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努力扮演著凡人的角色。


    收斂所有的真元,靈識完全存於識海中,幻神符隱去屬於修真者的一切外觀,加上在幻神符保護下易容術連修真者也看不透,他們的身份隻是普通遊客。


    當然,也不能算普通遊客,沒有幾個遊客能像他們這樣大手筆,短短兩天交給羅倫辦事的錢就有五十萬美金。


    這些訂酒店、租潛水服、租帆船、買食物等方麵的錢,加起來恐怕連一半都沒用掉,剩下九成進了羅倫的腰包。羅倫收錢收的嘴都合不攏了,這群財神爺到底有多少錢?要是能一直跟著他們,還開什麽私人飛機?


    賺錢太容易了他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才把大約一成的三萬美金給了朋友介紹的導遊,直把那導遊喜歡的跟什麽似的。


    除了夏雷和仙蒂、蘇菲,剩下四個家夥扮演著合格的花花公子。


    這次出了血族的事情,為免對方產生懷疑,幾個浪蕩貨色更有借口了,就算仙蒂也沒法再說什麽。


    於是乎,他們名正言順的享用毒品、醇酒、美人,好象深怕這樣的日子以後沒了,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不眠不休。羅倫和導遊都在為他們的精力震驚:一天24小時吸毒,烈酒白開水似的猛灌,不分黑夜白天的玩女人,他們怎麽還活著啊?


    最離譜的是,從他們臉上看不到任何倦意。


    羅倫暗自向上帝禱告,這些家夥千萬別玩到精盡人亡,他們死了倒沒什麽,反正跟自己沒關係,可是這賺錢的門路斷了才認真可惜。


    另一邊,幻想著成為血族皇者的愛德華沒在出現,一群蝙蝠龜縮在別墅裏靜靜等待著最後時機的到來……


    裏昂。


    法國東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整個法蘭西最大的重工業城市。


    這裏沒有巴黎的浪漫,沒有雍容華貴的香榭麗舍大街,沒有高大巍峨的埃菲爾鐵塔,不過有一點跟巴黎完全相同——延續法蘭西的建築格調,以及大大小小的天主教堂。


    裏昂市的老城區裏,兼具羅曼和哥特式風格,有著千年曆史的聖讓首席大教堂,曆經歲月的洗禮依然聳立著。


    世俗所稱呼的裏昂首席大主教費爾諾斯,一個看起來六十歲左右,卻十分精神的慈祥老人。剛剛結束了幾百名教徒的彌撒,他轉身走向內堂,慈悲和藹的神色頓時被冷厲所替代,目光掃向奢華的內堂中恭敬站著的兩個魁梧男子。


    轉而,他冷哼了一聲,對身旁的白衣主教嗬斥道:“這些該死的信徒,剛剛有一個混蛋竟然對我提出置疑,這是對天主的褻瀆,他應該遭到清洗!”


    白衣主教身體不由地哆嗦了幾下,心裏暗道:你丫能代表天主嗎?


    不過他隻能想想,絕對不敢說出來,這位紅衣主教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那張在信徒麵前慈祥和藹的臉,隱藏著比眼鏡王蛇還要歹毒的毒液。


    “讚美我主,主教大人的意誌高於一切。”


    白衣主教恭敬地說著,這才話峰一轉:“主教大人,這兩位是來自裁判所的白銀聖騎士大人,好象帶來了很重要的消息。”


    很快,費爾諾斯有些惱怒的神色不見了,變地好象見了親爹一樣的恭敬。


    作為紅衣主教的他,僅僅是負責裏昂和周遍城市的小教區主教,在他上麵還有負責整個法國教區的紅衣大主教。眼前所謂的白銀聖騎士,則是來自於更高一層,也就是教廷的中樞機構——梵帝岡宗教裁判所。


    白銀聖騎士在地位上跟他相當,可是人家從‘中央’來的,身後有著代表教廷將近一半力量的裁判所,自然得對他們恭恭敬敬。


    把兩人請到最高貴的客人才能坐的位置,不一會工夫,四個極其美貌的少女,傳著雪白的教士服,送上一瓶價值高昂的紅酒。費爾諾斯悄悄地少女投去一抹冷厲的眼神,四個少女小臉一白,馬上乖巧的給兩位聖騎士大人斟酒,身體順勢軟軟的倚在了對方身上。


    先前還麵容冷峻的聖騎士,眸子深處閃過一絲迷亂的神色,大手不知不覺伸進少女的教士服裏。


    “尊敬的聖騎士大人滿意費爾諾斯的招待麽?讚美我主,這瓶30年份的葡萄酒,也隻有兩位大人才配得上。”費爾諾斯假裝自己不敢喝那葡萄酒的樣子。


    “費爾諾斯主教,對於您的招待我感到很榮幸。”


    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有著蜷曲金發的聖騎士把手抽出,神色鄭重起來:“不過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我們帶來了副裁判長的命令。”


    費爾諾斯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喝退了四名少女,恭敬地等待著未知的命令。


    聖騎士把一封信箋遞給他,低沉地說道:“你的教區是不是有個該死的血族家族叫作通古拉斯?那群蝙蝠離開了法國,難道你不知道麽?”


    撲通!


    尊貴的紅衣主教癱軟著跪在地上。


    血族跟教廷之間水火不容,血族的身影遍及歐洲,同樣在歐洲的每個地方都可以看到教堂。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製衡,一方宣揚光明教義,另一方在代表黑暗議會的主要成員,進行隱秘的黑暗顛覆。


    由於雙方實力相差不大,又有其他國家勢力虎視眈眈,盡管小規模衝突不斷發生,但是大範圍的戰爭已經很多年沒出現了。


    然而,雙方之間的互相製約和監視一直存在,在他的郊區內血族一個家族勢力離開,作為裏昂分教區主教,他怎麽可能逃脫瀆職的罪名?


    “這些陰險的蝙蝠跟我們對峙了這麽多年,他們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對付。”一位聖騎士把費爾諾斯扶起,目光看向四名少女離開的方向,眸子裏閃過古怪的神情。


    “當然,該死的吸血鬼,褻瀆我主的罪人!”


    費爾諾斯很是鬆了口氣,對血族破口大罵之後,壓低了聲音說:“兩位尊敬地大人,你們的到來是裏昂教區的榮幸,剛剛四個聖潔的信徒,對大人們十分崇拜呢。她們很希望跟兩位大人交流教義,讚美我主,兩位大人不會拒絕她們的請求吧?”


    兩個白銀聖騎士一副莊重地樣子,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很快,費爾諾斯按照他們帶來的消息,帶領一支教區騎士和教士,搭乘包機向大西洋方向飛去。


    至於兩位尊貴的白銀聖騎士,此刻正在費爾諾斯安排的豪華套房裏,跟四個容貌絕佳的女教士探討亞當與夏娃的苟合之事……


    可惜的是,消息並不足夠準確,所知道的僅僅是通古拉斯家族離開。


    經過重重偽裝的蝙蝠們,乘坐裏昂飛往華盛頓的客機,客機到了華盛頓卻不見了他們這些人。也就是說,他們是在半途偷偷下飛機的,至於到底從哪下去的沒人知道,想找到他們還是有不小的難度。


    畢竟,血族不敢使用能量,害怕行動被教廷方麵發現,費爾諾斯也同樣不敢使用能力,否則對方一旦發現還不早早跑沒了影子?


    一座陰森的地下城堡中。


    繚繞著濃鬱無比的絲絲黑色,充斥著無窮無盡的黑暗力量,這裏距離裏昂隻有區區一百多公裏。


    三人全身籠罩在黑鬥篷裏麵,看不清容貌隻留下兩點閃爍的綠光的生物,坐在一張古樸的大圓桌一側。另外四個身材極其高大,或精瘦或魁梧,相貌或英俊或醜陋的家夥,則坐在圓桌的另一測。


    在圓桌的四周房間的角落,站著大約二十幾個人,他們仿佛守衛一般,又像雕塑動也不動。


    圓桌上,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鬥篷裏的家夥,懷裏抱著隻雙眼閃爍著綠光的黑貓,陰森尖銳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通古拉斯離開了,我們剛剛才得到消息,他去了哪裏呢?親愛的侯爵太神秘了,僅僅隻留下一點可憐地線索,裏昂到華盛頓很遠呢。”


    蓬!


    身高足有兩米二以上,有著一張威武的國字臉,眼神極其凶狠地白人大漢,一巴掌把圓桌拍成碎片。


    沒等他說話,抱著黑貓的黑暗法師冷笑道:“該死的霍頓,每次會議你都會打碎一張桌子,難怪你們熊人族隻能做打手。”


    “你說什麽?”被稱為霍頓的壯漢瞪著眼睛,殺氣衝天。


    “好了好了,我們都是兄弟,不是嗎?”


    一個瘦高的狼人族男子起身,眼神裏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阿爾法拉格,你這樣看不起熊人族的兄弟就不對了,雖然黑暗法師在黑暗議會裏所占的席位比熊人族多了一席,但我們畢竟都是兄弟。”


    這番話引來霍頓好感的同時,也讓熊人族對黑暗法師的怨恨挑了起來,狼人族絕非魔幻小說裏說的那樣肢體發達,他們的狡猾跟魁梧的體型完全不相稱。


    心知對方的故意挑撥,黑暗法師阿爾法拉格冷哼一聲,話峰一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黑暗議會方麵沒有下達任何指令,血族也沒有給予他秘密任務。那麽,他帶著手下所有精銳離開裏昂,難道不是很奇怪麽?”


    霍頓氣乎乎地瞪了他一眼,低吼道:“我建議找到那個該死的蝙蝠,把他捏死!該死,他敢瞞著我們單獨行動,這是對我們的挑釁,我要撕碎了他!”


    “那麽,既然你想撕碎他,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另一個黑暗法師陰笑著說。


    “是啊是啊,熊人族是最為強大的戰士,這是整個黑暗議會都知道的。”狼人嘎嘎怪笑起來,又一次把這個蠢貨賣了。


    “可是……”霍頓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對嗎?”


    阿爾法拉格發出尖利的笑聲,一層黑霧在他周圍彌漫起來,那張破碎的圓桌詭異的複原了。


    伸出漆黑如同鳥爪,隻剩皮包骨頭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麵:“狼人族的嗅覺最敏銳,我想有了奧布裏先生的幫助,找到該死的通古拉斯並不難。”


    狼人頭領楞了楞,他是絕對不會被黑暗法師利用的,狼人不是愚蠢的熊人。


    最終,黑暗法師依然沒能置身事外,在費爾諾斯離開不久,裏昂教區對應的黑暗議會分部傾巢而出,開始搜尋通古拉斯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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