺,我不禁十分懷疑,衛礪是不是做多了,傷了根本,徹底不行了。


    早晨衛礪就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很行。


    下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餓著肚子操勞一上午,我都快瘋了,中午吃了,滿滿兩大碗飯。


    午飯後,送桃子回家,又陪著她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考慮到桃子一直以來都是乘坐公交車或者地鐵,出行很不方便,我就帶著她去了一趟4s店,買了一輛寶馬mini,然後被隔壁的奔馳smart萌到了,一時衝動,買了一輛黑白配。


    我不會開車,桃子隻能讓人把mini開到萬鴻,她幫我把smart開到梁園,折騰完之後,天都黑了。晚上衛礪帶我們去吃大餐,買買買,各種燒錢。


    晚上睡覺前,我跟衛礪說,我想和桃子出去旅遊,看他能不能幫我們安排一下。衛礪很爽快地答應了,問我想去哪兒,我想了想,在這個出門五分鍾,流汗兩小時的季節,最好的去處莫過於高海拔地區。


    最終選擇了去四川,樂山,青城山,峨眉山,都江堰,九寨溝……還能去吃正宗的四川火鍋,想想就覺得渾身都熱/辣/辣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了。


    第二天,衛礪就安排我和桃子出行了,臨行前,衛礪遞給我一張卡,我沒接,但他執意要給我,說我有錢,那是我的,我是他的女人,就得花他的錢,不然就是打他的臉。


    有錢人的腦回路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他們都是奇葩。


    當天傍晚就到了雙流機場,衛礪安排的人過來接我們去酒店,好吃好喝一頓,蒙頭大睡,攢足了精神,準備好第二天的樂山之行。


    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一個人,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見的人。


    因為人文景觀最重要的就是曆史背景以及傳奇故事,必須要結合那些深厚的底蘊才能品出味道,我們就在當地報了一個團。到了山腳下,跟車導遊把我們交給帶團導遊,而那個導遊,居然是季成。


    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是真的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能再次見到季成。


    季成戴著一頂很有特色的草帽子,穿著鮮豔的橘紅色衣服,舉著一麵橘紅色的小/三角旗,三角旗上寫著“在途中旅行社”的字樣,他正在挨個兒給遊客們發放編號牌。


    我呆呆地看著他,整個人都僵了,一動不動,眼睛都不會眨了。桃子擔憂地看著我,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說不清再次見到季成,心裏是什麽感覺,隻知道腦子裏一片空白,心髒停跳,呼吸急促,整個人要暈過去,卻怎麽也跨不過臨界點的感覺。


    季成一邊點名一邊發牌子,念到“桃子”的時候愣了一下,念到“程諾”的時候,猛然抬頭,滿臉不可思議。


    季成的目光和我交匯,兩個人都呆住了。


    將近兩年未見,他還是那麽帥氣,隻是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眼神裏有著深深的落寞。


    季成呆呆地將兩塊牌子分別遞給我和桃子,半晌,扯了扯唇,啞聲道:“諾諾,你來了。”


    一句“諾諾,你來了”,好像等了我很久。


    我潸然淚下。


    在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除了已經完全記不起來的早逝的母親,桃子是對我最好的人,第二個就是季成了。


    “好巧啊,你也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笑出來的,怎麽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我應該嚎啕大哭的,我也想嚎啕,可是聲音卡在嗓子眼裏,根本出不來。


    季成抬手,略微粗糙的指腹在我眼瞼輕柔地擦過,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就連皺眉的表情都是那麽熟悉:“還是那麽愛哭,像個孩子一樣。”


    我終於克製不住,一把抱住季成,哭得肝腸寸斷。


    季成拍著我的後背,溫聲安慰:“乖,別哭了,再哭就更醜了!”


    桃子拉了我一把,悶悶地說:“橙子,你再這樣,遊客要投訴季成了,會扣工資的!”


    我連忙鬆開季成,抹了一把眼淚,抽抽搭搭地道了歉。遊客們紛紛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我們,這個團一共十六個人,都是大/爺大媽級別的,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外,對娛樂八卦不關注,我又素顏帶著墨鏡,沒人認出我。


    一路上,季成講解得很細致,對樂山的每一處景點都了如指掌,談笑風生的樣子很有央視名嘴的風範。


    當然,如果我沒有看出他眉眼間那一絲似有若無的疲倦的話。


    因為一直在不停地爬山,走的幾乎全是石階,又繞著大亻弗上下了一趟,我和桃子都累成狗了,彎腰駝背地直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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