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見工作三年,還是解脫投入木氏旗下,成為歌星,改變人生,你自己考慮。”衛礪低低地笑,滿口篤定。


    我咬著嘴唇,內心無比劇烈地掙紮。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可是真的要去求衛礪嗎?


    衛礪勾唇一下,回到座位上,將雙手交疊著枕在腦後,閑適地說:“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今天晚上零點之前給我答複。”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過期作廢。”


    衛礪發動車子,繞著湖邊開了一圈,車速不是很快。


    沿湖的柳樹已經抽出了長長的枝條,一點點嫩芽幾乎分辨不出來,但是放眼望去,卻能看到一團又一團淡淡的鵝黃。


    春天就要來了。


    可是我卻看不到一點希望。


    我懶洋洋地躺在車座上,歪著腦袋看著車窗外的柳樹,不時飛過的麻雀,三三兩兩的路人,心裏突然很無措。


    衛礪沒催我,隻是一圈又一圈地繞著湖走,我本來就心煩意亂,幾個圈子兜下來,我都快吐了。


    回到梁園,衛礪徑直上樓,我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將遙控器顛來倒去摁了無數遍,也沒找到一個能看得進去的電視節目。


    我歎口氣,上樓去看看桃子。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將錢匯錯賬戶的事情告訴桃子,隻是突然特別想看看她。


    衛礪在樓梯口站著,倚著牆壁抄著手,唇邊掛著一抹迷之篤定的笑容,看起來懶散而又痞氣。


    “肯上來了?”衛礪抬手看了看腕表,“十一分鍾,我當你能在樓下坐多久呢!”


    “神經病!”我低咒一句,繞開衛礪就想走。


    衛礪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將我拽進他懷裏,一條鐵打一般的手臂在我腰上一環一提,居然把我夾在腋下往臥室走。


    我懶得掙紮,這個神經病一旦發起瘋來,我怎麽掙紮都不管用,反而會招致更粗暴的對待。對於衛礪的間歇性抽風,淡定地忍受才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衛礪夾著我進了臥室,一腳踹上臥室門,隨手將我一甩。我落在床上,索性倒床不起,臉埋在被子裏發呆。


    “昨天一天沒回來,今天又耽誤我大半天的時間,程諾,我的時間很值錢的。”衛礪貼著我的身子壓上來,附在我耳邊,噴了一口熱氣,語氣曖昧起來,“浪費我的時間,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破罐子破摔地說:“也許我真的應該去賣,照目前的行情來看,當雞肯定比當歌星來錢快。”


    衛礪的動作一僵,突然凶狠起來,低吼著說:“想通了?肯賣了?好啊!你出個價,老子買!”


    其實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但衛礪的態度讓我很不爽,我腦子一熱,口不擇言地衝道:“衛老板財大氣粗,出手闊綽,您看著給就成!”


    “三十萬!三十萬夠了吧?”衛礪冷笑,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狠狠地瞪著我,“三十萬買你一年,怎麽樣?”


    “原來我還真挺值錢!”我諷刺地笑著回答,“不過衛老板這麽有錢,三十萬買一年,是不是價錢開少了?”


    “一百萬買你一年,總夠了吧?”衛礪咬牙切齒,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我笑不出來了。


    衛礪是認真的。


    身體上的肮髒我阻止不了,但我可以保持靈魂的純淨無暇。


    可是我怎麽突然就把自己陷入這麽不堪的境地了呢?


    衛礪突然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交代助理立刻提取一百萬現金送到梁園。


    我嚇了一跳,一把搶過衛礪的手機,驚叫道:“你幹什麽啊?”


    “幹什麽?買你啊!”衛礪目光森寒地瞪著我,“程諾,你不是要賣嗎?賣給誰不是賣?賣給我,價錢還能高些,何樂而不為呢?”


    “你瘋了!”我不可思議地咒罵,“簡直不可理喻!”


    衛礪笑了,眼神陰寒如冰:“程諾,我說過,這場遊戲裏,沒有你拒絕的權力!”


    “你!”我恨恨地罵,腦子一熱,一巴掌抽了過去。


    衛礪眼疾手快,無比精準地抓住我的手腕,冷笑道:“我說過,還沒有哪個活人敢打我兩巴掌,程諾,你是第一個!”


    我奮力往回抽手,衛礪咬著牙冷冷地說:“這是你第二次想打我第三巴掌,程諾,很好!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畜生!放開我!”我掙紮著尖叫。


    衛礪直接撿起剛才扯落的大衣腰帶,將我的雙手一綁,打了個死結,繞到我自己脖子後麵,用我自己的頭頸壓製住我的雙手。


    ……


    屋子裏沒開空調,窗子半開,初春的風灌進來,我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被吹起來了,牙關打顫,分不清是冷的,還是羞憤到了極點。


    “畜生!”我低罵著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痛得整個人都抽了。


    衛礪卻好像沒感覺到痛楚似的,額頭上很快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衛先生,唐助理來了。”趙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現在要把箱子送進來嗎?”


    衛礪扯過被子將我們倆全部蒙起來,隻露出一個腦袋:“拿進來。”


    趙嬸拎著箱子進門,將箱子靠著牆根放下,頭也沒抬地退出去了。


    從始至終,衛礪都沒有停下動作,他一把掀開被子,邪笑著看著我:“賣的人應該不介意被別人看見吧?”


    我雙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掌心裏一片濕黏,刺痛入心。


    結束之後,衛礪沒有直接去衛生間,而是將箱子打開,箱子裏裝滿了紅票子,一疊一疊碼得整整齊齊。


    “一百萬,一年。”衛礪冷笑,嘴角的笑鄙夷到了極致,“程諾,別再跟我提你那可笑的自尊,這一年,你是我的!”


    目光落在紅通通的錢上,我突然覺得無比悲哀。


    衛礪羞辱我,折磨我,因為他有錢。


    我反抗不了,因為我沒錢。


    衛礪解開綁著我手腕的帶子,抵著我的額頭,低沉地說:“程諾,其實我不想這樣對你的,可是你真的讓我忍不住。我很早就告訴我過你,女人太強硬,不好。”


    我閉上眼睛,拉過被子蒙著頭,不想再看衛礪那副醜惡的嘴臉。


    衛礪扯了扯被子,我用力拉著,他就沒再扯,冷哼一聲,下了床,接著,衛生間就傳來了水聲。


    我突然特別喪氣,不知道怎麽搞的,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一步錯,步步錯,現在我就是想回頭,也回不了頭了,因為衛礪根本沒給我留後路。


    衛礪很快就洗好澡了,圍著浴巾出來,看見我還半死不活地躺著,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說:“程諾,收了我的錢,就得按我的規矩辦事,你如果識相,日子會好過很多。”


    我沒接話,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心裏空蕩蕩的,不知道該想些什麽來讓自己振作起來。


    衛礪從抽屜裏拿出紙筆,刷刷刷地寫了一會兒,遞給我說:“簽字。”


    我瞥了一眼,白紙黑字,大大的“包/養協議”四個字,就像四滴血一樣刺得我眼睛一片模糊。


    我自己的血,心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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