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乘警到來,擁擠的車廂難得閃開一小片空處。


    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相貌清秀、穿著樸素的女孩子緊緊抿著嘴,盯著麵前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眸子裏都快噴出火來。


    乘警了解整個情況之後,對旁邊的乘客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是誰偷這位姑娘的錢包?”


    這時,人群裏有四個人狠狠地瞪向周圍的乘客,不等有人說話,他們就起哄了:“警官,我們可沒看到誰偷了她的錢包,現在碰瓷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有人為了逃票故意演戲什麽的也說不定。”


    “你……你們是一夥的!”


    女孩氣得快要哭出來,那個乘警愣了下,隨即說道:“姑娘,請出示你的車票和身份證。”


    聽他怎麽一說,女孩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身份證和車票都在錢包裏,連錢包都丟了你讓我從哪找給你?警官,你不能聽他們的,這些人明顯就是一夥的!”


    “這麽說就是你沒有車票和身份證嘍?”乘警皺起了眉頭。


    “錢包在他身上!”女孩憤怒地指著那個男人。


    “在我身上?你有什麽證據?”


    那個被女孩認定為小偷的男人,攤開雙手說道:“好啊,要不你來搜好了,如果搜不了到那又怎麽樣?你要怎麽賠償我的名譽損失?”


    乘警看了女孩一眼,當著眾乘客的麵開始搜身,盡管這麽做有些不合法,但是除了這樣別無他法。


    短短一分鍾後,乘警拿出一個錢包打開,指著上麵的男性身份證看著女孩:“這是你的錢包嗎?應該不是吧?”


    “警官……”


    女孩哭地更厲害了,語氣充滿了央求:“求求你幫我查一下,錢包裏裝著我半年存下來的四千塊錢,我媽媽身體不好還等著這些錢治病,你不能怎麽啊……”


    乘警冷漠地看著她,寒聲喝道:“博同情嗎?這種騙術我見得多了,這位先生已經搜身了,身上隻有他自己的錢包,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原本還有一些乘客對她露出憐憫的神情,聽到乘警這麽一說,頓時全都‘清醒過來’暗到幸好沒上當。


    確實,不是現在世態炎涼,而是世風日下讓人不敢去管。


    比如一個老太太過馬路,你去扶了一下對方立馬倒下去,說是你碰了她得陪錢。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時間一長誰還敢幫助別人?沒有人知道真假善惡,深怕一時好心連自己都搭進去,所以在人們感歎世態炎涼的同時,實際上造成這種結果的,就是那些造成人性陰暗的一部分人。


    周圍的乘客低聲議論起來,紛紛對女孩指指點點,神色間盡是鄙夷、嘲諷和憤怒。


    “你們……你們……”女孩的臉色一片煞白。


    “好了,跟我走一趟吧,今天遇到我,以前的那些手段就不管用了。”乘警自以為是的沉喝道。


    “你們……”


    女孩身處在人群中,卻感到遠離人群的孤獨無助,就像是寒冬裏流浪在雪地裏,快要凍死的小貓一般。


    一種別樣的憤怒在心底升起,那是對這個世界的控訴。


    父親八年前車禍離世,母親身體又很差沒有工作,她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一邊上學一邊勤工儉學,在支付學費的同時賺點錢。盡管生活很清貧,卻從來沒有任何抱怨,隻要等大學畢業了,找到份好工作就能改變困境。


    然而,大學期間的這段日子裏,兼職所賺的錢有限,就算她拚了命的工作,除了支付學費也剩不了多少。


    這四千塊錢是她的血汗錢,絕對不能就這麽沒了,媽媽還等著那些錢看病呢。


    曾經她以為人性本善,在父親去世的這些年裏,親朋好友沒少接濟她家,就連周圍鄰居也會時常送些食物和衣服過來。可是,就在今天,她發現人原來可以這麽壞,壞到把那些救命的錢據為己有,就連所謂公正的人民警察也偏聽一麵之辭。


    憤怒!


    從未有過的無助、絕望和憤怒!


    這時,整個車廂裏的燈突然間暗了下去,發出古怪的哧哧聲,就像電壓不穩似的,剛準備去拉她的乘警和周圍的乘客都愣了一下。


    不遠處,夏雷心裏不由地一滯,原本他也準備出手幫忙,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一股別樣的氣息從那女孩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種他從沒感受到的能量形態,不屬於魔法師和修真者控製的能量,也不同於常規的精神力,不過又有點似曾相識。


    “那個玻璃球……”


    夏雷突然覺得眼前一亮,昨天那個被賤人捏碎的玻璃球,正是散發出一種類似於訊號的特殊能量。


    後來也跟薛剛提起過,對方說那是電子脈衝波,用以發出攻擊訊號。


    可是,那種屬於科技層麵地電子能量,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又怎麽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啪……


    就在夏雷百思不得其解時,整節車廂裏的燈全部炸碎,玻璃一片片飛濺開來,人群裏傳來驚惶的尖叫聲,不少人被玻璃劃傷了。


    緊接著,車廂裏所有跟電子、電力、電器有關的東西全部發生異變,普通人暫時還感覺不到什麽,但是夏雷卻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被嚇了個半死,這種能力有些像異能的某個變種,但是他所知的那些能者卻無一人擁有——那些電子設備竟然傳遞出生命氣息,它們快要活過來了!


    女孩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銀色,所有人都被炸裂的燈具引開了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這絲銀芒一閃而過,卻被夏雷捕捉到了。


    那種光芒充滿了金屬質感,若非他早先知道這是個女孩,肯定認為她不是人類。


    一定是由於外界因素刺激了神經,讓她潛在的異能被激發了!


    心裏有了這種肯定,夏雷連忙走到她麵前,手掌輕輕地按在她肩膀上。伴隨著一股由黑色金丹輸送出的黑暗能量,冰冷地氣息瞬間在她體內擴散開來,這絲能量的數量少得可憐,根本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但那股寒氣卻讓她火熱的神經不由冷卻。


    “阿嚏……”


    女孩不由地打了個噴嚏,從那種特殊狀態中轉醒,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神色頓時充滿了驚恐——麵對陌生事物的天生恐懼。


    一絲溫熱的能量流遍全身,如同春暖花開的懶洋洋的感覺,甚至讓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隨著白色金丹輸送了截然相反的真元過去,女孩的神色又很快好轉了一些。


    她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到讓人崩潰的男生,莫名其妙有種很塌實的感覺,就連那些恐懼也隨之減輕了很多,甚至沒有對他的神奇能力感到驚訝和恐慌。


    另一邊,隨著她從特殊狀態中脫出,車廂裏的異變也隨之消失,幸好現在是白天,就算沒有燈車廂裏還不會太暗。很快,喇叭裏傳來列車長的聲音,說是什麽這節車廂線路短路,現在已經好了不用擔心等等,並且派了相關人員處理傷者。


    被玻璃碎片劃傷的人也不多,畢竟冬天都穿了厚厚地衣服,而且就算劃傷了也就一點點破皮,倒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剛剛被異變吸引了注意力,事情剛一解決,乘警馬上轉向了女孩。


    “交給我。”


    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沒等乘警說話,夏雷淡淡地說道:“警官,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出門在外的女孩子太過分了麽?”


    乘警好象聽到了笑話,笑了幾聲突然厲聲道:“你說什麽?她在誣陷別人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是什麽人?警察處理公事,滾一邊去!”


    “我是什麽人?我是納稅人,沒有我這種人,誰來養你們這群窩囊廢?”


    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啪地一聲,夏雷一個耳光把他抽地倒飛出兩米,喝道:“一個小小乘警也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算什麽東西?給我跪下,向這位姑娘道歉!”


    “你……”


    “跪下!”


    威壓鋪天蓋地的衝了過去,乘警剛準備摸向腰裏的配槍,猛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此刻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人像座高山,自己隻是山腳下的一隻螞蟻,如果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立馬就會被活活壓成齏粉!


    撲通一聲,他全身顫抖著跪了下來。


    周圍的乘客有幾人看不過去夏雷的霸道,可是還沒等他們說話,夏雷森嚴地目光掃過去,所有人全都乖乖地閉上嘴巴。


    那一夥幾人見了這等陣勢就想跑,誰知雙腳卻軟了根本走不動,直嚇得臉色一片蒼白直哆嗦。


    “錢包。”夏雷淡淡地看向那個男人。


    “我沒有……”


    “錢包。”聲音依然很平淡,不過聽在那幾人耳裏不啻一聲炸雷。


    原本被當成乘客的同夥,顫抖著手從懷裏掏出個錢包,怯怯地交到女孩手裏,也跟那乘警一樣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這下子,那些乘客終於明白過來,敢情出手偷竊的家夥,早就被東西轉交給了同夥,難怪他一點也不驚慌。


    夏雷往一旁的窗口走去,幾個乘客紛紛讓開條道,等到他把那窗子打開,所有人都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


    “從這裏跳出去,或者我把你們扔出去。”夏雷看向那幾個人。


    “你不能這樣……”幾個人嚇壞了,從高速行駛的火車裏跳出去,就算僥幸不死也得落個重傷吧?


    “我能。”


    夏雷瞪了一眼急匆匆趕來的幾個乘警,冷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滾開!”


    在其他人聽來隻是語氣重了一些,誰知那趕來的幾個乘警,竟然張嘴噴了幾口鮮血,當場倒下眼睛一翻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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