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匹生有獨角,全身披掛鱗甲形同戰馬的生物,載著一群壯漢飛馳而來。


    除了為首那個看似頭目的家夥,穿著一襲破舊的盔甲,其他人的衣著就寒磣多了,或者一張獸皮胡亂綁在身上,或是普通的麻衣。不過,每個人臉上都一片殺機,神色猙獰,根本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黑厴!”


    夏雷眼珠子差點跳了出來,喃喃道:“傳說中,遠古時期的絕頂戰馬,一天能奔跑上萬裏?不過……速度明顯沒有那麽快,看來傳說不能不信,也不能盡信。”


    那些獨角生物正是傳說中的黑厴戰馬,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它們四蹄縈繞著絲絲黑霧,也就是名稱的由來。盡管沒有一日萬裏的速度,卻不下於全速飛馳的跑車,遠不是普通馬匹所能比擬的。


    數十騎揮舞著各式兵器呼嘯而來,幾個來不及躲避的農夫,當場被亂刀砍死,剩餘農夫尖叫著四下奔走驚懼交加。


    吼……


    一旁,奧丁仰天大喝,提著從小溪邊撿來的戰斧,風一般迎向黑厴騎。


    寒冽的斧硬帶著刺耳破空聲,一匹黑厴上的壯漢勉強擋去,整個人被一股大力震飛出去。那家夥全身傳來密集的骨骼斷裂聲,嘴巴裏噴出的鮮血混雜著大量內髒碎片,摔在地上腦袋一歪掛了。


    盡管失去了一身神通法力,可是作為北歐神王,他如今雙臂力量也足有十噸,兩萬斤的力量又豈能小視?


    顯然,這些在新星球上土生土長的人類,也就比原地球的普通人強上一線,手上能有三、五百斤力氣就算不錯了。


    “連普通凡人也不放過,一群畜生!”


    奧丁雙眸子散發著驚天煞氣,手持戰斧獨自一人擋在前麵,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那三十多人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然而對方一身殺氣卻能讀懂。


    紛紛勒住坐下黑厴,為首穿著一身破盔甲的男人,手裏長槍指著奧丁大吼,嘰裏呱啦根本沒人聽得懂。


    那些農夫見到有人出手幫忙,更是發現那些無法對抗的強盜,竟然被奧丁一斧砸死,有幾個膽大的離著老遠停下來觀望。他們對奧丁投去感激的眼神,隻是更多的依然是恐懼,顯然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根據這些人的衣著、武器,以及農夫的打扮,夏雷知道這裏的人類還處於比較落後的階段,脫離原始社會還沒多久。


    作為土生土長的人類,他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應該比較多。


    通過跟他們的交流溝通,也許能了解更多的東西,想辦法離開這裏,要不然一直像這樣沒有法力不能修煉怎麽行?


    交流需要語言上的對話,首先就要學會他們的語言,這對精神力強大的他來說並不難。即使一身神通被束縛了,並不代表消失不見,隻不過無法外放體現罷了,強大的元神本身依然存在。


    夏雷身形一閃,速度幾乎媲美音速衝了過去,匕首劃起一抹耀眼的銀光:“跟他們囉嗦什麽,還不動手?”


    寒光閃爍。


    鮮血飛濺。


    為首的強盜甚至來不及反應,大好頭顱衝天而起,體內高壓使得鮮血噴起一米多高。


    轟!


    拳頭狠狠地轟在身上,那強盜好像被火車頭撞在肚子上,整個人變成了古怪的V形,後背衣服被恐怖的衝擊力震成碎片。


    奧丁和埃蒙也都先手出手,短短幾個呼吸,三十多人盡數死於非命。


    遠遠近近十多個農夫全都傻了眼,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強大的同類?這些家夥還是人嗎?


    一個最為年長的農夫,蹌踉著跑過來五體投地匐身拜下,淚水稀裏嘩啦流了滿地,嘴裏說著那些根本聽不懂的語言,顯然把三人當成了上天派下來的神靈。


    於是,剩下的農夫也都陸續跑來參拜,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崇拜、敬畏之色。


    夏雷聳了聳肩膀,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什麽,隻能通過手勢比劃一些簡單的意思,最終一群農夫把所謂的神靈請進了家門……


    正如猜測中的一樣,這是一個極其原始的社會形態。


    盡管這裏的人類學會了種莊稼,學會了鍛造鐵器,但是很多方麵依然處於低級階段,比如眼前好像原始部落的村莊。


    三人被帶進一間以竹木搭建的大房子裏麵,不一會工夫,手拄拐杖的老頭帶著十多個老人走進來,很顯然是這個村落的長者。


    老頭扔掉拐杖跪拜下來,把他們當成了上蒼的使者,那態度比對爹娘還恭敬。


    雖然語言不通無法交流,隻能通過一些手勢交流,夏雷還是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想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三位神靈般的人物要住在村子裏,這對整個村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老頭激動的眼淚直流。


    當然,村莊中央燃起了熊熊篝火,村裏男女老幼圍在篝火四周載歌載舞,一頭頭洗剝幹淨的野獸流淌著金黃的油脂,自釀的米酒散發著芬芳。


    “噗……”


    略帶渾濁的酒水剛進嘴,埃蒙緊皺著眉頭噴了出來:“這是酒?又酸又澀,難喝得要死……”


    他這一吼,那些對三人敬若神明的村民嚇壞了,全都跪在地上磕頭不已。


    砰!


    夏雷飛起一腳把他踹出二十多米,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丫還真當自己是神啊?有酒有肉就不錯了,再唧唧歪歪,讓你跟前些天一樣餓著!”


    一腳把人踢飛二十多米,這得多麽強大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這些村民隱約中看出來,三人的地位明顯不同,夏雷的身份明顯比那個被踢飛的神靈更高。


    被人敬若神明的感覺失而複得,埃蒙還沒來得及興奮,立馬被夏雷打入冷宮,疼哼著爬起來悶不吭聲啃著獸肉。形勢比人強,那貨修為遠遠不及他,但是失去了法力之後,反而比他更強了兩籌,這些天被他教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夏雷才不搭理他,對敬酒的村民來者不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還不停的跟陪在身邊的族長老頭請教。


    比如,指著手裏的美酒詢問,老頭就會說一個詞語,他自然明白那個詞語就是酒的意思。以他近乎恐怖地記憶力和學習能力,一場篝火晚宴下來,輕輕鬆鬆記下了上千的字符,已經能進行基本的交流了。


    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原住民更加認為他們是上天派來的神靈,要不然怎麽能這麽快學會一種新的語言呢?


    “嗝……這酒還真不怎麽樣,社會生產力太低下了,哎……”


    沒有月亮的天空中,星星眨著眼睛,晚宴終於告一段落,夏雷打著酒嗝走進安排好的草屋。


    不知用何種動物油脂點燃的昏黃燈光,把草屋映照的影影綽綽,上好的獸皮床褥上赫然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見到他走進來,清秀的小臉上升起片片紅暈,大眼睛裏閃爍著崇拜和敬畏的光芒,那是對神靈一般的膜拜。


    夏雷差點一跟頭摔在地上,用剛學來的土語,結結巴巴的驚叫道:“你幹嘛?”


    侍寢!


    眼前的小姑娘,正是這個八百多人的小村落中,最漂亮的女子,自然被安排到最強的神靈房間裏侍寢。


    七手八腳的把一塊獸皮裹在小姑娘身上,夏雷指著門口喝道:“出去!”


    小姑娘頓時被嚇壞了,跪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顫聲道:“天神……小月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您……您要殺死小月嗎?”


    “不好!”


    夏雷心裏一驚,風一般的衝向奧丁的房間,抬腳踢開房間,正看到奧丁把衣服披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看來這老家夥還沒做什麽出格的事,要不然還不丟盡顏麵?


    也不是說他夏雷裝正人君子,作為真正有一身法力神通的存在,如果把這些小姑娘怎麽樣了,還有什麽資格被人家當成神靈供奉?那不是跟土匪強盜一樣了嗎?他不屑於做這種事,也不可能讓奧丁和埃蒙做這種事。


    奧丁見他闖進來,微微皺了不皺眉頭,隨即說道:“放心吧,埃蒙也不會做這種事,畢竟他是有身份的人。”


    那家夥可說不準,夏雷隨即往埃蒙所在的草屋跑去。


    蓬蓬蓬……


    這次沒有像先前闖進奧丁的房間一樣,直接踢開房門闖進去,不過敲門聲過了好一會也沒有回應。


    難道那貨真把土著小姑娘給睡了?堂堂主神該不會這麽下作吧?


    夏雷眸子裏寒光一閃,一腳把房門踹開,房間裏沒有埃蒙的影子,一個小姑娘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獸皮褥子。


    “埃蒙人呢?”奧丁從後麵走上來。


    “跑了。”


    無奈的撇了撇嘴,夏雷冷笑道:“這家夥肯定是受不了我了,嘿嘿……那就看誰有本事先找到出路,就憑他,哼哼……”


    一種絕無僅有的自信洋溢在臉上,奧丁心裏莫名其妙生出一種感覺,眼前的年輕人遠比他想象中強得多。


    還好,埃蒙也算不上喪盡天良的混蛋,他隻不過是暫時把小姑娘敲暈了,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些天被夏雷欺負的怕了,平時又跟這煞星寸步不離,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如今逮到機會分房而睡,他豈有不跑的道理?


    小姑娘醒來之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說埃蒙進來走到她旁邊,然後自己就昏了過去。


    隨後,夏雷發現白天繳獲的黑厴少了一匹,看來是被埃蒙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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