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不能偏心


    夜幕降臨,阮氏公館裏,翠香園整棟樓燈火通明。


    這麽晚了木清竹都沒有回來,而且被刺殺的鏡頭在電視裏麵播出後,整個翠香園都人心惶惶的。


    阮瀚宇更是在臥房裏坐立不安,焦慮如焚。


    他親自找了一個下午,甚至讓連城派動了飛鷹隊,也沒有查到一丁點線索,她到底去了哪裏,手機一直都是處於關機狀態中。


    一定是與席雨軒在一起,他們同時從醫院出來的,他為她受了傷,以她的個性肯定會要照顧他。


    死女人,就算是這樣,不也應該打個電話回家嗎?不知道家裏人都在擔心她嗎?


    他焦躁不安地走出大廳,朝著外麵走去。


    隻要想到她與席雨軒在一起,他的眼裏就要冒火,拳頭都握得緊緊的。


    慢慢走到銀杏樹下,眼前忽然就閃過了那樣的一個畫麵:


    他的女人就站在銀杏樹下焦慮地等著他,一直執著的等到他為止,看到他時滿心的歡喜,她撲進了他的懷裏,手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腰,眸眼裏都是關心與焦急。


    那是他的女人,妻子嗬!


    就是這樣的纏繞著他,就像藤蔓直纏到了他的心裏,再也割舍不下了。


    他心中悶痛,閉上了眼睛。


    有小小的哭泣聲傳來,聽著這聲音很稚嫩。


    阮瀚宇心中驚了一跳。


    小寶。


    叫了一聲,睜開眼睛,朝著哭聲走去。


    小寶正滿臉淚痕的站在電動車上下落的地方,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眼巴巴地望著前方。


    “媽媽,媽媽。”他抹著眼淚,哭得淒慘,不時叫著。


    阮瀚宇心中一沉,手腳都冰涼了。


    這小小的身影那麽的孤單,哭得那麽的傷心。


    “小寶,你怎麽在這兒?”他暗啞著嗓音問道。


    連問了幾聲,小寶都像沒聽到他的聲音般,甚至扭過了身去,背對著他。


    阮瀚宇算是徹底明白了。


    小寶這是知道他來了,但他不想理他。


    這孩子!


    他一定是聽到了媽媽遇刺的消息,而後這麽晚都看不到媽媽,著急吧,都說母子連心嘛!


    “小寶,天晚了,快回去睡覺。”他走過去扳著他的小身板,溫言說道。


    “走開,不要你碰我,討厭。”小寶忽然推開他,朝著他大聲嚷道。


    阮瀚宇愣了下,沉下臉來。


    “小寶,不要沒禮貌,我可是你爸。”他語氣有些嚴肅起來。


    “虧你還知道是我爸,你帶了那個女人回來,想要娶她,傷媽媽的心,不要我和媽媽了,我討厭你,你是個色鬼,小人。”小寶鼓著腮幫,紅著眼睛,嘟著嘴說道,說完重重‘哼’了聲,轉過背去,看都不看他了。


    阮瀚宇愣了半晌,這才想起,昨天早上帶麗婭見家長的事,心裏閃過絲愧意,歎息一聲。


    這小家夥一定是聽園子裏的傭人說起了,心傷呢!


    “小寶,爸爸永遠是最愛你和媽媽的,你還小,大人的事不懂,趕緊回家睡覺去吧。”他伸出手撫摸了下他的頭,輕言輕語。


    “不,我不會相信你的,我要媽媽,媽媽太傷心了肯定再也不會回來了,今天還有壞人要殺她,肯定是那個壞女人幹的,告訴你,你要是把那個壞女人娶回來,我以後再也不認你這個爸了。”小寶根本不買他的帳,指著阮瀚宇大聲控斥著。


    阮瀚宇愣住了,一時真不知道該要如何來應付他了,隻是呆呆地看著他抹著眼淚,心裏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小寶,你就這麽斷定是爸爸不要你和媽媽了嗎?”一會兒後,他蹲了下來,臉對著他的小臉,很認真溫和地問道。


    “當然,就是你不要媽媽了,我好幾次都看到媽媽偷偷的哭,這裏所有的人都說你要娶那個女人了,難道這不是真的嗎?哼,真討厭!”小寶紅著眼睛理直氣壯,得理不讓人,甚至還直接鄙視他。


    阮瀚宇眸中黯然神傷,低低歎息著。


    “小寶,如果是媽媽不要爸爸了呢,你會怎麽樣?”他蹲了下來,試探著問道。


    小寶連想都沒想,很快就搖頭了。


    “不可能的,媽媽不可能會不要爸爸與小寶的,都是你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媽媽才離家出走了。”小寶這樣說著,越發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阮瀚宇心中一痛,伸手抱起他來,他很倔強的扭著身子,不要阮瀚宇的安慰。


    阮瀚宇無奈,隻得大手微一用力,禁錮了住了他,“小寶,不能太偏心喲,爸爸不要媽媽,你就反應這麽強烈,那如果媽媽不要爸爸了,你就願意嗎?要知道,這對我也是不公平的喲。”


    他也滿臉委屈地看著小寶,這小子,心裏隻有娘,沒有爹,這讓他的心裏很失落。


    “可是,媽媽是不會那麽做的。”小寶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已很偏心,可明明就爸爸不對嘛,媽媽怎麽可能會不要爸爸呢,在他小小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想過媽媽會不要爸爸的,因此他覺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我說的如果萬一呢,萬一媽媽不要爸爸了,也不要小寶了,那你要怎麽辦?會幫爸爸嗎?”他很認真,很一本正經地問道,眼光沉沉望著小寶。


    小寶眨了下眼睛,為了表示他的公平,馬上點頭說道:“老爸放心,如果媽媽不要爸爸了,我也一定會不原諒媽媽的,批評媽媽的,保證讓媽媽不會離開我們,不過,首先上老爸不能娶別的女人,那個壞女人。”


    他小大人似的說著,不偏不倚,很公平公正的模樣。


    阮瀚宇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


    “那好,小寶要記得今天自已說的話喲,我們拉勾好嗎?”


    “好,拉勾就拉勾。”小寶胸有成俯地伸出了手指頭,反正媽媽是一定不會離開爸爸的,隻要爸爸不娶那個壞女人,他就會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阮瀚宇笑了笑,伸出了手指頭來。


    父子二人的手指牢牢地勾在了一起。


    “小寶,聽話,先去睡覺,媽媽今天不會回來了,她要照顧那個救了她的叔叔,小寶睡一覺醒來後,媽媽就會回來了的。”他和藹地說著,抱起小寶朝著大廳裏走去。


    這時照顧小寶的阿英不見了小少爺後,急急尋了出來,看到阮瀚宇抱著小寶,這才鬆了口氣。


    阮瀚宇抱著小寶上樓,親自給他冼澡,冼腳丫,又給他吹頭發,拿衣服,忙得不亦樂乎。


    最後小寶摟著阮瀚宇的脖子,輕聲給他講大灰狼的故事,用手拍著他的後背,哄著他。


    小寶睜著眼睛聽著好聽的故事,直到後來,眼睛怎麽也睜不開了,才沉沉睡過去了。


    “連城,查到沒有,今天是什麽人要來刺殺木清竹?”阮氏集團的八十八層辦公室裏,阮瀚宇幾乎徹夜未眠,正在問著連城的話。


    “阮總,我們的人沿著小巷子,甚至是所有的醫院,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行凶的嫌疑男人,這應該不是空穴來風,是早有預謀的。”連城與湯簡帶領著手下的人幾乎搜查了整夜,還挨個搜索了a城所有的醫院,可那個被席雨軒踢斷手臂的男人再也看不到了,隻能是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辦公室裏。


    對今天發生的刺殺事件阮瀚宇感到心驚膽顫,最近治安不太好,似乎經常都有人在街上持刀砍人,前幾天甚至有個主任醫生被人追殺到家裏,身中了二十多刀,活活被砍死,表麵看似乎是一些社會問題,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木清竹的身上,根本就是有深意了。


    阮瀚宇怎麽會不清楚呢,想想都感到後怕。


    “有沒有找到席雨軒的下落?”他臉色很黑,眼底裏都有了血絲。


    “也沒有。”連城與湯簡都搖了搖頭,“席雨軒應該是去了自已的家,像席家這樣的名門望族,在a城有產業這很正常的。”


    “可惡”。阮瀚宇恨得牙齒癢癢,這個男人一心垂涎他的女人,心思不言而喻,於心底來說,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木清竹雖然美好,畢竟是他的太太,結過婚的女人,可他席雨軒有著大好的政治前程,為什麽要屢次要來搔擾他的女人呢?


    甚至根本不在意這些桃色緋聞,甚至越多越好,這很不合常理嘛。


    一種解釋確是他真的愛著木清竹,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再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別有用心了。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不是阮瀚宇想要的,隻是今天,他確是救了木清竹,明眼人都看到的,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木清竹或許就隻能是……這樣想著,渾身冰涼,頹廢地坐了下去。


    有金色的陽光從窗簾外麵照射進來,阮瀚宇被一陣強光刺激得睜開了眼睛,抬起了頭。


    外麵已是明晃晃的豔陽高照了。


    天已經大亮了。


    他後半夜竟然就是這樣和衣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甚至手臂都已經酸麻了。


    公司裏已經有職員三三兩兩地來上班了,沉靜的辦公室裏開始有了人氣。


    尤秘書給阮瀚宇送來了早餐,他稍微冼簌後就隨意吃了點。


    沉穩而響亮的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阮瀚宇的心跳了下,這樣的腳步聲,這些天像夢魘般刻進了他的腦海裏。


    席雨軒終於來了。


    第五百零一章與席雨軒的對峙


    阮瀚宇終珩騰地站了起來,剛想衝出去,可很快,忍住了衝動,按耐下來了,坐穩,梳理著自已的心緒。


    越來越意識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威脅,那種直覺都讓他的神經繃緊了。


    很好,他終於來了。


    而他正好有事要找他。


    為席雨軒設置的調查辦公室裏。


    阮瀚宇沉然走了進來。


    席雨軒正坐在沙發上,右手臂包著白色的紗布,托在沙發的扶手上,他一隻手拿著報紙正在認真看著,嘴角處有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這樣輕鬆悠閑的表情落入阮瀚宇的眼裏竟是那麽的刺目,這讓阮瀚宇的心裏閃過絲尖銳的痛。


    “席雨軒,你究竟有什麽目的?我的太太呢?”阮瀚宇站穩了,一雙厲目望著他,沉銳地問道。


    他現在是官,是來調查他公司的,可現在,阮瀚宇已經對他很不客氣了,一個對自已妻子三番幾次搔擾的男人,他是沒必要尊重的。


    席雨軒抬目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怎麽?大清早,阮總就向我來要自已的老婆了,這算怎麽回事,難不成阮總連自已的老婆都看管不住麽?”他言語譏諷,對阮瀚宇那是非常的不屑,“不要忘了,昨天可是我救了你的太太,如果不是我,你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你的太太麽,你不僅不感謝我,還這樣興師問罪,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席雨軒這樣說著,伸出手指搖了搖,然後手掌故意摸了下自已受傷的右臂,眼角滑過絲得意的淺笑。


    阮瀚宇走近了二步,逼近他,一雙眼眸裏射出的都是陰沉帶刺的光,狠狠射向了席雨軒。


    “席雨軒,沒有本事得到女人的心,靠這種手段很好嗎?你能確信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太太,就能拆散了我們?”他咄咄逼人的問道,嘴唇微抿,臉上的肌肉一緊,瞬間寒霜籠罩,他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問道:“天之藍的地下車庫,那天晚上,一輛無牌照的越野車撞向了我,這個事情你不會不清楚吧?”


    這話果然像帶毒的針刺向了席雨軒,他臉上的顏色一變,顯然被這個消息刺激到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甚至狼狽,可他很快就巧妙的掩飾好了,站了起來,很是驚訝地問道:“怎麽,阮總,您也有遇險的那一天啊,看來,這a城的治安還真是很差,暮辰風應該好好管管了。”


    阮瀚宇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沒有放過他眼裏的任何一個變化,他的神情很冷,含霜帶刀。


    “席雨軒,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那輛車,顧阿三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吧?”他冷冷地問。


    席雨軒臉上的肌肉彈跳了一下,同樣沉銳地望著阮瀚宇:“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阮瀚宇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什麽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嗎?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現在光明正大的坐在我的辦公室裏來查我的公司,文過飾非,背地裏幹的事卻是醜陃不堪,木清竹是我的妻子,你卻三番幾次來搔擾她,告訴你,人,不要做得太過份,不要太過卑鄙,這筆帳我遲早會跟你算清楚的。”


    他咄咄逼人,一針見血,席雨軒確實被驚到了,不過一會兒後,也哈哈笑了起來:“阮瀚宇,你終於長進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不過,我還要告訴你,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麽樣?顧阿三是誰?我不認識,他撞了你,自然會替你頂罪,不過,你告訴我這些那又如何?與我有關嗎?證據呢?”


    這一係列的逼問真把阮瀚宇逼得倒退了一步,他沒有想到席雨軒會無恥到這個地步,一時身上都是森寒之氣。


    誠然,通過這幾天對顧阿三的審問,莫要說審出個丁點有價值的消息來,就是一點點與席雨軒有牽連的事都沾不上邊。


    這個顧阿三全部自已兜承了,他收了別人的錢,然後他行凶了。


    可他收了誰的錢,連他自已都一概不知,甚至人都沒有見過,而錢直接是從海外的帳戶匯進來的。


    阮瀚宇盤查了很久,毫無進展外,隻好把他交給了警方。


    憑直覺,這事一定與席雨軒有關,剛剛,他是屬於連蒙帶騙,故弄玄虛的探問席雨軒的,總算是從他的神態中知道了自已的猜測,可席雨軒淡定的表情直接讓他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的大言不慚,他的無恥都讓阮瀚宇感到了一陣悲愴的窒息。


    但阮瀚宇到此時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反倒篤定了下來。


    他與席雨軒已經撕破了臉,看來接下來的戰鬥隻會更加激烈了。


    從來,他都不怕挑戰,越激烈越會激發他的鬥誌,此時的他就是這樣一個狀況,心裏明白了很多事後,也有底了,或者更有把握了,他不急在這一時。


    他淡定地看著他,眼裏的光詭異狠辣,這麽多年商場的經曆,他的嗅覺很靈敏,越是狡猾的敵人,越能激發他的鬥誌,越能讓他渾身充滿正能量。


    現在的他就是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況中。


    他阮瀚宇是天生的強者,霸道睿智,不是一個席雨軒就能壓製得了的,就算是席澤堯,他也不怕。


    他身上的涼寒之氣與霸氣漸漸傾漏,直接壓向了席雨軒。


    這是一種看不見的內心較量,席雨軒瞬間被他的這種氣勢壓得哆嗦了下,甚至與他對視的眼神都有點心虛。


    “席雨軒,你有種,既然你一意孤行地要與我鬥下去,那我就不會客氣了,我能找到顧阿三,就能找到什麽顧阿四,顧阿狗之類的,這一筆帳我是一定會與你清算的。”他的聲音冷酷冰冷,沒有任何溫度,恍若來自地獄的魔音,卻又餘梁繞耳,纏繞不絕,直到阮瀚宇甩門而去,重重的腳步聲蹋進了走廊裏,消失了,席雨軒恍若仍然處於那種陰森的練獄中。


    他感到了一絲心慌。


    這麽多年部隊的生涯,他明白,他的心虛在哪裏。


    不是他阮瀚宇有多強大,而是來自於內心的那抹膽怯,那些年與罪犯決鬥時,與敵人巧妙周旋時,就是因為他站在正義的一方,那股凜然之勢往往會讓罪犯膽怯的時候,給他們致命的一擊,現在他的感覺就好像他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阮瀚宇會隨時給他致命的一擊,然後他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心底深處那抹讓他恐怖的心慌,讓他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害怕。


    阮瀚宇的悍馬車直奔向了阮氏公館的地下車庫。


    木清竹剛回到阮氏公館,家裏的人都像炸了窩似的圍了過來,一個個噓寒問暖,大驚失色。


    季旋更是心驚膽顫的,一看到木清竹就走過來拉著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木清竹感受到了家裏的人的關懷,心裏飄過絲淡淡的暖意。


    小寶更是摟著她的脖子,親著她的臉,滿臉的後怕,木清竹抱著兒子,心裏霎時被填得滿滿的。


    外麵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就跨了進來,帶來了肅默之氣。


    “董事長好。”傭人們看到阮瀚宇走了進來,都禮貌地問好。


    阮瀚宇淡淡地‘嗯’了聲,“媽。”他對著季旋叫著。


    “瀚宇回來了。”季旋眉開眼笑的,看到兒子滿臉的疲倦之色難掩,不由心疼不已:“瀚宇,工作上的事不要太忙了,我們阮氏集團家大業大,豪車被召回了,我們也不用怕,大不了重新開始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季旋並不知道公司裏發生的全部事,阮沐天與阮瀚宇都沒有告訴她一些真相,否則此時的她隻怕也是坐臥不寧的,哪會來這麽從容了。


    “謝謝媽,我知道的。”阮瀚宇淺淺一笑,溫和地說道。


    “媽媽,我告訴你,昨晚爸爸跟我說了,他不會娶那個壞女人的,以後再不要離家出走了。”小寶把嘴唇附在木清竹的耳邊悄然說道,說完摟著她的臉狠狠‘啵’了口,“媽媽,我不要你再離開我了,我好害怕,好傷心。”


    木清竹有些發呆,小寶的話真的像針在紮著她的心,臉色瞬間都發白了,她的手摟緊了他。


    “小寶,跟奶奶玩去。”阮瀚宇的黑曜沉斂,望了眼正趴在木清竹耳邊咬著耳朵說悄悄話的小寶,輕聲命令道。


    小寶根本不想這麽快的離開木清竹,可老爸發話了,想不聽吧,阮瀚宇的大手已經抱起了他朝著季旋走去。


    “媽,今天天氣有點熱,讓小寶去練習下遊泳。”阮瀚宇隨手把小寶交給了季旋,溫和地開口。


    “好,小寶,來,奶奶帶你去泳池吧,讓爸爸與媽媽說會話。”季旋牽著小寶的手朝著外麵走了,有好幾個傭人跟著去了。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阮瀚宇的眼圈在木清竹有些發白的臉上停留了下,移開了目光,朝著她走來。


    第五百零二章必須遵守家規


    “你跟我上來。”阮瀚宇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帶著她朝著二樓走去。


    木清竹手臂被他跩著,隻能任他帶到了二樓。


    “昨晚上你去了哪裏?”阮瀚宇把她帶到臥房裏,按在沙發上,聲音有些嚴厲。


    這麽嚴厲,還是責問的口氣,什麽意思嘛!


    “瀚宇,昨晚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吧?”她聽出了他話語裏的不高興,心裏也湧起了不快,她都要被壞人刺殺了,可他還在逼問她昨晚去哪了,那模樣,顯然就是一點也不關心她的安危嘛,還不如席雨軒呢,心裏酸酸的。


    “我當然知道了。”阮瀚宇心裏酸溜溜的,昨天他在電視上麵看到了她滿臉的血,可同時也看到了席雨軒緊緊地抱著她在懷裏。


    “昨晚席雨軒救了我,他受傷很嚴重,我知恩圖報,留下來照顧了他一晚。”木清竹很坦蕩的說道,沒什麽遮掩。


    “知恩圖報?”阮瀚宇嘲諷的一笑,冷冷地說道,“你不會還打算以身相許報恩吧?”


    “阮瀚宇,你這是什麽意思?”木清竹聽得難受極了,抬臉就問。


    “我能有什麽意思,我問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出去?難道我的話你真的隻是當作耳旁風嗎?”阮瀚宇低吼出聲。


    她被席雨軒救了,席雨軒為了救她,身負重傷。


    這樣的新聞今天早上出現在娛樂報道上,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可好,他,木清竹,席雨軒,麗婭的桃色新聞每天都出現在報紙上,每天都是大把的記者伺機而動想要采訪他,想要挖這獨家猛料。


    他們一家已經成了別人茶餘話後談笑取樂的話題了!


    這樣的生活不是太糟糕了嗎?


    之所以讓她回家就是不想讓她卷入這些緋聞中,想讓她過平靜的日子,像季旋那樣,生活得不是很好嗎?可這個女人偏偏不聽,還要獨自出去,難道這種危險他會料不到嗎?否則的話,怎麽會讓她離開阮氏集團。


    “瀚宇,我出去也是有事,又不是故意要出去的,現在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這種感受你是不會知道的。”木清竹受不了阮瀚宇的這種指責,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席雨軒救了她,而她是他的太太,這會讓他的自尊心與麵子都受損,可受傷的人是她,她受傷時,他這個丈夫在哪裏?現在好了,平安無事了,他卻為了他的麵子在這兒來對她咆哮。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麽?現在這個時候,隻要聽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帶好我們的兒子,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你真的就想不明白我為什麽要讓你從公司回家嗎?現在受到了這種傷害,還會想不明白嗎?”阮瀚宇的語氣很嚴厲,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護著額頭。


    木清竹抬頭來望著他呆呆的。


    他讓她回到家中,隻是想保護她的安全嗎?


    那就明說好了。


    為什麽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她知道真相,包括玄鐵和玄劍,他們也不主張她在這個時候知道真相,哪怕真相很殘酷,她根本就不會是如此不堪一擊的人,甚至為了這個家,她願意犧牲一切。


    可所有人都瞞著她,讓她難受無助。


    看到她傻傻地坐著,眼裏的光很茫然無助,阮瀚宇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想到昨天遇刺的場景,拉著她的手溫和地問道:“清竹,昨天有沒有嚇到?”


    他幽深的墨漆眨著柔和的光,木清竹望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阮瀚宇伸手挽過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裏,溫言說道:


    “清竹,我明白你的心,你想跟我站在一起共同麵對著這次家難,想讓阮氏集團平安度過這次危機,是不是?”


    他輕言細語地問著,手摸著她的臉,輕輕柔柔的。


    “嗯。”木清竹重重地點了點頭。


    “清竹,並肩戰鬥不是我們二個都站在前線拿刀扛搶,要剛柔相濟,你是女人,應當守在後方,我是男人才要衝鋒陷陣,現在的局麵太複雜不,你也知道,有人想要謀害你,那天在晚宴時就有人想要對你動手了,你是我的妻子,小寶的媽媽,我不能讓你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不能露出這個破綻讓敵人有機可剩,因此,這才會開除了你,讓你安心呆在家裏,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去拚鬥了,可你總不能領會我的意,一味的瞎鬧,真是一刻也不讓我省心。”阮瀚宇輕聲細語地解說著。


    “那天晚宴的事你知道了嗎?有人想要把我推下水去。”木清竹從他的懷裏爬了起來,驚得睜大了眼睛,不信地望著他。


    “也是這些天事後通過調查知道的,當時並不知道,如果當時知道了,我一定會把整個晏會翻攪過來的。”阮瀚宇的眼裏有厲色。


    “所以,我當時沒有告訴你,即使你翻攪了整個宴會也不會找到那個人的,因為那裏沒有攝像頭,根本就找不到證據,而且那麽盛大的晚宴,若被你翻攪了,會有失你的身份,也會弄得滿城皆知,或者還會被人認為我是在故作玄虛,畢竟太難讓人相信了,除非有證據,而且還有可能打草驚蛇了。”


    事實上,連她自已都不敢確認是不是真有人在推她,因為她扭頭過去時,什麽都沒有看到!一度甚至懷疑是錯覺!


    “嗯”,聽到木清竹這樣說,阮瀚宇讚同地點了點頭。


    看來她女人的心思都是這樣,更何況他這個男人了!


    “瀚宇,你要娶麗婭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嗎?實際上,隻是做戲給別有用心的人看的,根本就不會娶她,是不是這樣?”木清竹的眼睛黑亮有神,幽幽地望著他。


    阮瀚宇低頭對上她的明眸,她的明眸純淨清澈,讓他的心裏有絲顫粟。


    “清竹,理論上是這樣,但,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得不娶,盡管我會想辦法避免,但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他有些艱難地答道,憑他的直覺,麗婭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他已經答應她了。


    他必須坦承,這件事上,必須讓她有心理準備,否則真到了那天,怕她會做傻事。


    木清竹的眸光陰暗了下來,甚至很晦澀。


    還是這個結果,她不想要的結果。


    或者壓根就是他在找著這個借口,想多娶一個女人,享盡齊人之福吧。


    她閉上了眼睛,神情冷冷的。


    阮瀚宇卻雙手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用眼神逼視著她,霸道的說道:“清竹,我命令你,從今天開始,不允許你與席雨軒再有任何來往,甚至連說句話都不行,能做到麽?否則……”


    “否則怎樣?”木清竹聽著他這霸道專製的話,抬頭就望到他眼裏威嚴不近人情的光,心中一冷,劈頭問道。


    阮氏公館這個家,曆來都是較為封建的,說是女人當家,但那隻是區別於男權的,不與家中男人的利益相衝突的,那樣,家裏的事,女人說了算,但再當家,也不會高於家中男人的權力,特別是家主的權力,隻要她的男人,或者家主說一句話,她這個當家的都必須服從,這就是阮氏公館的規矩。


    她這個當家人充其量隻是個皇後,而真正的權利還在她的這個封建家主的丈夫手上,隻是男人一般不會輕易來管這些後宮的事,但現在,木清竹與席雨軒傳出暖昧緋聞,已經觸犯了他這個丈夫的利益,他當然要來責問了。


    木清竹有理由相信,今天他會丟下公司的事趕回這個家,來跟她傾心而談,恐怕不是為了她昨晚的遇刺,也不是關心她的傷勢,而是看到了昨晚,她被席雨軒抱在了懷裏,丟了他男人的麵子,因此他大清早趕回來,跟她明正紀律,警告意味濃著呢。


    今天是因為她與阮瀚宇的感情還在,而且是阮瀚宇要娶麗婭,對不起她在先,因此,他還算得上是客氣的,否則很可能早就衝她發火了。


    她冷冷地看著他,他能娶妾,但她卻不能,隻能在家裏操持家務,然後服伺他,過著這種所謂的安靜日子。


    這真的很窩心好不好?


    還有比這更讓她憋屈的嗎!


    阮瀚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也看出了她的委屈與不滿,可他沒有解釋什麽,隻是霸道的說道:“倘若再被我知道你與席雨軒私下來往,我一定會懲罰你的,不要以為我下不了手,我從不屑與女人動手,但這種事情除外。”


    “這麽說,你想要打我?”木清竹的聲音大了起來,她可不會理會這個封建家主的霸道,當即就怒目相向。


    “不要以為我會舍不得,告訴你,不準再與席雨軒來往,記住了。”阮瀚宇滿臉嚴肅,她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暖昧不清,這真的讓他很丟臉,也讓阮氏公館丟臉。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是你這樣嗎?太霸道了。”木清竹冷冷地問。


    “隨你怎麽理解,這是阮氏公館的家規,你必須遵守。”阮瀚宇可不理會她的感受,再三重申道。


    他的妻子屢次與席雨軒暖昧不清,這讓他很惱火。


    木清竹睜著明眸瞪著他,突然趁著他的手習慣性地伸過來摩挲著她的紅唇時,狠狠咬了下去。


    第五百零三章逃不脫的罪惡


    “哎喲,你竟敢咬我。”阮瀚宇伸出手指頭一看,上麵一圈小小的牙印,雖然有點痛,卻酥酥庠庠的感覺,心裏一蕩,一手捉著她的雙手反過來放到背後,一手握著她的後腦勺,“死女人。”


    他嘟呶一聲,用牙齒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阮瀚宇,我不會被你這麽屈服的,告訴你,你負我,我與你不共戴天。”木清竹咬牙切齒的罵道,用腳去踢他。


    阮瀚宇抬眸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嘴角微勾。


    他把頭埋進了她的胸前,然後才低低柔柔地問:“清竹,昨天,沒有傷到哪裏吧?”


    她身上是淡淡的花香味,很讓他沉醉。


    昨夜他幾乎是忙碌了一晚,為了查清楚那個行凶的背後指使人,為了保證她以後不再受到這類威脅,他幾乎是不眠不休了。


    此時的木清竹心灰意懶,她想,於她而言,最差的結局,就是像覃祖業的老婆那樣承認他娶二房,被迫接受這個現實。


    而阮氏集團的這個難呢,會怎麽樣?會因為她娶了麗婭而消失嗎?


    她不清楚,隻是木然坐著。


    “清竹,陪我睡覺。”此時的阮瀚宇抱著她站了起來,聲音很嘶啞。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阮瀚宇抱著她躺在床上,隻是把頭埋在了她的胸前,一會兒後,她聽到他說了聲“放心,清竹,我盡量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然後就傳來了他沉穩的呼吸聲,他竟然睡過去了。


    木清竹昨晚也沒有睡好,她睜著眼睛,算是明白了,男人所謂的怕老婆隻不過是婚前婚後的感情甜蜜期,男人對女人的一種縱容,寵愛,尤其像阮瀚宇這樣的封建丈夫,他的本質才是霸道與專製的,尤其當遇到大事需要決策時,女人都隻是靠邊站的份。


    她在他的身邊現在充其量也隻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吧。


    木清竹苦笑,哪怕現在的他愛她如命,也不會為了她而放棄娶麗婭的,這就是女人的命嗎!


    心灰意懶中,她也睡過去了,一覺醒來後,阮瀚宇照例不見了人影。


    她心情鬱結地走下樓去,淳姨端來了一杯果汁,望著她落寞的樣子,想到這些天她與少爺的矛盾,就輕聲勸道:“太太,不要太傷心了,如果事情已經沒法挽回了,那就接受現實吧,總歸來說,少爺是愛你的,現在公公婆婆對你都疼愛有加,不就是一個小妾嗎?再怎麽樣也翻不了天,更何況您還有小寶呢,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去跟少爺大吵大鬧,這樣少爺會認為您氣量狹小,不夠大氣,這樣對您還不好,到時隻會讓那個麗婭趁機可剩。放心吧,豪門的妾永遠都隻是個妾,不能損害當家主母的利益,更何況那個麗婭出身卑微,不可能會威脅到您的,現在少爺也沒有說一定會娶,您可千萬不要鬱結在心,再回娘家了,這樣會掉了身份的,更不要去要挾男人,跟他提什麽離婚的事,這樣吃虧的可是您啊。”


    淳姨這樣小聲勸解她。


    木清竹嘴角微動,淡淡笑了笑。


    她想,時下豪門裏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明知道丈夫有情人,還要裝聾作啞,隻怕就是這樣被慢慢磨掉了棱角,然後被迫接受現實了。


    她也會這樣屈服嗎?


    微風輕拂,陽光明媚。


    雲霽坐在辦公室裏,心情卻與這樣的大好時光完全不搭邊。


    她的心很暗,很沉,像洶湧的大海,狂風卷浪,翻雲覆地。


    “這次又失手了嗎?”她陰沉著臉,眸眼裏的光陰兀得可怕,朝著對麵站立著的男人惡劣地問道。


    “雲總,本來就要得手了,誰知道會出來個席雨軒,而且他身手了得,我們也沒有辦法。”一個‘獨角眼’的男人正站在辦公室裏,哭喪著臉,滿臉的晦氣。


    “席雨軒,這個該死的家夥。”雲霽用手拍了下辦公桌惡狠狠的罵道,這個男人迷戀著那個女人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了。


    這女人可真幸福,如此多的男人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甚至不顧生命危險地保護著她。


    同樣都是女人,她的條件並不會比她的差,可她呢,隻能落得被加鴻才摧殘,隻要想到那晚,她全身都會禁不住的打著哆嗦。


    “雲總,現在暫時不能再行動了,這次事件警方已經參與進來了,而且阮瀚宇的手下也在全a城搜索追捕凶手了,若再行動,會前功盡棄。”


    “我知道了。”雲霽冷冷地答道,“你們先躲起來,聽我的命令再行動。”


    說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支票來。


    “好的,謝謝雲總。”男人的一隻眼睛閃著綠光,雙手從桌麵上拿過支票來看了眼揣進了懷中,“雲總,那我先走了。”


    雲霽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男人快速走了出去。


    雲霽的身子向沙發後靠去,閉上了眼睛。


    “雲總,姑爺又來了。”小夭神色慌亂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加鴻才?雲霽閉著的眼睛迅速張開了,放射出二道厲光。


    “快把他趕出去。”她心中慌亂,厲聲喝道,‘加鴻才’這三個字,隻要聽到都會讓她發抖,惡心,甚至恨得發狂,更不願意看到那個讓她惡心的臉。


    “可是,雲總,根本就趕不走啊。”小夭急得臉上通紅。


    “媳婦,快開門,我來看你了。”加鴻才的聲音在門外震得辦公室發抖。


    雲霽臉色一下就發白了,渾身打了個寒顫。


    “怎麽辦?”小夭很著急。


    雲霽的五指張開來,臉上一片青色,自從那晚後,加鴻才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找她,被她擋回去幾次後,現在幹脆一來就賴在公司裏不走了。


    “讓他進來吧。”該要麵對著這個禽獸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雲霽危險的眯起了眼睛,聲音冷得如冰。


    “好。”小夭得到了雲霽的指示,無奈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媳婦啊。”加鴻才胖胖的身材一走進來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笑眯眯的。


    “你來有什麽事嗎?”雲霽麵無表情,冷聲問道。


    加鴻才聽到雲霽這毫無溫度的聲音,嘿嘿一笑:“媳婦啊,我老想你了。”


    “住口。”雲霽厲喝出口,“加鴻才,那晚你汙辱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加鴻才並不動氣,小眼睛一眯,露出了一臉的陰笑。


    雲霽討厭他,不願意見他,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女人就是欠調教。


    他站了起來,陰著一張臉,緩緩說道:“雲霽,你給我喝安眠藥,這個要我如何解釋呢?”


    雲霽一愣,沒想到這個加鴻才還不是那麽太傻,連給他喝的藥都知道了。


    “沒有這回事。”她把眼裏的驚慌很好的遮掩了,根本就不承認。


    “有沒有我可是清楚得很,告訴你,雲霽,你tm現在就是我的媳婦,我要睡你,你就必須滿足我。”加鴻才站了起來,踱到她的麵前,被她屢次明的暗的拒絕,早已失去了耐性。


    當下,一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奸笑著。


    “想得美。”雲霽忍住了心底的惡心,一把打掉他的手,惡狠狠地罵道:“加鴻才,你再敢動我一下,我會要了你的命根子。”


    “嘿嘿”加鴻才陰笑一聲,胖臉上閃過一絲暴唳,用手摸了摸下巴:


    “女人,你不喜歡我,討厭我,也得伺侯我,除非我玩膩了,還就告訴你,我現在對你的身子正感興趣呢,你若聰明點,順著我,結婚後,我還會疼你點,否則的話,將來的苦日子會有得你受呢。”


    他這話可謂是陰狠到了極致。


    雲霽眼眸一眯,俏臉上閃過一道冰冷的弧光,聲音冷如鐵,倏地從抽屜裏拿出把尖刀抵在了加鴻才的胸口上:“加鴻才,有種,我現在就費了你的命根,讓你這輩子都玩不了女人。”


    冰冷的尖刀抵著他的左胸,加鴻才臉上略一變色,眼裏都是暴唳的惡光。


    女人再有的巧勁,蠻勁在男人的眼裏都算不了什麽,加鴻才胖手從後麵伸過去,一把抓住了雲霽後腦勺的頭發,用力一拉,雲霽整個人就後退了好幾步。


    “呯”的一聲,她手中的尖刀被加鴻才的另一隻胖手打落在地。


    “女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想要收拾你還不容易嗎?”雲霽的臉被他的大掌拉得抬起來,紅唇被迫仰起,加鴻才陰笑一聲,肥膩的嘴唇對準她的紅唇咬了下去。


    那滿口的煙臭味頓時全部灌進了雲霽的檀口裏,一向愛潔淨的雲霽頓時胃裏翻滾,惡心得想要吐。


    加鴻才的力氣奇大,一麵啃著她的唇,一麵抓著她的頭發把她抵到了牆壁上。


    雲霽無法動彈,嘴唇被加鴻才堵住,他嘴裏的障氣源源不斷地吞進了她的胃裏,一時感覺天翻地覆,想要暈死過去。


    內心裏那股怨氣更是夾擊著她,臉色脹得發紫。


    很久後,絲毫不會憐香惜玉的加鴻才鬆開了她的唇,把她拉起來像扔小雞似的扔到了沙發上,走過來,彎腰望著她,陰笑著說道:“嘖嘖,味道不錯,我喜歡。”


    雲霽被他這樣騰空扔進沙發裏,頭暈腦脹,隻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加鴻才那扭曲的胖臉。


    “告訴你,媳婦,乖乖聽話才是正理。”加鴻才伸手摸著她的臉,一隻手拿出了一個u盤來,在她麵前搖晃著,獰笑著說道:“那天晚上,在舞會的包廂裏,我們的‘恩愛’已經全部被我錄了下來,如果你敢背叛我,忤逆我,到時我就把那夜的視頻發到網上,或製成錄相帶全球放賣,我想,這樣的豔照門事件是很多人樂於看到的吧,隻要你不怕毀了自已,我就敢做。”


    雲霽睜大了驚恐的眼,麵如死灰。


    “聽著,今天晚上,我在酒店的房間裏等你,要是看不到你,後果你懂的,哼,和我加鴻才對著幹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加鴻才陰鶩的說完,站了起來,嘿嘿幹笑一聲,揚長而去。


    雲霽當即暈死過去。


    第五百零四章你還能接受他嗎?


    翠香園後花園的長廊綠樹下,一個身著紫色套裙的身影正抱著雙膝坐在石凳上麵發著呆。


    木清竹沿著長廊慢慢走近時,抬頭就看到了那抹身影,吃了一驚,凝神看去。


    “宛心,你怎麽會坐在這兒?今天沒去上班嗎?”她上前一步,滿臉的驚訝。


    張宛心正呆呆地坐著,木清竹叫了她二聲才算是回過神來,看到是木清竹,忙站了起來,打量著她問道:“姐姐,我就是特地來看你的,見你還在睡覺,就沒去打擾你,怎麽樣,昨天沒什麽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這樣問著,就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


    木清竹笑笑,“宛心,放心,我沒事的,受傷的是席雨軒。”


    說起席雨軒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這席澤堯不是向張宛心家求親了嗎?那她現在坐在這裏發呆,會不會與席雨軒的傳言有關,這樣一想,就拉著她的手,二人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宛心,你有心事嗎?”她坐下後輕聲問道。


    張宛心揚眉,眸眼裏的憂愁一閃而過,她搖了搖頭。


    “宛心,如果有什麽心事就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姐姐的話。”木清竹坐下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什麽時候這個樂天的女孩眼裏也會有憂傷了,她想這個時候女孩兒的憂愁多半還是與終身大事有關吧。


    “我會的。”張宛心微微一笑,答應了聲,“謝謝姐姐。”


    “宛心,我是誠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那這段時間,你在阮氏集團呆了這麽久,對席雨軒這個人有了大概的了解嗎?”她輕聲問道。


    張宛心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搖了搖頭。


    “姐姐,實話告訴你,席雨軒不是我理想中的人,隻是他爸爸向我爸提親而已,但我與他是絕無可能的。”她說得很肯定,木清竹想起了前天晚上,席雨軒對自已的情不自禁,臉有些微微的紅,心中歎息著,這二人的心思明顯不在一處,這樣如果奉長輩的命結合了,隻怕會毀了張宛心一輩子。


    這樣一想,心情有點沉重。


    “那你如何向你爸爸開口拒絕這樁親事呢?”


    “這也是我發呆的原因,我爸爸很固執,恐怕不會輕易同意的。”她低下了頭去,小臉脹得通紅。


    木清竹一時有種深深的憐惜。


    “宛心,婚姻這東西是講究緣份的,真有緣,就一定會能走到一起的,不要急,慢慢來。”她隻能是這樣開解著,其實她自已也是陷入了感情的困惑中。


    “姐姐,說實話,現在我看到瀚宇哥與你的婚姻,真的對結婚失去了興趣,你們的感情曆經磨難,到頭來,一個麗婭就能插足進來,這讓我很失望,特別是對男人的失望。”她心思沉沉地說著,臉上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傻丫頭,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每個人的處境不同,你怎麽能光看到我與瀚宇呢,這全世界的人多了去了,愛情也是千百種,像我與瀚宇這樣的愛情,畢竟還是少數,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麽挫折,都要對人生有信心,開朗積極的生活著,可不能灰心失望啊。”木清竹雖然心中難過,但還是極盡所能的開解著她。


    張宛心點了點頭,很佩服木清竹的這種心態。


    “姐姐,你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去上班了,要不然,瀚宇哥會不高興的。”她站了起來,笑笑說道。


    木清竹也含笑點了點頭。


    “宛心,我能問你一句話嗎?”就在張宛心準備要走的時候,木清竹站了起來,語音清晰地問道。


    “什麽話,姐姐,盡管問吧。”張宛心回頭嫣然一笑,站穩了後,望著她。


    “如果,阮家俊改過自新後,他能創造出一番事業來證明給你看,也能證明他對你的真心,那你還會接受他嗎?”木清竹稍微想了想後,很認真地問道。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張宛心,現在的阮家俊確實已經改過自新了,隻是事業上還是一事無成,這樣的阮家俊顯然還是不能被張宛心接受的,更不能被張將軍接受了,但如果他真能事業有成那天,張宛心會不會接受他,這點才是關健。


    看得出來,原來的張宛心是對阮家俊動了真情的,可以說是初戀,但經過了這些事後,她現在不明白張宛心的心,更怕褻瀆了她的純潔,因此她隻是試探著問問她。


    張宛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姐姐,這是家俊哥要你來問我的嗎?”她很懷疑地問道。


    “不是。”木清竹肯定地搖頭,“這隻是我的意思。”


    “哦。”張宛心鬆了口氣,眼神間卻是有些落寞,“姐姐,不妨告訴你,我對他已經徹底死心了,而且我爸爸也是絕對不能再接受他的,因此我們二個應該再無可能了,他傷我太深了。”


    張宛心這樣答著,手握著衣服的下擺,顯得有些心緒不寧的。


    木清竹的心瞬間就很沉重。


    沒錯,阮家俊傷她太深了,以前的阮家俊確實太過混蛋。


    “可是,宛心,我想說的是,這個世間沒有完美的人,隻有適不適合你的人,有些人或許從一開始就會犯錯,但並不是不可以原諒,隻要他還有真心對你,關健還是要看他的心與誠意,當然了,婚姻這個東西還真要講究緣份的。”木清竹走上前去,拉著張宛心的手朝著外麵走去,“宛心,我明白你的心了,不要太著急,你這麽率性善良,是一定能得到幸福的。”


    “姐姐,謝謝你的開導。”張宛心笑了,“姐姐,竟然還有人對你不利,我看你還是不要隨便外去了,若有什麽需要就打電話給我,我去幫你辦吧。”


    “好,謝謝你,宛心,很感謝你現在對阮氏公館的不離不棄,你的這份情我都記著呢。”木清竹溫言軟語的說著,二人說話間就來到了電動車旁。


    張宛心坐著電動車走了,木清竹站著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失了會神。


    這麽好的女孩兒,不應該得到幸福嗎?


    可目前來看,真的看不到她的幸福在哪兒!


    張將軍家都是重男輕女的,對於張宛心,隻要講究門當戶對,不丟麵子,隨便嫁個人就可以了,不會在乎她的感受的。


    “哎。”木清竹搖搖頭。


    轉過身來的一刻,在不遠處的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樹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樹底的綠蔭中癡癡地望著張宛心遠處的背影發呆。


    木清竹愣了片刻。


    阮家俊。


    她輕叫出聲來。


    阮家俊顯然是陷入了神遊中,並沒有看到木清竹朝他走來。


    這些天,隻要張宛心出現在阮氏公館,他就會暗暗的跟隨在旁邊,隻是遠遠地站著,並不敢靠近。


    “家俊。”木清竹走近他,他戴著眼鏡的眼神看不真切,但他渾身肌肉緊繃著,整個人看上去都很緊張。


    木清竹連著叫了二聲,阮家俊才反應過來。


    這二個人還真是的,都是這樣站著出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木清竹有點無奈,搖了搖頭。


    “嫂子。”阮家俊看到木清竹就站在他的旁邊打量著他,臉立即紅了,像被人偷窺到了心事般,掉頭轉身就要離去。


    “家俊,逃避不是辦法,我正想與你聊聊呢。”木清竹看著他倉惶出逃的背影,及時叫住了他。


    “嫂子。”阮家俊知道心事被她看穿了,隻得停了下來。


    “家俊,你已經不小了,現在你爸又在非洲出事了,而你爸呢,又隻有你一個兒子,你是不是該要成家立業了!”木清竹語重心長地說道。


    阮家俊眼神晦暗,情緒很低落。


    他低著頭,握緊了手指。


    “我想去救我爸,卻不知道怎麽辦。”他喃喃自語著。


    “我公公不是說了嗎?聽他的指令。”木清竹安慰著,“你現在也應該想到你自已的私事,這或許也是你爸最焦急的。”


    阮家俊眉眼動了下,沒有說話。


    “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還愛著張宛心?”木清竹突然直直逼問著。


    阮家俊躲閃的眸子適時的抬起,不期然就遇到上木清竹關切的眼睛,心裏忽然動了下,懇切地說道:“嫂子,就算是我喜歡她也沒有用,她看不起我,鄙視我。”


    木清竹聽得心裏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麽就知道她看不起你?”


    “她親口說的。”阮家俊眸色黯然無光,無精打采的。


    “她說的,你就信了?”木清竹挑眉反問,“你若喜歡她,就拿出男人的雄風來證明給她看,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事業有成,體貼關心的男人的,隻要你能有這個決心,重新振作,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你的好,回心轉意的。”


    阮家俊的眼裏閃著絲亮光,不信地問道:“嫂子,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也認為我與她還有修複的可能,是不是?如果我改好後,她還會重新接受我,對不對?”


    他迫切的問著,一迭聲的追問著。


    木清竹秀眉一抬,就看到了他眼裏熱烈的光,帶著期盼,心中動了下。


    第五百零五章委以重任


    “家俊,男人不是靠說,而是靠行動,你要想她重新接受你,那從現在起,你就要努力做出一番事業來給她看,證明你的實力,隻要你能改好,我可以保證宛心會接受你的。”木清竹篤定地安慰著他,臉上的笑容很自信。


    “嫂子,我也想這樣,可宛心是不會原諒我的,張將軍更不會接受我這個蹲個監獄的女婿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阮家俊心虛地低下了頭,心情非常鬱悶。


    “家俊,你這樣想就不對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隻要你能重新振作起來,宛心有什麽理由不接受你?你應該知道,你是她的初戀,她對你是有感情的,這點我以前與她呆在一起就知道了,關健的是你的誠心不夠,以前的表現太混,實在是傷透了她的心,她現在是哀莫大於心死,對你提不起熱情,但那並不代表就不可能。”木清竹耐心地提點著他。


    看到阮氏集團出事,張宛心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同為女人,多多少少都能明白點她的心思,或許她真的對阮家俊死心了,但對阮氏公館的這份感情那是無可替代的,如果阮家俊能改好,她回頭的機率應該會有的。


    關健是看阮家俊如何表現了。


    “嫂子,我在美國呆著就是想創出一番事業來的,隻是沒有啟動資金,遲遲還沒有開始。”阮家俊低下了頭,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想發展什麽行業,有了什麽目標?”木清竹聽到這兒,淡淡一笑,問道。


    “我倒是看好了幾個行業,要發展起來或許有希望,但沒有這麽快的。”阮家俊囁嚅著,小聲說道,


    木清竹嫣然一笑。


    “家俊,在美國發展事業,從頭開始,那是個艱辛的過程,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你現在已經不小了,恐怕也來不及了,這樣吧,你看現在阮氏集團遇到了困難,被人陷害,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事業太大,疏於管理,漏洞太多,被人占了空子,俗話說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阮氏集團發展得太大,太快了,隻靠瀚宇一個人肯定還是不夠的,所以,你還是回來吧,共同度過這個難關。”她的話速不急不緩,娓娓動聽,就像天籟之間瞬間就飄進了阮家俊的耳裏。


    這分析很中肯,道理也很清楚。


    阮家俊望著她:“可是,嫂子,我能回來做點什麽呢,你看我都回來這麽久了,幾乎毫無用處。”


    “不,會有的,還沒有到時候。”木清竹肯定地說道,“這樣吧,十天後,你趕赴洛杉機阮氏集團汽車城,在那裏去找梁澤熙和文尚青,我會打電話過去給他們,然後你自己重新注冊新的公司,我讓梁老與文尚青全力攜助你重新開始汽車的發展,這樣你就可以擁有自已的汽車公司,最近洛杉機阮氏汽車城已經重新生產了一批優質的有竟爭力的汽車,你重新注冊公司後,馬上就投入到市場,這樣會迅速占領歐美市場,重新將我們阮氏集團的汽車改頭換麵,發揚光大,也可以穩住阮氏集團的後方,來解決國內的危機,你看怎麽樣?”


    木清竹娓娓說完後,看著阮家俊,微微笑著。


    阮家俊的眼光裏閃出一陣耀目的光,他臉上的表情很興奮。


    “嫂子,這麽說,我也可以開公司了是嗎?”


    “是的,但是對外不能聲張是阮氏集團的車,成功後,歐美地區的總代理就會是你了,以後你就負責汽車行業的發展,這個股份給你百分之三十,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有了計劃了,隻要你照做就行了。”木清竹非常認真的說道,“而且憑你的能力,我相信隻會做得比以前更好。”


    木清竹知道阮家俊的心思比阮瀚宇還要莫測,手段還要狠厲,這樣對付國外的那些難纏的外國人更有影響力。


    她確信他能做好,事實上,那天找到他時,就有這了這個打算了。


    阮家俊的內心是忍不住的興奮,他知道,這樣的事,等於就是木清竹在提攜他,讓他擁有自已的事業,給他臉上貼金,這樣的好事,當然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而且阮氏集團的汽車幾乎在市場上麵占有絕對的優勢,這樣成功幾乎是指日可待的事。


    “好,我就去,謝謝嫂子的栽培。”阮家俊眼裏閃著亮光,馬上果斷地點頭了。


    木清竹笑了笑,看到了他眼裏激動的淚花,他知道這次阮家俊一定會不同了。


    “你去吧,我相信你的能力與本事,隻要你的事業上來了,我相信張宛心會接受你的,至於張將軍那裏,到時我會代表阮氏公館的當家人親自上門去替你求親,你好好幹吧,不管怎麽說,都讓我們一起攜手共同度過這個難關,奶奶雖然病重,估計心裏也是清楚的,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讓阮氏集團安然無羨,這也好讓她老人家走得安心。”木清竹微笑著鼓勵道。


    阮家俊激動得臉上泛紅。


    “嫂子,謝謝你,我們阮家能有你真的太幸運了。”


    第五百零五章(續)委以重任


    “家俊,你要是能創出一番事業來,那才是我最高興的,也是樂於見到的,希望你能用心去做。”木清竹臉上淡淡的笑特別溫暖,語氣也帶著滿滿的鼓勵。


    阮家俊身體裏漸漸注入了新的能量,從來都沒有感到這麽輕鬆寫意過,而這一切都是這個他曾經仰慕的現在是他嫂子的美好女人給予的,雖然得不到她,但能與她成為一家人,同住一個屋簷下,那也是多麽美好的事。


    他滿心歡喜的走了。


    阮沐天的書房裏。


    正離一身戒裝匆匆趕來。


    “董事長,大事不好,席澤堯狼子野心,最近正在準備走私一批武器賣給戰亂中東國家的恐怖分子,成交金額會高達上千個億,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手筆,做完這筆就準備收手了。”


    “什麽!”正在書房看書的阮沐天聽到這個消息驚得彈跳起來。


    這也太恐怖了!


    身為國家官員竟然會幹著這種損人利已,叛國害民的事,這可不是一般的罪!


    “董事長,他所有的武器都是在烏鎮化工廠秘密生產的,那裏屯了許多危險的化學原料,不出事還好,若哪天出事了,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正離憂心忡忡,“而且這次買賣成功後,他就會徹底收手了,以後恐怕再也找不到類似的證據了。”


    阮沐天深深吸了口氣,嘴唇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早就知道烏鎮的化工廠與席澤堯有關,也知道他不會在那裏幹些好事,為了阮氏集團的利益著想,他阻止了阮瀚宇對化工廠的收購,成功與化工廠脫離了關係。


    作為一個商人世家,其實,他的境界也無須那麽高尚的,自古以來哪有商人能鬥得過官場上的官員呢。


    更何況,年紀大了後,特別是經曆過許多世事滄桑後,他就有了一種“自掃門前雪”的自私想法,不想與那些人針鋒相對了,也不想多管些閑事了,誰都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呢。


    可今天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震驚了!


    他們的行為太猖獗了。


    如果這次讓他得逞了,憑著他雄厚的財力,京城州長的位置可以說是唾手可得,以後在他從政的路上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他的這些罪行,將會被徹底抹掉。


    那黎明百姓呢?


    更可惡的是,他們現在咄咄逼人,欲置阮氏集團於死地!


    “這麽說,沐民現在被抓也是與他有關了?”他臉色陰沉似鐵,背著雙手在書房裏踱起步來,聲音裏是悲憤。


    “董事長,有個叫安瑞的男人不得不提起了,這個男人是麗婭的舅舅,麗婭媽媽安琪兒的親弟弟,安琪兒自幼出身貧寒,父母早逝,為了養活弟弟,她很早就去了夜場賣身,因此姐弟二人的感情非常的好,安琪兒被阮沐民包養後,住進了阮氏公館,本來這也算是一樁好事,至少生活無憂了,但二年後,安琪兒被趕出阮氏公館,然後病死在外,這讓安瑞接近崩潰,再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因此他把所有的恨都轉到了阮沐民的身上。”正離的聲音越來越重,恍若壓力過重般,呼出了口氣,“這幾年,安瑞輾轉到了非洲,為生活所迫,加入了一些恐怖組織,而際沐民的事與他有直接的關係。”


    “原來還是這筆風流債,真是冤有頭債有主,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阮沐天整個人都僵住了,阮沐民這些年在外麵的風流債倒是有不少,此次隻怕是徹底栽在這件風流韻事上了。


    好半響後,他搖了搖頭,哀聲歎氣的,心裏對阮沐民的行為非常惱火卻又是無可奈何,誰叫他是他的親弟弟呢。


    “董事長,此事也不完全如此,據說阮沐民在非洲時就發現了席澤堯走私武器這個秘密,他後來的所作所為應該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現在的安瑞已經是恐怖集團裏麵的一個小頭目了,早就想報複他了,這樣幾相匯合,才朝他下了毒手。”正離還是小心解釋著,不偏不倚地把得到的消息分析了出來。


    阮沐天的心咯噔一下就沉到了穀底。


    現在席雨軒揪著阮氏集團不放,而席澤堯則連阮沐民都不放過。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救出阮沐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阮沐天比誰都要明白這個道理。


    他的拳頭慢慢收緊,眸光晦暗。


    第五百零六章新的線索


    “不過,董事長,您不用太擔心了,據我的分析,阮沐天雖然被他們抓走了,但目前應該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們暫時還不會傷及他的性命,畢竟他們所要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正離看到阮沐天臉部的肌肉僵硬,臉上都是脹紅,眼底裏是深深的焦慮,畢竟是腦部動過大手術的人,擔心會有意外,在旁邊看得心驚膽顫的,忙著解釋。


    阮沐天呼出一口重重的濁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把心底的那股憤怒焦慮盡量壓抑下去了。


    “正離,目前來說救阮沐民是刻不容緩的事,畢竟他是我的親弟,現在老太太的病情嚴重,也都到這個年齡了,不指望還能康複了,因此救阮沐民回家,讓老太太能看上他一眼,這是我的責任。”


    “嗯。”正離沉重地點頭附合著。


    “目前沐民的狀況怎麽樣?”阮沐天雖然不擔心他的安危,但落到那些恐怖分子的手中,這人還能好嗎?


    正離明白他的心思,馬上拿出一個光盤來,“董事長,您看看這個,這是我從中東一個對立的教派手中拿到的。”


    阮沐天眸色一暗,立刻接了過來,打開了電腦上的光趨,開始播放起來。


    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灰色的畫麵,那是在一間空無一物的土房子裏,一個男人,遞著光頭,神情憔悴,正蹲在角落裏,看得出非常的狼狽。


    血緣親情。


    阮沐天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他的弟弟阮沐民。


    盡管二兄弟感情並不算得很深厚,甚至在為了阮氏公館的繼承權上,二兄弟曾經反目為仇,但阮沐民這樣的狀況還是讓他揪緊了心。


    畫麵中的阮沐民眼光呆滯,滿臉憔悴絕望。


    那種絕望悲痛的感覺很快就揪住了阮沐天的心,他的雙拳緊握,牙齒緊咬,沉下去的那股氣在體內徘徊著,噴薄欲發。


    字麵上有一些阿拉伯語。


    “他們的大意是說,抓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人,如果想要他活命就要拿東西來交換,至於是什麽東西,還沒有明說。”正離費力的解釋著。


    光盤很快就播放完了,阮沐天沉痛地閉上了眼睛。


    阮氏公館墨園供奉祖先的先屋裏。


    阮沐天雙膝跪在蒲團上,心情沉痛。


    “老爺子,您說的,我們從商之路要政商分離,不走歪門斜道,也不與那些政治人物扯上關係,但現在看來,這次,為了沐民,我不得不與他們打上交道了,畢竟沐民是您的親兒子,是我的親兄弟,我不會看著他不管的。”他語音悲痛地說著,“老爺子,若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們阮氏集團度過這一劫難,您應該知道,這些恩怨不是空穴來風,隻怕敵人早就蓄謀已久了,而阮氏集團繁榮昌盛了那麽久,很多人都很眼紅,現在已經無可避免地在走下坡路了,但隻要我尚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這種悲劇發生的。”


    說到這裏,阮沐天重重地朝著祖宗靈位磕了個響頭。


    他站了起來,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天之藍的包房裏。


    麗婭身著一襲夢幻的短裙,染色的頭發青春時尚,胸前的深溝若隱若現,非常惹火。


    “瀚宇哥,你不相信我嗎?”她美目流動著盈盈暗波,汪起一彎清泉,嬌嬌弱弱地望著阮瀚宇。


    阮瀚宇嘴角斜勾,劍眉一掀,扭頭望著她,邪魅的一笑:“怎麽說?今天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的?”


    麗婭臉上的紅暈一閃,卻又顯得委屈。


    “瀚宇哥,我知道你去雲霽的辦公室裏找陷害木清竹的罪證了,不是說好了嗎,由我去幫你找的,看來瀚宇哥這是不相信我了。”麗婭說到這兒眼圈都紅了,這麽明顯的道理,她麗婭怎麽會不懂,如果阮瀚宇真的找到了雲霽陷害木清竹的罪證,那她麗婭立即就會被阮瀚宇趕出阮氏公館,當然,他也不可能會娶她的,然後,那就是什麽都沒有了。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阮瀚宇眸光裏閃著厲光,嘴角處是森冷的寒意。


    “瀚宇哥,你的手下翻遍了雲霽的辦公室,雲霽那麽精明的人肯定猜到是你的行為了,當即就告訴我了。”麗婭滿臉的委屈,很不甘心,吐氣如蘭,“瀚宇哥,難道我就這麽讓你厭惡嗎?我長得不美嗎?你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她這樣說著,眼眸哀傷地望著阮瀚宇。


    阮瀚宇握緊的拳頭鬆開了,坐正了身子,眼睛盯著她,用手輕抬起她的下巴,“麗婭,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被人要挾了,尤其是女人,你若聰明,就應該懂的,我們阮氏集團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麽?誠信,正義,道德,她雲霽一個女人能推翻得了我嗎?現在她卑鄙的握住了我的軟脅,我才會讓她得到這些盈頭小利,若你能聰明點,識時務,就應該主動替我辦到,我們阮氏集團從來都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麗婭當然聽明白了,媚眼如絲。


    笑話,她若不是看到了這個前景,犯得著要去背叛雲霽嗎?現在是阮瀚宇愛著木清竹,不願意讓她受到傷害,反過來,如果他不愛木清竹了,或者木清竹真的願意承擔罪名坐牢了,那阮瀚宇隻要稍微還擊,雲霽就會被他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這二者孰輕孰重,麗婭早就看出了前景。


    當然,她很識時務的選擇了阮瀚宇。


    也更因為,阮瀚宇很man,他的霸氣,成熟,英氣逼人,正是她深深仰慕的,這就好比一個美好的珠寶,如果得到它,她的人生整個都會改變,包括一切,因此她用盡所能地想去擁有它。


    “瀚宇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要挾你,我隻是愛著你,崇拜你,真的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可是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她急切地辯解道,又深情的表白:“瀚宇哥,你也要給我時間,陷害姐姐罪證的證據隻有我知道放在哪裏,別人都是不可能找到的,隻是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但會很快的,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阮瀚宇眯起了眼睛,大手撫摸上了她的臉,修長的指尖劃過她的紅唇。


    “那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拿到證據?”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放心,快了,我也想快的,這樣我就能與你永遠呆在一起了。”她把臉靠在了他的手臂上麵,身子緊緊貼著他。


    阮瀚宇的手慢慢溜到了她的腰上,然後握緊了她的細腰,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有白光閃了一下,阮瀚宇目光沉沉的,他知道又被媒體拍到了!


    “那好,我也等著你的好消息。”他低聲溫婉地說道,極盡誘惑。


    “好的,瀚宇哥。”她嬌嗔嗔的答,滿臉的嬌羞嫵媚。


    “瀚宇哥,今晚陪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家。”她癡迷的望著他的側臉。


    阮瀚宇穿著法式的白色t恤,時下流行的牛仔褲,名牌的波鞋,沉穩地坐著,高貴的氣息讓她著迷,她真的不願意回去了,每天回到家,她爸爸都會逼著她去與那個所謂的有錢中年男人約會,而那個腆著大肚子的男人,據她的察探,已經有好幾個情人了,說是娶她當老婆,其實在海外,他是有老婆的,而且這個男人的家產都抓在老婆的手上,根本都不可能給她太多。


    更讓她反感的是,他的爸爸可能聽到了她與阮瀚宇的傳聞,每天都逼著她要錢,而她為了得到阮瀚宇的歡心,根本不敢向阮瀚宇要更多的錢,因此她是一刻也不願意回家了。


    再者說,她跟了阮瀚宇這麽久,雖然他有時會對她親昵有加,也會牽她的手,摟她的腰,摸摸她的臉,但這些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大哥哥對妹妹的寵愛,根本就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逾越,更別說男女之情了。


    她不滿足於這樣的狀況,想要與阮瀚宇發展更深的關係,因此她今天主動約了他,想借著這個事,把阮瀚宇搞掂了。


    她明白,隻要阮瀚宇一旦要了她,那麽她嫁給他的事就會板上盯釘釘了。


    “胡鬧,你還是個女孩子,怎麽能隨便跟男人過夜呢?”阮瀚宇收起臉上的笑容,話語有些嚴厲。


    “可是瀚宇哥,我是跟你在一起,又不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再說了,我們不是很快就要結婚了麽?”麗婭噘著嘴解釋著。


    “結婚”這二個字讓阮瀚宇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下,他雙眸眯了眯,嘴角處有絲寒意。


    臉色更加暗沉。


    “麗婭,我們阮氏公館的規矩很多,在沒有結婚前,是絕不能與女人同居的,這是責任與擔當,你要是不能遵守,那就請自便。”他的聲音很冷。


    麗婭聽到這兒,滿肚子酸水,話根本不是這麽說的嘛!


    他與木清竹可是有了一個孩子後才結的婚,而且以前的傳聞裏他們早就不清不楚了,否則那孩子從哪裏來的?這分明就是推托之詞了。


    可是看到阮瀚宇明顯不悅的臉,她不敢多說了,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


    第五百零七章色誘


    “瀚宇哥,那就陪我喝多幾杯吧。”她不再說話了,挽著她的手,溫溫軟軟地哀求著。


    “好。”阮瀚宇微微一笑,端起了桌上的紅酒杯。


    他修長的五指夾著紅酒杯腳,轉動著,看著那猩紅的液體,眼角的餘光朝著一邊瞅去,嘴角浮起點點莫測的笑意。


    “來,幹杯。”麗婭也拿起了酒杯與他輕輕碰了碰。


    “好,幹杯。”阮瀚宇含笑望著麗婭,麗婭豪不猶豫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了。


    “瀚宇哥,快喝呀。”她杏眼含春,媚眼如絲,輕輕地催著他。


    阮瀚宇輕笑了聲,揚起脖子喝下了紅酒杯裏的酒。


    天之藍二樓走廊的黑暗處,雲霽穿了件黑色的長衣長袖把自已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加鴻才連續幾晚對她的摧殘,讓她的意誌麵臨崩潰,痛不欲生。


    這個惡心的男人每晚都會把他們做的時候各種姿勢錄製下來,以此更挾她就範,雲霽害怕這些錄像帶流出去,隻得被迫與他做著各種下流的動作姿勢,以滿足他的淫浴,那場景簡直是汙穢不堪。


    而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這個男人在性方麵的變態,他每天都會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用各種變態的手段,聽著她痛苦的尖叫,他會興奮得雙眼放光,直到把她折磨到奄奄一息後,才會放過她。


    她的身上每天都是遍體鱗傷,傷痕累累。


    事後,她總會拚命的涮冼著身子,直到全身脫成層皮後才能放棄,這樣下去的後果,就是她渾身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好的。


    這樣的日子讓她如在煉獄中煎熬,恨不得死去。


    她曾經讓親信去搜他住的地方,甚至威脅他,但這個變態的男人早就把錄相帶藏在了多處方,根本無法讓她找到,而且事後被他知道後,更加是變相的折磨她。


    眼下除了把他殺了毀屍滅絕外再沒有任何辦法,雲霽的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可奈何。


    眼下除了加快計劃,她真的想不到有任何辦法來擺脫他。


    “雲總,你看那個女人,現在一心想當阮少奶奶,手段也是無所不用極其了。”小夭站在黑暗處望著麗婭給阮瀚宇灌酒,不無嘲諷地說道。


    雲霽的眸眼裏全是陰唳的光,她麵無表情,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樓下正在喝著紅酒的男女,看上去,確是美好的一對。


    她攏了攏衣服,摸了摸嘴角被加鴻才咬破的傷疤,全身每處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痛,一陣陣的傳過來,讓她的臉都扭曲了。


    她雲霽失算了,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栽在這個又醜又傻的變態男人手上,還被他捏住了痛處,不能動彈。


    她太大意了!


    “小夭,等下,當麗婭把帶有催情藥的紅酒設法讓阮瀚宇喝了後,你想辦法讓麗婭來見我。”雲霽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好。”小夭臉上浮起絲陰陰的笑。


    麗婭連著與阮瀚宇喝了幾杯後,酒精進到了體風,滿臉潮紅,笑得更加迷人了。


    “瀚宇哥,時間不早了,我再敬你一杯,喝完後,我們就回家了。”她嬌聲軟語,目光有些迷離。


    “好。”幾杯紅酒下肚後,阮瀚宇的精神似乎也有些亢奮。


    “來,瀚宇哥,幹杯。”麗婭把手中的紅酒遞到了阮瀚宇的嘴邊,阮瀚宇張開嘴咬住了紅酒杯,眼裏含著笑意。


    “瀚宇哥,我先幹為敬。”麗婭端起了酒杯,嬌聲軟語說完,一飲而盡。


    阮瀚宇端著酒杯,眸光卻看向了樓上。


    “快喝呀,瀚宇哥,喝完後,就吃點菜吧。”麗婭喝完酒,就看到阮瀚宇隻是拿著紅酒杯發愣,遂甜美的一笑,夾起了麵前的一塊麻辣海帶塊送到了阮瀚宇的唇邊,阮瀚宇唇角意味深長的一笑,一仰頭,紅酒杯裏的酒液滑進了嘴中。


    “阿嚏”紅酒溜進嘴裏後,阮瀚宇猛地打個“噴嚏”。


    他臉朝著一邊,打完噴嚏後,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唇。


    這形象確實不太雅致,惹得鄰座都朝他看來。


    “麗婭,你不知道我不喜歡麻辣的菜嗎?”很快,阮瀚宇就拿起紙巾擦幹淨了嘴,這才轉過頭來朝著麗婭麵有慍色的質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瀚宇哥,我一時忘了。”麗婭心慌,連著道歉,又拿起紙巾朝他的唇角輕柔地擦著。


    “算了,下次記得了。”阮瀚宇扶開了她的手,臉色緩和了些。


    “好的,我會記得的。”麗婭點頭附和著。


    阮瀚宇懶懶地打了個嗬欠,臉有倦容地說道:“真的是太晚了,回去吧。”


    “好的,我扶你。”阮瀚宇打了個嗬欠後,渾身有些綿軟無力,趴在了桌子上。


    麗婭的眼裏露出了喜色,費力地扶著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瀚宇哥,來,我們走吧。”她扶著他並沒有朝著外麵走去,而是向二樓的包間走去,她溫柔似水,邊走邊說道。


    阮瀚宇的頭腦有點暈,腳步虛浮,任她扶著,毫無意識地走著。


    麗婭看到他滿臉通紅,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薄河香味,想到接下來的事,心裏沉醉得滿滿的。


    打開包房的門,扶著他躺在床上。


    “瀚宇哥,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你要了我吧。”她伏在他剛健的胸膛上,雙眼迷離,喃啁自語著,動手就要脫他的衣服。


    包房的門忽然開了。


    “哼。”有冷哼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心隻沉醉在阮瀚宇身上的麗婭被聲音驚醒了,抬起了頭。


    “誰?”她不悅的大聲問道。


    “我。”小夭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小夭?”麗婭驚得彈跳起來,“你怎麽會到了這裏?”


    “你都能給阮總喝催情藥,我當然也能來了。”小夭滿臉不屑,嘲諷地說道。


    很快麗婭就明白了,她的詭計被她看出來了。


    “小夭,你來有什麽事情麽?”她眼眸一轉,弄不清她的來意,隻得揚起一臉的笑,討好的問道。


    “當然,雲總就在隔壁的包間等你,快去吧。”她幹脆,冷冷地答。


    “小夭姐姐,雲總找我有事麽?”麗婭聽說此時雲霽在找她,嚇出了一聲冷汗,心裏惴惴不安的。


    “雲總找你當然是好事了,什麽時候雲總對你不好嗎?”小夭笑了笑,“你先去吧,阮總這時已經醉得迷迷糊糊的了,藥效暫時不會退去的。”


    小夭說完不再理她,率先走了出去。


    麗婭看了眼正躺在床上滿臉泛紅,呼呼大睡的阮瀚宇,想了想低頭走了出去。


    她隻是給他喝了一杯催情藥而已,怎麽會醉得這麽深呢。


    她皺起了眉來,有些想不明白。


    想了想,等下回來,他身上的藥效退了點,說不定,就會浴火焚身了,那樣,才會更好呢,這樣想著,腳步就朝著外麵急急走了出去。


    昏暗暖昧的燈光下,雲霽端坐在沙發上,喝著上好的紅茶。


    “雲姐,你找我嗎?”麗婭進到包房後,眼睛很快就看到了正拿著茶杯坐著喝茶的雲霽,心裏驚驚的,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找她,會有什麽好事?


    “麗婭啊。”雲霽的笑容柔和,非常親熱,語氣裏卻夾雜著令人不安的氣息:“看來你現在長進了嗎,還知道給阮瀚宇喝藥了!”


    她不淡不鹹地說著,一雙眼睛泛著清冷的光望著她,那光與她臉上的笑完全不搭。


    麗婭臉上一陣難堪。


    “雲姐,我是受了您的調教,當初可是您鼓勵我去接近他的,也希望我能修成正果,對不對?”麗婭回避著她的眼神,非常乖巧地答道。


    “嗯,看來我們的麗婭果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通。”雲霽笑眯眯的,“你果然很聰明,才這麽短的時間,阮瀚宇就打算要娶你了。看來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日子很快了,到時可別忘了我這個攝和人喲。”


    雲霽臉上都是笑,嘴裏表揚著麗婭。


    “放心,雲姐,隻要我如願以償了,一定不會忘了雲姐的。”麗婭笑了笑,嘴比蜜還甜。


    “好,我也隻是碰巧路過這裏,想到有點事要找你,這樣吧,你先去梅花包房找小夭,她有東西要給你的。”雲霽還是笑眯眯地說道。


    “什麽東西?”麗婭不解,臉上有困惑。


    “去吧,是你想要的東西了。”雲霽笑笑,不動聲色地朝著她說道,“再不去,到時阮瀚宇的藥力失效了,就沒有用了。”


    她不失時機地提醒著。


    麗婭聽到這兒也不再猶豫了,答應了聲,款款走了出去。


    梅花包房在走廊的最裏頭,那是頭等的vip房,環境清幽,非常華麗。


    麗婭越接近梅花包房,心就會莫名的跳了起來。


    空氣中似乎流淌著不安的氣息,讓她莫名的緊張。


    可雲霽的話讓她充滿了誘惑,小夭會有什麽東西要給她嗎?事實上,此時的她也不敢違抗了雲霽,就算不想去,也不得不去,心裏想著阮瀚宇,腳步加快了,隻想拿了東西趕緊回到包房去與他風流一夜。


    包房的門虛掩著,她推開了門。


    “小夭姐姐。“她輕聲叫著。


    “呯“的一聲,背後的門自動關上了。


    麗婭心中一沉,不祥的預感立即向她迎麵撲來。


    包房裏很暈暗,她沒有看到小夭的身影。


    “美人,你終於來了。”一個急不可耐的,飽含色情的男人聲音,聽得麗婭的心都發抖了。


    她順著聲音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五短三粗的肥胖的男人,眼裏閃著餓狼一般的綠光,滿臉的淫意罪惡正朝著她走來,聲音正是從他的嘴裏發出的。


    麗婭立即意識到了什麽,轉身就想逃。


    可門已經被反鎖上了,任她用力都不可能打開。


    第五百零八章被算計


    “你是誰?”麗婭緊張極了,警惕地問道。


    “不要害怕,小美人,今晚我來陪你玩玩,保準讓你快活似神仙。”男人五短的身材迅速向她靠近,說話聲帶著喘息,伸出五指朝她抓來。


    “不要過來。”她渾身都涼了下來,聲音開始發抖。


    男人嘿嘿一笑,整個人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撲向了她。


    “啊,救命啊。”麗婭到此時已經完全意識過來了,她被雲霽陷害了。


    今天已經落入狼窩了。


    “瀚宇哥,救我,救救我呀。”她恐怖地喊,扭身躲過了男人的手。


    男人似乎對她的反抗非常有趣,她越是叫得大聲淒厲,他就越是興奮。


    麗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這男人渾身上下隻穿了條短褲,肥胖的肌膚上泛著紅色,赤紅著雙眼,就像一頭餓狼正在盯著一頭瑟瑟發抖的小羔羊。


    可他並不急著吃掉她,隻是追逐著她,欣賞著她的無助與恐慌。


    麗婭感到了無比的恐慌,拚盡力氣在房內躲閃著這個男人。


    這樣貓捉老鼠的遊戲,玩了幾圈後,男人顯然失去了興趣,有點不耐煩了,伸手拿起了桌邊的一條皮鞭。


    “不。”麗婭恐慌地望著男人手中揚起的皮鞭朝她身上狠狠地抽來,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男人聽著她的慘叫著,興奮到了極點,皮鞭更加用力,狠狠朝她身上抽去。


    “啊,不要。”鑽心的痛朝著麗婭的五肢百駭襲來,她慘厲的叫著,拚命的躲閃著。


    漸漸的,麗婭再也跑不動了,癱軟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


    男人放下皮鞭,嘿嘿地笑了。


    “小美人,這才乖嘛,放心,我馬上就會讓你欲生欲死的。”他張著血盆大口,大手指腹摸著她嘴角的血跡,放到嘴邊舔了舔,嘿嘿笑著。


    “你若動我,我告訴瀚宇哥,他不會放過你的。”麗婭心如死灰,隻得把阮瀚宇搬了過來,期望他能放過她。


    很快,她就知道這隻是在說夢話了,莫要說阮瀚宇已經被她下了催情藥,就算是沒有,他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她這是被雲霽陷害的,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呢,今天既使死在了這裏,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她的心徹底涼了!


    “阮瀚宇?你以為他會要你?告訴你吧,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會來管你?”男人獰笑了起來,“你可是雲霽送給我玩的,告訴你,以後你就乖乖地伺侯著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會娶你做小妾的。”


    男人這樣說著,伸手一把捉起了麗婭朝著床上扔去。


    麗婭被狠狠摔倒在床上,頭暈腦脹,很快就痛哭了起來。


    “你要敢動我,今晚我就與你同歸於盡。”她抬起淚眼,惡狠狠地威脅著。


    男人嘿嘿一笑,欣賞著她的模樣,拿起了一旁的繩索,伸出一隻手來朝她抓來。


    “不要。”麗婭恐怖地叫著,手舞足蹈。


    男人有力的胖手很快就捉住了她的雙手,迅速捆綁起了她的雙手。


    他站在床邊,似乎對這樣的玩法有些膩煩了。


    一會兒後,就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了她,朝著房內特設的一個秋千架走去。


    麗婭被他安放在了秋千架上,男人的眼裏閃著紅光,一把分開她的雙腿分別翹上去綁在了秋千的二邊繩索上,很快就脫光了她的衣服。


    麗婭麵如死灰,不停淒厲地叫著。


    男人的眼底充血,嘿嘿一笑,拿起了桌上的一塊毛巾塞進了她的嘴裏。


    麗婭驚懼地睜大了眼,眼淚洶湧而去。


    她被雲霽算計了。


    那個狠毒的女人算計了她,她今晚要被這個男人毀了。


    男人老鷹般的眼睛細細地盯著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胖手撫弄著她,“小美人,不要怕,馬上你就會感到舒服了。”


    麗婭全身發著抖,當下身撒裂般的疼痛再三襲擊她時,她暈了過去……


    “哈哈。”雲霽站在包房的電視屏幕上,望著攝像頭裏顯示出來的加鴻才玩弄摧殘著麗婭的畫麵,哈哈狂笑了起來。


    麗婭,你想算計阮瀚宇,想成為阮太太,還想背叛我,現在我就要讓你嚐嚐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已經跟加鴻才說好了,如果她把麗婭送給她玩,那她以後就不用天天伺侯他了,好在麗婭夠漂亮,這讓本對她垂涎三尺的加鴻才非常感興趣,當下就心滿意足地答應了。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她走了出去,朝著阮瀚宇的包間走去。


    小夭正守在包廂門前。


    “他怎麽樣了?”雲霽嘴角帶笑地問道。


    “雲總,他的藥效醒了不少,正躺在床上呢。”小夭立即答道。


    “好,你走吧。”雲霽妖嬈的一笑,對著小夭吩咐道。


    小夭答應一聲,走了。


    “阮瀚宇,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雲霽走進去時,阮瀚宇剛剛睜開了眼睛。


    “又是你?”阮瀚宇的眼裏迸射出一道厲光,厲聲喝道。


    “沒錯,上次在包房裏被你下了藥,讓你逃脫了,這次,我可不會放過你了。”雲霽哈哈笑著。


    “你給我下藥了?”阮瀚宇咬著嘴唇,冷聲問道。


    “放心,是麗婭給你下的藥,我呢,不過是剩機撿了點便宜。”雲霽嘿嘿一笑。


    麗婭給她下藥?阮瀚宇這才想起今天晚上,他確實喝了不少酒,最後那一杯酒喝下去後,就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怎麽樣?被女人算計的滋味好受嗎?”雲霽走近來,彎腰逼近來,盯著他,用手摸著他性感的唇。


    “我這輩子都不會被女人要挾,告訴你,一杯酒算得了什麽!”阮瀚宇冷冷一笑,忽然翻身而起,趁勢捉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雲霽就痛得臉上變色,動彈不得。


    “你竟然沒有喝藥?”雲霽顧不得疼痛,滿臉驚訝。


    “不,我喝了,不過恰好的是,我打了個噴嚏吐掉了不少。”阮瀚宇冷冷笑著。


    這酒裏有異味,喝慣紅酒的他一下就感覺到了,當即就吐掉了不少,但還是感覺到了渾身沒有什麽力氣,但他並沒有露陷,因為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站在樓上的雲霽,他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些什麽。


    因此他順意裝作睡過去了,就在等著雲霽的到來。


    果然,雲霽把麗婭叫走了。


    “那你怎麽還會這樣?”雲霽打量著他,剛才一直看到他都是神智不太清醒的,難道這是他裝的?


    “沒錯,就是我裝的。”阮瀚宇看出了她的心思般,淡淡一笑,剛剛渾身沒有力氣,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後,殘餘的藥性揮發了不少。


    要對付雲霽這樣一個女人,並不難。


    “你詐我?”雲霽知道又中了他的圈套,隻得幹瞪著眼望著他。


    “詐你隻是小意思,自作孽不可活。”阮瀚宇的手漸漸收緊,雲霽臉上變色,手腕上痛感傳來。


    “快說,陷害木清竹的罪證在哪裏?”阮瀚宇怒喝出聲。


    雲霽望了他一眼後,忽然歇斯底裏的哈哈狂笑了起來,她笑得痛快,淋漓。


    阮瀚宇則聽得心驚膽顫。


    他從她狂野的笑聲裏,聽出了報複的快感,扭曲的心裏,還有人性的罪惡與瘋狂。


    這女人,心裏已經扭曲了。


    這樣的女人最可怕,這讓阮瀚宇寒毛倒豎。


    “阮瀚宇,你派人潛伏進我的辦公室裏,想找到陷害你女人的證據,哼,告訴你吧,這證據若能被你這麽容易找到,那我還用得著陷害她麽?”雲霽收住笑,抽回了手,滿臉寒霜地說道。


    阮瀚宇心驚目跳,厲目如電。


    “如果你對阮氏集團有仇那就衝著我來,木清竹自始至終都沒有得罪過你,你於心何忍?”他厲聲喝道。


    “哈哈。”雲霽又放聲大笑起來,眼前閃過加鴻才對她的摧殘,眼底裏都是唳光,“阮瀚宇,你想得太天真了,隻有這樣才夠刺激,才夠好玩,不是嗎?”


    “雲霽,以前,你爸爸就敗在阮氏集團的手下,難道你還要重蹈覆轍?”阮瀚宇的臉很陰沉,今天他若不是被她握住了軟脅,若不是還沒有找到足夠的罪證,一定馬上就會把她交給警方的,可他很清醒,這個時候把她交給警方,那是毫無用處的,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證據證明她犯下了什麽罪。


    這女人的手段還真的是比她爸高明了不少。


    爸爸?雲霽想到了已經死去了的爸爸,臉上的肌肉更加扭曲了,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沒錯,我爸爸敗給了你們,他因此死了,但那並不代表我就會敗給你,那是因為我爸爸太仁慈了,才會落得這個下場的。”雲霽滿臉的傲慢,悲傷,卻執著地說道。


    阮瀚宇逼近她一步,“雲霽,商場從來都是優勝劣汰,你爸爸沒有迎合市場的發展,輸了,這是商場競爭的淘汰機製,與任何人無關,至於你爸爸想不通,生病,這些帳也要算到我們阮家的頭上來嗎?這與阮氏集團有什麽關係?”


    雲霽眼裏的恨漸漸被一層熾烈的焰火取代,她望著麵前男人俊美如斯的麵孔,一瞬間是忘我的癡迷與沉醉,甚至不能自拔,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阮瀚宇說的話。


    包房內的燈光昏暗,並不妨礙阮瀚宇看清雲霽的眼神,他劍眉緊鎖,伸手過去鎖住了她的下額:


    “雲霽,我警告你,你若因此執迷不悟要把這筆帳算在我們阮氏集團的頭上,那就盡管來吧,不過我可要告訴你,惡意栽贓的後果,還有知法犯法的下場,估計你也是懂的,別怪我到時沒有提醒你。”


    這女人的心思,阮瀚宇多少都能明白點,但這女人這樣的表現太過於荒謬與沒來由,他並不認為雲霽對他會有多少異樣的感情,畢竟他們從小都是在對立麵的,雖然小時候,他們也算是見過幾次麵的,但阮瀚宇向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因此,他認為,麗婭現在的表現更多的是誤入歧途,把她爸爸的失敗與死全都算到了他們阮氏集團的頭上。


    商場的競爭,成敗論英雄,隻要沒有采取非法的手段,根本不存在著恨與不對的地方,若真有本事就東山再起,一較高下,而不是采取這些非法的手段。


    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第五百零九章麗婭的惡夢


    “阮總。”悍馬車上,湯簡與幾個黑影匆匆趕來了,“計劃已經有效了,雲霽現在對麗婭已經產生了猜疑,估計麗婭很快就要被雲霽收拾了,至少她們會互相殘殺。”


    湯簡直到此刻才明白阮瀚宇為什麽要冷落木清竹,特意在公眾媒體麵前與麗婭摟摟抱抱玩暖昧了。


    今晚,麗婭本來設計要睡阮瀚宇,讓這一切成為事實婚姻的,但被雲霽破壞了。


    那麽,雲霽這個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麽心態,為什麽要破壞?隻是出於麗婭的背叛嗎?這還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阮瀚宇能成功利用麗婭,讓雲霽猜疑,很顯然,這步棋走對了,如果他猜得沒錯,陷害木清竹的罪證,麗婭很快就能拿到手了。


    而麗婭最終的結果隻會被雲霽親手弄死。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用他們動手,這個女人就會作繭自傅了,甚至他們什麽都不用做,可見阮瀚宇這一招確實高明。


    阮瀚宇則坐在駕駛位上,銳利的眼神望著窗外,臉上的表情諱謨如深。


    他嘴角微微翹了下,眼前閃過雲霽瘋狂的笑容,臉上漸漸凝成了冰。


    “這些天你們好好盯著麗婭,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報告。”阮瀚宇沉聲吩咐道,如果按照他的計劃,麗婭很快就會去雲霽那裏偷取罪證了。


    “好的。”湯簡笑了笑,濃眉大眼舒展開來。


    “切記,在拿到證據前,這段時間裏要保證麗婭的人身安全。”阮瀚宇最後吩咐著,他並不懷疑雲霽那個女人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如果麗婭惹惱了雲霽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而在證據沒有到手前,他並不想節外生枝。


    湯簡很快就明白了阮瀚宇的心思,當即點了點頭。


    “那天行刺木清竹的嫌疑犯有進展了嗎?”盡管阮瀚宇幾乎就能認定那就是由雲霽派出的殺手,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證據,也沒辦法把她交給警方。


    “沒有找到,警方也一直都在排查。”湯簡搖頭。


    警方?阮瀚宇嘴角處幾不可察地笑了笑,如若真要依靠他們,估計還要來個一年半載也沒有消息,最後可能就是不了了之了。


    而現在什麽都是講證據的。


    他的五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猛然發動了車子,悍馬車發出一聲低吼朝著黑暗開去。


    黎明的曙光終於來臨。


    罪惡被黑暗隱沒。


    痛,來自全身巨大的痛,像被車輪輾過,更像被放在烈火下炙烤般,麗婭的全身都是火燒火撩的痛。


    那痛鑽心的,像靈蛇一樣一點點啃噬著她的身子,再鑽進她的血液,然後在她身上一口一口地咬著,讓她痛不欲生,她想叫,想喊,卻叫喊不出聲來,直到她暈死過去,而後醒來,再看到那個醜惡的臉,一點點地換著花樣折磨她,再到她暈過去。


    這是整個晚上,給予麗婭的最可怕感覺。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男人會有如此可怕的,而這一切活生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讓她所有的夢瞬間破滅了。


    又像被扔進了冰窯裏,冷得她全身發抖。


    “還沒有醒來嗎?”冰冷可怕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麗婭費力的掙開了眼睛。


    一隻手正在頭頂上拿著冰凍的礦泉水朝她的臉上淋過來。


    睜開的眼睛被濺出來水嗆得立即閉上了,在閉眼的瞬間,看到了一張獰笑精致的臉。


    她顧不得身體劇烈的疼痛。


    掙紮著坐了起來。


    冰冷的礦泉水刺激著她,讓她的大腦瞬間清醒,額頭上,頭上都在滴著水珠。


    “雲霽,你好歹毒,竟然設計了我?”她雙眼冒火,指著前麵的女人厲聲問道。


    雲霽正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冷冷地望著她,滿臉寒霜,嘴角處是鄙夷不屑的笑。


    “哼,你想得到阮瀚宇?你也配嗎?”她略微彎腰,低頭,眼裏的光冷得讓麗婭發寒顫,冰冷的話裏更是夾刀帶霜,直接刺向她。


    麗婭一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她忘記了身上的痛,甚至連憤怒都被壓下去了。


    此時的她看到的一雙毫無任何溫度的,可怕的眼睛。


    那眼睛與她平日看到的判若二人。


    原來那是她的偽裝。


    “什麽意思?”她嘶啞著嗓音問道,“不是你給我指的路嗎?”


    “指路?”,雲霽忽然就冷笑了起來,“你還真當你是千金小姐嗎?告訴你,就算是你跟阮瀚宇提鞋子都不配,更別說你還想反骨,想背叛我了,今天的下場就是告訴你,得罪背叛我的下場,就是這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這話讓麗婭的渾身都發起了抖,她抖索成了一團,可如此悲慘的下場讓她惱羞成怒。


    “雲霽,你好毒,枉我把你當成了好姐姐。”她突然用手指著雲霽痛罵出聲來,“今天你毀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掙紮著爬起來就要朝雲霽撲去,剛坐起來就看到自已全身不著寸縷,遍體鱗傷,整個身上布滿了鞭痕,咬痕,下身更是像撕裂般灼痛。


    她再沒有了力氣,跌坐在床上,用床單包住了自己的身子,簌簌發抖,慘痛地哭了起來。


    心裏的那個恨無從發泄。


    “夠了。”雲霽的眼角處是森冷的寒意,“這一切不過是才剛剛開始而已。”


    剛剛開始?麗婭抬起了驚恐的眼睛。


    雲霽慢慢走近一步,伸出一隻手來摸上她的臉。


    明明是夏天,她的手指卻冷得可怕,就連冰凍礦泉水都沒有那麽冷。


    麗婭的眼裏凝聚起越來越多的驚懼。


    “記住,從今晚起,你就隨時伺侯加鴻才,滿足他的獸欲,不要讓我失望。”她臉上的表情僵冷,是命令的口吻,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麗婭聽著那聲音像魔鬼,臉色瞬間蒼白。


    這不是結束,而是惡夢的開始嗎?


    “不。”她尖叫出聲來,讓她這樣伺侯加鴻才,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算了,她拚命反抗,眼裏充滿了憤怒。


    “那可是由不得你了。”雲霽冷笑,聲音毫無溫度。


    “我要告你,你這是犯罪的。”麗婭終於清醒了,她嚴辭厲色。


    “告我?那好啊。”雲霽臉上揚起了凶惡的笑,慢慢走到沙發前,拿起了遙控器,輕輕一按,掛在牆壁上麵的電視打開了,裏麵很快就出現了汙穢不堪的一幕。


    赤身裸體的男女出現在鏡頭前,她被加鴻才玩弄的場景一點點回放,畫麵真是不堪入目,她身體的每個器官都暴露在電視鏡頭前,還有各種惡心的交合姿勢,甚至在她暈過去時,被綁著時,逼著做的各種刺激動作。


    “啊!”太恐怖了,麗婭捂著眼睛痛苦地尖叫出聲來,再也不敢看下去了。


    雲霽冷冷地看了畫麵一眼,臉上都是得意的嘲笑,嘴角處是森冷的笑意。


    她慢慢按掉了搖控器開關。


    轉過身來。


    “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會把這張專輯散發到網上去,後果你是可以想象的。”她一字一句的威脅道,“當然了,如果你能聽話,我會成全你的心願,讓你成為阮瀚宇的小妾的,你會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的。”


    麗婭渾身抖動得厲害。


    被加鴻才如此玩弄,還怎麽可能成為阮瀚宇的妾!


    這要是讓他知道,怎麽可能還會娶她?


    “放心,隻要你聽話,這張專輯是不會流出去的,你還是那個麗婭,阮瀚宇也是不會知道的,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做你的阮太太夢了。”雲霽的眼睛盯著自已伸出來的一隻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那隻手背,嘴裏朝著指尖上塗得血紅的指甲吹了吹氣,笑了,“放心,像你這樣的貨色阮瀚宇是不屑碰你一下的,就算你成了他的妾,他也不會知道你身體的不清白的。”


    “不,不要這樣,雲姐。”麗婭眼神呆滯地坐了片刻後,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徹底慌神了,忙亂穿好衣服後,爬到雲霽的腳下,摟著她的雙腿,哀求著:“雲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不能伺侯那個男人,這樣我會死去的。”


    “哼。”雲霽冷笑一聲,一腳踢開了她,不耐煩地說道,“你不伺侯他,難道要我去伺侯?告訴你,這事沒得選,你必須服從,有本事,你就讓他早點厭棄你。”


    雲霽說到這兒,不再看她,揚長而去。


    麗婭癱倒在地上,臉色灰白。


    第五百一十章玉扇


    夏日的陽光從窗外濃密的綠樹中灑進來,落在吳秀萍的臉上,身上,坐在輪椅上的她落寞傷心難過。


    木清竹不聽她的勸告,執意跟著阮瀚宇回來了,現在才過了多久,阮瀚宇就緋聞纏身,報紙上他要娶妾的事實塵囂日上。


    阮瀚宇麵對著她的指責更是直言不諱。


    吳秀萍感到了深切的悲哀與痛心。


    到目前為止,阮沐天與季旋都沒有給過她一個準話,而她除了等待真的毫無辦法,更重要的是,就是女兒,現在也是沒有什麽動靜了,似乎已經接受現實了,自從上次回娘家住了幾天後,甚至都沒有聽到她打電話來說起這件事了。


    兩鬢已是染上風霜,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了。


    她的人生,自從木錦慈出事後,就是一個大大的轉折點。


    她所有的堅強與隱忍都是相對於木錦慈的,但對於女兒的幸福卻是非常的脆弱,甚至不能承受一點點挫敗。


    她的白發都是為女兒操心的。


    搖著輪椅到了書房的角落,一個精致的木盒正擺放在書格上麵。


    她顫抖著伸出手來拿起了木盒。


    眼圈濕潤起來。


    輕輕撫摸著這個木盒,盡管木盒很精美,但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古物,那文案與張飾都是古樸而華美,與時尚潮流格格不入。


    慢慢打開了盒蓋。


    一柄精致發黃的玉扇正躺在木盒裏。


    吳秀萍緩緩拿了出來,神情悲戚。


    眼神空洞而迷離。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玉扇。


    這是一把民國時期的玉扇,頁麵已經發黃,上麵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玉扇上麵的柄卻鑲嵌著一粒稀有的珠寶,上麵則是一首題詞:“物事人非事事休,再回首,舊夢已無痕;隻恐滿腹相思情,從此後,天涯自飄零。”


    這是一首根據李清照詞集改編的詩句。


    吳秀萍默念著這句詩,流下了晦澀的淚水。


    她從沒有看到過媽媽,似乎自她記事起,就沒有媽媽這個概念,後來,從爸爸的口中才知道她的娘生下她隻有一歲時就與爸爸離異了,從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她的爸爸在她十歲那年鬱抑成積,不久後就病死了。


    臨死時交給了她這個木盒。


    告訴她,這是她媽媽留下的東西,讓她拿著留個念想。


    對於媽媽,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從小這個每個人都感到親切的詞語於她而言卻是冰冷空洞的,甚至連點點好感都不曾有過。


    爸爸死後,一直都是李姨伴著她長大的,直到她嫁給木錦慈,才有了幸福,後來生下了女兒,她就把自已畢生的愛都給了女兒,隻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隻是這樣的幸福於她來說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了。


    一切都像是命,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抱怨生活,唯一的願望就是女兒能幸福。


    “夫人,該要吃藥了。“李姨走進來,看到吳秀萍又望著那個木盒發呆,滿臉哀傷,不由歎了口氣,心疼地說道。


    最近夫人更加喜歡拿著這個木盒發呆了,往往一拿就是幾個小時,往往這時,她就會全身心地沉浸進去,忘了周圍的一切。


    李姨了解她的心思,她太孤獨了,太想念媽媽的滋味了,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把全部的關注放到木清竹身上去了。


    自從知道阮瀚宇要納妾後,她就更加憂慮了,不是拿著這個木盒,就是抱著木錦慈的遺像發呆。


    直到李姨說了幾聲後,吳秀萍的神思才回過神來。


    接過李姨遞過來的藥,她默然吃了下去。


    “夫人,我推您到樓下去走走吧。”李姨真擔心吳秀萍會鬱悶成疾,畢竟她的腎病才剛好,這樣的狀況很不適合養病,待她吃完藥後,就笑著提了出來。


    “不用了,李姐,有時間讓清竹回來一趟吧,我有話要跟她說。”吳秀萍搖搖頭。


    “好的。”李姨點頭答應了。


    看著她去掛電話,忙碌著,吳秀萍又進入了自已的世界裏。


    茂密的叢林裏,幾條黑影漸漸向一座低矮的房子靠近。


    為首的男人,身手轎健的一腳踢開了房門。


    “不許動。”連城低聲喝道。


    一股黴味迎麵撲鼻而來,酸腐的氣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連城拿著槍慢慢走進去。


    “阮總,這裏沒人了。”連城進去一眼就掃遍了這個狹小潮濕的空間,裏麵沒有一個人影。


    阮瀚宇身著防彈服,緊跟在後,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清冷銳利的眼。


    “你確定是在這裏嗎?”阮瀚宇抬眉表示疑問。


    “沒錯,應該就是。”湯簡在身後看了下屋子後,肯定地答道。


    這幾天他一直在這附近追蹤,確定那夥人就在這裏,應該錯不了。


    阮瀚宇劍眉鎖了下,整張臉上飄過絲暗光。


    據他得到的消息,阮沐民現在雖然落入了恐怖分子手中,但還在安瑞的掌控中,但這個時間不會很久了,他要爭取主動權。


    “阮總,有人來了。”連城很警覺,輕聲開口,立即豎起了耳朵,。


    所有人的神經瞬間都繃緊了,凝神聽去。


    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來,聲音很重,是個男人,嘴裏還哼著歌兒。


    阮瀚宇朝著連城他們使了個眼色,瞬即閃身貼著牆壁站著,連城與湯簡他們會意,點點頭,也迅速朝著一邊閃開來,隱藏了起來。


    “安哥,安哥。”外麵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屋子裏沒有動靜。


    男人伸手推開了門,一腳踏了進去。


    “不許動。”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他。


    “饒命啊。”男人驚呆了,很快就明白了什麽,慌忙舉起了雙手恐慌地連聲叫道。


    “蹲下。”連城的聲音很冷厲。


    男人雙手抱頭蹲了下來,渾身都在哆嗦著。


    “安瑞在哪裏?”阮瀚宇沉厲喝問。


    確認看清了,隻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頭上戴著頭巾,身上穿著花襯衫,短褲,很像泰國人。


    “不,不知道。”男人發抖的聲音。


    原來是個中國人。


    阮瀚宇鬆了口氣。


    “少耍花樣,快說實話,安瑞在哪裏?”湯簡冷冷一笑,一腳朝他狠狠踢去,“說不出來,今天就結果了你。”


    “大爺,真不知道啊。”湯簡一腳正好踢中他的腰,男人痛得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


    連城不耐煩了,伸手攢過他的頭發,黑沉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扳動了開關。


    隻要扳機一動,這家夥立馬就要上西天了。


    男人嚇得麵如土色。


    “怎麽樣?快點老實交待,否則立即要了你的狗命。”阮瀚宇雙臂環胸,冷眼望著他。


    “爺啊,我隻是跟著安哥賺點零花錢的,平時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那你今天怎麽會到這裏來?”阮瀚宇斷然喝問。


    “爺,今天安哥說是要去送一批貨,讓我過來幫手的,可我過來一看,就遇上了你們。”男人不敢隱瞞,隻得老實的交待。


    “什麽貨?”阮瀚宇擰眉問道。


    “快說。”湯簡一腳朝他胸口跌去。


    男人被踢,痛苦地啊了聲,“爺,最近安哥的手下抓了個有用的人,說是a城有名的阮氏集團的主人,能換好多的錢,那邊已經有人開價了,今天本來是要護送他去另一個地方的,就囑托了我過來,酬勞很高,我也隻想討點飯吃,但現在看來,可能是安哥改變了主意,又或者是今天風頭不好,不送了。”


    “那人呢?要護送到哪裏去?”


    阮瀚宇一聽,已經靠譜了,立馬厲聲喝問。


    “爺,我的大爺,我真不知道,今天我來時就遇到了你們,求大爺饒饒我,我真的隻是個蝦兵蟹將,完全是奉命行事,賺點錢財而已,其它的全都不知道,大爺,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求大爺們放過我吧。”男人滿臉煞白,一個勁地討著饒。


    難道安瑞已經改變主意了?


    還是已經把阮沐民移到中東國家換取錢財去了?


    這樣一想,阮瀚宇瞬間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若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消息,我或許會考慮放了你,否則的話,我隻能立即押你回去交給警方。”阮瀚宇不甘心就這樣白白來一趟,他收到的消息,今天安瑞將要轉移阮沐民去中東國家一個基地組織,如果一旦去到了那裏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那些戰火紛飛的國家,不要說去救人了,就是生人去了,也不一定能回得來,更何況還是那些複雜的教派之爭,那些泯滅人性的恐怖分子了。


    他要趕在這之前救出阮沐民,這是當務之急,至少要爭取時間。


    阮沐民現在還在安瑞的掌控中,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了,無論如何不能失去這個能救他的機會。


    “爺,我想起來了,安哥很喜歡去城裏一個賭城,如果他們取消了計劃,那就一定會去那個賭城,安哥最好的就是賭。”男人聽到阮瀚宇提的條件後,為了活命,想了想,把自己僅知道的一些零星消息說了出來。


    賭城?阮瀚宇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略一沉吟,朝著連城點了點頭。


    “今天先放了你,趕緊金盆冼手,若下次被我撞見,直接結果了你。”連城朝他斷喝一聲,飛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走。”阮瀚宇沉聲喝道,一行人護著阮瀚宇朝著森林外麵的越野車走去。


    很快越野車就發動了直朝著城中飛去。


    第五百一十一章無恥的要求


    a城一棟豪華的公寓裏麵。


    燥熱的空氣裏挾裹著煙味,汗臭味,逼仄的過道盡頭,一道嚴實的屏風擋著後麵五六米長的賭桌,液晶屏風正在播報著賭局的走勢。


    荷手們正在微笑著發著牌,身著超短裙的女子穿棱在其中為賭客們端茶遞水。


    阮瀚宇帶著連城,湯簡他們趕到時,這裏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


    他厲目沉掃了下,這裏真有不少男人在賭場上汗流浹背的豪賭著,他的眼睛尋找著安瑞。


    此時的賭桌上麵,鈔票,房產證,或者金銀珠寶堆得比比皆是。


    賭徒們咒罵著牌運差,押錯局,罵聲此起彼伏。


    “阮總,要不要報警?正中那個中年男人,光頭,穿著花綢衣的就是。”連城靠近阮瀚宇低聲問道。


    報警?這是斷然不可以的。


    這些地下賭莊早就安插了眼線了,如果報警,隻怕是警方還沒有來就提前溜跑了,他們可是打著賭客的名義混進來的。


    此時的阮瀚宇戴著鴨舌帽,穿著黑道的汗衫,實在看不出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隻有半個臉露在外麵。


    此時的他無意於惹上別的事非。


    他慢慢地靠近了安瑞。


    恍若有感知般,安瑞感到了一股不安的氣息,抬起了頭,瞬間就對上了阮瀚宇鴨舌帽下的那雙沉厲的雙眼,愣了下,臉上立即變色,欲要逃跑。


    “別動。”阮瀚宇迅速扣緊了他手臂的穴位,安瑞動彈不得。


    “跟我走。”一柄黑沉沉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腰間,連城的聲音沉悶低沉。


    安瑞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但很快就神情篤定了,若無其事地跟著他們走去。


    旁邊的賭徒們還全神貫注地沉浸在賭場中,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發生的事。


    一旁的儲物間裏,阮瀚宇深鎖的劍眉和被利刃削過般的毫無表情的臉上,寒霜密布,劍眉下的眸眼銳利如刀。


    安瑞卻是氣定神閑地站著,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


    “外甥女婿,你就是這樣對待你舅舅的麽?”安瑞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陰陽怪氣地問道。


    “少耍花樣。”連城的槍杆又挺進了一步,朝著他厲喝。


    阮瀚宇一雙眼眸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他沉吸了口氣,朝著連城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於激動。


    “阮沐民在哪裏?”阮瀚宇看著安瑞長滿麻子的臉,斂聲問道。


    “哈哈。”安瑞豎眉瞪眼的,滿是凶神惡煞的表情,嘴角卻掀起了一層得意的笑,“他嘛,放心,現在還沒有死,正被我關押著呢。”


    他很得意安詳,對處於眼前的劣勢一點也不擔心,似乎此時被綁架的不是他而是阮瀚宇般。


    “把他放出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阮瀚宇瞪著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安瑞卻嗬嗬一笑。


    “阮大少,這錢嘛我還真不稀罕,要知道現在他的價值已經不是能用錢來衡量得了的了。”


    “怎麽說?”阮瀚宇心中驚跳了下。


    “實話告訴你吧,阮沐民不僅害死了我的姐姐,這筆舊帳先且不說,他現在還得罪了一個重要人物,而且中東國家的基地組織已經指明了要他,我們組織也隻是個小組織,上麵若要他,我也是無可奈何的,你應該知道現在不光是我想要他的命了,還有更大的人物想要利用他呢,小外甥女婿,你說這錢能解決這事麽?”安瑞微抬著頭,一臉的傲色


    這事確是真的,阮瀚宇也是打聽到了!


    現在之所以對他還會有這個態度,完全就是這個原因,實則此時,隻能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了。


    “他得罪了誰?基地組織要他幹什麽?”阮瀚宇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問道。


    “得罪了誰?那可不關我的事,反正是大人物,基地組織要他當然是做人質了嘍。”安瑞嘿嘿笑著。


    “那好,我問你,你究竟想要怎樣才能放了阮沐民?”阮瀚宇的心開始焦慮不安,阮沐民必須要在安瑞移交給基地組織前救出來,否則的話那就是再無希望了。


    “外甥女婿,不要著急嘛。”安瑞用手摸著下巴的胡須,氣定神閑地扶開了頂在他腰間的槍支,嘿嘿奸笑著,“你這樣子拿槍抵著我,這算什麽呢,一點禮貌也沒有,好歹我還是麗婭的舅舅,你們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麽?”


    這話像刺紮了下阮瀚宇的心髒,他臉上暗了下。


    “你認為我真會娶麗婭?”他臉上是不屑地嘲笑。


    “阮瀚宇,我不是認為你會娶,而是一定要娶。”安瑞的臉上陰了下來,“實話告訴你,當我捉到阮沐民的時候就差點結果了他,他對我姐姐始亂終棄,讓她命喪黃泉,我就是殺了他都不為過,但是誰叫你們阮家的男人好命呢,偏偏我那癡心的外甥女竟然會看上了你,想要嫁給你,沒辦法,我隻好吞下了這口惡氣,阮瀚宇,這一輩子我誰都不在乎,就在乎我的外甥女,她是我姐的孩子,我很在乎她,很想看到她幸福,我是為了她才留下了阮沐民的狗命的,也是拖延了時間才沒有把他交出去,要知道今天我本來就是要把他送走的,因此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該要娶我的外甥女呢,這道理已經很清楚了。”


    安瑞這樣說著,眼裏迸出陰狠的光。


    “這麽說,阮沐民還是會有希望回來的了,對麽?”阮瀚宇盯緊他,眼圈收緊,眸裏的光恁是看不出一點點變化。


    安瑞滿臉陰陰的笑,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阮瀚宇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


    這樣至少說明,阮沐民還能有救出來的希望。


    “那麽,你真認為你的外甥女嫁給我就會幸福嗎?”他再度沉聲問道,“我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了。”


    安瑞微微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阮瀚宇,我的外甥女一定會幸福,她嫁給了你,就會是阮太太,我要她活得光鮮亮麗,做人上人,如果你敢對她不好,我自有辦法讓你對他好的,而且,我覺得這樣她會很幸福的。”他嘿嘿一笑,毫不知恥地宣告。


    阮瀚宇臉部緊繃,嘴角處森冷的笑。


    “安瑞,你也知道,阮沐民是我的叔叔不錯,但豪門家族,親叔叔又怎麽樣,我照樣可以當作不知道,可你也要知道,麗婭現在就已經住進了阮氏公館,等於說她就在我的手裏,你能控製住阮沐民,我也能控製住麗婭,如果你一定要撕臉,那我也不會放過麗婭。”阮瀚宇此時倒是擺出了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誰知安瑞卻輕輕笑了


    “阮大總裁,你是全球的知名人物,如果你對我的外甥女不好,或者我的外甥女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是全球的人都看著呢,你們諾大的阮氏家族,為了這點小事惹上官司,那是麻煩無限,而我呢,你也知道,隻是一個混混,一個恐怖組織的小頭目,人人喊打,我若殺了阮沐民,沒人能找得到我,我一個黑暗中的人與你一個明道上的人,這差別還真tm的大,你活得光鮮亮麗,我卻隻能在黑暗中躲著,如果你願意撕破臉,那就做吧,我不在乎,大不了麗婭嫁不了你,但你卻不能殺了她,而我呢,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阮沐民,這樣的差距,我想你一定是清楚的,而我,隨時準備奉陪到底。”


    阮瀚宇白哲的臉龐上麵布滿了青筋,拳頭收緊了,眼裏的光很可怖。


    “因此,你還是乖乖的配合我,或許我還會看在麗婭的份上把阮沐民給你們送回來的,畢竟我們還是親戚嘛。”安瑞很淡定的大笑。


    這樣,阮瀚宇的臉在經過一陣短暫的變色後沉澱了下來。


    “安瑞,你應該知道,你姐姐在我們阮氏公館的下場,前車之鑒擺在那兒,你能捉得了阮沐民,但你的能量有多大,我想你心裏也是明白的,像你這樣的人說不定哪天就歸西了,而麗婭呢,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女人,就算你逼著我娶了她,那她的日子會不會好過,還是要取決於我,因此,你是聰明人,若真在意你的外甥女,想要她生活得好好的,就應該明白,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好好跟我說話,而不是借著阮沐民的事要挾我,這樣對你來說決不是好事,要知道什麽事情都是相輔相成的。”


    果然,這一番話後,安瑞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態度好了不少。


    阮瀚宇看著安瑞態度的變化,暗暗心驚,看來,這個男人對他的姐姐安琪兒還是很有感情的。


    “這樣吧,你娶我的麗婭,讓她當正太太,我就把阮沐民給你們送回來了,以後互不相欠,大家彼此做親戚可好?”他鬆軟了口氣,可提的要求簡直就是無恥。


    還要當正太太。


    阮瀚宇的牙齒咬緊了,眼裏是無法抑製的駭人的光。


    第五百一十二章被偷襲


    “安瑞,你真tm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的太太隻有木清竹一個,這是法律與我們阮氏公館祖先認可了的,誰都無法改變,你的外甥女也配麽?就算是讓她當個妾,那都是給了她天大的福分了。”阮瀚宇連連冷笑著,滿臉的嘲諷。


    那眼光把安瑞的眼睛逼得暗了下來,誠然,以麗婭的身份頂多是個妾,而且都已經登報了,若要強行成為正太太,未免反差太大了,眼前阮瀚宇的臉那可是稱得上恐怖了,真要惹怒了這個男人,到時吃虧的還是麗婭。


    而且麗婭嫁給阮瀚宇做妾的事是早就說好了的,現在改口也不現實。


    因此,他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臉色非常鄭重地說道:


    “阮瀚宇,你要知道現在的阮沐民,可不是我一個人要他,基地組織那是指明要他,我現在若把他送給你們,就等於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替你們阮家做事,替你們救人,我外甥女同意給你做妾,我也沒有話說,但若你不能好好地對待我的外甥女,到時我是不會罷休的,也是不會放過你的,阮沐民的前車之鑒可是擺在那兒。”


    阮瀚宇盯著他,他的臉色陰沉,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又黑又紫,可他什麽話都沒有說。


    “很簡單,你哪天娶我外甥女,我就哪天把阮沐民帶過來,這是交換,其它的我都不想聽了。”安瑞聳聳肩,很認真地說道,說完朝著黑頭黑麵的阮瀚宇一笑,“阮大少,你帥氣又多金,也無怪乎會有這麽多女人喜歡上你了,算你有豔福,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不要想著去找到阮沐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我能這樣做,也不是吃白飯的,再說一次,我隻是一個社會底層的人,阮沐民的命比我尊貴得多,如果你哪天撕票了,我會立即把阮沐民送交到基地組織換取巨額的錢財,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誰都無法挽回了。”


    安瑞這樣說著,完全不看屋內人的臉色,大搖大擺地站了起來。


    連城與湯簡拔出了手槍。


    安瑞見此嗬嗬一笑,豪無懼意。


    阮瀚宇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放開他。


    “對了,那邊催得緊,你可要好生掂量著,機會我是給你們了,定下後就派人來通知我,遲了,我也沒辦法了。”安瑞走到門邊後,又回過頭來,再次叮囑道。


    這樣說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阮瀚宇等一眾人幹瞪著眼看著他離去。


    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


    端午節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看著炎熱了。


    張宛心今天很舒心,上班一整天也沒有看到麗婭,事情也不多,下班了心情就會很舒暢,哼著歌兒,直往阮氏公館趕去。


    今天她答應了小寶,準備教他遊泳的。


    小寶雖然是個小小的男子漢,卻天生怕水,請了教練在家教了好久,還是沒有學會遊泳,今天張宛心就想親自教他遊水了。


    阮氏公館的遊泳池分室內恒溫與室外露天二種。


    一般到了夏天就會是室外遊玩了,每當這個時候,管家早就吩咐人換上了新鮮的山水,阮家公館所有的家用水都是挖管道穿過城市中心從附近一個水庫特供的,水庫附近是座大山,阮家早已買下了那座山,修建了個水庫,這裏的水質很好,沒有汙染。


    當年的阮老爺子看中了那裏的水質,也對日後的城市發展感到憂慮,因此盡早就解決了阮氏公館的用水問題。


    像遊泳池裏的水,也全部是山泉水,清澈見底。


    諾大的遊泳池在張宛心帶著小寶過來後,熱鬧了起來。


    遊泳池裏的人不多,實阮上諾大的阮氏公館,遊泳池差不多每房都配了,隻是這個公立泳池特別大點,又挨著中心小島,遊起來也特別盡興。


    張宛心特地選在了這裏,換上泳裝後的她在水裏遊了幾圈後,才解了下熱,這天實在太熱了點,簡直就是熱浪逼人呢。


    “小寶,下來吧。”她遊了幾圈後,站在淺水區又朝著小寶召手了,她今天要親自教他遊泳。


    小寶盡管很羨慕張宛心能在水中來去自如的遊水,可要他下水去,就是不肯。


    張宛心搖搖頭,剛準備遊到岸邊把小寶抱下水來。


    猛然間一隻剛健有力的大手從水底伸過來攔腰抱起了她,迅速朝著深水區遊去。


    “啊”她剛要叫喊,唇猛地被一個炙熱的紅唇堵住了,剛健的大手抱緊著她,緊貼著男人的矯健身軀,男人的舌很快就撬開了她的唇,在她的檀口裏肆意掠奪。


    她的人飄浮在水中,呼吸全部被這男人的吻奪了去,鼻息間全是男人的荷爾蒙氣息,頭轟隆隆地響著,大腦開始迷迷糊糊的。


    潛意識,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阮家俊。


    該死的家夥!


    竟然在水底偷襲了她。


    此時的他瘋狂了,抱著她吻著,激烈纏綿,霸道,他們在水中浮浮沉沉,激情無限,直把張宛心吻得連火都忘了發了。


    “宛心,我愛你。”吻夠她後,阮家俊抱著她在泳池中仰泳著,她趴在他的胸上,聽到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


    張宛心一定是暈頭了。


    長這麽大,其實她的初吻都是阮家俊的,她對男人根本就沒有什麽經驗,阮家俊這樣強勢的掠奪,直白的表白,讓她的心呯呯跳著,思維整個都是混亂的,甚至連該有的反應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來應對。


    “宛心,我明天就要去美國洛杉機了,一年之內,不準你交男朋友,等著我,我一定會事業有成,然後再去京城找張將軍求婚的,這輩子你是屬於我的,逃不掉。”阮家俊翻身抱起她,讓她伏在他的左胸上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在她耳邊清晰地說道,“我一定會讓你爸爸接受我的,還有,整個暑假你都要呆在阮氏集團裏,我有時間就會回來陪你的。”


    阮家俊在她耳邊說完這些話後,用手摸了摸她有些懵懂的臉,吻了下她迷離的目光,對著她溫文爾雅的一笑,放開了她,一個轉身紮進了水中,很快,呆愣著的張宛心就看到阮家俊修長的身材從遊泳池的另一邊踏上了步梯,瀟灑地轉身朝她揮了揮手,走了。


    阮家俊離開後,直接穿上外衣,直奔飛機場去了。


    張宛心站在水裏傻了。


    直到阮家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裏,她仍然不能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


    甩了甩頭。


    用手掐了下大腿,很痛很痛的感覺從腿上傳來,她才確信剛才不是神遇了!


    阮家俊溫溫的聲音卷著香甜的山水味,又甜又濕,帶著特有的磁性在她的耳邊宣告著他的決定。


    她同意了嗎?


    沒有,他甚至沒有問他的意見,而且說這話時,他是迷人的,自信的,甚至看不到以前那個陰暗的男人身影。


    這才讓張宛心有做夢的感覺。


    該死的家夥,竟然敢強吻她!


    張宛心的嘴裏還是阮家俊剛才的氣味,驚醒過來後,慌忙連連吐掉了嘴裏的口水,又捧起了泳池裏的水來簌口。


    不知是山水真的太清甜了呢,還是她嘴裏剛剛吃了小寶的泡泡糖的緣故,總而言之,此時的她嘴裏真的很甜很甜喲。


    臉上那是紅透了,像個熟透了的杮子,心也跳得特別厲害,整顆心好像要蹦出來般,而且她竟然還發不出火來。


    傻傻站在水中出了很久的神。


    小寶站在岸上百無聊賴,拿起地上的一個泳圈在瓷磚上滾著玩了起來。


    “美姨一點也不講義氣,明明剛剛還在遊泳的,一下就不見人影了,還把我丟這裏了”小寶嘟著嘴唇,不滿地哼著。


    一條人影慢慢從後麵靠近了他,正在滾著泳圈的小寶追著泳圈玩得正高興,完全沒有看到後麵有人過來了。


    麗婭的眼神飄忽,臉色慘白,這麽大熱的天卻穿著長衣長袖,似個野鬼遊魂。


    昨晚被加鴻才幾乎玩殘了,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從天之藍包房出來後,不敢回家,也不敢回到阮氏集團去上班,隻得在外麵酒店開了間房,睡了一覺後,醒來就是下午了,眼前惡夢般的都是加鴻才對她變態的摧殘,她再也不願意看到加鴻才了。


    可隻要想到雲霽的話,她就會渾身發顫,可她明白,她必須要聽從加鴻才的隨叫隨到。


    隨時被他淩辱。


    要怎麽辦?


    坐在酒店裏呆了大半天,意隻到雲霽太可怕了,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必須要加緊計劃了。


    目前能救得了她的恐怕隻有阮瀚宇了。


    趁著阮瀚宇還不知道實情,她要加緊行動,目前來說唯一能夠有效的行動那就是從雲霽手中拿到木清竹的罪證,這樣阮瀚宇就會娶她了。


    隻要阮瀚宇娶了她,那雲霽與加鴻才都不用怕了,她想,阮瀚宇隻要沒有了這個軟脅的威脅,很快就會滅掉雲霽的。


    這點她相信阮瀚宇有這個能力。


    不管錄相帶會不會被曝光,總好過這樣被加鴻才玩死。


    人,有時候要想辦法自救。


    因此,她打定了主意要盡快拿到陷害木清竹的罪證。


    第五百一十三章陰暗的心理


    木清竹的指紋是她提供給雲霽的,也是她在網絡工作室工作時想辦法栽贓的,雖然不是她一個人經手,但是由她親手交給雲霽時,那天正好是在雲霽的家裏,她出門時無意中回頭看到了雲霽放在了一個地方。


    這樣打定了主意後,她就出門了,走著走著,竟然會毫無目的地來到了阮氏公館。


    阮氏公館的守門人知道她就是阮瀚宇要迎娶的第二房太太,當然就放她進來了。


    坐上電動車後,她一路走著,聽到了這邊有笑聲,就來到了遊泳池。


    抬眼間就看到小寶一人正在泳池邊玩耍著。


    心裏的陰暗麵一下就暴發了。


    憑什麽她受盡折磨,而她木清竹卻能幸福的在阮氏公館做當家主母,阮瀚宇把她捧在手心裏,所有的人都尊敬她。


    可她呢,從小都是受盡了白眼,看盡人間冷暖,貧困交加。


    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推向了小寶。


    小寶正玩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知道後麵有人要推他,直到被背後的一雙黑手推得失去重心朝著遊泳池裏跌去,才嚇呆了。


    “美姨,媽媽,救我呀。”小寶非常機靈,小小年紀的他知道被人陷害了,就在一頭朝著遊泳池裏栽倒下去時,情急之下,慘呼出聲了。


    張宛心正在出神間,猛然聽到了小寶的叫聲,心中一驚,暗叫聲“不好。”耳內就聽到水中嘭的一響,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人影正站在泳池邊。


    這一看立即嚇得臉色煞白。


    麗婭正像鬼魅般站在岸上緊盯著水麵。


    那水麵上濺起一陣浪花後,小寶開始在水裏掙紮。


    小寶落水了,被那個狠毒的女人推落水了!


    這個意識隻在張宛心的腦海裏停頓了一秒,她就大喝一聲,立即朝著小寶落水的地方遊來。


    好在這裏還隻是中水區,並不是深水區,張宛心很快就找到了小寶,抱起了他。


    此時的小寶喝了幾大口水,嗆得臉色發白。


    “小寶,小寶。”張宛心急得大叫,順著他的後背讓他傾倒過來拍著他,小寶在連著吐出好幾口水後,緩過勁來,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時泳池邊少數的人與附近的工人們聽到小寶的哭聲都慌忙跑了過來。


    這可是阮氏公館的小少爺的哭聲,人人都很緊張。


    “美姨,這個壞女人把我推下水了。”小寶抱著張宛心邊淒厲的哭邊叫。


    “你們給我捉住那個壞女人。”張宛心早已心中明白了,當下胸中的那股怒火騰地升了起來,朝著圍守來的工人們吩咐著。


    工人們很快就把麗婭圍在了中間。


    張宛心抱起小寶扶著梯子快速上了岸。


    “濺人,找死,竟敢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張宛心走上岸後,衝上去狠狠煽了麗婭一個耳光,怒聲罵道。


    麗婭目光呆滯,神思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是呆呆站著。


    張宛心這一巴掌煽得她眼前直發黑,差點栽倒下去。


    “呀,這個不是董事長要娶的二房太太嗎?”


    “是,這女人果然就不是個好貨色,還沒進門就想害少爺了。”


    “這本來就是以前那個夜場女安琪兒的私生女,你說能好到哪裏去?”


    “這女人纏著董事長,還不是想要攀龍附鳳嗎?還沒進門就開始做壞事了,我看以後阮氏公館又多了一個喬安柔了。”


    ……


    圍觀的工人紛紛朝著麗婭指手劃腳,議論紛紛。


    小寶委屈的哭叫著,張宛心更是氣得滿臉通紅抱著小寶不停地安慰著。


    “怎麽回事?”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隻聽到一陣威嚴冷清的喝聲傳來。


    眾人一驚,慌忙扭過身去。


    隻見木清竹正站在後麵,阿英和另一個女保姆跟在她的身邊,她舉止沉穩,端莊大氣,雖然聽到了小寶的哭聲,還是沒有亂了陣腳,些時這麽多人站著,木清竹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她是當家人,首先她就要不能慌亂,哪怕是麵對著親兒子的哭聲,也要先保持鎮定。


    人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讓開了一條路。


    “太太好。”他們都恭敬地稱呼著木清竹。


    木清竹點了點頭。


    “姐姐,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竟然來到阮氏公館了,剛剛還要加害小寶,把小寶都推落水了,實在太可惡了。”張宛心見到木清竹,忙抱著小寶走了過來,滿臉氣憤地指責著。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心地太歹毒了!


    “媽媽。”此時的小寶一見到木清竹立即眼淚鼻涕更加留得多了,他大聲痛哭起來,朝著木清竹伸出了雙手。


    小寶的全身濕透了,臉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淚水,流了滿麵,癟著小嘴又害怕又傷心的號啕大哭著,看到木清竹那是哭得更厲害了。


    木清竹心中一沉,麵色變了變,伸手就接過了小寶,先在他身上檢查了下,摸了摸他的額頭五官,見他哭聲洪亮,料定沒多少事,先安慰了他幾句,就朝著旁邊的阿英說道:“阿英,趕緊帶著小寶回去換身幹淨衣服,然後送到墨園的醫務室給醫生瞧瞧。”


    阿英看到小寶這麽狼狽,早就急得不得了,得了令後,跑著小寶就急匆匆地走了。


    “好了,你們都忙去吧。”小寶走後,木清竹就朝著圍觀的工人們吩咐道。


    眾人見得小寶沒什麽事,又有木清竹的命令,隻得就都散去了。


    “姐姐,這個女人決不能娶進門來,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這也太可怕了,這個事情一定要告訴瀚宇哥。”張宛心滿心的憤怒,指著麗婭朝著木清竹建議著。


    木清竹麵色暗沉,一雙明眸朝著麗婭瞧去。


    此時的麗婭臉色蒼白,臉上被張宛心煽出的五道手指印特別顯眼,她頭發淩亂,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不顯山露水的,更主要的是她雙眼呆滯,表情很麻木,整個人癡癡呆呆的,魂靈都似乎沒在身上。


    這樣的女人似乎與平時那個嬌媚賣乖,狡詐有靈氣的女人相去甚遠。


    此時的她完全就是失魂落魄,五心不著主的狀態。


    木清竹心裏驚訝,眼裏飄過絲疑雲。


    可她隻是冷冷地望著她。


    “麗婭,為什麽要把我的兒子推落水中,居心何在?”她麵色一凜,威嚴地質問道。


    此時的她是阮氏公館的當家人,是主母,隻要她一聲令下,立即就會有保安上來把這個陷害她兒子的凶手趕出阮氏公館,或者把她押過去保安室審訊,甚至移交給警方。


    畢竟她傷害的可是阮氏公館的小少爺,阮家目前唯一的小少爺,這種行為,無論是誰都是不能容忍的。


    “不,我沒有推他。不是我。”麗婭迎著木清竹那威嚴鎮定的目光,臉上都是恐慌,忙著搖手,語無倫次。


    木清竹的臉陰沉,心裏卻是有些訝異。


    這麗婭今天的神態還真是有點反常,此時的她沒有伶牙利齒,沒有看上去的那絲狡詐,甚至稱得上慌亂無比,隱隱覺得這女人有點反常,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撒謊,我親眼看見的,這裏除了你再無別人。”張宛心厲聲怒喝。


    麗婭渾身縮了下,低著頭,額前的流海遮住了她緊張的眼神。


    木清竹沉吟會兒,“宛心,你先去幫我看看小寶的情況怎麽樣了,我還有點事要找她談談。”


    張宛心卻遲疑著,“姐姐,我知道你心善,千萬不要輕易饒過了這個女人,趁此情況,告訴瀚宇哥,讓他放棄娶她好了。”


    “放心,我知道怎麽處理的。”木清竹微笑著寬慰她。


    “哎。”張宛心禁不住木清竹的催促,隻得搖搖頭先離開了,這個女人竟然反過來安慰著她,明明,是她的兒子受到了威脅,好麽!


    “記住,不要輕易放過了她。”張宛心無奈,臨走時還這樣低聲叮囑著木清竹。


    木清竹微微笑著,點頭答應她。


    張宛心一走,遊泳池邊就隻剩下了木清竹與麗婭。


    她們彼此看著,眼裏的光都有著濃濃的敵意。


    實則沒有了旁人的圍觀,麗婭的神態反倒漸漸鎮定下來了不少。


    她看著木清竹,這女人穿著端莊優雅的套裙,簡約英倫風,梳著豪門貴婦流行的發型,飽滿光潔的額頭閃著智慧的光,全身上下都沉穩優雅高貴,臉上的幸福隨意可見。


    她內心的妒忌越來越濃。


    同樣都是女人,她倍受尊崇榮幸,而她像隻落湯雞般處處被喊打,毫無自尊可言,甚至還落得被加鴻才那樣的男人玩弄,敢怒不敢言。


    太不公平了。


    這樣想著,她的眼裏就有了挑畔,惡意的怒光。


    “你來阮氏公館幹什麽?”木清竹看著她眼裏的光漸漸變得淩厲,聲音也非常的威嚴。


    “還真是好笑了,我都快要進門了,為什麽就不能來阮氏公館了?瀚宇哥可是答應了我的,馬上就要娶我進門了。”她微昂著頭,大方得意的答道。


    這樣的話讓木清竹的心扯得痛了下,眼裏的痛苦一閃而逝。


    “那你為什麽要推我的兒子落水,是想趁此機會害死他嗎?”提到兒子,又看到麗婭這窮心極惡的樣子,剛才對她的那絲莫名的感覺全部消失了,她的眼神裏都是嚴厲,敢對她兒子不利的人,她可不打算放過她。


    麗婭這時反倒並不驚慌,隻是討好的一笑。


    “姐姐,我真沒有推小寶,隻是站在這兒看著他玩,他一個不小心自已跌落下去的,再說了,這不是遊泳池麽,下水玩玩不也是很好的嘛,你瞧這天氣也真是夠熱的。”


    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著,毫不在意,木清竹眼裏的寒意越聚越多。


    第五百一十四章了卻奶奶心中的遺憾


    “不管這是在哪兒,小寶總規隻是個三歲多的孩子,你推他落水就是蓄意謀殺,這與他自願下水遊玩性質完全是不一樣的,我現在警告你,若對我有什麽意見或仇恨那就明的衝著我來,若再敢對小寶做出這種事,我就一定會把你趕出去的,另外這次事件我不會這麽算了的,一定會告訴瀚宇。”木清竹陰沉著臉,厲聲說道。


    一個女人,竟然會對著一個孩子下手,其心之毒可以想見了。


    麗婭直到這時才算完全清醒過來了,這個家,木清竹還是當家人,她一個妾莫要說還沒有進門,就算是嫁過來了,以後都還是要處處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對木清竹。


    這樣的事隻要她木清竹告狀,她就休想再嫁進來了。


    那天阮沐天警告的話猶在耳邊,尤其是她現在這種狀況,此時做出這種事來那是非常不好的,也是不明智的,剛才她是在神思恍惚,理智失常的情況下做出的,現在清醒過來後就很後悔了。


    當下她的氣焰低了下去,頭低低的,在這個家裏,目前她是孤立的,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她說話,包括阮瀚宇。


    明白了這個劣勢,她眼裏的氣焰迅速消退了。


    “姐姐,我真沒有推小寶,你要相信我,他還是個孩子,我怎麽可能推他呢,求你原諒我吧。”她滿臉惶恐,哀求著,心裏想著加鴻才對她的摧殘,她就害怕得發抖,她的計劃不能因為這次失手而毀壞掉。


    不能


    木清竹冷冷地看著她,逼前一步:


    “說吧,你接近阮瀚宇到底有什麽目的,究竟想得到什麽?你今天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


    她臉上的陰晴變化沒有逃脫木清竹的眼睛,她幾乎能看出她內心的變化,臉上是冷冷的笑。


    “不,姐姐,我愛瀚宇哥,從很小的時候就愛了,真的沒有什麽意圖的。”麗婭聽到木清竹這樣問,仰起了一貫善於偽裝的臉,眨著杏眼,無辜地說道。


    這女人還真會裝。


    “那你知道做這豪門的妾會有些什麽下場與待遇嗎?”木清竹注視著她繼續冷聲問道。


    麗婭雙肩抖了下,這個她的體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那些年媽媽的死與她們母女所受到的冷落與待遇,還有誰能比她更能領會呢。


    可她窮怕了,也更明白,現在的豪門能擠進去那就是本事,這些身份之類的,都隻是暫時的,進去後,男人的愛誰能預料呢,關健是那份榮耀與繼承權任是誰都無法給予的,也是她一家三代都奮鬥不過來的,因此,她不能錯失這種機會,相比之下,這點名聲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我愛瀚宇哥,隻想跟著他,其它都沒有想過。”麗婭抬起眉眼,堅定地說道。


    此時的她被加鴻才玩殘了,隻想加快跟著阮瀚宇的節奏了。


    木清竹的心似被尖刀劃過,痛得她皺起了眉。


    有女人這樣不顧一切的要跟著她的丈夫,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說明自已的丈夫很優秀,不是嗎?


    她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睛望著麗婭。


    麗婭對望著她,看到了她眉眼間的痛苦,掙紮,思慮,然後便是堅定與清冷,她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然後她開口說話了,聲音卷著威嚴與沉穩,緩沉而又堅定:


    “既然你如此想做阮瀚宇的女人,那好吧,我成全你,這樣,你先跟我來。”


    木清竹做了這個決定後,掉頭朝著外麵走去。


    麗婭驚訝瞬間後,立即明白過來,心中湧起絲喜悅,不期然的跟著她朝著前麵走去。


    木清竹在前麵走著,沉默無語。


    空氣裏流敞著燥熱的風,又沉又悶。


    有雷聲在天邊轟轟響起。


    看來要下雨了。


    墨園的老式建築,雖然外麵是夏天,但綠樹環繞,參天大樹林立,且屋中高頂,南北朝向,剛進得墨園穿堂風就徐徐吹來。


    這棟老式別墅那可是當代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加上得天獨地的環境地理位置,這裏冬暖夏涼,非常的舒適。


    當麗婭被木清竹帶著走進這座老式華麗的別墅時,她的心呯呯跳著,眼底裏都是膽怯。


    很小時,這棟別墅就是阮氏公館的政治權力中心,關起門來,這是絕對算是皇宮,小時候,她隻能仰望,根本就沒有機會進來。


    記得她媽媽來過一次,那還是阮沐民帶她進來時,因為那時的媽媽懷有了阮沐民的孩子,才能有機會走進來,也僅此這一次,以後再也沒有資格進來過。


    每當墨園唱戲,聚餐,歡歌笑語時,她都隻能是偷偷地躲在外麵看著,從不曾夢想能走進這裏。


    那個時候的阮瀚宇俊美高貴,幾乎是墨園所有人心中的寶貝,捧在掌心裏的,阮家老爺子老太太把他當做了掌上明珠,無論他的生活用品,及日常的消費,沒有哪一樣是她能仰慕得了的。


    那時的他就是她羨慕的逾不可及的偶象。


    今天,木清竹帶她走進了墨園,而阮瀚宇也登報了要娶她,這都讓她受寵若驚,欣喜異常。


    “太太,您來了。”朱雅梅看到木清竹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待看清後麵的麗婭時,臉色瞬間陰了,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著木清竹。


    木清竹微微笑了笑。


    “奶奶今天吃東西了沒有?”她輕聲問道。


    “嗯,奶奶今天喝了一碗燕窩,這可是個好兆頭。”朱雅梅笑眯眯的,可眼光不停地打量著旁邊的麗婭。


    麗婭低眉順耳的,非常的小心謹慎,謙卑。


    朱雅梅的眼裏有涼意與嘲諷,這樣的女人,媽媽被阮氏公館趕走了,女兒還會進來甘願當妾,這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更讓她不解的是,木清竹竟然還要帶著她進墨園來看望奶奶,這讓朱雅梅很弄不明白她的心。


    木清竹當然明白朱雅梅的心思了,當下隻是笑笑,“梅姨,我帶麗婭進去看看奶奶,你就在外麵守著吧。”


    朱雅梅真心無可奈何,隻得笑笑,“好,太太請進去吧。”


    這樣,木清竹帶著麗婭走進了奶奶的臥室。


    讓麗婭感到驚訝的是,阮氏公館地位尊崇,受人人敬戴的阮奶奶,她住的臥房並不那麽奢華,裏麵家具雖然都價值不菲,但都還是以前的舊式家具,臥房裏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條,幹淨利落,此時落地窗大開,有微涼的風從外麵吹進來,深藍色的窗簾微微飄起,把房間襯得莊重肅穆。


    阮奶奶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能吃點東西下去了,氣色稍微好了點。


    “你跪下。”木清竹帶著麗婭來到了阮奶奶床前,麗婭剛走近,朝著阮奶奶小心地看著,木清竹立即就朝著麗婭低聲喝道。


    麗婭看著這位昔日的老人,被木清竹這一沉聲低喝,本來心裏就惴惴的,更何況她這個被加鴻才玩過的不幹淨的身子更讓她心裏發虛,眼下麵對著這位老人,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奶奶。”木清竹把嘴對著阮奶奶耳邊輕聲喚道。


    奶奶,您不是心中有一遺憾的事嗎?那個時候,您對我說了,我就記在了心上,您說過的,日後有可能遇到她時就會知道該如何處理了,現在我已經懂了,也明白了要該怎麽做了,今天我帶她過來,就是想讓您了了這生前的遺憾的。


    幾聲呼喚後,阮奶奶睜開了眼睛,用了好久才看清是木清竹來了,眼裏閃出點點星光。


    老人的臉滿是皺紋,滿頭銀花,那是歲月的風霜留給她的冼禮,也是耄耋老人生命最後時光的風彩。


    “清竹。”她費力地伸出手來拿住了木清竹的手,顫微微地叫著,“我的好孫子。”


    在她的心裏木清竹早已不是她的孫媳婦了,而比她的親孫子都要親了。


    “奶奶。”木清竹微笑著蹲下去,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奶奶,您知道我把誰給您帶進來了嗎?”


    阮奶奶似乎沒有聽清,睜著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奶奶,我會幫您把心願了了,您再也不用感到遺憾了。”她輕聲在奶奶耳邊說道,手握緊了奶奶的手,“那個女人的女兒現在已經長大了,就在您的麵前跪著呢。”


    她想阮奶奶已經聽明白了,因為她看到奶奶的眼睛望向了麵前跪著的麗婭。


    “麗婭,你先在奶奶麵前行三個跪拜禮,這是對長者的尊敬。”木清竹站了起來,對著麗婭吩咐著。


    麗婭似乎想到了什麽,很聽話地跟阮奶奶行了三個跪拜禮,嘴裏叫了聲‘奶奶’。


    “你過來。”她朝她招了招手,麗婭站起來朝前麵走了幾步。


    “奶奶,您好好看看她。”木清竹把麗婭拉到阮奶奶的麵前,朝著阮奶奶大聲地說道。


    阮奶奶眼睛看著麗婭很久都沒有收回來。


    “麗婭,叫奶奶。”她看著麗婭隻是看著阮奶奶,有點惶恐的模樣,在旁邊提醒道。


    “奶奶。”麗婭怯怯地叫了聲,對她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麗婭,你知道嗎?當年你和你媽媽被趕出阮氏公館後,奶奶心存愧疚,派人找到了你和你爸,當時你媽已經病死了,奶奶給了你們一大筆錢,又給你特設了一個專門帳戶,供你上學,這些年,奶奶都有親自關注過那個帳戶,也讓人按時給你匯了錢,直到你大學畢業。”木清竹這些天認真細看了玄鐵和玄劍交給她的記錄阮氏公館的發家史,知道了一些奶奶沒的提起的事,之所以有這樣的打算,也是不想奶奶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麗婭聽到這兒卻驚呆了。


    她知道爸爸收到過一筆錢,但那筆錢不是雲霽給的麽?怎麽會是阮奶奶給的呢?還有,最讓她困惑不解的是她的爸爸,愛錢如命,怎麽可能會舍得花錢讓她讀完大學的呢,原來是阮奶奶設了一個專項資金給她,那是她爸爸拿不到的。


    這樣一想,臉上的神色漸漸由驚訝轉到了了然,再到了不安。


    第五百一十五章我陪你回娘家


    木清竹看著她臉上的變化,認真說道:“麗婭,好歹你也是高材生畢業,應該明白,阮奶奶對你這麽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與阮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說到你媽媽,不過是阮沐民在外麵養的一個情人,有段露水姻緣而已,而你媽媽帶著你住進了阮氏公館二年,那是阮家的好心收留,你媽媽根本就是有家庭的人,你應該明白,那些年,你爸爸向我們阮氏公館勒索了多少錢財,你認為,阮奶奶把你們母女趕出去,這真的有很大的罪過嗎?就算你媽媽曾經替阮沐民懷過孩子,大不了給你們一筆賠償款就行了,但阮奶奶做到的遠不止於這些,你認為奶奶與阮氏公館還有虧欠過你們嗎?”


    木清竹的聲音微涼,夾著凝重與沉重,話語裏更多的也是警醒。


    “一個女人貴在自潔自愛,知道分寸,隻有言行舉止端莊,品行良好,才能贏得大家的尊重,那麽些年,你跟著你媽媽生活在阮氏公館裏為什麽得不到大家的尊重,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原因嗎?”直到此刻,她仍然希望麗婭能幡然醒悟,化解對阮氏公館的誤區,也希望她能走上正途,而不是靠這種當妾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麗婭明白了這前前後後,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非阮瀚宇不嫁了。


    事實上她既要麵對著加鴻才的摧殘,回家還要麵對著爸爸的逼婚,隻有這阮氏公館才能帶給她幸福,而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人不都是自私嗎?


    她知道會傷害木清竹,但此時的她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愛瀚宇哥,從小就愛上了,隻想守著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當著阮奶奶的麵,麗婭啜泣著說道,“放心吧,姐姐,我不會損害你的利益的,我會尊敬你,把你當成親姐姐的,還有,我會遵守阮氏公館的任何規矩,這裏從小就是我的家,若能長伴著瀚宇哥,我死而無憾。”


    她這樣說著就流下了淚來,一邊用手擦著淚,一邊泣不成聲。


    木清竹的手絞緊了衣服,她抵頭看著阮奶奶。


    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思,或許她根本就忘記了以前,現在的她腦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或許什麽都記不得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個哭泣著的女人是誰了。


    木清竹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後,她拉著奶奶的手。


    “麗婭,既然你這樣喜歡瀚宇,喜歡我的丈夫,那好,隻要是對瀚宇好的事,我從來都是願意做的,我今天當著奶奶的麵答應你,讓瀚宇風風光光的娶你,我會親自為你與瀚宇舉行婚禮的,隻是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從此後一心一意地愛著瀚宇,為他著想。”


    一會兒後木清竹就睜開了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


    “真的嗎?姐姐。”麗婭聽到這兒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不信地問道。


    “當然,我能當著奶奶的麵說出這話,就是真的了。”木清竹堅定地答道,“隻是麗婭,你要當著奶奶的麵發誓,要永遠愛著瀚宇,永遠對他忠貞不二,全心全意替他和阮氏公館著想。”


    麗婭愣了一會兒後,明白了木清竹的心思,欣喜不已,忙著跪下大聲說道:“請奶奶和姐姐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愛著瀚宇,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的,也會像姐姐一樣守護著阮氏公館的。”


    木清竹感到那根勒著自己心髒的繩索越來越緊,在纏繞著她的心,纏得她不能呼吸。


    她穩穩地呼出了一口氣來,心裏很痛很痛。


    “好,麗婭,記住今天你在奶奶麵前說過的話,也記住了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阮氏公館,阮奶奶,並不欠你們任何東西,於你來說隻有恩,而非有愧,你要明白,你的人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是阮氏公館賜給你的,希望你能知恩圖報,而並非是懷有私心。”木清竹說完這些話後,長長地鬆了口氣,仿佛說出了鬱結在心底許久的障氣般,竟然會有一瞬間的放鬆與輕鬆。


    “姐姐,放心,我會的。”麗婭忙著點頭,眨著明亮的眼睛說道,“謝謝姐姐的寬大胸懷。”


    “不,還有一個事,今天你竟然會推小寶落水,這在我看來是不可原諒的,但我今天看在奶奶的心願份上,原諒你這一次,僅此一次,若日後還有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木清竹的麵容很嚴厲起來,斥責道。


    麗婭驚了下,忙著點頭說道:“放心,姐姐,今天我真不是有心的,以後我會當小寶是我的親兒子般,還請姐姐原諒我。”


    她這樣說著,眼圈就紅了。


    “你記住就好了。”木清竹冷冷一笑,“因為我愛著瀚宇,凡是能為他好的事我都樂於去做,算是為我自已吧,也希望你以後能彌補我對瀚宇不足的地方,放心,隻要你能好好地做人,安心生活著,我是不會為難你的。”


    說到這兒,她轉過頭去,“麗婭,你先出去吧,在外麵等著我。”


    麗婭答應了聲,退了出去。


    一行清淚從木清竹的眼中滑落。


    “奶奶,您的心願我已經幫您了了,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該如何做的。”麗婭走後,木清竹附在了阮奶奶的耳邊,大聲告訴她。


    阮奶奶的眼睛一直望著她,她的手拿著她的手,緊緊的,她的嘴唇翕動著,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孩子。”她能隱隱聽到她顫微微地說著這幾個字,似乎還能聽到她說,“謝謝你。”這三個字,總而言之聽得不太明白。


    但是奶奶的遺憾既然能告訴她,她就會承擔這個責任,讓她毫無遺憾的離開。


    這是她做為孫媳婦應有的責任。


    阮沐天要她接受現實,阮瀚宇要她接受現實,就連玄鐵和玄劍都是這樣認為的,她能怎麽做,再堅持下去,隻會讓人認為她氣量狹小,心胸狹窄。


    因為愛阮瀚宇才會堅持,也因為對家庭的責任感,她選擇了接受現實。


    她默默地轉身,手卻被阮奶奶拉住了。


    她回頭看了阮奶奶一眼,她的眼裏有淚,滿是皺紋的臉上虛弱的喘著氣,手握得她的手緊緊的。


    “奶奶,我先走了。”她低聲對著她說道,用一隻輕輕拉開了她的手。


    她擔心再呆下去,她會哭出聲來。


    轉身就走出了奶奶的臥房,心裏很痛很痛。


    麗婭正在外麵等著她。


    “走吧。”她淡淡地對她說了聲,朝著外麵走去。


    麗婭緊跟在後麵。


    剛來到翠香園,迎麵就遇上了阮瀚宇。


    他剛從翠香園的客廳走出來,身著蘭墨色綢鍛上衣,下身是條休閑短褲,吸著拖鞋,全身舒適休閑的打扮。


    可這樣的打扮並沒有影響到他尊貴的氣質,他靜靜的站著,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淡雅幽芳,讓人不忍移目。


    三人都愣住了。


    全都站著。


    阮瀚宇的眼光全部落在木清竹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身邊站著的麗婭一眼。


    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中落下來,灑在她的發上,秀眉上,睫上,將她身上的肌膚一點點的染成了金黃色。


    她站在樹影下,斑駁的陽光從樹縫中把她的身段拉得老長。


    阮瀚宇望著她,眸色極為複雜。


    “瀚宇哥。”麗婭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率先打破了沉默,嬌羞怯怯的開口了。


    阮瀚宇的眼光根本就是停留在木清竹的臉上。


    “哦,瀚宇,從今天起我準備讓麗婭搬進阮氏公館裏來,你看要怎樣安排?”木清竹避開了阮瀚宇灼灼的目光,走前一步,看似大方地笑著問道。


    搬進來?阮瀚宇望向她的眸色深了幾分。


    “這是你的決定,還是聽到了什麽?”他迎著她的目光,語氣炙烈而又古怪。


    “我的決定。”木清竹低頭肯定地答。


    阮瀚宇的眸色更加的深沉,望著她的眼睛,似要將她看穿。


    “對了,既然你也在這裏,那麗婭就交給你了,你認為她該要住在哪裏你就安排吧,我沒有任何意見的。”她低低的說道,轉過身去,“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說話間,她就掉頭朝著外麵的電動車走去。


    隻是手臂被阮瀚宇拉住了。


    “你要去哪兒?”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後,沉聲問道。


    “我還有點事,媽媽要我回家一趟。”今天她確實接到了李姨打給她的電話,本來準備早就走了的,隻是為了找小寶,在遊泳池裏遇到了麗婭,這才耽擱了,因此她也無所謂隱瞞。


    回飛揚小區?


    阮瀚宇的劍眉一掀,立即答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木清竹想都沒想立即拒絕道,她並不認為此時的阮瀚宇跟她回娘家見吳秀萍會對大家有什麽好處,既然他鐵定了要娶麗婭,她想媽媽此時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會是阮瀚宇了,何必要過去添堵呢。


    阮瀚宇的眸底閃過絲痛色,很快就明白了木清竹的心思,他的手拉緊了她的手臂。


    “你去找管家,讓他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他微掉頭朝著一邊站著的麗婭冷淡地吩咐道,然後,手臂一抄,從背後抱起了木清竹朝著電動車走去。


    直到被阮瀚宇強有力的雙臂騰空抱起在半空中,看到二旁的樹木朝著後麵退去,她才算明白過來,立即叫道:“阮瀚宇,放開我。”


    “別鬧,我陪你去。”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魅惑在她耳邊響起,口氣卻是不容她的否定。


    “真不用。”木清竹推著他,這男人,青天白日的,就這樣抱著她,算怎麽回事呢,麗婭還在旁邊看著呢。


    阮瀚宇的手臂圈緊了她,抱著她坐上了電動車,把她放在他的膝蓋上,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


    木清竹的臉瞬間通紅,現在可是青天白日的,他這樣子是在做什麽!


    麗婭站在原地看著阮瀚宇抱著木清竹恩恩愛愛地離去,臉色發白,真有點不知所措,眼裏盈滿了淚水,她知道在這個家裏,她永遠不可能取代得了木清竹。


    第五百一十六章劍走偏峰


    三樓的書房,阮沐天站在窗戶口望著下麵的一切。


    老人的眼角短短幾天就風霜雪染了,是歲月的痕跡,也是當下窘況的燃眉之急的寫照,他的雙眼望著下麵的一幕,他的兒子與媳婦,恩愛非凡,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如果隻是傷害到他,他或許還會笑著麵對,可要傷害到的卻是他的至愛親人。


    這讓他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


    “董事長,真的要把這一切都交給少爺去處理嗎?”正離也看到了阮瀚宇與木清竹的恩愛,有點擔憂地問道。


    阮沐天的眸眼裏有蒼桑,更有睿智,他炯然有神地望著電動車遠去的身影,雙眼噙起一彎淺淺的笑意。


    “是該要交給他了,他知道怎麽做的。”他喃喃自語著。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少爺與少奶奶那麽恩愛,要他真去娶麗婭,這種風險很大。”正離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為了救阮沐民的命,今天他們三人已經秘密決定了娶麗婭的日期,隻因為阮瀚宇的計劃還差一步,因此在等他的消息。


    “董事長,少爺的計劃已經生效了,現在的雲霽確實開始在猜忌麗婭了,但到目前為止根本還不能確定雲霽會不會要動手收拾麗婭,如果結婚那天雲霽沒有把罪證推到麗婭頭上去,那麽警方就無法逮捕麗婭,婚禮隻能是照常舉行,這樣很可能麗婭會真的成為少爺的妾,這對阮氏公館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正離的解釋是非常中肯的。


    阮沐天的眼裏有憂慮也很篤定。


    “所以,阮瀚宇娶麗婭這一事,必須要大肆宣揚,讓更多人相信為好,更不能讓季旋和木清竹知道,雲霽多疑,她們的表情最能看出事情的真假,她一定會時刻關注著木清竹的表情的。”阮沐天沉聲吩咐著。


    剛剛,阮瀚宇就站在書房裏,沉穩淡定。


    “家難當頭,你知道要怎麽做的。”他知道阮瀚宇此時的心裏比誰都要難過,但他卻是不動聲色地提醒著阮瀚宇。


    他的表現不逼真,這事就無法讓人信服,更不能讓雲霽與安瑞信服。


    這場婚禮不期望能端掉雲霽與背後的席澤堯,但至少要去掉麗婭與救回阮沐民,這是最低層次的要求,隻能贏不能輸。


    他們根本就輸不起。


    現在中東國家的戰亂愈演愈烈了,那邊的極端基地組織也是越來越急了,根本就是刻不容緩的事。


    不能指望那些警察或者說依靠國際刑警組織,對付這樣的恐怖分子目前就是政府與軍隊都顯得力不從心,更何況他們了,眼下靠自已的智慧最重要。


    “爸,放心,我知道怎麽做的,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做的。”阮瀚宇倚著書桌而立,神情淡淡的,與書房裏沉重緊張的氣氛非常不協調。


    “爸,我娶麗婭來救出你的弟弟,傷害清竹,我心何忍?但請您放心,我還是會照做的,因為我是家主,這是我的義務與責任。”他神情冷淡,聲音也相當的冷。


    “哎。”阮沐天長長歎了口氣,“瀚宇,劍走偏峰,不行也要試下,救人要緊,大義麵前,隻能是這樣了。”


    他的聲音有些淒愴。


    阮瀚宇沉默不言,轉身走出了書房裏。


    阮沐天望著兒子的背影,心情沉重,直到在翠香園樓下,看到他抱著木清竹離去了,眼裏也是盈滿了淚。


    他知道這是兒子對木清竹的愧疚,他在找辦法彌補她。


    清竹,這一步棋不得不走啊,眼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我們誰都不想傷害到你,瀚宇為了這一天做了很久的準備了,希望一切都會如我們所料的那樣,如果迫不得已瀚宇娶麗婭成了事實,也請你要諒解我們。


    實際上,當管家把麗婭將要入住阮氏公館的消息告訴他時,他就明白了,木清竹果然了解了他們,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尤其在這個時候。


    或許她什麽都不知道,但聰明的她應該感知到了什麽吧。


    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個決定對他們來說,那是非常有利的。


    悍馬車停在了飛揚小區的樓下。


    阮瀚宇一隻手臂圈著木清竹的肩,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俊容上麵的笑柔柔的,軟軟的,溫存得要滴出水來。


    木清竹想甩掉他,畢竟這是在小區裏,這樣親昵似乎不太好。


    “怕什麽,我們是夫妻。”阮瀚宇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她耳邊低低的笑。


    “誰稀罕呢。”木清竹執拗不過他,隻得任他摟著,嘟著嘴。


    二人的行為非常親昵。


    “都要娶小妾了,還裝得這麽親昵,裝給誰看呢。”


    “就是啊,這些豪門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風流。”


    “就算是嫁到豪門做正太那又怎麽樣,到頭來,還不是要被別的女人橫刀奪愛,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看呀,女人還是嫁個普通的男人好,至少能相知相守一輩子。”


    ……


    看到他們親昵地走過,周圍有輕微的議論聲傳來。


    木清竹的眼光一暗,臉上的笑有些尷尬。


    阮瀚宇心中一抖,眼裏的厲光一閃,朝著那幾個婦人掃去。


    幾個婦人立刻感到了他深寒的目光,慌忙快快走了。


    “媽,您找我有事嗎?”木清竹剛進到客廳裏,把鞋子一脫,就朝著吳秀萍喊,隻有在娘家,在媽媽麵前,她才能這麽放肆,才能這麽無拘無束。


    阮瀚宇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那麽的明媚,笑得眉眼彎彎的,恍若從來都沒有經曆過歲月的風霜般。心中悄然一動。


    看來,女人經常回回娘家可不是什麽壞事!


    婆婆家畢竟不能太放肆,尤其是阮氏公館這樣的大家庭,裏麵的規矩太多了,要讓木清竹這樣的小女人去適應也真是為難她了。


    書房裏吳秀萍聽到木清竹的聲音,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清竹,媽在書房裏。”她笑著答。


    木清竹像陣風似的飄了進去。


    “媽。”她摟著吳秀萍的脖子,撒著嬌,“媽,是不是想我了才叫我回來的。”


    “媽不打電話讓你回來,你就不會想到回來,真是女大不中留。”吳秀萍嗔怪著,拉著她的小手撫摸著,稍傾,門前一暗,阮瀚宇走了進來,吳秀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媽。”阮瀚宇朝著吳秀萍恭敬地叫了聲。


    吳秀萍不冷不熱的哼了聲,算是回答了,阮瀚宇知道她心中對自已有成見,也不生氣,隻是很有禮貌地陪著木清竹站著。


    “清竹,媽今天叫你回來也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的。”一會兒後,吳秀萍才開始說起了正事。


    “什麽事?”木清竹此時心驚驚的,阮瀚宇要娶麗婭的事,現在已經是勢在必行了,雖然沒有告訴過吳秀萍,但也怕她就此在這裏發難。


    阮瀚宇的神色也變得有點陰暗。


    “清竹,是這樣的。”吳秀萍伸手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精致的木盒遞給了木清竹叮囑道:“先打開看看吧。”


    木清竹看著木盒眼生,驚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正躺著一把玉扇。


    “媽媽,這是什麽?”她好奇地問著,打開了這把玉扇左右看著。


    “這是一把玉扇。”她很認真的說道。


    “媽,原來您常念的那首詩就是這個上麵的呀。”木清竹這才算明白了,吳秀萍老是念叨著的那首詩是從哪裏來的了,原來是這把小扇子上麵留下的,當下脫口就問出了聲。


    吳秀萍的目光有些空洞,沒有解釋什麽。


    “清竹,明天a城的搏物館會有場拍賣會,這個玉扇呢,名叫雙梅扇,本來是有一對的,這把上麵印的是一株紅梅,還有一把一模一樣的上麵印的是一株白梅,明天雙梅扇會出現在拍賣會上,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另一把玉扇拍買回來。”吳秀萍眼神幽遠而深遂,語速適中,臉上是木清竹看不懂的幽深表情,她緩慢說道。


    木清竹一愣,有些糊塗,“媽,這扇子還有什麽來曆麽,看上去也並不是很起眼嘛。”


    吳秀萍淡淡看她一眼,“放心,這樣的雙梅扇並非什麽人間稀世珍寶,不會有人跟你搶的,你明天大可以低價買回來,這是媽求你做的一件事,能不能做到?”


    她這樣說著,眼光就有些期待地望向了她。


    木清竹一聽,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忙摟著她的脖子,親昵地笑笑,“媽,這樣小事一樁包在我的身上了,要是您喜歡,我明天拍多幾樣回來給您,如何?”


    “不,我可不是貪慕金銀珠寶的人,其它東西我都不需要,隻有這個,是我的念想,也要湊成一對,你拍給我,媽就感激你了。”吳秀萍努努嘴,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頭,故意不滿的樣子。


    木清竹調皮的一笑,“媽,這就是您要我回來的事嗎?”


    “嗯,就這個事。”吳秀萍點頭承認。


    “這小事一樁嘛,放心,我明天必定給您帶回來。”木清竹拍著小胸脯保證。


    第五百一十七章我會入住阮氏公館


    “哼,你記著就好,沒什麽事的話就走吧。”吳秀萍點頭,眼角掃了眼一旁站著的阮瀚宇,淡漠地開口了。


    “媽,這麽快就趕我走呀。”木清竹知道她這是在趕阮瀚宇走呢,當下故意嘟著小嘴,“哪有您這樣趕女兒的呢。”


    “媽,您放心,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明天我馬上就讓人去拍回那把玉扇。”吳秀萍沒有當麵指責阮瀚宇娶妾的事,這讓他心裏鬆了口氣,雖然挨了她的冷臉,但他也沒有話說,想著以後再來給她解釋,當下就立即滿臉笑容地答。


    吳秀萍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的表情。


    “不是我趕你走,是你一心都放在婆家,根本沒心思呆在這裏了。”吳秀萍嗔怪的看著木清竹,非常的不滿,“你一心一意為了那個家,但願有人要對得起你的這份深情厚意才行。”


    這樣說著她還故意看了身邊的阮瀚宇一眼。


    阮瀚宇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眼裏飄過絲暗光,默然。


    木清竹則是嘿嘿陪笑著,臉有尷尬之色,正在此時,隻聽到房門一響,立即有清亮的男聲傳了過來:“吳阿姨,我來了。”


    這聲音剛一出口,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了變化。


    吳秀萍臉上浮起了笑容,木清竹臉上則有驚愕,而阮瀚宇直接陰沉了臉。


    “推我去客廳吧。”吳秀萍對著身邊的木清竹說著。


    木清竹回神答應一聲,看了眼身邊的阮瀚宇,好家夥,這男人的臉色可真夠難看的,比烏雲還要黑。


    誰要你跟過來的,活該自找不愉快了!


    不過,她的心情也不好受,當下推了吳秀萍就往外麵走去。


    “清竹,你今天回來了,阿姨可是很想你呢。”席雨軒看到木清竹,頓時眼前一亮,忙笑著打招呼。


    木清竹嗬嗬一笑,想到那天幸虧是他救了她,心中不忍冷落他,眼睛落在他的手臂上,那裏還纏著紗布呢,當下就關心地問道:“雨軒,你的手傷好了沒有?”


    說實話都這麽些天了,她還真是忘了這回事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主動打給他問起過,心中很過意不去,人家可完全是為了她受傷的呢。


    “放心,清竹,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席雨軒笑笑,眼光從阮瀚宇陰沉的臉上飄過。


    “飯熟了,都吃了飯再走吧。”李姨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笑眯眯的。


    “好,謝謝了。”席雨軒立即答應了下來。


    木清竹想走,可是席雨軒卻對著阮瀚宇說道:“瀚宇,既然在這裏遇到了,那就坐下喝幾杯如何?”


    阮瀚宇本來在嶽母家看到席雨軒心裏真比吃了蒼蠅還要惡心,想帶著木清竹快速離開的,可聽到席趕雨軒這樣的說話後,一時就改變了主意,要知道這裏才是他的嶽母家呢。


    實在是看不慣他那付嘴臉,話說,這裏是他的什麽地方,他這個正牌女婿都還沒有說話呢,他反倒過來邀請他,真把這裏當成了他自已的家了。


    “嗯。”他淡淡答應一聲,拉著木清竹的手就在飯桌上坐了下來。


    “來,清竹,吃點這個,這可是你最愛吃的。”剛坐下後阮瀚宇就拿起筷子夾了一隻醉蝦往木清竹的碗裏送去,親昵有加地說著。


    “謝謝。”木清竹道謝。


    二人的神態很親昵,對旁邊的人都無視了。


    吳秀萍坐在一邊看著這二人的神態,又看了眼席雨軒,心中未免歎息,這席雨軒對自家女兒真的很癡情,他能經常來看她,擺明了還不是想著討木清竹的歡心,吳秀萍當然明白這點了,也勸說過他幾次,這樣的男人條件這麽好,真不應該守在自家女兒的身上,更何況,自家女兒也是有家庭的人了,而且還根本對他沒心思呢。


    心中歎息著,這席雨軒如此癡情,阮瀚宇要是有他的一半,她也不用擔心了,心裏那是怏怏不樂。


    一家人吃著飯。


    席雨軒忽然端起了酒杯來,臉上掛著很友好的微笑,朝著阮瀚宇說道:“瀚宇,聽說你好事將近了,以後怕是會很忙了,畢竟二房太太嘛,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就敬你一杯,沾點喜氣吧!”


    他看似很隨意地說的,又或者說是根本沒有顧慮到什麽,說完一雙眼眸還含笑望著阮瀚宇,很隨和友好。


    可這話一出,空氣裏立即就嗅出了不好的氣味來。


    吳秀萍的臉最先沉了下去,就連李姨的臉色都不那麽好看了。


    阮瀚宇劍眉一擰,低頭吃了口飯,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席雨軒笑容裏藏著的那抹嘲諷與得意,此時他臉上的笑與其說是笑還不如說是皮笑肉不笑,那肌肉好僵硬呢。


    阮瀚宇的牙關緊咬了下,明白他的心思,“席廳長,真對不起,今晚我還要與清竹出去遊玩呢,這酒嘛,暫時就免了,以後會有機會喝酒的。”


    席雨軒聽到這兒也不勉強,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沉重:“對了,聽說阮奶奶的病情很嚴重了,我呢,明天就要去阮氏公館看看這位老人,另外還有些公事呢。”


    去阮氏公館看奶奶,還有公事?


    這話讓阮瀚宇與木清竹的臉上都變色了。


    “席廳長,真心不用麻煩了,我奶奶的病呢,是很嚴重,但她人老了,根本就不願意見外麵的人。”阮瀚宇的臉色很難看,當下就拒絕了。


    席雨軒眯著眼睛,嘿嘿一笑。


    阮瀚宇此時的心裏賭得難受,再也不想與席雨軒在吳秀萍麵前呈口舌之爭了,這席雨軒分明就是故意在吳秀萍麵前抹黑他的,再呆下去,隻會自討無趣,就算是能回擊得了他,可畢竟是在嶽母家,顯得太過沒有修養了。


    當下就拉著木清竹站了起來,朝著吳秀萍禮貌的一笑,“媽,您先吃著,我和清竹還要去有點事呢。”


    吳秀萍也嗅到了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沒有強留。


    “我送送你們。”席雨軒看到阮瀚宇要走,立即站起來,主動熱情地說道,說完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就直接送到了門外,站在門外的一瞬間,他低聲噙笑地對著阮瀚宇說道:“瀚宇,最近上麵可是催得緊,希望你能加快行動,不要讓我失望喲,另外,最近我們接到了舉報,說這事呢還與阮氏公館有關,這樣吧,自明天起,為了方便我的調查,我就要隨著你上下班,住到阮氏公館去了,還請你做好思想準備。”


    竟然還要住到阮氏館裏來!


    “你……”席雨軒這樣的話讓阮瀚宇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咬緊了牙齒,瞪著一雙泛紅的眼睛望著他,一會兒後,忽然一笑,“好極,那就隨時歡迎你入住阮氏公館。”


    “謝謝你的熱情款待,放心,我不會客氣的。”席雨軒近乎無恥地一笑,爽快的答道。


    阮瀚宇呼出一口氣,拉著木清竹的手就朝著電梯走去。


    木清竹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麽,但看到阮瀚宇這種氣憤隱忍的表情,知道必定不是什麽好話,心裏有些惴惴然,可她的心裏也同樣晦暗難受,當下也是沉默著。


    悍馬車朝著街道外麵狂奔而去。


    “瀚宇,你要去哪裏?”木清竹看這方向根本就不是朝著阮氏公館開去的,而阮瀚宇悶著臉,隻是開著車,擔心他被席雨軒氣糊塗了,忘了回家的路了。


    “找地方吃飯。”一會兒後,他在前麵悶悶地答。


    現在不是黑夜了麽,剛才在嶽母娘家沒有吃到飯,反倒吃了一肚子的氣。


    木清竹看著他,忽然就覺得好笑。


    其實她的肚子也是餓了,剛才根本就沒有吃什麽。


    “那我要去吃街邊小吃。”木清竹知道阮瀚宇一定會帶她去高檔的酒樓,可她不要,她隻想吃小食。


    阮瀚宇沒有說話,手中方向盤一轉,車子朝著光明路有名的小吃街開去。


    二人下了車,阮瀚宇牽著她的手。


    陣陣清涼的風吹來,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二人要了很多小吃,木清竹聞著小吃誘人的香味,胃口大開。


    她一把捊起了衣袖,露出了二隻嫩白的小手,然後,左右開弓,用手拿起麵前的小吃大快朵頤,呼呼大吃起來。


    阮瀚宇望她一眼,“你還真是能吃啊,也不注意下形象。”


    “嗬嗬。”木清竹一笑,“瀚宇,不要怕,這裏不會有新聞媒體的,你也知道我平日在家裏不敢這麽放肆的,不要理我好不好?”


    她鼓著腮幫,手上拿滿了羊肉串,牛肉串,一口一串,大冽冽的吃著。


    看著她這個吃相,阮瀚宇樂了,剛才從席雨軒那裏受到的悶氣全部消失了,一股透心的愉悅湧上心頭,這麽可愛的妻子,如果不是有這麽多事橫在中間,他們現在該是多麽的美好。


    “好,我陪你喝酒。”阮瀚宇撥通了電話,叫來了阮氏公館的司機直接把悍馬車開了回去,然後,他叫來了很多啤酒。


    阮瀚宇很樂意地陪著木清竹在這裏吃著平時連看都不會看的小吃,甚至心中的煩悶都一掃而空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清竹,你喜歡席雨軒嗎?”阮瀚宇喝了幾口酒後,酸溜溜地問道。


    “那你喜歡麗婭和喬安柔嗎?”木清竹笑笑反問。


    阮瀚宇愣了下,二人相視而笑。


    “清竹,你真的願意我娶麗婭嗎?”阮瀚宇又喝了大口啤酒後,抬起迷離的眼睛問道,剛剛在阮氏公館,她竟然主動安排麗婭住了進來。


    木清竹不喝酒,隻喝飲料,因此她的腦袋很清醒。


    “我不願意你就會不娶嗎?”她眨著眼睛,反問。


    阮瀚宇望著她,默然無語。


    本來,他還有辦法阻止這場婚事的,但現在看來,不行了,必須要按計劃行動下去了……


    他沒有說下去。


    “清竹,你會因此恨我嗎?”再有幾瓶酒落肚後,他傻傻地問道。


    “會,我現在就很恨你。”木清竹吃了不少東西,回答得也很幹脆。


    阮瀚宇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伸出一隻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清竹,你恨我,我不會怪你的,因為我不能帶給你最好的,最完美的,但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的,相信我。”


    木清竹忽然笑了,“瀚宇,娶了麗婭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如果真能解決阮氏集團的危機,真能如了大家的心願,我告訴你,我同意,我接受,隻因為我愛你。”


    阮瀚宇望著她,眼裏有晶亮的東西在眨著。


    她的臉在若隱若現的路燈下美得讓人窒息,可她說出的話更讓他窒息。


    “清竹,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你是一個好女人。”


    “不,我算不得上是一個好女人,我也是自私的,我隻希望自已能夠幸福,因此我執著地想要阻止你娶麗婭,但現在的我願意成全你們。”她抿唇微笑,非常大方,“放心,我會親自替你和麗婭舉行婚禮的。”


    她說完低下了頭去吃東西。


    阮瀚宇呆呆地望著她,眼光迷離。


    她說她會親自替他舉行婚禮。


    一個女人親自替自已的丈夫準備婚禮,這是什麽意思,除非是聖母,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打算愛他了,或者說是想放棄他了,是這樣嗎?


    嘴角有苦澀的東西流了出來,他快速拭去了。


    “清竹,這把鑰匙現在交給你,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或許很快,你就會要用到它了,清竹,我愛你,自始至終都是,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你,包括我這個人,以後請你用心打理他們,但願我能有這個榮幸來得到你的‘打理’。”他緊緊握著她的手,靠近過來,誠摯地說道。


    木清竹吸了口氣,看著與她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微抿著唇片,眼裏的光炙熱如火,看向她的眸裏清明一片,坦蕩磊落。


    她聞到了他身上那些汗液與啤酒的味道,裹著香氛的氣息,讓她迷戀得有點暈眩。


    這樣的味道若是別的男人,她甚至會感到難聞,但換在他的身上,卻覺得是那麽的好聞,讓她的心飄飄然。


    月亮掛在了天邊,寧靜安謐的夜。


    阮瀚宇抱起了她,叫來了輛的士。


    剛坐上車,木清竹就感到身體很疲倦,把頭埋在了阮瀚宇的懷裏,很快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她還是睡在了阮瀚宇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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